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重整

“樓船指揮使孫俊臨陣潰逃,坐視本艦沉沒,萬死難脫其責。

來人,給我拿下!”

趙佶前腳剛走,高俅便迫不及待地跳了起來,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他雖然知道船隻破爛,卻也覺得不可能這麼巧就沉了,必然是有人搗鬼。

正好拿下仔細拷問,若能證實是東宮指使,那真的再好不過了。

即便一個不招供,二個三個都不招供?

趙桓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輕輕撣了撣衣袖,喝道:“王進!”

踏踏踏~

“臣在。”王進上來。

趙桓緊緊地盯着高俅,喝令道:“未得詔令而擅動刀兵者,是爲謀刺,格殺勿論!”

“臣遵旨!”

王進起身,虎視眈眈地環視左右。

哪怕他只空手,也有底氣對付持兵軍兵。

高俅怒急,道:“軍律,無故失落軍械,當斬!殿下意欲破壞軍律乎?”

趙桓並不理他,對孫俊說:“前去通知劉夢龍,集結所有水軍士卒,待本王點檢。”

“喏。”孫俊領命,起身而去。

那些聞令而來的禁軍兵丁想要阻攔,卻攝於王進武力,不敢行動。

高俅給趙楷推薦的洪濤,確實不是酒囊飯袋,是有真本事的。

萬夫不當之勇沒有,百人敵毫無疑問。

然而那麼能打的一個,在王進手下似乎孩童,輕輕鬆鬆就被打翻了。

此時雙方距離不過幾步,若是趙桓真的令王進下辣手,怕是許多人要遭殃。

見軍兵不敢動,又因爲被無視,高俅不禁氣急敗壞,喝問道:“殿下乃一國儲君,更當遵紀守法,爲一國典範,豈可因私心而置軍法空懸?”

“荒謬!”羅從彥道:“戰船年久失修,疏於保養,豈能罪責降落至現任使用者?

如此,但有軍將調任,便有樣學樣破壞軍械,後來者誰敢上任?

以本官意見,若要追究,亦當追究前任主官罪責。”

“再則!”羅從彥環顧衆人,一字一頓地說道:“即日起,開封水軍盡爲東宮屬轄,太子不發話,外人動不得水軍一根釘子。”

看看,有一個小弟,都不用太子出面答話。

一切有小弟衝鋒陷陣,老大隻是靜靜地裝那啥。

真好!

童貫不滿,喝問道:“天下軍令皆出樞密院。

即便東宮兼職樓船上將軍,管理金明池水軍,其禁軍身份未改,樞密院如何管不得?”

“待樞密院能統領東宮時,再來說此話不遲。”羅從彥道。

“你……”童貫大怒,卻又無言以對。

樞密院在位高權重,也管不到東宮頭上。

除非他童貫造反當了皇帝。

不過童貫是個沒卵子的,抱着趙佶大腿圖謀封王可以,真有意謀逆,怕是分分鐘被人拿了首級領功請賞。

畢竟,跟隨一個太監造反,實在太蠢了。

“罷了。”蔡京出列,道:“此事到此爲止,未知殿下意下如何?”

趙桓道:“把今年水軍應得的錢糧器械並各式物料,解押東宮交割清楚,另份屬水軍的錢糧物資,以後不得短缺一絲一毫,此事便算揭過。”

“多謝殿下。”蔡京拱拱手,又道:“東宮接掌水軍,只盼勤加訓練,莫要損了國朝兵威纔好。”

哼~羅從彥冷哼道:“政事堂若有閒暇,不妨整頓天下禁軍,東宮屬轄,便不勞爾等蠹蟲費心。”

“你……”蔡京指着羅從彥看了片刻,猛地一甩袖子,走了。

其他大臣各自跟上,全部走了。

待人走了個精光,羅從彥拜道:“恭喜殿下得兼樓船上將軍,開封水軍皆爲東宮屬轄,實力大增也。”

“若是朝廷諸臣但凡上進些,吾也不必出此下策了。”

嘆了一句,趙桓自己先坐下,道:“坐下等劉夢龍來說話。”

此時,劉夢龍已經接到了孫俊的通知,把打撈兵丁的任務交給其他人後,他便急急乘船到了五殿。

“拜見東宮太子殿下。”劉夢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

“起來坐下說話。”趙桓虛擡右手。

“謝殿下。”

劉夢龍小心翼翼地坐下,卻只有半個屁股落座。

趙桓並不在意,只問道:“剛纔沉船,可有人員傷亡?”

