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私庫
系統這回遲遲沒有動搖。
畢竟以它的知識庫裡，實在無法將鐘錶修理和宮鬥這兩件事連結起來。
但，姜嫺是懂忽悠的。
她心生一計：【我要學鐘錶修理，其實是有一個驚天大陰謀。】
系統：【宿主，鐘錶修理和宮鬥扯上關係的概率非常低。】
【我準備在鐘錶里加入我獨有的香粉，獻給皇上後，只要皇上將這自鳴鐘放在生活起居的地方，聞到我的香氣，必然會經常想起我。】
系統：【……】
換個人來就覺得姜嫺是在胡說八道了。
系統的分析也覺得她在瞎說，但從邏輯上來講，它是行得通的，於是它退而求其次：【宿主不許再給系統開空頭支票了，必須實行宿主的宮鬥計劃。】
姜嫺痛快答應：【那必須的，我肯定放香粉。】
她不會下班的，她對皇宮很有感情的。
而皇上在驚訝過後，也同意了她將西洋鍾拆開——只要是御賜的物件，隨意損壞是殺頭的大罪，換作在民間，得了聖賜的物件，還得每日香火不斷地供奉起來呢，誰想姜嫺不走尋常路，竟想將它拆開。
姜嫺氣定神閒：【時間會證明你的宿主是對的。】
它是正經系統，怎麼幹起這種勾當來了。
當看明白姜嫺的意圖後，鑾奇庫的宮人雖然覺得她畫的很漂亮，但卻不覺得她能真的畫完——鑾奇庫的藏品非常多，一箱又一箱的，這要全部畫完，得多長的時間？嬌生慣養的貴主子並非靠畫畫維生，又怎會有這個耐性。
【……】
這時西洋還在晚期文藝復興時期，流行矯飾主義，流行大量聖母宗教畫，距離Q版這種現代藝術還有很遙遠的距離，於是看着只是用西方顏料在繪畫，而不是真正的西洋畫，只當是姜嫺用顏料畫出自創的畫法來，不會惹人起疑，疑心她是如何學會的西洋畫。
“西洋畫不是這樣子的，”
“跟正經會畫的不能比，也就畫個樣兒。”
系統幽怨：【宿主，爲了你，我都被懷疑不是正經宮鬥系統了！】
這種挑燈爆肝的時刻，讓她找回了從前加班的感覺，渾身安逸得如同泡在熱水之中，倒讓身邊的宮女心疼不已。
【名稱】：鐘錶修理與維修
兌換成功後，姜嫺在鑾奇庫裡待了一會兒，將數樣物品的樣子描摹在紙張上。她在進宮之前跟系統惡補過一陣子畫功，比不得書畫大家，畫些融入了現代創意的簡筆畫是很夠用了。
【備註】：從基建系統申請過來的課程，對方認爲你不是正經宮鬥。
用這格式，姜嫺一件件的記錄好物品。
枕秋站在主子身後，看到被畫得胖嘟嘟的西洋鍾，鐘上方吐出來一隻模樣滑稽的報時鳥，忍俊不禁：“小主在鳥兒身旁畫的這幾根線真是點睛之筆，奴婢好像真的看到了鳥兒彈出來的樣子呢！沒想到主子還會畫西洋畫。”
長意抿嘴一笑，可也跟着吹捧貴人：“奴婢倒覺得娘娘的畫兒更好些呢！”
其實這宮鬥計劃十分容易被發現，一旦被發現，就是殺頭的大罪。姜嫺自然不會幹這麼高風險低迴報的蠢事兒，但答應系統的話，又必須實行。她心中有大致的計劃，但笑不語。
【類型】：課程類
枕秋沒看過，鑾奇庫的宮女長意見過。
主殿有三個房間，姜嫺遷室時將其中一個定爲了辦公室，西洋鍾就放在裡面，讓她能更嚴格地執行日程，每日只睡四個小時，便起來肝她的《鑾奇庫書冊》。
西洋人送來的畫集，畫的全是不着片縷的金髮姑娘，比春宮圖更加露骨，十分不知羞。
這纔不到三個呼吸的功夫！
看着神情淡定的姜嫺，宮人面露詫色，以爲她在吹牛。
枕秋面露憂色：“主子每日只睡兩個時辰，身子可受得住？”
姜嫺在鑾奇庫畫了一會後，發現一時半會肝不完，也不方便在這過夜，便在臨走前，將所有箱子的物品全拿出來，清點一番後又收回去：“好，我已經把它們記住了。”
“奴婢沒見過西洋畫是怎樣的，只大概聽說過，想來是比不得主子半分。”
畫着畫着，她不禁想，若是數千年後有人將它挖出來，說不定會流傳出“Q版起源在華夏”的說法。
回到倚竹軒後，姜嫺便攤開紙張繼續畫。
他們不知，姜嫺在腦海裡問：【截好圖了嗎？】
在紙張上畫好物品的樣子後，再在旁邊寫上物品名字、進貢方和進貢的年份。
姜嫺隨口道：“爲心上人忙活，我不覺累。”
西洋鐘的內部結構複雜，但在系統出品的課程圖解下，動手能力很強的姜嫺不一會兒便把它搗鼓明白了。她畫了用十二時辰的新時刻表，吩咐造辦處做出兩份，再送到倚竹軒來。
將新的時刻表安裝上去後，姜嫺又將那煩人的木鳥拔掉，改成燕赤朝較爲流行的瑞獸，再研究着將特別響亮的聲音改得沉穩些，適合在辦公時提醒時辰，又不至於被驚得打亂思緒。
姜嫺沉迷手工之外，也不忘常到鑾奇庫。
有一回，卻被剛解除禁足的馬婉儀一行人遠遠地瞧見了。馬婉儀原是沒看到的，是她的大宮女司琴眼尖地瞥到：“娘娘你瞧，那位可是顧貴人？她怎麼從皇上私庫那邊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