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心藍擺弄着剛收藏的玉佩,狹長的美眸深沉,讓人揣摩不透她的情緒。
“大夫人,貪狼他,回來了!”
“還有四爺!”
貼身的助理接了通電話後,稍稍彎腰,對軍心藍彙報。
明亮的眸子沉了沉,眉梢稍稍向下,握着玉佩的手來回摩挲了幾下,紅脣微微張啓,“讓他們進來。”
這個家,跟記憶之中並沒多大的差別,看來她沒有怎麼改動過。
只是多了一些古董擺設,她近年來,好像迷上了古董。
席時澈收回目光,邁着大長腿,跟着貪狼,走向書房。
書房的門開着,似乎早就在等着他們。
貪狼並沒有進去,而是讓席時澈進去。
席時澈擡眸看過去,軍心藍一身裁剪得體的旗袍,盤着髮髻,插着一根漢白玉髮簪,渾身散發優雅高貴的氣息,妥妥的貴婦人氣質。
單單就這樣看去,以爲她跟普通的貴婦一樣,喜歡種種花,逛逛街,去沙廊,搞搞藝術,只是,那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不能被她的外貌所欺騙。
她把玉佩高舉,與眼睛平視,餘角瞥到門口站着沒有進來的身影,勾勾脣角,“怎麼不進來?”
“過來,看看我新收回來的玉佩。”
她的聲音溫柔,招呼席時澈過去的語氣是那麼的自然,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常的和諧。
也沒有貪狼用充滿惡意的方法把他帶回來。
席時澈信步走了進去,助理見席時澈進來,他得到軍心藍的命令,走了出去,順帶把門關上。
房間裡,只有他們母子。
“覺得怎麼樣?”
軍心藍把玉佩湊到席時澈的跟前,好像叫他過來,就是問這玉佩的事。
席時澈沒有說話,冷峻的眼眸看了一眼,便沒再看。
那並不是什麼稀罕的好玉。
相信軍心藍不會不清楚。
“玉的確
不是什麼好玉,只是,裡面卻有寶貝。”
這個雙龍吐珠的玉佩,中間的那個珠子,好像跟玉佩的種類並不相同,顏色是差不多的,如果沒有細看,是不會看的出來的。
“材質並不好,留下來,會影響整體的水平,偏偏含着個好寶貝,到底留,還是不留呢?”
“啊澈,你覺得呢?”
軍心藍的暗示得很明確,她是在警告席時澈,她已經知道程靈的事情,程靈懷孕,她肚子裡的寶寶是個寶貝,可是她要不要留他們呢,那就要看席時澈的意思。
這也是席時澈會跟過來的原因。
動用那些勢力,就代表已經打破他跟軍心藍之間的平衡,軍心藍肯定不會什麼事都不幹。
席時澈接過玉佩,冰冷的玉佩握在手心。
“你不要,總有人想要,既然是自己的牌,就不要把它變成爛牌,畢竟,已經花錢買回來,媽,你覺得呢?”
這個家族裡,雖然看着好像一切都掌控在軍心藍的手中,只是,她始終是外姓人,如果不是生了席時澈,她絕對沒有資格暫時頂下現在的位置。
家族最頂頭,還有幾位長老,而平輩裡,席時澈還有一個二叔,雖然是私生子,並不能翻出什麼巨浪,卻一直跟軍心藍對着幹。
看在別人眼中,席時澈與軍心藍是同一夥的,畢竟人家是母子。
可一旦席時澈偏向另一方,對軍心藍來說,損失很嚴重。
她長期處於權勢的最中央,不能忍受,有別人騎在她的頭上,更加不喜歡被威脅。
席時澈那些話,赤果果的威脅。
四目相對,眼底全是波瀾。
“啊澈說得挺有道理的,那我就先放着。”
“對了,聽說你這次回來還帶了人,我還沒來得及讓人打掃房間呢。”
軍心藍把玉佩放下,好像不再關心玉佩的問題,而是跟席時澈閒話家常。
聽她語氣,還真有點像稱職的母親。
“現在沒有人,用不着裝,只要記住,我的人,不要碰。”
“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性格,對付一個人,不是把他打敗,而是
打死。”
席時澈這次到英倫,目的只有一個,暫時還不是軍心藍。
他也不想浪費那麼多時間在這裡,現在,程靈比繼承更加重要。
而且,家族裡對族長這個位置有興趣的人並不少,他還不如讓他們把這灘水攪得更加渾濁。
席時澈只丟了那麼幾句話便離開,好像他的目的,就是爲了這個。
她的這個兒子,真的是越來越難搞。
現在連那股勢力都敢用,擺明不把她放在眼內。
他的人,她不能動是吧。
好,她不動。
只是,別人動,那就不關她事了。
貪狼一直站在門口守着,見席時澈走了出來,他便快步進去。
見軍心藍臉色並不怎麼好看,臉上雖然掛着淡淡的笑容,散發的卻是寒冷的氣息。
“大夫人,要不要繼續跟蹤四爺?”
自從那股勢力被動用,他們的人就一直跟蹤鬼五,不然,今天怎麼會那麼快就把席時澈逮住。
“沒這個必要。”
跟蹤?能有什麼用。
今天,他們能夠知道席時澈回來的時間,並非他們的人的能力,而是席時澈自己想要暴露。
不知是泄露給他們,還是給別人。
目前,軍心藍也不想跟席時澈硬碰硬。
“可是那個女人懷孕了,若是我們還不快點出手,到時候只怕遲了。”
懷孕,是不是男的都很難說,現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她不適宜出手。
而且,距離生出來還有那麼長的時間,也許,孩子會掉呢。
“凱琳小姐知道啊澈回來,應該很開心吧!”
凱琳小姐,那是長老們爲四爺物色的最佳伴侶。
貪狼聽了這句話,很快就清楚大太太的意思,他點點頭,“嗯,聽說凱琳小姐最近正好有空,她應該會很開心的。”
哪一個女人,在知道自己一直等着的男人身邊有另一個女人,甚至是一個懷孕的女人呢?
看來這場戲,有得看了。
連四爺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未婚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