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畢竟是由君耀宸撫養長大,雖然喜歡宋悅心,但時間長不見君耀宸也想得緊,一有機會就給他打電話發微信,雖然不捨,但宋悅心仍然同意週末君耀宸帶果果回去玩兩天。
接果果回到家,君耀宸在陽臺打電話告訴宋悅心他們已經到家了,讓她不要擔心。
陸晴羽將咖啡放到餐桌上,朝坐在沙發邊看動畫片的果果走去。
“小朋友,你好!”強壓下心底的厭惡,陸晴羽滿臉堆笑,與果果套近乎。
果果有禮貌的迴應:“阿姨你好!”
“吃水果嗎?”陸晴羽指着茶几上滿滿的果盤說:“想吃什麼自己拿。”
“謝謝阿姨!”果果拿了片西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他看到陸晴羽手裡的桂圓,好奇的問:“阿姨,那是什麼?”
陸晴羽笑答:“這是桂圓啊,你媽媽沒有買給你吃嗎?”
“沒有。”果果搖搖頭,好奇的問:“好吃嗎?”
“當然好吃,你嚐嚐。”陸晴羽將桂圓剝了殼送進果果的嘴裡。
“真甜。”果果含着桂圓,笑眯了眼。
果果看到西瓜上很多籽兒便用手去摳,摳出來的籽兒混着西瓜汁掉在了地板上和沙發套上。
有潔癖的陸晴羽看到難以忍受,重重的拍了果果的後背一下:“別用手摳西瓜籽,弄得好髒。”
果果被陸晴羽這麼一拍嘴裡的桂圓核滑進了氣管,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已喘不過氣,痛苦的抓自己的脖子,臉色立刻變得烏青。
“哎呀,你怎麼了?”陸晴羽嚇壞了,看着果果掙扎,從沙發滾到了地板上。
她驚恐的大喊:“耀宸,耀宸,你快來,快來啊……”
君耀宸聽到陸晴羽的喊聲,回過頭,隔着玻璃看到果果在地板上翻滾,似乎很痛苦,他連忙掛了電話,衝進去。
“怎麼回事,剛剛還好好的?”君耀宸抱起果果,看到果果面如死灰,表情猙獰,也嚇得不輕。
陸晴羽手足無措:“我不知道,他吃了桂圓……也許……也許是噎着了……”
現在送醫院肯定來不及,君耀宸強迫自己鎮定,一手抱着果果,一手用手機上網查詢解決辦法。
網速並不慢,等待的短短几秒鐘卻長得讓君耀宸汗如雨下。
他打字的手在顫抖。
“耀宸,怎麼辦,怎麼辦,快送醫院吧,打120,叫救護車……”陸晴羽急得團團轉。
君耀宸第一次吼了陸晴羽:“別吵!”
“呃……”陸晴羽膛圓雙目,噤了聲,不敢置信的看着君耀宸,他竟然爲了孩子吼她。
所幸網上的解決辦法很多,君耀宸立刻學了一個,用在果果的身上。
他倒提起果果的雙腳,然後快速有力的拍果果的後背。
“咳咳咳……”果果再次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一顆黑亮渾圓的桂圓核從果果的嘴裡迸出,落到地板上。
果果的呼吸頓時暢順了,他哇哇大哭起來。
“籲……”聽到兒子的哭聲,君耀宸腿一軟,抱着果果癱坐在地。
說他不害怕絕對是騙人的,君耀宸活到三十五歲,第一次體會到恐懼是什麼滋味兒。
心有餘悸的君耀宸抱緊果果,喃喃的安撫:“兒子,不哭,沒事了。”
“媽媽,媽媽,我要媽媽……媽媽……”果果哭得更加傷心。
“耀宸,你把孩子送回去吧!”陸晴羽有了強烈的危機意識,果果會讓他們的關係更加惡劣。
電話突然被掛斷,宋悅心有了不好的預感,她一連給君耀宸打了十幾個電話,終於聽到了君耀宸的聲音,卻是駭人的消息,他正在送果果去醫院的路上,宋悅心哭着往醫院趕。
“果果怎麼樣了,果果呢,在哪裡?”宋悅心奔出電梯,緊緊抓住君耀宸的袖子。
她已經哭得聲音嘶啞,整個人顯得格外憔悴。
“果果已經把卡喉嚨裡的桂圓核吐出來了,醫生正在給他做檢查,應該沒大礙。”君耀宸內疚得不敢看宋悅心的眼睛。
他的焦急並不亞於宋悅心,短短半個小時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身上的襯衫早已經汗溼。
宋悅心瞪着君耀宸,撕心裂肺的質問:“你爲什麼要給他吃桂圓,果果那麼小,根本不能吃那些東西?”
