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愛 情挑冷麪上將 150南宮爵的想法
清晨。
轟隆隆的火車急速前進,白色的蒸汽在空中飄散。
季未暖刻意避開了杜家保鏢,選在這個時候出門。
火車站裡的人還很少,站臺上也只有寥寥幾個,那時候的火車站不像現在,設施做的很好,只是有箇舊舊的站臺,坐的地方都很少。
大部分的商旅,身旁都堆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季未暖卻不同,她所有的行李,除了錢票,車票,零食就是旁邊牽着的一頭能嚇死人的大狗。
漸漸的隨着太陽的升起,四周熱鬧了起來,有的商旅提了行李,在臨時搭的棚下,喝碗熱騰騰的粥。
有的則是從行囊裡拿出乾糧吃着,等填飽了肚子,就準備搭車出發。
大概是都多多少少覺得渝州城危險了,不少人都急匆匆的想要返鄉。
所以,火車站近日總是比平時繁忙,人們都在站臺上擠來擠去的,擠的場面有些混亂。
季未暖身側倒是沒人敢擠,因爲佐羅的氣場太強悍,每每有人接近,它都會呲牙咧嘴的豎起臉上的毛。
這讓季未暖很順暢的進了火車,她手上的票是價錢最高的票,是整車廂中最舒適、最豪華的,車內的裝潢像極了咖啡廳,就連桌上的餐布也是白色蕾絲紗巾做的,看上去就高等許多,桌上還放着茶壺和咖啡以及一些乾果,以供客人享用,照料的很是周到。
季未暖早上沒吃飯,便剝了一顆花生放在嘴裡嚼了起來。
佐羅瞧了也想吃,一雙圓溜溜大眼睛看着她,呆萌呆萌的。
“你不能吃這個。”季未暖摸了摸它的頭:“先餓着,一會我問問有沒有生肉給你。”
“汪汪!”佐羅叫了幾聲,大腦袋耷拉下來,豎直了身子去看外頭的風景。
那會兒的火車不像現在不能開窗,那窗子是可以打開的,窗子上還掛着頗爲雅緻的紗簾,叫人看着也舒服。
離開車還有半個時辰,季未暖無所事事的喝着茶,時不時剝顆花生放在嘴裡。
外頭卻熙熙攘攘了起來,隔着窗戶望去,卻見刀鐵售和包打聽被人流擠來擠去,快擠成肉餅了,還不忘呼喊她的名字:“杜姐姐,你在哪裡啊!”
“汪汪,汪汪汪!”佐羅叫的更歡了,本來想從窗子伸出來頭來叫,無奈它的頭太大,只卡在那,不住的搖晃着尾巴。
也多虧了它,刀鐵售立刻就看到了季未暖的位置,拉着包打聽有目的的擠上了車廂!
“呼,累死我了!”剛一到車廂,刀鐵售就想趴在佐羅的身上裝屍體。
當然,佐羅高傲的血統是不會允許她隨便靠的,它聰明的閃到了一旁。
刀鐵售成功的倒在了軟綿綿的座位上,吃了一嘴狗毛。
“你們怎麼來了?”季未暖看着跟逃荒漢有一拼的兩個人,嘴角勾了勾,心情不自覺的好了起來。
包打聽特爺們的坐下:“當初我說過要追隨二小姐,現在又怎麼能讓你一個人走呢。”
“對啊!”刀鐵售在那邊把話頭接過去:“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嘛,我們可是專門打擊R國侵略分子的三個火槍手!”
包打聽摸着下巴稱讚:“這名字不錯。”
“^__^?嘻嘻……是吧是吧,我也這麼覺得!”刀鐵售自我感覺良好,畢竟三個火槍手可是她小時候最喜歡看的動漫之一啊。
季未暖拉住她的衣領,嘴角半彎:“你捨得你家大BOSS?”
刀鐵售的嘴角垮了下來,半響搖了搖手:“男人什麼的都是浮雲。”
這話一聽也是在逞強,只不過季未暖沒有點破,而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車窗外依舊有人很多人在來來回回的擠着,直到車身微微震動,外頭傳來呼喝聲,確定火車即將啓程時。
人們才揮着手臂向朋友,妻子,父母道別。
四周的景色開始緩慢的向後退着,觸目都是黑壓壓的人羣。
季未暖伸手關上車窗,將漸漸遠去的渝州城以及那個沒有看到的身影,全部拋在了腦後。
“阿爵,她已經走了。”說話的人是璐小汐,她手裡拿着一方手帕,緊緊的揉成了團。
南宮爵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有那雙深不見底的星眸分寸不離的注視着火車尾,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們回去吧。”璐小汐看着他,心揪成了一團。
南宮爵繼續嗯了一聲,只不過他的身子沒有動,眼睛也沒有動,眸光隨着車子的移動變得幽深無比,叫人猜測不透。
璐小汐深吸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張火車票:“這是你給我的票,日期是明天的,你拿去換吧,換成去北平的,去把她追回來,好好跟她解釋,還能來得及!”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照着男人所說的去做,她本以爲阿爵會很快樂,可是,現在她才知道,送走那個女人,他還拿什麼快樂。
你瞧瞧現在他,直直的立在月臺上,周圍的人都走光了,他還是那麼站着,手上沒有帶平常帶着的手套,一身褐綠色的軍裝被漸漸下起的小雨打溼了肩。
可他還是沒有動。
和他說話,他只會嗯,其餘半個字也休想在他嘴裡聽到。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火車再也看不到影子,他纔有了動作:“小汐謝謝你。”
然後,擦身而過,沒有一絲的眷戀。
此時璐小汐才知道,這個男人,就算她陪着他痛,陪着他淋雨,他的眼睛裡都不會再有她了。
天一點點的陰下來,顧氏小院的地下,顧秉文一推門就聞到了濃濃的菸草味。
裡面沒有開燈,只能隱約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正在吐着菸圈,雲霧繚繞的看不清表情:“藥都送到了?”
顧秉文點了下頭,有些不忍:“兄弟,一定要這麼做嗎?別的辦法不行?”
“用別的辦法她是不會離開渝州城的。”南宮爵又抽了一口煙,也不知道他是在看什麼,雙眸微微的散着亮。
顧秉文不贊同的抿了下脣:“所以你就假借組織的名義將她支走?”
“不是。”南宮爵站起來,單手插着口袋:“確實是組織下的命令,讓她撤離渝州。”
顧秉文不相信:“組織怎麼會無緣無故讓軍師撤離,她可是整個渝州城的地下組織者。”
“早在一週之前,她就不是了。”南宮爵手指間夾着煙,好似有些漫不經心:“她失憶了,不適合再做渝州地下的領導者。”
顧秉文突的嚷了起來:“就因爲這個?就因爲這個你要把她送走?南宮爵,你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我告訴你,裝的是什麼!”南宮爵伸手拉掉蓋在木箱上的油布,揚起一片厚厚的灰塵,他白皙的手慢慢撫摸着那些衣物或是手槍:“這個染血的圍巾是宏偉的,他爲了能讓我成功的潛伏進公安科,在審訊室裡求着我,讓我開槍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