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說罷,門外就響起了汽車的鳴笛聲,白可看了眼白炎,白炎挑了下眉頭,說:“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沒興趣知道,你就留在家裡,我下去和他說。”
然後白炎轉身下了樓,白可蹙了下眉頭,有一種自己被軟禁起來的感覺,她在窗戶那看着白炎走到車邊,和小陳說了兩句什麼,小陳的車立刻就開走了,她趁着白炎還沒上樓,馬上給解冷打過去電話。
“是的,你最近都不要來找我了,白炎好像很生氣,我不想讓他不高興,而且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解冷剛接到小陳的消息,白可就打來電話,他靜靜的聽完,饒有興致的開口:“看來,白炎真的要做點什麼了。”
白可一頭霧水,但也來不及再問,匆匆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而解冷呢,原本是要在老園讓老爺子見上白可一面,但現在的情況,他只好跟老爺子說一說眼前的情況了。
白炎明確的告訴蕭蕭,不準任何解家的人見白可,如果白可要出門,就讓蕭蕭陪同,沒有特殊的事情就不要回A市了。
蕭蕭告訴了白可,白可就覺得自己果然是被軟禁了。
“話說,白炎怎麼了,突然對你這麼嚴格,你好像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啊?”
蕭蕭納悶的問她,她搖了搖頭,猜想大抵是因爲上一次法國大餐的失敗吧,白炎被她深深的傷了心,也明確的告訴過她,絕對不准她和解冷在一起。
“蕭蕭,阿炎走到今天,我覺得我是要負很大的責任的,如果我可以在一開始就很明確的跟他站在同一個戰壕,他也許不會這麼偏激。”
“啊喂,小可你快來看,是誰來了。”
蕭蕭趴在窗戶上看着外面,一個勁的叫她過去,白可慢吞吞的走過去,定睛一看:“不是告訴他不要過來了嗎?”
白可咬咬牙,心裡暗暗腹誹解冷真是個很討人厭的人,她都已經被軟禁了,還過來雪上加霜,簡直是給她找罪受的。
很明顯,白炎也看到了他,三個人下了樓,便看到站在客廳裡的解冷,穿着一身考究得體的西裝,大概是從公司趕過來,領帶系的很好,袖口也一塵不染,黑色呢子大衣被披在他的身上,微微低着頭。
在白可下來的那一刻,他稍稍擡頭,嘴角勾着一抹笑意看着她,那神情似乎在說:“老子就不信今天搞不定白炎。”
就是那麼的有氣勢,白可身邊的蕭蕭一直小心的推着白可:“喂喂喂,他今天搞什麼,這麼帥幹什麼?”
白可咳了一聲,掃了他一眼便站在白炎身邊沒說話,解冷也不着急,只是看着白可,末了就聽白炎冷冷的開口:“解總裁似乎沒有聽到我傳達過去的話。”
解冷輕哼了一聲,眉腳稍稍後仰,語氣清淡的說:“難道聽進去就要照做嗎?”
隨即,他偏頭看着白可:“湯我已經叫人煨好了,就等着我們過去,你去換身衣服,我們這就出發吧,哦對了,帶上蕭蕭,我很感謝她對你的照顧。”
白可還沒來得及說話,蕭蕭就哦嗚了一聲,很興奮的叫出來,白炎一記冷眼掃來,蕭蕭撇撇嘴:“鬧哪樣,我只是想吃大餐而已。”
“解總裁,白可不能跟你去喝什麼湯,你想喝湯就自己去好嗎?”
白炎很固執的堅持,但解冷也同樣固執,甚至有十分的傲氣,這種傲氣似乎已經瀰漫在客廳內,白炎的話顯得很沒有力量。
“當然不好了,白可懷着我的孩子,喝一喝我給她準備的營養湯很重要,你可不要剝奪我作爲準爸爸的權利。”
解冷說着話,便上前一步,走到白可面前,目光深深看着白可:“醫生說過,長時間待在屋子裡,對胎
兒的發育很不好,你需要出去,也需要補充營養,現在立刻馬上,換衣服走。”
白可呃了半天,說了一句:“我會和蕭蕭到外面走一走,蕭蕭也會給我煮湯喝,我的營養補充的還可以,所以……”
“所以,身爲弟弟的白炎沒有做任何關心你的事情嗎?或者說,那個自稱喜歡你喜歡了很久的愛慕者,追求者白炎,叫你待在屋子裡不要出去這麼……惡毒嗎?”
解冷說的很輕鬆,很隨意的就說出口,但白炎被激怒了,他上前一步,怒氣衝衝的抓着解冷的領子,惡狠狠地說:“解冷,你夠了,你懂什麼,這還不是你們逼我的?”
白可見狀要上前阻止,解冷卻面帶笑意的擺了擺手,隨後冷笑着看着白炎,緩了緩說:“我想白炎應該承認這些事實,這是和我們兩家的恩怨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情。”
白炎的力氣又重了一下,解冷卻還是沒有迴應,只是被他這麼拽着領子,他看白炎眼裡的憤怒,感受到他的怒意,幾不可察的扯了下嘴角:“你這麼容易就被激怒了,我還真不放心以後要把白可交給你。”
“你沒資格說這些,現在就給我滾,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如果打我能讓你覺得舒服,甚至是以後不再出言詆譭解家,讓白可可以自由,我歡迎你來打我,並且不會還手。”
說着話,解冷還攤了攤手,似乎準備好要捱打了。
白可見狀上前拉住白炎的手,說:“阿炎,你放手吧,不要這麼衝動。”
白炎深深看了眼白可,白可嘆了口氣說:“我答應你,就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現在就讓他離開,行了吧?”
