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明自己其實在緊張的時候也會一趟一趟跑廁所,很多人都有這種現像,這是人在緊張或者害怕情況下的正常生理反應。
就是血液循環加速。
扶着周大姐起來,幫她穿好鞋子,拿上紙巾,扶着她走到衛生間門口。就這麼十來步,周大姐頭上都見汗了。
應該就是心裡壓力太大,然後又看了血,算是傷害疊加。
“你把我扶進去,我走不了。”
行吧,反正這屋裡也沒人,也沒有外人過這邊來上廁所。張彥明把周大姐抱了進去,扶到坑位上站穩。
“你站穩啊,扶住,我出去在門口等你。”
“別,你一撒手我就倒了,尿身上啊……還得幫我解一下,我手沒勁兒。”
“……大姐,我親姐,你感覺合適嗎?我喊個護士。”
“我又不認識。快點憋不住了。我再大幾歲都能當你媽了,我都不嫌你你還拿把?”
理是這麼個理,可是這一瞅二十來歲的模樣……
張彥明也沒轍,左手臂伸直讓周大姐抓着站穩,右手一隻手幫她解了褲子脫到位置,然後扶着她慢慢蹲下來。
“自己能擦吧?”張彥明一路扭着頭,問了一聲。
“我一隻手扶不住。”周大姐臉也紅了,低着頭小聲不大的哼哼。也是這會兒纔想到這一點。
造孽呀。
不過被扶着的手臂上能明顯的感覺到周大姐渾身的抖動在加劇,她是真要蹲不住了。
沒有辦法,張彥明一隻手拿過紙巾幫她擦了擦……結果越怕什麼就來什麼,小心的怕碰到,結果第一下就歪了,蹭了一手溫熱。
沒辦法,結構不熟悉,這要是孫紅葉他閉着眼睛都能找準。
兩個人誰也不好意思出聲,默默的擦乾淨提好扣妥,出來回到牀上。
“去洗洗啊你。”
“……都幹了。”
……
“要是男孩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這事兒誰也沒有別的辦法,已經有一個我欠一輩子的了,再也欠不起了。”
“……你別這麼想,你不欠誰的,你也說了,這事兒誰都沒辦法。”
“是我欠他的,沒有我他也不會來,就不會遭這份罪了。他太懂事兒,從來在我面前都是笑呵呵的,越是這麼的我心裡就越難受。”
“我明白,也知道你現在心裡壓力特別大,但這真不是誰的錯,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你的責任只是你是媽媽,要把他養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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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出來都容易,做起來哪有那麼容易的。”
“現在孩子誰幫你帶着?”
“原來在他奶奶那兒,現在老太太年紀也大了。我帶來京城了,僱了個阿姨……也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從來也不和我說。”
“和你一起?”
“沒有。”周大姐搖了搖頭,眼淚流了出來:“租了套房子。我沒辦法帶着他,你知道的。”
“要不,把他接到這邊來吧,在這邊有人照顧,也有人一起玩兒,還能上學。我的地盤你也應該能放心,你隨時過來看看陪陪他就行了。就當是寄宿。”
“我怕別的孩子嘲笑他接受不了。我特別怕。”
“不會,在我這不會。就在醫院邊上,一會兒我帶你過去看一眼。”
“是孤兒院?”周大姐看向張彥明。
“不是,是我們基金下面的青訓營,雖然也收養孤兒但不是孤兒院,算是寄養所吧,設施環境還是相當不錯的。
其實你可以把它看做是一個學前學校,有專業的老師負責教學和生活各個方面,主要是以遊戲爲主,讓孩子們養成自立的習慣,開動腦筋,適應集體生活。
在這裡通過的孩子就會正式送去上學,學校也不遠,從這裡往南四公里吧,是我們的完全學校,來回有車接送。
每天都會有人過來陪孩子們玩,或者做一些簡單的勞動,親子游戲這些,讓這些孩子不會感覺到孤獨。
真的挺適合你這種的,你就可以完全不用耽心的做自己的事,有空了就過來陪一陪看一看,不用你現在這樣。
你現在給孩子的這種生活……我說句實在話大姐你別不樂意聽,其實對你們母子都是折磨,是在相互傷害。”
周大姐看着天棚默默的發呆,張彥明就閉了嘴不再說什麼。
“你說的對。”周大姐嘆了口氣,伸手拿過張彥明的手枕在臉下面側過頭。張彥明感覺手被淚水一點點的打溼。
“真不是孤兒院,物流和安保這邊兩口子都上班的也會把孩子放在這邊兒,收養的孤兒會有人認養,都有爸爸媽媽。”
“我聽你的,我確實也給不了他想要的,沒辦法天天陪着他。”
周大姐哭了會兒平靜下來,伸手拿過紙巾給張彥明擦手:“你到是特別會哄女人,一看就是個老手。”
“拉倒吧,我可不敢和你比這個,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張彥明笑着懟了一句。
周大姐當初在蠍子溝豔名四播,那真是每天收花收禮物收到手軟,而且大部分都是小男孩兒,有的比張彥明還小。
“呸。”周大姐啐了一口:“那是我願意的嗎?有幾個是真的?還不是就爲了那幾分鐘?要不是怕影響不好我早就翻臉了。”
“人哪,各有各的福份,長的好也不都是好事兒。”周大姐嘆了口氣:“人總得知道是因爲什麼衝動了才叫成熟。”
“因爲什麼?”張彥明伸手幫她攏了攏頭髮。
“是因爲衝動了想去擁有,還是因爲擁有了纔會衝動,這就是區別。小孩子懂什麼?完全就是憑着荷爾蒙,就是皮下面包着個泰迪。”
“這話也不能說全對,人都有那麼一段時間是被慾望控制的,然後慢慢成熟起來,我不信你沒有。”
“你有沒?”周大姐扭頭看着張彥明。
“有。”張彥明乾脆的點了點頭:“二十三四那幾年吧,有幾年時間。”
“對我有過不好的想法沒?”
“有過。也不能說不好吧?”
“算你沒撒謊,那會兒看我那個眼神裡都長着手……沒想到你現在變化這麼大,這麼牛逼了,完全不是我記憶裡那個小屁孩兒。”
“行吧,你老,你說什麼都有理。”
“你才老呢。”周大姐拍了張彥明一巴掌:“會不會說話?”
“會不會說話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某人託家帶口的一家人去我那混吃混喝,完了還不正眼瞧我,傲的沒邊兒。”
周大姐笑起來,白了張彥明一眼:“我又不認識你,我那是去我妹妹那兒,”頓了一下,周大姐搖了搖頭:“算了,都過去了。”
插科打渾的,周大姐也恢復了過來,不那麼緊張了,靠着枕頭坐了起來,拿過包包翻了翻拿出一片獨立包裝的溼巾:“把手好好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