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紅姨變紅娘

自從知道我女兒身,紅姨與我格外親近,每日都喊我去她住處說話。

紅姨:“星辰,家中還有什麼親人?”

我:“有家父和兄長二人!”

紅姨:“我聽戰天說,星辰被養在紅樓?可是真的?”

我急忙解釋:“非也,非也,我與大師兄玩笑而已!父兄待我極好,我是自願來修仙的!”

紅姨:“星辰,想要修仙?”一臉疑惑,吃驚;

我心想,壞了,話說大了,就我這吊兒郎當樣,修仙二字離我太遠!我苦笑,敷衍;

紅姨見我這表情,偷偷樂了,“星辰,修仙太清苦,莫要辜負這錦瑟年華,不如嫁人的好。”“星辰,家中可有婚配?”

我想到那槓精三殿下,他應該不算吧!我隨口道:“未曾婚配”。

紅姨微笑,點頭。

這時,大師兄走了進來,紅姨看到戰天,又看我一眼,激起心中事,“當年,我也是像你這麼大,他如戰天這般模樣,他對我溫柔有加,情深意重!”

突然,紅姨眼角似有淚珠,她深吸一口氣,望向角落裡的箜篌,“戰天,給我們彈一曲如何?”

戰天點頭,走向箜篌,紅姨看向我,“聽聞星辰舞藝精湛,可否爲紅姨舞一曲?”

我有些難爲情,“算不得精湛,會一點而已,既然紅姨想看,我舞一曲便是。”

曲起,我開始秀舞,大師兄望着我,我跟隨他的旋律,這是一首輕柔的曲子,悽美,絕豔,時而如行雲流水,時而灼灼其華,大師兄箜篌彈得極美,我深入其中,我踮腳,擡手,一雙白玉胳膊從袖中露出,我輕跳,旋轉,沉腰,他奏曲,我舞動,我倆似心有靈犀,配合默契。

紅姨看着我們,笑了,一絲憂傷,滿滿幸福的笑;

曲收,大師兄臉色緋紅,望着我,眼神從未有過的柔情蜜意,我竟有些不習慣,好不自在,我辭別紅姨,跑了出去。

最近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肯定是我這身打扮有問題,我決定再次換上道袍;

夜晚,我看四下無人,將房門閉緊,我打了滿滿一桶熱水,我要沐浴換衣!

大冬天泡澡,當真是舒服極了,我將水灑下,順着胳膊一瀉而下,晶瑩的水珠混着水氣,飄起陣陣白煙,像仙境般,看着片片花瓣,被我拍灑的到處亂舞,有趣極了,我竟忍不住唱起歌來“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歌聲悠揚,清脆。

突然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我停止歌聲,豎起耳朵仔細聽,居然有人敢偷窺我洗澡,我裹一件衣服,躡手躡腳向門口走去,咣噹一聲,我將門打開,是逸凡和墨巖!

二人見我先是一驚,非禮勿視!二人轉身,背對我;

“小師姐,有人偷看你洗澡!”墨巖喊道,徑直逃跑;

逸凡轉身,一臉無辜,“我?”;

看到我的眼神,他竟有些心虛,害怕,“別聽他胡說,我剛到!”

一陣冷風吹來,我打一寒顫,水珠還在髮梢,滴落;

“你,你們”不等我說完,逸凡一腳邁了進來,差點把我撞倒,幸好他手快,將我攬腰扶住,他一揮手,一股真氣打向兩扇門,咣噹一聲,門被牢牢關嚴!

屋裡,四下飄散着水氣,他將我攬腰抱着,我雙手緊緊攬着他的脖頸,髮梢水珠滴滴答答,落地,我衣冠不整,穿的有些露骨,他眼神不自主地向下瞟去,到胸間,他突然臉紅,一把將我扶起,轉身,開門,“天氣冷,你快將衣服穿好,小心着涼!”他側臉,不再看我,將門關好。

咣噹一聲,我低頭看一眼,他剛剛瞟過的地方,“阿!逸凡,你混蛋!”我趕緊將衣服裹緊,生氣!

逸凡被我這一聲喊,嚇得飛身逃跑。

第二天,我換上道袍,又是一位翩翩俏公子。用過早膳,院子裡只剩我,倆位師兄,紅姨,她突然問我,“星辰,覺得我這倆個兒子可好?”

