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路遠風來到席家,他按了按太陽穴,腦袋有些發疼,“我說你們,一個月不到,我已經來了三次,真當我是免費勞工啦?”
頻繁也就算,還每次都那麼會挑時間,他不急不忙的時候,他們就不會叫他過來的。
剛纔,他剛做完一個大手術,累得睜開眼睛都能睡着,正想躺牀睡覺,老管家的電話就來了。
他快要被他們搞瘋了。
“路醫生,彆氣,等下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菜,那個太太她。”
老管家想着跟路遠風說一下程靈的情況,這樣更方便路遠風確診。
路遠風擺擺手,“行了,我都知道了,有人早早就給我電話。”
老管家怔住片刻,很快就明白過來,心中難免有些疑惑,這事席少是怎樣知道的?既然席少知道,又怎麼可能讓太太獨自走回來呢?
一下子就走到程靈他們的臥室,路遠風進門第一時間把目光放在程靈的小腿上,看是不是如同席時澈說的那麼嚴重。
事實告訴他,以後都不要相信席時澈的話,一些小病,總是誇大其詞,害他多帶許多用不上的針水過來。
躺在牀上閉目養神的程靈,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她還以爲是席時澈回來,馬上睜開眼睛,一臉的戒備。
然而看到來人並非席時澈時,她又感到有些失落。
席時澈去了哪裡?爲什麼會那麼久都沒有回來?
她走路都走回來了,他坐車的卻沒有回來,一開始,程靈以爲席時澈早就回來,問了老管家才發現,他根本就沒有回來。
“怎麼,就算等下要打針,也用不着這個表情,我可沒欠着你的,是你們欠我的,我快困得睜不開眼。”
路遠風打着哈欠,快步走了進去,此時,老管家也擔心地問了一句,“路醫生,你這麼困,會不會影響看病的?要不先睡一會?”
“你這是在質疑的我專業?”
“沒,沒有,路醫生請便。”
路遠風拿出雙氧水,爲她清洗傷口,接着就拿出
針水,準備給她打吊針。
他的動作又迅速又精準,程靈看着針頭刺入肌肉,眼眸微微一動,看似無意地問道,“是他讓你過來的嗎?那他在哪裡?”
老管家見她受傷,肯定會彙報給席時澈,而路遠風基本只有席時澈能夠叫得動。
聽程靈這樣問,路遠風眸子裡閃過一絲狡猾,哼,讓睡不了覺,他就要給席時澈好看的,偷偷地拖他後腿。
路遠風不甚在意地輕笑,“他女人那麼多,我可不知道他現在在那個女人身邊,這很正常,習慣就好。”
“哦。”
原來他沒有回來,是去了別的女人那裡。
程靈臉上的表情斂了起來,微微垂眸,眸子裡閃過一絲陰暗不明的精光。
五指微微蜷縮,緊握成拳,路遠風挑眉笑道,“只是消炎針水,用不着這麼苦大仇深。”
知道自己已經成功扯席時澈後腿,路遠風表示萬分的愉悅,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打擾自己睡覺。
睡眠不足,他會做出什麼瘋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路遠風把吊針針水的速度調得比較快,大概一個小時就打完,他還給了程靈一點西藥,讓她吃了再睡覺。
老管家給程靈帶來一點稀粥,讓她吃了再吃藥,然後領着路遠風這位大爺,去給他做好吃的。
畢竟看樣子,太太貌似挺容易受傷的,以後需要路醫生的機會多了去,當然要好好賄賂一下他。
他們離開後,臥室恢復寂靜,小腿已經塗了藥包紮好,吃了點稀粥,再吃藥。
本以爲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怎麼也會睡不着,可是纔剛枕下,眼皮子便重重的,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夜寂靜如水,月光灑在牀上,照着她略微蒼白的小臉。
此時,大門被開啓,席時澈看了一眼牀頭那盞微亮的燈光,似乎特意點亮的。
透過微弱的燈光,她那好看的柳眉微微蹙起,小手不停地揮動,囔囔道,“不要,不要過來,我不是故意的。”
額頭髮際全都滲出細汗,
她睡得非常不安穩。
席時澈信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她不停揮動的小手,程靈似乎握上他的手,而稍微安定下來。
“怎麼睡得那麼不安穩?”
他特意讓路遠風給她一些安眠的藥,可效果並不大,或者說,今天的事情對她的打擊更加大。
他抽出紙巾爲她擦拭着額頭的細汗,纔剛安定下來的程靈,又慌亂起來,似乎這個夢,比剛纔那個更加嚇人,她的表情非常痛苦。
“不要,不要。”
他伸手把她輕輕地抱了起來,像抱着嬰兒哄他睡覺那樣,邊走邊低聲哄着她。
程靈把臉深深地埋在席時澈的懷裡,一直揮動不停的小手終於安定下來,擱在席時澈心臟的位置,輕輕地貼在上面,透過單薄的襯衣,他也能感受到她熾熱的肌膚,她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能撩/撥他的心,他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
他抱着她,在臥室裡來回走動,也許是他身體的溫度帶來安全感,或者說,她跟嬰兒一樣,這樣抱着睡覺睡得更加安穩。
席時澈低頭垂眸,如枯井般幽深的眼眸緊緊地鎖在程靈蒼白的臉上,他無比虔誠地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如果他知道程武的死會給程靈帶來那麼大的印象,那他會不知不覺地直接把程武弄死,而不是設計陷害。
簡單粗暴纔是王道。
沒想到程武竟然臨死擺他一道。
席時澈烏黑的眸子迸射出冰冷的寒氣,他要好好地琢磨,怎樣對付程雯。
這次,還是簡單粗暴吧。
本來,他並沒有想過要弄死程雯,可程雯只要一出現,程靈肯定會聯想起程武,會對她造成刺激,他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夜睡醒,程靈覺得渾身充滿了精力。
沒有想到昨晚她會睡得那麼的好,雖然前半段睡得不太安穩,可後面就睡得很香甜。
她伸展着身子,餘角瞥到牀頭櫃上擱着的用過的紙巾。
她記得昨晚,她沒有動過它。
難道他回來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