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笙解決了晚餐,又去打包了一份才往離殤所在的帳篷走。
果不其然,那人還在忙着照顧傷者,面上蒼白一片,疲倦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暈倒了。
連笙毫不客氣地上前搶人,冷冷看向負責協助大聖者的年輕姑娘,“抱歉,借你們聖者一用。”
兩個實習聖者呆愣愣地看連笙搶人,離殤面上一紅,掙扎着要脫離連笙的手。
誰想她攥得那麼緊,甚至還不耐地將他在所有傷者面前直接打橫抱起。
“連笙!”他驚慌地四看,對上那些或驚訝或曖昧火熱的眼神,霎時更加窘迫了。
連笙纔不管那麼多,抱着美人出了帳篷。
進了自己的帳篷纔將他放下,第一時間就把人往懷裡塞。
摟緊了,雙臂擱在那人纖細腰肢上,臉貼着泛着銀白色澤的髮絲,嗅了嗅自己熟悉的清雅味道,連笙這才長長嘆息一聲。
“想死我了……”
孩子般撒嬌的語氣讓男人的臉越發紅了,眼底卻有璀璨的光,無奈地笑開。
“連笙,都快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怎麼在我面前反倒越發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啊?”
連笙蹭着他柔順的髮絲,嘟嘟噥噥,“只是在你面前而已……”
離殤低垂着眼眸,從眼角眉梢綻放開柔美笑意。
是啊,這人只在自己面前纔是如此。
全然地,放下一切負擔,將最孩子氣的一面展現。
這是不是表明,他是最特殊的呢?
他的心因爲這一點而甜蜜起來。
離殤撫着少女的後背,想起剛纔尷尬的場景,嗔怪道,“以後可不許那麼霸道了,好在治療差不多都結束了,現在只要珍妮和茉莉爾負責後續地鞏固治療就好……不然我這麼走開可不行。”
連笙換了個姿勢,將臉埋在男人胸膛上,鼻端涌入他身上清淺的涼氣,低低埋怨,“那我的病就不需要你治麼……”
離殤訝異,一瞬驚慌,“你怎麼了?哪裡受傷了麼?快讓我看看……”
連笙制住他,不安分地挑開他的衣襟,先在那一線美好的鎖骨上流連了會兒,旋即整個扯開,將臉貼在男人向來清涼的肌膚上。
被連笙的溫熱燙了下,離殤一顫,臉微微紅了,“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連笙莞爾一笑,“我得了‘一天不碰離殤就會渾身難受’的病啊……”
男人絕美的臉上一時出現迷茫的神色,旋即嘴角一顫,噴笑出聲,“這是什麼病?你就會嚇我。”
連笙懲罰般咬了咬近在嘴邊的那顆粉嫩果實,惹得男人驚喘一聲,這才滿意地鬆開,替他重新整理好衣服。
“雖然想立刻開動……”連笙朝面泛紅暈的離殤眨眼,“不過還是要先填飽你的肚子才行。”
離殤咳嗽一聲,瞧見連笙拿了食盒出來,正要接過,連笙卻一手攬了他到懷裡,竟然是要親自喂他了。
“這怎麼行?我比你大許多,這麼大的人哪能讓你餵我……唔……”
離殤慌亂地要去搶食盒,被連笙低頭就吻住了嘴脣,支吾着再說不出話裡。
“再亂動我不介意立刻開動……要是中途暈過去我可不管。”
說着這樣放肆又火熱的話,少女卻又一本正經地將一勺子飯菜送到他嘴邊。
離殤心臟砰砰亂跳。
這人總有這樣的本事。既霸道得讓人招架不住,又把他疼到骨子裡去。
他這麼想着,吃下一勺飯,眼眶竟微微酸澀起來。
無數次地想要感謝命運。
即使他曾經遭受諸多苦難,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爲了遇到她,那就全部都值得。
餵飽了離殤,連笙本來還打算再抱着膩一會兒,雷納德卻在帳篷口平平淡淡地報了個消息,“我主,薩耶-海亞似乎被其他士兵們拉去喝酒了。”
連笙嘴角一抽,“喝酒?”
離殤正好也放不下讓兩個實習聖者全權負責,催促着連笙去看看,自己也折回了治療區的帳篷。
今日的夜空潑墨一般,呈現一片深藍色澤。
寧靜祥和的夜空,月色下泛着銀白色澤的伊琴尼亞湖,一切都昭示着一個美好的夜晚。
連笙跟雷納德來到湖邊,開闊的空地上一簇簇篝火燃燒着連成一片,蔚爲壯觀。
士兵們興致高昂,烤肉的烤肉,喝酒的喝酒,不少已經喝得半醉,在這樣微寒的夜竟光着膀子在跳舞。
連笙眼神逡巡了一圈便在東南角找到了金髮少年,此刻被幾個士兵哈哈笑着扯着不讓動,也不知灌了第幾杯了,眼神都迷離了。
“來,來,薩耶-海亞,你大老遠跑來前線也不容易!哥們敬你一杯!你是爲國捐軀的漢子!”