“這只是意外!”君耀宸眼眶泛紅,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
“意外意外,你知不知道這個意外的危害有多大,果果還那麼小……他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意外……你是怎麼照顧他的,你根本不配當果果的爸爸!”
情緒太過激動,宋悅心頓覺天旋地轉,趔趄着後退了一步,蹲在了地上,雙手捧臉,嚎啕大哭起來。
果果聽到宋悅心的聲音,推開正在給他做檢查的醫生,跑出診療室,抱緊宋悅心,哭喊着:“媽媽……媽媽……”
“果果!”宋悅心抹去臉上的淚,緊緊的把果果抱在懷中,恐懼終於煙消雲散。
“媽媽……”果果懂事的爲宋悅心擦去眼淚,還在她的臉上親了親。
“宋悅心,這事不怪耀宸,都怪我,我不該拿桂圓給孩子吃,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陸晴羽愁眉苦臉的站在君耀宸的身旁,看似誠懇的道歉。
聽到陸晴羽的聲音,宋悅心驀地擡頭,看到美豔動人的陸晴羽,頓時有殺人的衝動。
陸晴羽不知死活的說:“果果已經沒事了,醫生說小孩子難免會發生這種情況,你別太難過了。”
她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宋悅心氣不過,霍然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揮出手,給了她一個耳光,厲聲喝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風涼話,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陸晴羽委屈的直掉眼淚,捂着火辣辣的臉。
她明明可以躲過宋悅心揮出的手,但是她沒有,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等着耳光落下。
“如果你是故意的,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我絕對會和你拼命,你馬上給我滾,不準靠近果果!”宋悅心赤紅的眼睛裡滿是仇恨,再次揚起了手:“不滾是嗎,還想再挨巴掌?”
君耀宸快速的抓住宋悅心的手腕,往旁邊拉扯了一下:“夠了,大庭廣衆大喊大叫不嫌丟人嗎?”
宋悅心反脣相譏:“你嫌丟人就跟她一起滾,完全可以裝作不認識我!”
“耀宸,我先走了。”陸晴羽怯怯的看了一眼君耀宸,從孩子出事到現在,他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不管她說什麼,他都置若罔聞,看來他也氣得不輕。
君耀宸依然沒說話,瞪着宋悅心的眼睛燃着火焰。
陸晴羽抹抹淚,說了聲“對不起”,匆匆忙忙逃離宋悅心的視線。
醫生給果果做完檢查之後宋悅心便把孩子緊緊抱在懷中,唯恐君耀宸會再把孩子搶走,她脆弱的心臟已經經受不起再一次的折磨。
宋悅心帶果果回到家,手機突然響起悅耳的鈴聲,看到是陌生的號碼她以爲是客戶,結果卻無人說話。
“喂,哪位……喂,說話啊,喂,喂……怎麼沒聲音……喂?”
靜靜的聽電話那頭輕柔低緩的聲音,君耀宸抑制着脫口而出的澎湃心情,緩緩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就像品味甘冽的美酒,用心去體會。
電話那頭的人以爲是線路故障掛斷了電話,君耀宸失望的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通話時間00:10,短短的十秒,卻足以他回味很久,超乎時間的惆悵,佈滿他千瘡百痍的心房。
“耀宸,耀宸,幫我拿一下面膜……”
刪除了通話記錄,再關掉手機電源,君耀宸才心平氣和的走進香菸嫋嫋的浴室,陸晴羽半躺在按摩浴缸中,享受水療帶給她的鬆弛和舒適。
皓白的手臂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水中划動,柔美得好似輕歌曼舞的仙女。
她偷偷的看着君耀宸,見他面色平和,已經沒有怒意,暗暗的鬆了口氣,好險!
“要哪種面膜?”化妝臺上數百種護膚品整齊排列,君耀宸不知該如何下手。
“海藍之謎的美白麪膜,還要一支活膚精華。”
“OK!”在陸晴羽的薰陶下,現在的君耀宸已經對護膚品很有研究,不單單知道品牌,還知道護膚效果,就像他手中的海藍之謎,便是陸晴羽的摯愛,也是他最熟悉的品牌。
在見了宋悅心之後,他就像着了魔似的,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耀宸,你在想什麼?”見君耀宸走神,陸晴羽睜大眼睛,仰望他,閃爍的大眼睛寫滿疑惑。
君耀宸立刻板起臉,鎮定自若的說:“沒什麼。”
陸晴羽早已看穿他的心事,一針見血:“是不是在想宋悅心?”