她是很無奈的回答,那深深的嘆息讓解冷的心揪了一下,他拉過白可的身子,護在身側,清冷的說:“行了白炎,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解冷推開白炎,偏頭摟住白可,輕聲說:“算了,你不換衣服也好,我給你買新的,就這麼走吧。”
白可怔了怔,又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能就這麼把白炎丟下:“解冷,今天就這樣好嗎?我沒心情吃飯喝湯,我頭有些疼,想上去休息。”
“好,我陪你。”
解冷回答的很痛快,然後就牽着白可的要上樓。
白炎呵的冷笑了兩聲:“好,好,好。”
他連說了三聲,就先一步回了房間,白可哎了一聲:“他……”
白可氣沖沖的回了房間,沒一會兒解冷推開門進來,看白可賭氣一般的坐在牀上,他倚在門口笑了下說:“可惜了,今天的湯我特意選給你的。”
“誰稀罕喝你那破湯,不喝還好,現在搞出這麼多的事情,你還有臉笑?”
白可瞪了他一眼,便轉頭不去看他,有時候會搞不懂這個男人,明明都已經知道白可現在的處境,知道他們之間還隔着兩家的恩怨,卻還是一意孤行的來找她,真的沒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解冷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溫溫吞吞的說:“白可,你能把你所知道的那個真相告訴我嗎?”
“你不是知道的嗎?”
白可有些詫異,但解冷卻說:“我所知道的真相和你知道的,似乎有些出入,這也是我爲什麼一直沒有正面迴應白炎打擊的原因,我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你覺得今天是合適的機會?”
“當然,現在網絡上爆出了我們的離婚協議,白炎的最後一篇文章也發表了,他能夠對付我的,都做了,現在告訴他真相再合適不過。”
白可沉吟了片刻,遲疑的問道:“解冷,真相還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嗎?”
解冷看了她一眼,上前輕輕抱住她:“有些難以接受,但
你應該給你的孩子做一個好的榜樣,如果你總是不堅強,我們的孩子會被你影響的。”
白可哼了一聲,說來說去又說到自己孩子那裡去了。
白可用了半個小時,就說完了她所知道的全部的真相,沉默良久,她吸了吸鼻子說:“現在該你告訴我,我們知道的和你的有什麼出入了。”
“我父親不是害你的父母和白炎父母的罪魁禍首。”
解冷沉聲說着,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傳達到白可的耳朵裡,白可大腦空白了一下,好半天緩過神來,說:“你說,他們不是被你父親害死的?”
解冷肯定的點頭,手還輕輕擁着白可,溫柔的安撫她:“我知道你肯定不會那麼輕易的就相信,但這是我知道的事實,也是我父親親口告訴我的。”
“那他爲什麼不跟我們解釋,爲什麼要瞞着我們,爲什麼在白炎做了這麼多事情之後,纔來告訴我,這都不是真的?耍我們嗎?”
白可有些無語的笑了,因爲實在是太可笑了,就像聽了一個笑話一樣,她想到白炎這些日子的歇斯底里,想到自己揹負着那麼壓抑的情緒,想到解冷明明知道真相卻又閉口不提的樣子,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現下她只是冷淡的語氣說:“解冷,你太讓我失望了。”
解冷擁着她的手僵硬了下,表情有些鬱結,但聲音依舊很堅定:“我們有愧疚,對你們有愧疚,一直以來沒告訴你實情,是怕你支撐不住。”
支撐不住……她已經支撐了這麼久,已經被折磨了這麼久,還差多一個支撐不住的事情嗎?
“如果白炎不能回到曾經的樣子,我不會原諒你的。”白可紅着眼眶,語氣毋庸置疑。
她的阿炎被逼成了這個樣子,全部都是解冷和解家人的錯誤決定導致的,如果白炎回不來,他們所有人都是罪人,是比當年還要無恥的人。
解冷被白可趕了出來,他站在門口抿着嘴角沉吟了片刻,拿出褲兜裡的煙和火機,猶豫了片刻,又裝了回去。
蕭蕭急匆匆的上樓,正好看到他,便急急忙忙的說:“那個,完蛋了,白炎原來一整天都在屋子裡搞他那個什麼,就是專門抹黑你們解家的帖子,我剛纔已經上那個帖子看過了,從你爺爺開始,所有人的事情都被扒了一遍,甚至還把自己的事情說了出去,很多人評論的。”
解冷瞧了一眼,對蕭蕭說:“你看着點白可。”
然後就出了門,小陳見他出來,立刻迎上去,解冷冷靜的說:“叫網絡部處理掉,找律師,我要告所有在網上詆譭解家的言論的人,記住,往死裡告。”
小陳愣了下,猶猶豫豫的說:“那個……對方不是夫人的弟弟嗎?”
“你不說,別人怎麼會知道?我們總要做出這個態度,不然誰都以爲解家是好欺負的。”
解冷冷哼了一聲,他知道這件事情上,自己是在給白炎發泄的機會,但足夠了,是白炎自己沒有想明白,他想要白可還是想要解家垮臺,這兩個怎麼可能都讓他得到。
從蕭蕭家離開,解冷回了解家大宅,老爺子似乎等他很久,一直沉着臉坐在沙發前,解冷掃了眼其他人,淡淡開口:“這是準備要和我說什麼?”
老爺子沉聲道:“坐下。”
解冷挑了下眉頭坐下,已經出院的秦逸見到他,便說:“你怎麼纔回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知道着急呢?”
“出什麼事情了?”
“安建國被保釋了,檢方稱證據不足。”解迎章淡淡開口,末了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這債總是要還的。”
“安建國被保釋?倒是挺新鮮的,知道什麼人做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