“末將請罪。”劉夢龍道:“金明池水軍副都指揮使牛邦喜以下凡五六十人皆與船沉,其遺骸正在打撈。

只是……只是船底環境複雜,可能有些遺骸無法打撈出來。

餘者,並無傷亡。”

趙桓微微頜首,道:“此乃人禍,卻非由你而起,怪你不得。

這牛邦喜甚麼來頭,居然能爲副都指揮使?”

“高俅剛入端王府時,牛邦喜便去投靠,乃是高俅的親近心腹。

其在水軍與其說是副都指揮使,不如說是監軍。

便是臣,他也是想訓斥就訓斥,並不留半點情面,諸軍不滿久矣。”

原來是高俅的心腹,難怪劉夢龍要把他沉進水裡。

瞭解情況後,趙桓又問道:“按制,水軍當有人員、戰船幾何,目下實際數目幾何?”

“稟殿下,按制水軍該有五千三百一十八人,戰船大小共計一百二十條。

目下,水軍人員共計八百一十七人,船十八條,其中樓船隻有一條,便是剛剛沉沒的那條……”

聽了劉夢龍的話,在場幾人盡皆皺起了眉頭。

人員只剩下五分之一,戰船十存一,且多不堪用。

京畿金明池的水軍,相當於天下水軍軍官學院,此地尚且如此,可知天下水軍之腐敗。

難怪,金國馬踏開封,縱橫黃河江淮全無阻攔。

且後來韓世忠等人與金軍交戰,用得大多是海船,莫說水軍,便是樓船也未有多少出彩的表現。

稍微沉吟片刻,趙桓道:“目下,吾爲樓船上將軍,然而對水軍訓練、戰法一無所知,未知夢龍可有教我?”

劉夢龍道:“儲君垂問,臣不敢不答。

水軍與步軍其實相差不大,首重士氣,士氣足則無往而不利,士氣不足便是樓船百萬也難取勝。

具體訓練,水軍因在船上,搏鬥大多乃近身混戰,因此對各人武藝要求更高。

至於水性、操船都是基礎,自然不能疏忽。”

對水軍有了印象,趙桓又問道:“目下金明池水軍,可有不能用者?”

頓了頓,趙桓又補充道:“所謂不能用者,乃是兵十六以下三十五以上,中低級軍官四十五以上,高級軍官五十五以上。

另有重病、傷殘以及體弱不可用者,嗜賭嗜酒不能戒者,屢屢違反軍紀不能改過自新者,以及高俅等人的心腹。”

劉夢龍道:“殿下恕罪,臣接掌水軍不久,只帶了三十餘心腹,未曾來得及查清此間情況。

不過,牛邦喜死了,高俅的心腹也清理的差不多了。”

“嗯,儘快查清其餘呈報東宮。”趙桓道。

他現在沒有水軍將領,只能給劉夢龍更多的耐心。

劉夢龍拜道:“請殿下放心,五日內必定繳令。”

“待裁汰完成,當儘快招募士卒補足,此事你不需多管,直把要求說了,吾自當派人辦理。”

“臣遵令。”劉夢龍應下。

“唔~”趙桓沉吟片刻,道:“你仍然爲水軍都指揮使,然募兵、錢糧、軍紀等事,吾自會派人接管,你只管訓練。”

“是。”劉夢龍長出了一口氣。

職位未變,然軍隊擴充齊全,便是相當於職權變大了,也不枉他冒險陰了高俅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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