女人都是小心眼兒的動物,怎麼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想別的女人。
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陸晴羽一把扯下剛剛纔敷到臉上的面膜,豁然站起來。
眼對眼,近距離的逼視君耀宸,就算他不說話,她也能看穿他的心。
精緻的臉龐慢慢染上一層不正常的紅暈,她氣急了,甚至氣得快要發瘋。
“你說話啊,你是不是在想她?”嫉妒卻扭曲了陸晴羽的美貌,睜大的眼睛透出陰寒的光,完全顛覆了她高雅的氣質。
修長的玉腿輕盈擡起,跨出按摩浴缸,晶瑩的水珠順着如玉般白皙的肌膚滾落,溫暖素雅的燈光在她的身上鋪下一層珍珠粉。
靜謐之中,只有陸晴羽急促的呼吸聲,潮溼的空氣帶來滾滾熱浪,包裹兩人,繼續恆久的對峙。
君耀宸別開臉,不看陸晴羽的臉,更不看她春光無限的身體,平靜的開口:“難道我想什麼你都要管,控制慾也太強了點,明天就去找個心理醫生給你看看!”
“我不需要心理醫生!”陸晴羽香肩輕顫,握緊了粉拳,砸在他的胸口,就算心再痛,也沒有滑落一滴眼淚。
“我就是控制慾強,我不許你想她,你只能想我,只能看我!”落在他胸口的拳頭緩緩展開,隔着單薄的襯衫,感受他的心跳。
“你是我的,是我的……”陸晴羽喃喃低語,激動的情緒得以控制,擡起憂傷的眼眸,凝視她最愛的人:“你們已經離婚了,你的妻子現在是我,你不應該想她!”
“妻子……”君耀宸脣角抽搐,嘲諷的輕笑,他真不知道自己面對陸晴羽還有什麼樂趣可言,神色驀地凝重,不帶任何感情的開口:“陸晴羽,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既然這麼喜歡控制我,不如拿根狗繩子把我拴起來好了!”
“是,我是不可理喻,我討厭你,我恨你!”
君耀宸的話徹底激怒了陸晴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瞪他,又猛然推開,發瘋般的衝到梳妝檯前,拿起那些無辜的護膚品亂砸一通。
“砰……砰……砰……”
“嗤……”滿地的水和乳混着玻璃碎片飛濺,一塊較大的碎片劃過君耀宸棱角分明的臉頰,猩紅的血珠立刻滲了出來。
“哎呀,耀宸,你流血了!”高舉的手驀地定格,陸晴羽驚叫一聲恢復了理智,把手中的護膚品扔回梳妝檯,打翻也不管,急切的想撫平他的傷口。
陸晴羽玉足邁出,又慌忙收了回去,遠遠的繞開地面的玻璃碎片,踮着腳尖,小心翼翼的來到君耀宸的面前。
看着那道不算深卻流着血的傷口,陸晴羽心疼極了,小臉皺成一團,可憐兮兮的模樣好像是她自己受了傷。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們馬上去醫院……”小手急顫,緩緩靠近傷口,想碰又不敢碰,停在了半空中,眼中已經蘊含熱淚。
君耀宸沉重的呼吸吹拂過她的臉頰,帶着隱忍的怒氣。
心驚膽顫,陸晴羽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從來沒有如現在這般害怕失去,她已經什麼也沒有了,不能再失去君耀宸,不然她只是一無是處的可憐蟲。
“快把衣服穿上,你這樣不穿衣服跑來跑去像什麼樣!”面帶慍色,君耀宸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他不是陸晴羽,可以隨心所欲發脾氣,他能做的,只是容忍。
君耀宸拿起絲質浴袍披在陸晴羽的身上,腳踩玻璃碎片嘎嘎作響,大步走出浴室,把牀頭櫃上的手機放入褲兜,隨手扯了張紙擦去臉上的血漬。
陸晴羽緊跟出來,從背後抱住君耀宸,低聲下氣的哀求:“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發脾氣,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對不起……原諒我,好嗎?”
“呼……”君耀宸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疲憊感不斷的上涌,他已經厭倦了爭吵,只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耀宸,你原諒我吧,好不好嘛,原諒我……”
嬌滴滴的聲音在背後悶悶的響起,君耀宸苦笑着拉開錮着他腰的小手。
“你連自己的脾氣也掌控不了,何以掌控你的人生,在你掌控好你的人生以前,請你不要妄圖掌控我,OK?”君耀宸說完轉身就走,重重的甩上了門。
哄果果和豆豆睡着之後宋悅心去浴室洗涮,經過客廳時寒風襲來,她哆嗦着關緊了門窗,外面已經是大雨滂沱。
門鈴響起,宋悅心通過貓眼看不到外面的人,她猶豫了很久纔打開門。
伴隨鋪面而來的寒意,君耀宸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她還沒反應過來,已被全身溼透的君耀宸捲入懷中。
“啊……”宋悅心失措的驚呼被君耀宸用嘴堵了回去,吮着她芬芳的嘴脣,浮躁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她的抗拒在他的熱情面前柔弱得不堪一擊,貪婪的吮着她的脣,把這些日子裡的思念統統化成了脣齒間的纏綿。
吻不夠她芬芳的嘴脣,香軟清甜,君耀宸粗重的呼吸吹拂過宋悅心的臉,緊緊的抱着她,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吻,匯聚了他的思念,有着攻城掠地的霸道,更有着春風化雨的溫柔,宋悅心已經感覺到自己在逐漸的喪失理智,頭腦發沉發暈,什麼也不能想。
宋悅心綿軟無力的手推着他的胸膛,那些被她刻意遺忘的過往,浮光掠影般在腦海中閃現,稍不留神,便迷失在甜蜜得醉人的記憶中,粗重的呼吸在空氣中糾纏,他的味道,他的脣,他的吻……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狂風暴雨一般的吻漸漸減弱,理智突然間回到腦海,宋悅心奮力掙扎,推開君耀宸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踢出的腳被他巧妙的躲過。
君耀宸一本正經的問:“果果還好吧,睡了嗎?”