“喂……我還沒死!再說也不是爲了國家!”少年口齒不清地反駁。
“嘿嘿……”旁邊的士兵壞笑着舉杯,“誰還不知道啊,愛絲特爾成天見着抱着你呢……小子厲害着呢,把我們基地最年輕帥氣的冰山都給掰彎了!”
“哦哦,薩耶萬歲!”
薩耶臉紅了,嘟嘟噥噥地,眼眸裡也泛起了迷離水光,“誰掰彎她了啊……明明是她差點兒把大爺我掰彎了……”
這時身旁有人站定,低沉的磁性嗓音飄了過來,帶着點兒寵溺,“誰差點兒把你掰彎了啊?”
身旁的士兵們激靈靈一抖,同時往兩邊退去,連笙纔要彎腰將薩耶抱起身,那坐在地上的少年卻咧嘴一笑,雙臂往前一伸撲過來抱主她的小腿。
臉蹭了蹭,紅通通的臉蛋上一雙碧色的眼眸流光溢彩的,“連笙,你來接我啊……”
連笙俯身輕笑,“是啊,小醉鬼。”
薩耶嘴一撇,不開心了,“我沒醉!”
連笙索性蹲□想把他往懷裡抱,結果那人抱着她的腿不撒手,無奈只好在一旁坐下。
“沒醉你這麼抱我……”
“我就想這麼抱,不行麼!”
連笙扶額,“行……”
兩邊的士兵早就看傻了眼,對上連笙臉上溫柔的笑意時更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招來雷納德咬牙切齒的瞪視。
誰能想到自己下一秒就被包圍,拖了過去不由分說地灌了一大杯酒。
“咳咳……幹什麼……放開……”雷納德被酒嗆得直咳嗽,一杯烈酒下肚後喉嚨整個燒了起來。
平日裡跟雷納德有幾分交情的士兵們曖昧地撞撞他的肩膀,“行了,哥們還不知道你麼?心情不好吧,來,喝酒!一醉解千愁嘛……”
雷納德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幾步遠的烏髮少年身上,那人溫柔的眉眼凝視着懷裡的人,永遠,永遠都不會映入自己的身影。
他心頭劇痛,恨極了一般拿起酒杯,灌滿了,仰頭喝下。
“跟我回去吧,薩耶。”連笙像摸小狗一樣撫着薩耶的金髮。
薩耶不幹,抓起一大瓶酒遞過來,噴着酒氣道,“你把這瓶都喝了我就跟你回去。”
連笙眼眸深深,“必須喝麼?”
少年點頭,打了個酒嗝道,“必須。”
連笙緩慢地擡起頭,深淵般淺紫色的瞳眸映入少年迷離的眼,“喝了之後會有什麼後果……你願意承擔?”
少年酒後膽肥了,拍拍胸膛,“包在我身上!”
眼見着連笙面不改色地抓過那瓶酒,在一片叫好聲中咕咚咕咚,一滴不剩地全灌到自己肚子裡了。
瓶子落地,薩耶入懷,連笙穩穩當當地起身,在一片不可思議的聲音中抱着懷裡醉醺醺,笑得傻兮兮的少年轉身離開。
“喂,那傢伙不愧是魔族啊,竟然灌了一整瓶最烈的酒!”
“是啊……不過聽說魔族醉後會變得很可怕……”
“可怕?總不至於吃人吧……”
那人笑得詭異又曖昧,“可不就是‘吃人’麼……爲薩耶那傢伙祈禱吧……”
連笙入了自己帳篷,把少年往毯子上一放,突然覺得頭暈得厲害,體內一團火燒得厲害,好像每個毛孔都在叫囂着一個念頭——佔有和掠奪。
薩耶喝得不多,又被連笙抱着吹了夜風,這會兒已經清醒了不少。
看見連笙捂着腦袋在一旁深呼吸,他開始自責了。
“是不是頭疼啊……我,我幫你揉揉。”金髮少年將將要伸手過去,連笙卻驀地擡起頭來。
深紫色的瞳眸裡一線血紅,驚得他立刻下意識地縮了手。
連笙的頭髮轉瞬間便如瀑布般垂落,薩耶盯着從身後繞過來的尾巴,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作者有話要說:卡在這裡好銷魂吧……我不是故意的!(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