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悍妃誰敢欺
心已成魔,倒是無藥可救麼?
那麼還要什麼救贖?就這樣吧,沉淪,爲這個女人。
姬夜白冰冷的眼中燃起一簇簇的火焰,隨之這火熱的眼神落在牀上人身上,見她瘦弱的身子蜷縮成一團,那小小的臉,蒼白,連同呼吸也是薄弱,從沒心疼過誰,更何況是自己親手所致,但彼時他的心卻因這牀上人兒虛弱的模樣而撕扯着,那一雙冰冷的鳳眸裡火苗燒的更旺,有什麼毋容置疑的決定已經成型。
日夜輪迴,金色日光緩緩沉入天際,只剩晚霞如血,染紅天際。
千夜傾城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睜開眼,是習慣性的四處看看,薰香環繞的房間裡,夜明珠光華耀眼,但房間裡除了她自己清淺的呼吸以外,沒有一點兒的其他聲音,這顯然是除了她之外沒有其他的人在,這讓千夜傾城稍微的安心一些了,但她心裡很清楚,姬夜白這一次沒有掐死她只是險險逃過,下一次或許就會死,下一次不知道就會是什麼時候了!
未知的事物往往讓人恐懼,只是彼時想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她現在手上什麼也沒有,要怎麼去和姬夜白鬥?還有楚翹,也不知道被他關到哪裡去了?
千夜傾城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死衚衕,走不出去,前面也沒有路。
擰眉思索,卻忽有腳步聲臨近,心下一緊,手不由的緊緊抓住牀單,眼一瞬不瞬的看向那屏風,待那身影出現,只怕是姬夜白,對姬夜白,之前或許沒有害怕,但是現在,卻是真的害怕了,他的手纏繞在她的脖子上,那冰涼的如同蛇一樣的觸感,至今她都忘不掉,還有他眼底那一片陰狠,更是想想都令人膽顫。
腳步聲越來越近,千夜傾城的呼吸幾乎是在這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裡停止了,只屏息等待那人出來,這不是期盼的等待,而是恐懼!
終於人影轉出了屏風,千夜傾城是躺在牀上的,這麼着,視線自是從下向上看去,入目的是女子的繡花鞋與羅裙!
不是他!心裡舒了一口氣,正要繼續往上看,有女聲清淺,帶着恐懼後的喜悅與激動“小姐!”
這聲音!這是“楚翹!”千夜傾城猛的擡頭朝那出聲處喊,當是時,只聽得腳步聲急切,人影直奔來,那人兒已到了自己的眼前,一雙水靈靈的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那眼,本是明亮,閃着光,此時卻通紅,一片灰敗。
“小姐,小姐!”楚翹一張小嘴扁着,什麼話也不多說,只一個勁的叫着千夜傾城,眼裡的淚水也像是落豆子似得,一個勁的掉個不停,大有水淹龍王廟的意思。
千夜傾城一顆心正擔心着楚翹,怕姬夜白讓人傷害了她,卻忽然的,她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心裡是有着說不出來的高興與慶幸,但是看她這麼喪屍的在自己眼前哭成這個樣子,心裡那一點兒的傷懷倒是一下就沒有了,只低垂下眼簾,看着她伏在自己身上痛哭…。不過這丫頭也真是說風就是雨,哭起來就不管不顧了,這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怎麼就還哭着?
“好了,別哭了,你們家小姐還沒有死呢!”自己的身子本是虛弱的,可看着這丫頭哭的悽慘,千夜傾城強撐着坐起來,又將她扶起來,手拿着帕子,將她臉上的淚水一點一點的擦乾淨,哄着她“怎麼哭成這個樣子?真是像個小孩子似得!”楚翹對於千夜傾城,是像家人一樣的存在,所以,千夜傾城對她是會展現最真的一面的,彼時千夜傾城的臉上就是一副心疼加無可奈何的表情。
“人家難受不行啊!”楚翹也是把千夜傾城當家人的,以前兩個人相依爲命,現在還是相依爲命,兩人之間倒也是沒有什麼主僕之分的,說話也是沒怎麼分主僕,平時是,彼時這樣特殊情況更是了,楚翹抽了抽鼻子,語氣有些撒嬌。
千夜傾城嘆息,抿了抿嘴角,正要繼續開口說話,卻聽一聲冰冷的不帶一點兒感情的的聲音緩緩響起來“喲,這還真是主僕情深啊!”
