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氣還是溼漉漉的好在是不下雨了,陸無端打算帶着錦瑟回帝都,姑姑找人送了他們,臨走的時候囑咐錦瑟,有了委屈要說的。
一起回來的還有南匪涼!
一路飛行錦瑟都閉着眼睛,不管她是真的睡着了還是假寐她似乎都不想說很多話的。
飛機落地他們才分開,陸無端直接載着錦瑟回到家。
“錦瑟。”看着錦瑟要上樓,陸無端盯着她看。
錦瑟只是淡淡的,她轉過身子看着身後的男人,“有事情?”
她似乎是越來越不想理自己了,態度真的是冰冰涼涼的。
他臉色沉了幾分,“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會和家裡人說,我會盡快的。”
“好。”
“還有……”他專注的眼眸瞧着她,落在她的臉蛋上,“不要和南匪涼走得太近,他是一個心思複雜的男人,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南匪涼不是那麼簡單的男人?
這話算是警告嗎,還是什麼……錦瑟不會去想太複雜的事情,迄今爲止她覺得和南匪涼相處得還算愉快,拋出去他偶爾抱着她,他說她在生氣,其實不然……
“他是你叔叔!”
“你也知道他是我叔叔,所以……不要走得那麼近。”
錦瑟聽着這話笑笑攏攏自己的頭髮,“我們分開了他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這話是淡淡的說出來卻有着幾許的迷茫,沒有關係了,是真的沒有關係了。
…………
錦瑟回來見了幼嘉也見了薇虹,看見薇虹的時候把手鍊給她。
“比不上你那些大牌,這個給你當做紀念。”錦瑟是約了薇虹在國緣見面,點了幾個菜都是她們喜歡的。
“你是變法說我敗家吧。”薇虹看着手鍊。雖然是銀製的但是設計的款式卻非常獨特,後面還刻上了她的英文名字。
“你設計的?”
“嗯。”
“真是安家的才女,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沒有你不會的。”薇虹戴上了手鍊。
很好,讓她喜歡很。
錦瑟倒是不好意思了,她哪裡有那麼厲害。
這會,她看着薇虹,“你和大哥的事情怎麼樣了?”
“別和我說那個王八蛋。”薇虹倒是一臉氣憤,“說好老頭子生日之後就和我離婚的,他媽說話當屁,現在直接不接我電話。”
陸老爺子生日之後她就給陸安華打電話。爲了就是離婚的事情,她已經懶得在和那個男人糾纏了。
她不打算耽誤他的時間,他也不要浪費自己的青春,即便她離婚依照她美貌和財力找個像樣的男人不在話下。
錦瑟這般看着她,然後想了一下,“大哥會不會不想離婚啊。”
“他不想由不得他。”薇虹哼了一下,“你知道他外面找的那個女人身價背景嗎?某電子集團千金,身價不在話下,他要是不給一個交代這輩子別想好過。”她後來又查了一遍才知道的。
不過這樣也好,他們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錦瑟看着薇虹。別看她現在義正言辭絲毫不在意,但是如果真的不在意那麼她過去的五年婚姻又算什麼?
“如果是大哥本身不想離婚呢,或者他覺得自己對你是有感情的呢。”
“但是我不能接受他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換而言之還是那句話,我和他沒可能了,你應該比我更明白。”這後面的話似乎在點醒她一般。
錦瑟沉默了一陣,是的,換做她會如何?
