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契約
季未暖小心翼翼地眯起雙眼,衡量着他的話究竟有幾分的可信度。
他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用那種眼神看着我,當我是什麼人了?”
“你說錯了,你根本不是人。”季未暖冷冷的哼了一聲:“你是隻狼,動不動就偷襲人。”
南宮爵偏頭,頗爲無奈道:“你如果害怕我,就自己過來拿,我褲子口袋裡有保險櫃的鑰匙,你也看到了,我的手根本不能動。”
季未暖撫着下巴,半晌之後,她才走上前來。一手按住他的要害,另一手則探入棉被裡。
雖然是爲了要找尋他所說的證鑰匙,但是他有必要挨的這麼近麼?當他呼吸時,氣息甚至會吹拂她的耳,帶來灼熱的溫度。
這麼親密的探索,讓她簡直靜不心來,她知道他身上沒有攜帶武器,也知道他有一副寬闊厚實的胸膛,還有獨特的男性氣息……
可她的掌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溢出了汗。
“口袋到底在哪啊?”摸索了半晌,就是找不到他所說的鑰匙,季未暖有些着急了,他不會是又在戲弄她吧?
他嘴角浮出一絲十分細微地笑,嗓音比之前更加嘶啞了,還等着難以察覺的誘哄:“再往下摸看看,快找到了。”
聽見他的聲音,她意外地有些緊張,指腹也跟着輕顫了一下,可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說謊。
季未暖爲了躲避他的氣息,被迫壓低了身子,專心摸索着鑰匙,根本沒有注意到此時兩個人的姿勢有多曖昧。
對於她的疏離,他發出了小聲的惋惜喟嘆,可那雙深遂的黑眸卻因手指的顫抖,升起了幾分難解的火苗。
季未暖瞪大了眼眸,她,她,她竟然摸到了他的……可惡!
“別動。”他猛地按住她想要抽離的手,呼吸濃厚的盯着她:“就這樣呆一會。”
季未暖臉上燒的通紅,邊掙扎着邊從牙齒裡碾出幾個字來:“根本沒有什麼鑰匙對不對?”
“有。”南宮爵利用自己的身高,將人按在身上,也不在乎剛剛包紮的傷口會不會裂開,反正這裡是他的房間,足夠的安全。
季未暖氣的恨不得抽回手來扇這個痞子兩個耳光,他,他哪裡是狼,他是色胚纔對!
“是你沒有摸對地方。”他一臉無辜的喃喃低語,大掌卻更加按低了她的掌心。
她能清楚的察覺到他的變化,燙的她幾乎想要落荒而逃,她沒有想到他竟會壞到這種程度,怎麼都不像方纔連睡覺都不得安穩的男人,她就不應該對這個痞子心軟,可惡!
“南宮爵,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季未暖壓低了聲音警告。
男人卻恍然若聞,腦海中浮出了那日清晨的美景,紅色的蕾絲,白皙的滾圓,她趴在他身上,誘惑得他幾乎要當場分開她修長的雙腿,將疼痛的堅挺埋進她。
可現實卻是……
“杜瑾瑜!!”臂膀傳來一陣尖銳的疼,南宮爵咬住破口而出的悶痛聲,伸手捂住自己的沾血的紗布,一雙狹長的桃花眸陰沉的盯着那個沒有半點心虛的女人,臉上帶着濃濃的不悅。
季未暖撐起身子來,清冷的看着他,略微有些擔心的掃過手上的血跡,小聲嘀咕了一句:“誰讓你不放手。”
“好,很好。”南宮爵盯着她,冷笑了一聲,偏過頭去,略微帶了些賭氣的意思。
季未暖摸了摸自己的鼻樑,這男人是幹什麼,明明是他胡亂吃她的豆腐,怎麼到最後弄的她好像做錯了一樣。
“喂,你的藥還沒喝呢。”
南宮爵又是冷笑了一聲,擺明了是不想搭理某人。
某人倒是很有自覺,嘆了口氣拿起沙發上的錢包來:“爵大少爺,你那大洋我也不要了,你不樂意見到我,我走就是。對了,今天我有約,不回來吃晚飯了,李副官會把你那一份送上來,我告訴他們你受了風寒,並沒有提你的槍傷,你自己注意點。”
南宮爵聽完她的話,瞳孔一眯,只抓住一個問題:“有約?”
“嗯。”季未暖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對着鏡子梳了梳被男人弄亂的長髮和旗袍,整理妥當之後,剛想推門。
“和誰?”南宮爵坐直身子,點了一根香菸,漫不經心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看得出來,她今天精心打扮過,殷紅色的旗袍陪了一條黑珍珠項鍊,身上也噴了香水,是哪個人值得她這麼重視,讓一向連頭都懶得梳的她,又塗胭脂又抹粉的……
季未暖步子一頓,嘴角帶了笑:“朋友。”
南宮爵冷冷的勾起薄脣,撣了一下菸灰道:“杜妹妹,我記得我警告過你……別在我面前裝。”
後面的幾個字他說的很重,這讓季未暖感覺到了不安,她沒有辦法如實說出她今晚的計劃,因爲眼前這個男人,她還沒有看透。所以她要慎重再慎重,不能再落什麼把柄在他手裡了。
想到這裡,她眸光一轉,心裡有了計較:“爵哥哥,我想我有必要和你鄭重說明一次,我和你之前是簽過契約的,你昨夜去了哪裡,執行了什麼任務,爲什麼要瞞着楊處長,以及你的槍傷是怎麼來的。這些我都可以統統不問,甚至裝作沒有看見。但是,我要去哪,見什麼人,做什麼事。希望你也不要干涉我。”
“契約。”南宮爵緩緩重複着兩個字,隨着香菸的吸入,喉嚨似乎有些腫痛,他彎下眉眼來,邪惑一笑:“你說的沒錯,我也正要提醒你,我們是一條船上的,有些話該不該說,你應該知道。”
呵,合着弄了半天,他根本就不相信她!
季未暖覺得這男人簡直就是狼心狗肺!
算了,反正大抵就是這樣了。
她不是他想娶的女子,而他也不是她想要的良人。
這個痞子,總是這樣!
無端端的就給人氣受,卻又要擺出一副惹人心疼的摸樣來。
讓她有了怒,也不忍撒在他身上,簡直可惡!
“哎?少奶奶,你這是去哪裡啊?”李副官端着托盤,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冒着熱騰騰的香氣。
季未暖連看都沒看他,頭也不回的丟出幾個字:“去投胎!”
“啊!”李副官驚愕的楞在了原地,然後看向牀鋪上半躺着的主子。
此時,南宮爵的臉上已沒有了半絲笑意,他臉色陰沉的望向窗外,一拳狠狠的鑿在身後,不管那修長漂亮的手指已泛出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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