我看一眼二人“大師兄很好,待我也好!二師兄嘛,哼”我還在記恨昨晚之事;

“逸凡如何?”紅姨追問;

“偷窺姑娘洗澡,非君子也!”我氣呼呼道;

“逸凡偷看誰洗澡了?”大師兄很好奇,看向逸凡;

“師兄,不要聽她胡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逸凡有些委屈;

“有錯不改!罪加一等!”我吼他;

“你,你,不可理喻!”逸凡被我說的竟結巴了,他轉身,不再與我分辨;

紅姨看着我們笑了,大師兄一頭霧水;

紅姨繼續問我“星辰,可喜歡他們二人?挑一人爲夫,如何?”

大家被紅姨的話驚呆了。

同倆位師兄接觸這麼久,我早就把他們當成哥們,被紅姨這麼一問,竟不知道對他們是何種情意了,紅姨是在提醒我們,男女有別,我恍然清醒,我是女兒身,我當初來此目的,就是尋找真愛!

這道袍果然穿不得,竟讓我忘了初衷,還真當自己是翩翩公子了!我再次決定換回女兒裝!

經過紅姨這麼一鬧,我們三人關係有些僵硬了,窗戶紙捅破,倒讓大家不自在,感覺怪怪的。

我打水,大師兄趕過來幫忙,“星辰,以後打水喊我,這繩索粗糙,你小心劃破手。”大師兄突然對我關愛有加,柔情似水,再不敷衍,冷落我。

我見大師兄打水,便轉身去劈柴“星辰,這柴我來劈!你小心傷了手”大師兄又喊我;

以前這些活,我不都幹過嗎?怎麼換上女裝,就幹不得了?大師兄雙標過於明顯!

“師兄,我不會傷到手的!”我對他說道;

“你會!”大師兄有點兇,見我臉上起了畏懼,他立馬又變得溫柔,拉我坐下,“你坐着,喝水,好好休息!活我來幹”,他笑着繼續去劈柴,時不時向我這邊看看,衝我微笑,大師兄這個樣子,讓我渾身不自在,我起身,跑開,我要躲着他。

我背起竹筐去道觀後面的小竹林,倆位小師弟練劍,將竹子劈的到處是,我去拾竹,不一會兒,我的揹筐就裝得沉甸甸,突然一下子又輕了,我回頭,是逸凡,一臉高冷,望着我,將我背上竹筐取下,一把扛在自己肩上,“唉。。。這是作何?”我疑問;

“紅姨讓我們這麼做!”逸凡倒是實在;

一句話就將紅姨出賣了,原來大師兄的反常,逸凡的殷勤都是紅姨指使的,我輕哼一聲,果然這倆人,非我良配!

紅姨居然變紅娘,這下世界可要亂了!

我看向逸凡,“你還真是聽話,紅姨讓你做,你就做,紅姨讓你娶我,你還真娶?”我一句氣話,逸凡倒認真了;

他一把將我拉近胸前,認真的看着我,“你願意嫁給我嗎?”

“什麼?我問你呢,你倒反問我!莫名其妙!”我不再搭理他,他看上去有些失望;

梧桐小院,我正清理樹下落葉,大師兄又來了,他剛要開口,我打斷他,“我都知道了!大師兄不必如此聽紅姨的話,這些活,我以前乾的,現在也乾的!”

“是,逸凡告訴你的?”大師兄有些吃驚,接着說道,“並非全是我孃的原因,我是真心幫你,我想要彌補!”大師兄說着,接過我手裡的掃帚。

“彌補?彌補什麼?”我疑惑,心裡激起千層浪,莫不是大師兄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以前。。。。對星辰太過苛刻,總是對你呼來喝去,讓你做諸多粗活。”大師兄有些悔恨“我發誓,我真不知你是女兒身!只覺你當時太過柔弱,想要歷練你!”,“如果,知你是女子,我。。。。。”大師兄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有些激動;

“哦,無妨,無妨,那時,大師兄也不知我女兒身阿”,我安慰他;

“星辰,以後活都讓我來幹,我照顧你,可好?”他突然深情的向我表白,我猝不及防,秋風吹過,梧桐枝搖曳作響;

“我,我”我結巴了,受驚了,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將我壁咚在梧桐樹下;

我背緊緊貼着梧桐樹幹,望着他,大師兄眼神充滿渴望,嘴脣顫抖着,呼吸急促,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含情脈脈;

我畏懼了,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將身子緩緩下沉,當我們眼神不在一水平線,我逃跑,不敢回頭的逃跑。

秋風再次吹來,梧桐樹枝,吱吱作響,葉又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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