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愛 情挑冷麪上將 229如果沒有你
打仗的時候,心裡想的最多的便是她,全身是傷,顧慮最多的也是她的感受,拼着最後一點力氣撐到了這裡,不過是想要得到她一點點的關心。
可是,最愛的那個人,根本已經不在了。
明明相貌沒有變,明明還是那個身體,明明他一伸手就能碰到。
“咳。”
南宮爵顫着手指,掙扎着一步一步,緩緩走出這個房間。
不想在看到這張臉。
每看到一次,就會想起那個人關心自己的樣子。
既然她不在了。
就獨自躲起來,養好傷就夠了。
因爲除了那個人。
沒有誰會問他累不累這種問題。
除了那個人,傻的可以……
“土狼!”
隱約間聽到了熟悉焦急的喊聲,這麼真實,這麼殘忍。
是肩負重任的土狼,而不是……南宮爵。
如果那個人不出現。
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的疼痛。
如果那個人不出現。
是不是,就不會明白被人關心的滋味。
如果那個人不出現。
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只能做土狼,再也做不回南宮爵了……
天色越來越濃,化不開的霧氣縈繞在上空,天氣冷的不可思議。
季未暖坐在醫院的走廊裡,對着雪白的天花板上明晃晃的吊燈,輕輕吐出了一口氣,按照醫生所說的,在經過爆炸之後,腦海中會產生一些幻想,真的是這樣麼?
“下一位!022";護士站在門口拿着單子叫序列號:“哎?22在不在啊?不在我就叫下一位了!”
“是我。”季未暖站起來,跟着護士走進了一間封閉式的診療室。
醫生很年輕,穿着白大褂,帶着一副眼鏡,頭髮很長,被他簡單的束起來紮在了身後。
“季未暖是麼?”醫生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坐吧。”
季未暖依言坐下,沒有半點表情。
“不要這麼緊張。”醫生似乎很愛笑,一雙眼睛向上挑着,等着護士落鎖走出去之後,他轉身拿了兩杯咖啡,將其中一杯遞給季未暖:“適當的放鬆一點。”
季未暖喝一點咖啡,果然神經沒有那麼緊繃了。
“你看起來挺正常的。”醫生兩手相搭,語調很軟很低:“不過如今,社會的壓力大了,人類的心理都是亞健康狀態。”
季未暖嗯了一聲,咖啡的香味在喉間轉着,有些安神的作用。
“你似乎睡眠質量不好,黑眼圈很重啊,介不介意告訴我,你最近發生了什麼事?”醫生問問題很有技巧,不像是在討論病情,更像是在聊天。
季未暖想了一下,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說了,講的都是自己昏迷時所經歷的事。
醫生聽後笑了笑:“小姐,你是不是很喜歡看穿越小說?”
“不喜歡。”季未暖覺得心底有些涼:“你是不相信我所說的麼?”
醫生搖了搖頭:“不,當然不是。像你這樣的病例,我這裡有很多,比如穿去了清朝,遇到那個皇上或者王爺,不過你倒是有點不一樣,找了個民國時期來穿,呵呵,簡單來說就是你在某個時空遇到一個自己很愛很愛的人,然後那個人也很愛很愛你,你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對吧?”
“那不是夢!”季未暖像是再告訴醫生,又像是告訴自己。
醫生用手撐着下巴:“是,對於你來說不是一場夢,反而你會覺得它很真實,甚至還會感覺到疼痛等等,但那些都是你的神經中樞下達的一個命令罷了。”
“什麼意思?”季未暖攥着手中的咖啡杯,有些迷茫。
醫生摘下眼鏡來:“我舉一個最簡單的道理,同樣是胃病,一個已經參加了工作,少去一天就會少一天工資的普通人會比一個正在讀書的高中生所感覺到的痛楚少。因爲高中生往往會把這種疼痛加倍的去想象,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回家休息了。季小姐的情況也是如此,你認定了這件事是真的,你的身體各個器官都會配合你,讓你身臨其境。其實,這一切只不過是你大腦皮層倒影出來的一些你希望發生的事。”
聽到這些話之後,季未暖依舊不肯相信,但她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只站起身來,說了一聲謝謝。
下一個就診的人是一個正在讀書的初中生,她看上去很激動,抓住醫生的手,滿臉的淚光:“是真的,我真的遇到了四爺,他長的比電視上好看多了!我沒有做夢,我甚至還懷了他的孩子!”
這些字一個個的響在耳邊,說來竟然有些諷刺。季未暖看着緩緩關上的木門,漫無目的的走出了醫院。
大概是快要到聖誕節了,大街上的人很多,每個商場的外面都貼着大大小小的卡片。
b市的雪下的不算很大,但打在手上還是涼的。
這份涼意,從手背傳到了心底,冷的季未暖連臉都變成了白色。
怎麼可能是假的。
怎麼可能是一場夢。
怎麼可能只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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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抽菸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那個人,總喜歡笑着擋下一切,包括羞辱。
那個人,開槍的時候會微微的眯起眼來,就算是寒風獵獵他也會站的筆挺。
那個人,執行任務的時候,總沉着以對,千軍萬馬都打破不了他的凌厲和冰冷。
但,那個人在她懷孕的時候,會忍住不抽菸,只伸手抱着她,表情彆扭。
在野外訓練的時候,更是會睡在她左側,把她的身體整個都圍住。
冷的時候,會拽過她的手,不斷的含氣,然後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軍裝裡。
他甚至不會說我喜歡你,給她最多的兩個字就是囉嗦。
這樣好的人。
是不存在的麼?
季未暖突然覺得眼睛很乾,伸手揉了揉,繼續往前走,路過的影像店放着莫文蔚的歌,聲音沙啞,似有似無的好聽:“Hey~我真的好想你,現在窗外面,又開始下着雨。眼睛乾乾的,有想哭的心情,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在想你。”
“南宮爵,凌凌。”她的聲音有些發抖,或許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她竟開始害怕,害怕真的像醫生所說的,她最愛的那個人和她的兒子只不過是場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