被撲倒時連笙詫異了一瞬。只有情緒波動劇烈時父親纔會在變身期之外的日子化爲原身。
父親向來冷靜剋制,今天卻……連笙抿了抿脣,擡起手輕撫佈雷西亞獸並不柔軟的皮毛,聲音低沉柔和,“父親,在生氣麼?”
佈雷西亞獸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吼聲,眼睛裡流露出哀傷來,低吼一聲往後退去。
連笙坐起身,看它龐大的身軀退到牆角,才靠近一步就聽到它警告般發出威脅的吼聲,尾巴直立着假意做出攻擊的姿態。
如果它要攻擊,即使她恢復魔族形態也無法抵抗。
連笙並不害怕,衝上去抱住它的頭顱。佈雷西亞獸僵硬了片刻後開始劇烈地反抗,低吼着想把她甩開。
連笙恢復了魔族形態才勉強制住掙扎的巨獸,臉貼在它耳朵邊,帶着硬度的毛髮讓臉頰微痛。
“淵馳……”她在他耳邊輕喚,只這麼一聲就讓掙扎不休的佈雷西亞獸安靜了下來,喉嚨裡發出一聲疲累的叫聲,溫順地伏□。
連笙察覺到自己抱着的身軀在急速縮小,骨肉重組的聲音讓她不忍睜眼,靜靜等待着,直到一雙有力的手臂貼上她的後背。
“阿笙……我只是氣惱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吃醋這種,這種事,我沒有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你越是靠近我越害怕,害怕自己變成讓你厭惡的人。”
男人露出一絲苦笑,神色黯然。他知道她聽力尚未恢復,因此纔敢說出這番直白的話。
“父親,你在說話麼?我現在還聽得不是很清楚。”
聽力在恢復,但是隻能聽到模糊的聲音,連笙微皺了眉頭,勉強辨出幾個音,低低重複,“吃醋……?變成……厭惡的人?”
連笙擡起頭,對上男人迅速變得滾燙的臉,金棕色的眼閃爍着,“你聽錯了,我沒有說吃醋這兩個字。”
脣角緩緩上揚,連笙似乎明白了什麼,目光在男人罕見發紅的臉上逡巡,笑意越來越深,“父親……不對,淵馳,你臉紅起來真的……讓我好想欺負。”
男人面部線條僵硬着,冷俊的臉此刻早已失去平日的氣勢,喉頭滾動了一下。
從未想過自己看着長大的丫頭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無法不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實在承受不住面前人灼熱的目光,他一時腦袋發暈,想也沒想就張開雙臂使勁抱住她。
本想着這樣抱住她就再也沒辦法肆無忌憚地看自己的臉,或者取笑自己……結果卻弄巧成拙。
他變身後衣服早已撕裂,此時光着身子不着寸縷。方纔連笙抱着他的脖子還不覺得異樣,此刻被他這麼往懷裡一摟,那人柔軟的嘴脣便貼到了他堅硬的胸膛上。
噌——他幾乎立刻繃緊了神經,血液奔涌而上,讓頭腦一陣陣發暈。
下意識地放開了桎梏,想要後退卻發現身後就是牆壁。
連笙方纔被那麼猝不及防地一抱,鼻子磕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痠疼得厲害,擡手揉了揉,瞥見男人如臨大敵般的神色,她驀地一笑,生出幾分邪氣來。
視線往下,男人完美的上半身便呈現在視野裡,肌肉噴張,因爲長期野外作戰而曬成了古銅色,即使遍佈着傷痕卻絲毫不影響男人野性陽剛之美。
好在下半身還有幾塊碎步遮着,否則恐怕此刻身爲“父親”的他會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她面前。
“阿笙,我先去換衣服。”男人僵硬地吐出這句話,纔要起身便被連笙伸出手抵在牆上,動彈不得。
“你是說‘換衣服’麼?”連笙勾着脣角,眼底有戲謔的光,“我覺得這樣很好,說起來……”
她歪着腦袋,罕見地露出少女般調皮的模樣來,“我都沒有見過父親不穿衣服的樣子。”
男人不出所料地漲紅了臉。
“今晚讓你因爲吃醋不高興了……我該怎麼補償你?”連笙緩慢貼近,滿意地看到男人劇烈抖動的眼瞳。
嘴脣最終落到他臉上的傷疤上。
她的吻細緻溫柔,嘴脣的熱度讓男人轟得意識全滅。身體繃得太緊,拳頭攥到顫抖,拼命剋制纔不發出曖昧的聲響。
再如何喜愛,面前的少女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無法放開,無法容忍自己發出充滿*的聲音。
但是沒有辦法剋制的是身體的反應。呼吸急促,胸膛劇烈地起伏。
連笙的吻一點點往下,順着下巴滑落,停留在他的喉結上,戲謔地輕輕咬住。
拼命忍耐着不敢發出聲音的男人再也止不住地一顫,喉嚨裡溢出一絲呻吟。
從未聽過的,極其美妙的聲音。
看着這樣高大挺拔,偉岸強大的男人發出動情的聲音,原來如此誘人。
連笙的眼瞳一寸寸幽深,黑暗的*在體內瘋狂上涌。
……………
連笙並未停下,反倒像被激怒一般加快了動作,在男人即將到達頂端時卻驟然停下,擡起頭幽深的紫瞳鎖住他迷離,又因爲羞恥而燒紅的眼眸。
“愛我麼,淵馳?”
他遏制住喘息,從喉嚨裡,從心裡發出深埋許久的話,“愛,從你十五歲開始……一直愛着。”
連笙綻開笑容,吻住男人汗涔涔的額頭,手下恢復的動作讓男人躍上巔峰,戰慄了許久才緩和下來。
連笙將側臉輕輕貼上男人火熱的臉,低低道,“叫我的名字,淵馳。”
他這才鬆開緊要的嘴脣,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聲音,“阿笙……”
“嗯,做得很好,這是獎勵。”話音淺淺落下,淵馳睜着赤紅的眼看她偏過臉來,深深看他,然後覆上他的脣。
黑夜傾覆而下。
心裡卻亮起璀璨的光。
他一直渴望的,禁忌的吻……終於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