“睡了,呃,你不準進去……”宋悅心攔不住君耀宸,他徑直走進臥室,果果和豆豆睡得正香,小胳膊小腿兒一點也不規矩,不知何時已經掀開了身上的薄毯。
君耀宸小心翼翼的給孩子蓋嚴實,一轉頭就看到宋悅心正眉頭緊鎖的盯着自己,他滿心愧疚:“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不再發生意外。”
“你帶果果走的時候是怎麼答應我的,以後你只准去學校看他們,不準帶他們回家。”宋悅心對君耀宸和陸晴羽都心懷戒備,她不會再讓果果遭受意外。
君耀宸全身溼透了,衣服在不停的滴水,地板很快溼了大片,他走進浴室,將上衣脫下來,把水擰乾,準備再穿上的時候宋悅心拿了件浴袍給他。
“謝謝。”君耀宸高興的接過睡袍穿在身上,看到宋悅心面色紅潤,暗想她身體肯定已經完全恢復了。
宋悅心關上浴室門,然後回到臥室,門鈴再次響起,宋悅心透過貓眼看到了陸晴羽盛怒中的臉。
“耀宸,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跟我回家吧,以後我再也不發脾氣!”陸晴羽一邊按門鈴一邊低聲下氣的哀求:“耀宸,跟我回家,回家……”
陸晴羽竟然還有臉來,宋悅心打開門氣勢洶洶的看着她:“半夜三更鬼吼鬼叫什麼?”
“我來找耀宸。”陸晴羽擺出一副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模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望着宋悅心:“請你放過耀宸,讓他跟我回家吧……求求你……”
宋悅心最見不到陸晴羽那張好像被她欺負怕了的臉,冷聲說:“他是過來看孩子,我可沒要他過來,請你們兩口子放過我,別大半夜的跑來擾人清夢,下次再來別怪我掃帚伺候了!”
君耀宸在浴室裡聽到陸晴羽的聲音,眉頭緊蹙,他放下宋悅心的浴袍,穿回自己的衣服,然後徑直走出去,陸晴羽跟着他一溜小跑。
“耀宸,等等我,走慢點兒……”
宋悅心撇撇嘴,關上房門,回浴室竟然看到君耀宸的手機沒帶走,便隨手放在了茶几上。
回到房間,宋悅心看手機沒有未接電話,便把最後一通沒有聲音的電話回撥了過去,她以爲是客戶打來的電話,結果客廳響起了手機鈴聲。
她拿着電話走到客廳,在君耀宸的手機上看到自己的號碼在閃閃爍爍。
原來是君耀宸換了新號!
宋悅心掛斷電話,猛然想起這段時間時常接到沒有聲音的電話,難道都是君耀宸?
思及此,宋悅心拿起君耀宸的手機,打開通話記錄竟然是一片空白。
呵,他這又是何必呢?
君耀宸駕車回家,陸晴羽心驚膽寒的坐在副駕駛位,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臉色,沉默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問:“耀宸,你還在生氣嗎?”
君耀宸不語,但沉默已經回答了陸晴羽。
“沒想到你已經這麼討厭我了,我還回來幹什麼呢,當初死了該多好,就因爲想見你,想回到你的身邊,我才活了下來,爲了讓你看到我原來的樣子,我才願意接受那麼多次的手術,就算每天吃藥比吃飯多,我也可以忍受,可是你現在連看也不想看我一眼,我是醜是美你都不在意,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陸晴羽說着說着嚶嚶的哭了起來。
君耀宸目光平時前方,醞釀了許久纔開口:“感情的事不能勉強,經歷了這麼多,我不可能還像過去一樣愛你,人會變,我也不例外,別忘了,我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爸,如果你執意要嫁給我,就必須接受現在的我,如果不能,還是不要結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