陸無端的新聞被爆了出來,雖然後來被人撤了下來,但是這不能說明這件事不存在。
錦瑟是沒看見他真的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拋出去上次他和那個女主播一起吃飯也沒其他,所以她無法斷言什麼。
只不過他提出了離婚,這一點讓她有點意外。
他想要離婚她沒有意見,如果非要說真的有什麼,就是這三年夫妻生活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算什麼。
看着錦瑟不語,薇虹淡淡一笑,“錦瑟,你也要幸福知道嗎,你和我不一樣,你是一個值得男人珍惜的女人。”
這話也是發自內心的。
錦瑟淡淡聽着不由得笑了。卻什麼也不說。
…………
晚上的時候薇虹來到陸安華宿舍等他,他居然不想見自己那麼她只好親自來。
還是不喜歡這個地方,她躺在陸無端的牀上,其實除了這個地方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坐。
她是悠哉悠哉等着,沒一會門口響起動靜。
“副參謀長怎麼喝這麼多酒?”門口響起是勤務兵的聲音。
“……不礙事。”
“我扶你進去吧。”他扶着他的胳膊,“副參謀長,您太太來了,在裡面等你呢。”
陸安華聽着這話頓了頓,按按自己的頭,“行了我知道了,我自己進去你回去吧。”
“好的。”
薇虹聽着這動靜,直到聽見開門的聲音,接着就是男人進來。
陸安華喝了酒,就是不知道他醉沒醉,薇虹起來的時候就看見他那副要倒的樣子,也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陸安華你有閒心喝酒沒時間接我電話,你到底什麼意思?”薇虹依舊是坐在牀上,不冷不熱的看着他。
陸安華微微眯着眼睛,心中有着幾分煩躁,其實最近一直很煩躁。
他知道她給自己打了電話,自然也知道她打電話的目的,他不接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你怎麼來了。”他坐在一邊凳子上,拿着茶缸喝着水。
薇虹瞪着他,“你說我爲什麼找你,陸安華你別給我踹着明白裝糊塗,你知道我爲什麼找你。”
陸安華按按自己的頭,深思一下,“嗯,知道,但是過幾天再說這事,我現在頭好疼。”
“別以爲這樣我就會可憐你。”薇虹已經很忍耐了,“我已經給你時間了,別再拖了,我們說好離婚的!”他這個樣和無賴有什麼區別。
知道他事情的時候就一直在忍耐,終於等到可以離婚她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可是這個男人在做什麼?
陸安華一句話是沒說,他就那麼靜靜坐着,這一刻他不想去想離婚的事情,一點也不想去想。
他擡起頭癡癡看着她,眼神中有着深情,他是許久沒用這樣的目光看着她了。
陸安華起身朝着她走來。一瞬間將她困住,撲面而來的是濃烈的酒香味道。
這個味道挺濃的,薇虹下意識的皺了眉頭,“你喝了多少?”
陸安華沒主動回到這個問題,他靠得這麼近可以聞到她身上好聞的香水味。
她用的香水也是從國外專門定製的,國內都沒有,連着港城也沒有,她喜歡會在國外定或者去國外買,偶爾朋友會給她帶。
他——身份特殊沒出國過,自然不會給她帶。
“薇虹,我對你並不好。”他低沉的聲音就那麼的落下來。
他靠得近一些,這種近的距離讓薇虹有些短暫的不適,他們是很長時間沒靠得這麼近了。
薇虹性感笑笑,勾着脣角,“你也知道你對我不好啊。”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的男人不是一個好的丈夫。”他聲音有些不安,聲音落在他的耳邊。
薇虹靜靜的聽着,腦中倒是白了一下,最後她睨着這個男人,實在是不懂這個男人要和自己說什麼。
她眨了幾下眼睛看着他。“陸先生你想和我說什麼?”
陸先生?
她現在已經開始叫自己陸先生了,他的脣不由得冷笑一下,他忽然捉住她的手,“別叫我陸先生,也別叫我的名字。”
“那叫你什麼?”
“以前你叫我安華……叫老公我更喜歡!。”是的,他記得的。
她和他纏滿的時候會不斷的叫着他老公,那膩人的聲音真的再好聽不過了。
他非常的喜歡聽,當初怎麼沒發現呢。
“可是你就要不是我的老公了。”她一本正經的說着,“你什麼打算和我簽字啊,你煩不煩啊,一直浪費我的時間,你當我的時間是什麼啊。”她是真的沒那個美國時間和這個男人扯談了。
陸安華知道是自己對不起她,可是她不用這樣一直說離婚的事情。
他握緊她的手緊了緊,放在自己的脣邊親吻了一下,她的手指是比較敏感的,男人親吻她的時候她身子不由得一顫異樣的目光看着他。
“薇虹,我們不要離婚好嗎?”他握住她的手在自己臉上摸索。
好久了好久了……真的好久了,她的手不曾摸着他的臉了。
以前她也喜歡摸着他的臉,只是他從來不曾在意的。
薇虹根本是當他瘋了,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被男人緊緊握住。
“我們不離婚了好不好,我改好不好,不要離婚……”他聲音中有着一絲無力,然後緊緊抱着這個女人,“我被逼的很緊,父親每天都在逼我,問我和你的事情,那個女人那邊也在逼着我……我都要瘋了,我只想要平靜的生活,像以前一樣。”
他緊緊摟着她,甚至想把這個女人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原來有些事情真的會後悔,他一直以爲自己不知道會後悔的,原來真的會……而且那種後悔深入了骨髓。
薇虹聽着這些話已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想諷刺卻不知道說什麼,然後淡淡的開口,“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我知道。”他依舊是摟着她,“我知道是我不好,以前不夠好好的珍惜,現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愛你的。”
他摟着她,喃喃的說出這樣的情話。
薇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藉着酒勁耍着酒瘋還是什麼,以前的他從未說過這樣的話,即便在喝酒的情況下。可是這會……他是醒着的還是醉了的,說的是胡話還是真話?
