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羽以爲自己的妹妹婚後起碼也得十天半個月纔會回家,沒想到婚禮剛剛結束,她就怒火沖天的奔回家,抱着父親嚎啕大哭。
婚房本是由新郎出資購買,現在新郎臨時換人,她連個落腳點都沒有了,只能滿腹委屈的回到家,向父親哭訴。
而與她結婚的男子也一直跟着她,好言相勸卻完全不起作用。
陸微羽哭得肝腸寸斷,突然看到自己的姐姐從她過去的房間裡走出來,立刻把眼淚一抹,不哭了,厲聲質問:“你怎麼在這裡?”
“這裡也是我的家,我回來看看。”原本陸晴羽對她還有一點兒同情,可現在見她死性不改,便收起了自己多餘的同情心,冷言冷語的面對自己唯一的妹妹,別人家兄弟姐妹相親相愛,而她們家卻是天生的敵人,都見不得對方好。
不願被陸晴羽看笑話,陸微羽迅速抹乾眼淚,掙脫父親的懷抱,對身後的新婚丈夫季衛恆說:“看清楚了,她就是我姐姐,別認錯人,上錯牀。”
季衛恆尷尬的勾了勾脣角,禮貌的點頭:“姐姐好。”
“微羽,你越來越不像話了,怎麼能說這種話。”陸展博皺眉,嚴肅的訓斥陸微羽。
“我不過是開個玩笑。”陸微羽哭喪着臉,控訴父親的偏心:“你就知道幫着姐姐說話,她現在回來你高興了吧,不需要我這個女兒,我走就是,別攔着我,我沒你這麼偏心的爸爸。”
陸展博抓着她不放手:“微羽,老大不小了還耍小孩子脾氣,給我站住!”
除了自己家,陸微羽也無處可去,季衛恆不是蔣洲成,沒有高檔別墅給她住,原計劃的環球蜜月旅行也被迫取消,她已經成了親戚朋友間的笑話,近段時間她不想出門見人,以免被笑話到無地自容。
但在陸展博的面前,陸微羽依然不忘耍小姐脾氣,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又哭又鬧,氣得陸展博想抽她。
看到父親氣急敗壞的舉起手,陸微羽怔了怔,哭得更加厲害:“你想打就打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直接打死我好了。”
陸展博始終下不了手,自己的女兒已經受盡委屈,做父親的不該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他硬生生的收回手,嘆了口氣:“你這脾氣得改改了,二十好幾還整天不知天高地厚怎麼得了?”
“你們都欺負我,我討厭你們!”陸微羽哭着奔回自己的房間,從陸晴羽身旁路過的時候狠狠瞪了她一眼,季衛恆追過去,卻被關在了門外,高挺的鼻樑被門撞得生疼。
陸微羽的哭聲隔着門也聽得一清二楚,陸晴羽看着皺眉不展的父親,安慰道:“不經歷磨難不能真正長大,爸,你彆着急,她也該長大了。”
“唉!”陸展博嘆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下,對拍打房門的季衛恆說:“衛恆,過來坐吧,別理她,讓她哭個夠。”
“是,伯父。”季衛恆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陸家的常客,陸展博很喜歡這個知書達理勤勤懇懇的好孩子,只是陸微羽心氣兒太高,總是嫌人家這裡不好那裡不好,而季衛恆無怨無悔,一直全心全意的愛着她。
“還叫伯父,也該改口了。”陸展博倒了幾杯茶,招呼陸晴羽和孟悠遠也過去坐,嚐嚐他特意託人從雲南買回來的雪山毛峰,茶香撲鼻,清冽可口,還沒嘗就知道是好茶。
“爸。”季衛恆端起一杯茶,靦腆的笑了。
陸晴羽和孟悠遠並肩坐在季衛恆的對面,她認真的打量那個大男孩兒,十年的時間他比過去成熟了不少,只有乾淨的笑容和過去一模一樣,在陸晴羽看來,自己的妹妹嫁給出身貧寒的他,總好過嫁給緋聞滿天飛的蔣洲成,都是結婚,爲何不嫁一個愛自己的人,錢再多也買不到真心相待。
思及此,她下意識的看了身側的孟悠遠一眼,悄悄的握住他的手,用行動告訴他,她愛他,與身份無關,與地位無關,只想與他平平淡淡的共度餘生。
言談之中陸晴羽得知季衛恆在一家公司做銷售總監,收入頗豐,他得到的一切都是靠的自身努力,卻不被貪慕虛榮的陸微羽認可,打心眼兒裡看不起他,認爲他闖不出什麼大名堂。
陸晴羽的父親曾經退休前一直做進出口貿易,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後來在經融危機中由於資金鍊斷裂破產,雖然想東山再起,但終究不適應經濟發展的日新月異,後來的生意都只能換個溫飽,發不了大財,經歷過貧困,陸晴羽漸漸懂得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的真諦,對孟悠遠,不敢期待太多,平平淡淡纔是真。
原本準備留宿的陸晴羽只能和孟悠遠回他們自己的家,以免陸微羽看到她心裡堵。
走出家門,陸晴羽不斷回頭,大廈巍峨聳立,直入雲霄。
孟悠遠攬着她的肩:“以後再抽時間過來!”
