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席少?”
首先驚醒過來的,是孫建清,她早就知道程靈與席時澈的關係,所以此時,並不太吃驚。
然而在場的衆人就沒那麼快從驚訝中恢復過來,而那些知道內情的賓客,全都遠離這個是非地,站在頗遠的地方喝着紅酒,愉快交談,沒有插一隻腳進去。
現在見席時澈來了,更是冷眼看着那些面露驚恐之色的賓客。
衆人目瞪口呆,他們剛纔是不是聽錯了?
能在這裡看到席時澈已經很驚喜,然而聽到席時澈拋出的那些話,驚喜變成驚嚇。
“席,席少,這是?”
不,不可能的,席少怎麼可能看得上程靈這種沒錢沒權沒背景的女人呢?
若是說程家還沒有敗落的時候,程靈還有資格被席時澈玩,現在,她連當玩具的資格都沒有呢。
所以,肯定是他們聽錯的。
只是,現實卻狠狠地打着他們的臉。
賓客戰戰兢兢地面露討好的笑容,席時澈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他們。
邁着長腿,徑直走向程靈,目光觸及程靈握着的那隻手,烏黑的眸子冷了下來,渾身散發出冰冷的強大氣場。
“鬆手!”
他的聲音帶着不可小視的威嚴,金心語嚇得抽回了手,這次,程靈沒再拉着她。
金心語臉色越發的蒼白,她知道,席時澈那略帶威脅語氣的話是對她說的。
剛纔,那冰冷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就像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她的脖子,使她呼吸不了。
那種窒息感卻帶上被他關注的興奮感,兩者融爲一體,情愫異常的複雜。
她充滿柔情地喊了一聲,“席少。”
“臉怎麼了?誰傷的?”
溫厚的大手撫上程靈的臉,低沉的聲音使四周的空氣凝固,衆人的心被提了起來。
若是說之前,他們還在猜測席時澈那話的意思,現在看到他冰冷眸子裡隱藏的一抹溫柔,基本都清楚怎麼回事。
這下糟糕了,沒想到碰到硬板了。
程靈是什麼時候攀上席少的?怎麼他們竟然一點風都收不到?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除了驚慌,就是恐懼。
“誰傷了你的臉,我就毀誰的臉,是誰呢,嗯?”
陰鷙,狠辣,似乎只要程靈說出一個人名,那個人就不會有命見到明天的太陽。
四周凝固的空氣已經變成利刃,似乎隨時都有射穿他們的可能。
衆人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插這一隻腳。
側頭看向另一邊,那邊的人此時正搖晃着紅酒杯,在看戲呢。
本來他們也有機會成爲那一員的,只可惜......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們都沒有對程靈動手。
程靈一把抓住臉上那隻毛手毛腳的手,瞪了他一眼,別以爲正氣凜然就能掩蓋他這小動作。
“蚊子咬的,我沒受傷。”
她纔沒那麼弱,誰也不能打她的臉。
“只不過,他們說我是小偷,要趕我走,席先生怎麼看?”
程靈可不覺得告狀是一件不恥的事情,有後臺有背景,爲什麼不會利用。
那些人剛纔不是頤指氣使地趕她走麼,說她是窮鬼?
用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壓迫她。
現在好了,她就用更高的姿態,壓得他們翻不了身。
“不,不是的,席少,不是這樣,我們只是被矇蔽了雙眼。”
“對啊,是她們,她們說有人證的,所以我們以爲那就是事實,我們就是太愚蠢了。”
“真的很抱歉,席少,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程小姐是席少的人,這次也是眼瞎,請席少和程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們計較。”
賓客們變臉變得最快,他們直接把矛頭對向千金姐妹們,同在圈子裡,怎麼會不知道席時澈的威名呢。
她們連忙搖搖頭,“不是我們,我們也是什麼都不清楚的,只是有人證,所以,就信以爲真了。”
一個接着一個,全都把自己摘了出來,最後剩下金心語,張一帆還有那個顫抖着身子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不是圈子裡的人,她對席時澈的認識也只是最近的新聞報道,然而見其他賓客的態度,懂得審時度勢的
她,連忙說出事實,“不,我也是被逼的,是張小姐讓我這樣做的,我全家都靠我這份工資生活,我不能沒有工作。”
最後,只剩下張一帆和金心語。
“我,我......”
張一帆想說不是她,只是現在要不就是把事情推到金心語的身上,要不就是指出範青青。
可不管是哪一個,她都沒有好果子吃。
席時澈半眯着眼睛,渾身散發強大的氣場,把人壓得呼吸不了。
烏黑幽深的眸子迸射出危險的精光,如同熱帶雨林的巨蟒蛇吐着舌子,使人驚恐萬分。
“不,不是我,我只是聽從命令,是......”
張一帆豁出去了,與生命相比,前途金錢什麼的,都能放棄。
“是我!”
金心語脫口而出。
她的話一落下,席時澈的目光便定在她身上。
儘管那眼神充滿冰冷,可金心語卻覺得很開心。
他看着她,他正在看着她呢。
“對,一切都是我做的。”
只要他還願意看她,就算讓她承認什麼,她都樂意。
張一帆愣愣地看着金心語,雖然不知道金心語爲什麼這樣說,可她這話,卻讓張一帆鬆了口氣。
見有人承認,賓客們也鬆了口氣。
他們都以爲,只要有人肯背鍋,那就能夠掀過這件事。
只是,有那麼容易嗎?
“鬼五,把人轟出去!”
“今天得罪她的,全部封殺。”
不管是人還是企業,永遠都沒有翻身的機會。
程靈被牽着離開,她直接忽略身後的淒涼的求饒聲,愣愣地說道,“席少面子真大,說轟走就轟走。”
看着陸陸續續走過來的彩色迷你裝的壯實男人,程靈認出,他們是守着小島的人,而不是唐雨澤請來的安保人員。
“我的地盤我做主,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負。”
欺負這兩個字,他說的特別的邪魅,似乎有種別樣的意思。
“你說什麼?”
“這個島是我的,夫人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