“你以爲我還需要你的愛?”她淡淡的說着,嘴角抿着一絲的嘲笑。
“嗯。”他應着,心中有着萬分的疼痛,“那讓我來補償你,我好好的愛你好不好。”他說的那麼樣的無力,接着不由分說的吻上她的脣。
薇虹瞬間呆住的,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吻自己,也不知道是幾秒鐘後還是幾十秒鐘後,她反應過來推搡這個男人,可是男人死死抓着她不放。
男人的吻很有力度,尤其他當過兵又是喝了酒的男人,女人的力氣怎麼抵得過呢?
接着陸安華將她壓在牀上,有點不溫柔,也因爲這個破牀那麼的硬讓薇虹非常的不舒服。
“陸安華,你這個王八蛋你想幹什麼,你從我身上起開。”她閃躲着,可是躲不開他的進攻。
陸安華沒有起來,身子就在她身上,屬於女人的髮香飄進了他敏銳的嗅覺,包括那觸碰到的身體,這些都讓她着迷。
他是有多久沒碰這個女人了,真的太想念了。
“薇虹,別拒絕我。”他一直吻着她,深深的,纏綿不休。
薇虹閃躲不了,做了五年的夫妻這個男人很瞭解自己的身子,開始的抗拒到後來的迎合。
薇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怎麼發生的,等着她醒來的時候就覺得全身痠痛。她皺着眉頭轉過頭看着一邊的男人。
他還在睡着,那睡眼朦朧的樣子還真是單純無害。
這樣的男人她真的沒想到他會出軌。
她嘴角冷笑一下,接着從牀上起來,就在她打算穿衣服的時候一邊的男人一把摟住她,再次將她按回牀上。
“陸安華!”
陸安華享受着軟香玉體,緊緊摟着她,昨夜的瘋狂是真真實實的,絕對不是酒後亂性。
“我們不要離婚好不好?”他聲音真實的好像是一個幻覺。
薇虹沒說話,只是那麼聽着,接着偏過頭看着他。好一會開口,“陸安華,你知道我這輩子最不能忍受的是什麼事情嗎?”
陸安華沒吭聲,就那麼看着她,但是心卻莫名的沉了幾度。
“我最恨人背叛了,婚內出軌的男人讓我覺得可恥。”這幾句是何等的嚴重,尤其是在陸安華聽來。
看着男人不說話,薇虹冷漠的笑着,接着從牀上起來,她是根本不在乎裸露着。只是一件一件穿上衣服,直到穿好衣服看着他。
她眼中有着平日裡沒有的神情,有的只是淡漠,這些陸安華都明白。
“你說不想離婚,但是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你說出的話我還會在讓你說一次的。”她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陸安華就這麼看着女人離開,不知道爲什麼心中有着一種不安。
…………
錦瑟回來之後忙了一陣的工作,十一月和十二月都有展出,其中就會和滬城那邊的合作,所以這些工作是極爲重要的。
她是忙着工作的事情根本沒時間去理會她和陸無端的事情,也不知道這幾天家人找他談了多少次。
陸無端心裡多少是壓抑的,畢竟各方面給他的壓力不小。
週五的晚上,錦瑟和薇虹通過電話,告訴她展廳工作人員會封閉訓練兩天,就在週末,這些也是閒來無事說的。
這天晚上錦瑟回家,打算拿幾件衣服,她也是有些頭疼的,封閉培訓自然要睡酒店的,她那個認牀的毛病還真是……
錦瑟回來一會準備要用的東西。今天陳阿姨不在,早上和她請了幾天的假,老家的媳婦生了娃娃。
生了娃娃是好事的,錦瑟自然是給了假期,給了紅包的。
就在錦瑟收拾完東西之後起身離開,卻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男人,完全是下意識的她退了一步也皺了一下眉頭。
她看着是陸無端。
“你怎麼走路沒聲音啊。”她多少有些抱怨着,接着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我去給你泡醒酒茶。”她說着要離開。
可是才走出一步,手臂被男人抓住,錦瑟看着他眼中有着幾分的不解。
陸無端的手勁有點大,好像在發怒氣一般,他眼神很沉,“今天你二哥找過我了。”
噶?
這話是什麼意思?