“嗯!”陸晴羽收回目光,跟隨孟悠遠的腳步,朝停車場走去。
陸晴羽發現孟悠遠的心情似乎很好,眉眼裡都是笑,一掃近日來的陰霾。
“怎麼這麼高興?”她迫不及待的想分享他的喜悅。
“沒怎麼。”孟悠遠敷衍道:“看你高興我自然就高興。”
“是嗎?”不相信孟悠遠的說辭,陸晴羽拉着他的手撒嬌:“快告訴我吧,讓我也樂一樂。”
孟悠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過幾天再告訴你,現在不方便說,不過對你來說不一定就是好事。”
“爲什麼對我來說不是好事?”陸晴羽滿腹疑問,看着高深莫測的孟悠遠心中警鈴大作,兩人相處越久越瞭解對方,她有預感,孟悠遠的喜悅與君耀宸和他們的父親有關,看來得找機會提醒君耀宸,讓他小心點兒。
“以後再告訴你。”孟悠遠意味深長的笑着說:“有些事你不知道比較好。”
這句話印證了陸晴羽的猜測,她下意識的握緊提包,回去得找機會給君耀宸發條短信才行。
回到家,陸晴羽拿着手機躲進浴室,正在編輯短信孟悠遠突然闖了進來,她驚慌失措的想刪除已經編輯完的短信,卻被孟悠遠一把奪過手機。
他鐵青着臉看完短信的內容,憤怒的卡住陸晴羽的脖子,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我對你那麼好,那麼愛你,你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賣我?”
“悠遠,悠遠……放手……我不能……呼吸……”因爲缺氧,陸晴羽的臉漲得通紅,她張開嘴大口喘氣。
“你太讓我失望了!”孟悠遠的眼神之中滿是絕望的悲傷,他可以露出蛛絲馬跡給陸晴羽看,沒想到她真的上了當,心心念唸的爲君耀宸着想,又有誰爲他想過?
孟悠遠憤怒的將手機摔碎,把陸晴羽死死抵在牆上,用最粗暴的方式懲罰她,痛得她淚流滿面,死去活來。
這次之後孟悠遠剝奪了陸晴羽的人身自由,也對他們之間的感情表示懷疑,陸晴羽並不值得他愛,玩一玩倒是不錯。
第二天便傳來君耀宸出車禍的消息,雖然人沒大礙,但車卻毀了。
君耀宸的車剛剛保養過,纔開了一天突然剎車失靈衝下高架橋,落入江水中,他跳車才撿回一條命,不幸中的萬幸,只有一點輕微的擦傷。
這個消息讓孟悠遠愁眉不展,他沒想君耀宸的命如此之大,這樣也死不了,君耀宸大難不死有了警惕,下次恐怕就沒那麼容易得手。
君耀宸雖然知道是孟悠遠害自己,但沒有證據,只能隱忍不發,日後出行更加小心謹慎。
在辦公室內看車禍的報道,助理打內線來告訴孟悠遠:“夏總監請求見您。”
“讓她進來吧!”孟悠遠關了網頁,背靠座椅若有所思的看着門口。
夏雪凝翩然而至,推開門,笑語盈盈的看着孟悠遠:“親愛的,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呢?”
“不想。”孟悠遠絕情的給夏雪凝潑冷水,單刀直入:“找我什麼事?”
“難道你不關心我有沒有懷孕嗎?”夏雪凝雙手捂着小腹,慢慢走到孟悠遠的面前。
看她捂着肚子,孟悠遠的心底“咯噔”一跳,冷聲問:“懷上了?”
“你摸摸看,寶寶乖不乖。”夏雪凝笑嘻嘻的坐在孟悠遠的腿上,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
她穿着雪紡連衣裙,腹部平坦如初,並沒有任何懷孕的痕跡。
孟悠遠忍着沒推開她,當真在她的腹部摸了摸:“什麼也沒摸到。”
“咯咯咯,所以你還要再接再厲,讓我趕緊懷上。”夏雪凝圈着孟悠遠的脖子,脣湊到他的臉頰邊,吐氣如蘭:“今天是我的排卵期,不如我們現在就做吧!”
想到陸晴羽的背叛,孟悠遠胸口悶得發慌,專注的看着全心全意愛自己的夏雪凝,在她的tiao逗下沉默了許久才說:“好!”
沒想到孟悠遠答應得這麼爽快,夏雪凝喜出望外,三下兩下便解開了孟悠遠的襯衫鈕釦,炙熱的吻雨點般的落在了他的胸口,富有技巧的點燃他的熱情,兩人緊密的糾纏在一起,寬大的辦公桌成了他們的戰場,難分難捨的激戰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