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在這之前,公司操作的資金有多少?”
“平均在五億左右,最低兩億,但那種時候很少,最高達到過十億。”
這條街每天的交易量就有幾千億,側面證明這確實只是一家小機構。
但也是小機構裡的大傢伙,這裡操作資金只有幾百萬幾千萬的機構多如牛毛。
“我想,以後我們的可操作資金永遠也不會低於三十億,請各位放心吧,放棄外募只是讓你們可以更專注的做好工作,爲我們的客戶提供更周密安全的服務。”
“真的?”
“當然,現金不會說謊,清算過後馬上就會有資金注入進來,請各位拿出全部的熱情的精力吧,美好的明天在等着我們。”
衆人又歡呼起來。資金量增加,而客戶人數減少,對於這些操作員來說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而不用外募也大大降低了工作的繁瑣程度,拉資金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由其是在競爭這麼大的地方。
安撫好員工,張彥明又和託尼到辦公室裡詳談了一會兒,把後續清算工作做了些安排,剩下的就是清算結束後,注入資金安排後續了,這需要一段時間,並不着急。
“我在華國還有事情,需要儘快趕回去,這邊就拜託你了。”
“放心BOSS,我一定能讓您滿意。”
“好,我相信史密斯先生的眼光,也期待着託尼你的表現。那麼,就麻煩幫我訂一張華國魯爾的機票吧。我會在那邊等着你的好消息。
不管有什麼事情你都可以隨時打我的電話,不用考慮時差問題。當然,如果沒有那麼緊急,最好還是在我那邊的白天。”
“好的老闆,感謝您的信任。”
……
飛機呼嘯着飛上藍天,張彥明莫名其妙想起一首歌:飛機正在抵抗地球,我正在抵抗你,遠離地面快接近三萬英尺的距離,思念像粘着身體的引力,還拉着淚不停地往下滴……
一瞬間情緒突然就低落下來,記憶裡很多東西涌出來佔據了腦海。
一次一次別離,一次一次傷害,一次一次艱難的邁出腳步,控制着自己不要回頭。
那些夢境裡的東西在這一刻忽然就那麼的真實起來,赤果果的,痛徹心扉的。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值得等待,當愛情已經桑田滄海,是否還有勇氣去愛。
……
一直到了京城走下飛機,張彥明還處在情緒低潮當中拔不出來,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隨着人羣坐上大巴,看着外面的景物快速的倒退,就像自己那些壓在心底的夢境,虛幻而又真實。
人到底是在爲什麼活着呢?
吃,穿,睡,空氣,水,是活着的必須品。但這些有多少能留存在記憶當中?
而情感這個活着的非必須品的東西卻彷彿用刀鐫刻一樣牢牢的佔據着心海,不時的蹦出來揪你一把,讓你永遠也無法忘卻它。
親情,友情,戀情,各種感情,讓你哭泣讓你喜悅讓你歌唱也讓你顛狂,刻骨銘心。
一直到大巴在廣場上停下來,車上的人紛紛揹着包提着行李下車,張彥明還在渾渾噩噩之中。
站在大巴下面看了下四周,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裡去。
使勁的喘了兩口氣再慢慢的吐出來。這特麼到底怎麼了?
“先生,這行李箱是您的嗎?”大巴的服務人員提着他的行李箱從車上下來看着他問。
拍了一下腦門,點點頭:“是,是,睡糊塗了。謝謝啊。”
“先生您能把機票給我看一下嗎?”女孩帶着一點懷疑盯着他的臉。
“哦,可以。”從隨身的皮包裡拿出機票遞給女孩:“飛了二十多個小時,頭暈腦脹的。”
“您從國外回來?”
“是的,阿米利卡,有問題嗎?”
“沒有,感謝您的支持,請拿好您的行李。”女孩把機票還給張彥明,紅着臉把行李箱遞到張彥明手上轉身跑回了大巴上,到了車上透過車窗偷偷的打量着他。
可惜張彥明這會兒完全沒注意到這束意外的秋波,晃了晃腦袋,拉着行李箱走到一邊。
仔細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自己這是習裡糊塗的坐上了西單的車,還好沒跑到方莊去。
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三點半,想了想,拖着箱子去街邊攔個輛出租車:“師傅,京城飯店。”
“這是剛下飛機呀您吶?”的哥看了看張彥明的行李箱。
“嗯,剛從機場過來。最近國內有什麼大事兒?”
“喲,出去侃老外去啦?爺們真牛。大事兒啊?也沒什麼大事兒,印泥反華,聽說死了不少人。”
司機麻利的幫張彥明把行李放進後備廂,上車打火掛檔回輪一氣呵成,嘴裡還沒閒着。
“國內呀,住房改革算不算大事兒?以後沒有福利房嘍,盼哪盼哪,給盼沒了嘿,以後住房子全得靠這個。”他衝張彥明搓了搓手指。
“今年不是發佈了一個防洪法嗎?知道吧您?結果到夏天兒這就鬧上水了,現在從關外到長江淮河到處發水,哥們都說,這是響應祖國號召,檢驗防洪法來着。
現在到處都在抗洪,這場水可是有點大,您瞧着前面那羣紅領巾沒有?募捐的,爲災區人民做貢獻,我剛纔扔了五十塊錢兒,多了咱爺們也拿不出來,那麼個意思。”
張彥明還真沒注意路邊有募捐的,擡頭看過去,果然有一羣小學生站在路邊,挨個向路人敬禮。
“到那停一下吧。”
“好嘞您哪,一看就是熱心人。”司機看看後視鏡一歪輪,車子停在這幾個小學生邊上,幾個小朋友見車停了就往邊上躲。
張彥明招招手:“來。”掏出錢包。
捧着募捐箱的小丫頭眼睛一亮,捧着箱子就衝了過來,額頭上全是汗水,頭髮粘在腦門上,小臉紅撲撲的,這時候京城的天可是夠熱的,這幾個小學生也不知道在路邊大太陽下面站了多久了。
“這麼熱的天你們老師怎麼也不給你們弄把遮陽傘哪?”
“我們順着街邊一直走來着,沒法打傘叔叔。”
“募着多少了?捐款的人多不多?”
小丫頭搖搖頭,癟了癟嘴:“不多,都是五毛一塊的,剛纔這個叔叔最多,五十塊呢。我聽同學說別的小組都都有好幾百了,我們只有一百多。”
小丫頭吸了吸鼻子,估計感到有點委屈吧。
邊上另一個小女生拉了拉捧盒子這個的衣角。
張彥明笑着把錢包裡的現金全抽了出來,總有個兩千多的樣子,塞到募捐箱裡。箱子上的投錢口弄的有點窄,分了五六次才塞完。
“謝謝叔叔。”小丫頭興奮的臉通紅,給張彥明鞠了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