二哥……他從來只是關心生意上的事情的,找他是談生意嗎?
“你會錯意了,他不是找我談生意的,你二哥那個人從來不和自家人談生意的,你不是一向清楚?”
“哦。”錦瑟輕聲應着,“二哥找你什麼事情?”
她是洋洋灑灑的問着,那個態度是一點也不在意一般,這一點讓陸無端非常的生氣。
他扯着她的手腕,“你二哥今天找我說了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們一家人都在說我如何對不起你,全家人都在聲討我,你還真是了不起。”他逼近她眼中有着勃然的怒氣。
錦瑟不知道這個有什麼好氣的,也許在這個男人看來是有些氣,只是家人沒找過她,她不用承受那麼大的壓力。
她只是薄涼看着這個男人,“我以爲你和家人說了,其實你說了應該沒這些事情了吧。”
陸無端就這般看着她。嘴角諷刺一笑,“你這也是變法給我壓力,連你都如此。”他拉進兩個人的距離,伸出手摸着她的臉,一下一下帶着一點的誘惑,聲音也變得誘人起來,“也許我錯了,也許……你根本不想和我離婚!”
錦瑟實在不解他這麼說的用意,她不想離婚?
做錯事情的不是她,難不成讓她主動開口嗎?
也沒等錦瑟開口,陸無端拉着她來到沙發這邊,那麼的一甩手將她按在沙發上,將她的上手固定住。
“居然這樣我們就不要離婚了,本來也是無愛的婚姻,不如到底吧,我們也做實,生一個孩子堵住兩家人的嘴。”他的話就那麼真實的落下來,手下的動作也殘忍的做着。
錦瑟幾乎是懵的,也有着恐懼,她自然抵不過男人的力氣,所以陸無端的手就那麼探進她的衣服裡。
她回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棉質的睡衣,外面套了一件薄毛衣,因爲男人的動作很粗魯將她的毛衣退去也撕壞了她的睡衣。
衣衫不整,隔着內衣,女人姣好的身材就呈現在男人的面前。
錦瑟是真的被嚇到了,她也不能冷靜,她掙扎着,不知道是自己力氣大還是男人分神,她掙脫開手摸到一個物體,飾物的尖端刺傷了她的手但是她一點也不覺得疼,出於下意識的保護她朝着男人砸去。
她聽見男人吃痛的聲音,身上的重量也少了,然後本能的……她奔了出去。
錦瑟是嚇蒙了,她開着車子出去的,連羽絨服都沒穿。
她一路開着一路咬着脣,緊緊的,想要控制的情緒也一直在忍着,只是她不知道要開到哪裡去。
回家嗎?
絕對不能,她這個樣子回家定然會嚇壞家人的,她不能讓家人擔心。然而她又能去哪?
她覺得迷茫,車子一直開到高速公路,她只顧着開車而且持續加速着,直到什麼東西忽然出現在她車子前,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然踩着剎車。
車子急速停了下來,她的頭撞在方向盤上。
短暫的時間內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帶着疼痛,好一會她才慢慢的擡起頭。
她沒用管自己的頭,而是直接下車,如果沒有錯她剛剛一定是撞到了……
她下車來到車前,果然看見了……
錦瑟看見車前的一灘血的時候腦子是一片空白的,有那麼幾秒鐘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冷風陣陣的打在她的身上有些刺骨的冷,讓她清醒了好一會,最後她才反應過來。
她什麼也沒想回到車裡,出門的時候都沒帶,好在是有車載電話,她唯一能記住除了自己的號碼就只有他了……
她本能的打了過去,有些泣不成聲,她說着那邊的人安撫着。她才報了地址,然後呆愣的坐在車裡。
時間是一分一秒的過去,她腦袋依舊是空白一片,她蜷着身子抱着膝蓋坐在車坐上。現在的她什麼也不想去想,什麼也不想做。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有人搖晃着她的身子,她才漸漸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男人。
車裡有着燈,照在男人的臉上,看得出他滿眼的擔憂。
“就算等我來在車上也要關門。”南匪涼蹲了下來摸着她冰涼的臉蛋,包括那淚水一點一點的擦乾。接着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
他看見的,是受傷的她,甚至包括她被撕碎的衣服,一股難以抑制的怒氣要爆發出來,可是他一句也沒問。
他知道她現在心情一定很難過。
“沒事了,我來了,不用在害怕了。”他聲音極其的溫柔順便將她的髮絲捋順好。
錦瑟那麼看着他眨了幾下的眼睛,終究淚水止不住的流出來投入他的懷抱。
“匪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