好聽的男聲不是讓千夜傾城覺得溫暖,想要繼續聽下去,而是讓她松下去的戒備在一瞬間全部甦醒,全身的汗毛彷彿都要一根一根的豎起來。
她擡眸望去,那出聲的人正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一身紅色,從頭到角,明明是豔麗俗氣到了極點的色彩,但是穿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上,卻只是妖孽逼人,這男人,千夜傾城,不得不承認,他是有着讓女人男人爲之瘋狂的資本,但,別忘了,任何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美與醜,沒有美何來醜?沒有醜何顯現美?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是有毒吧!不說其他,就拿花來說,越美麗的花就越是有毒不是麼?那罌粟,那彼岸花,不是說美到極致的麼?但同樣的不是說那花是毒麼,那毒是致命的,讓你還不清楚,就已經走入死亡,這人毋庸置疑,就跟那最美的東西是可同日而語的,他有多吸引人,那眉眼之間也就同樣的有讓所有人望而卻步的陰狠。
“…。”千夜傾城將楚翹從一邊拉起來,不動聲色的將她擋到自己的身後,自己整個人面向着姬夜白坐着,看着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看着他嘴角掛着輕佻的笑意,只冷冷而對,不發一語。
是誰說,敵不動,我不動,這話,雖短,千夜傾城卻覺得很有道理,一個人做什麼事情都是會有破綻的,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有可能出賣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讓人找到自己的死穴,特別是兩人敵對間,往往先有動作的人輸的可能性比較的大,所以千夜傾城此時可以做的,不過就是靜默的看着姬夜白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過來,不過是等着他走到自己的面前,看看他要做什麼,隨機應變。
只是怎麼忘了,這姬夜白不是一般的人啊,這人是有着和百里驚鴻一樣驚爲天人的風姿與才智的邪教教主啊,這人是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維與對策去對付的,這樣,敵不動,我不動的對策,到最後,又怎麼敢說能有用?
“怎麼,看到本尊,就沒有話要說了嗎?”人影已近身前,夜明珠的光華投射在他的周身,就好像是暗夜裡的天神,給人指引光明之路,但明明,這個人是惡魔,是來自地獄的索命厲鬼!
千夜傾城抿着脣還是不開口,似是倔強,姬夜白的眼神一直緊緊的定在千夜傾城的身上的,彼時見她抿着脣,一副倔強的樣子,但是有些的想笑,這樣子有幾分的像是那小兔子,紅了眼睛要咬人,倒不覺得危險,反而逗人愛的緊,心又是柔軟了一大片,白日裡做的那決定,更是堅定的無法動搖半分。
“不說話?”頓了頓,見她依舊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姬夜白就繼續說道“恩,那不說就便是不說吧,本尊說的什麼,你不說話就全當是你默認了!”高挑了眉,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千夜傾城,再次緩緩的開了口,彼時,這字眼,倒是一個一個的單音從他的嘴裡吐出來,像是故意,說的一字一頓,要讓千夜傾城牢牢的記住似得。
千夜傾城的目光本來就是盯着姬夜白的,原意是想要知道他要做些什麼,好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是彼時只看到他薄脣蠕動,那性感的弧度,讓她心裡涌起濃濃的不好的預感,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抗拒他要開口說話,接下來說的話,也是如此,張開嘴就想要說,讓他不要說下去,打斷他,但來不及。纔剛剛張開口,他的聲音已從那薄脣而出,一字,一聲,堅定有力,讓她逃無可逃。
“嫁給我!”三個字,千夜傾城聽完,卻覺得用完自己一生的時間,這三個字是彼時她所期盼的,是她想要聽到人說的,但是那對象斷然不是這姬夜白,也不會是其他人,她所想要聽得,只是想要百里驚鴻對她說出這三個字,其他人,無論是誰都是不可以的,都不是她所期盼的。
所以當姬夜白對着她說出這三個字,她心裡並無起伏,只跟隨着內心,只要拒絕“我不…。”願意,願意兩個字還沒出口,姬夜白已是打斷她的話,再道“別跟本尊說你不願意,你該知道你如今沒有選擇,你只能聽本尊的!”這姬夜白的聲音很急,像是怕聽到她的拒絕一樣的,且在說完這一席話之後,眼神朝着楚翹那個方向看過去一樣,似乎是在告訴千夜傾城,她真的是沒有什麼可以選擇的餘地一樣。
這人的心機城府當真是一等一,不傷楚翹分毫,放她來到自己身邊,等她露出在乎神色再給予致命一擊,只是她千夜傾城不過區區一介女流之輩,又不是什麼國色天香,怎麼就值得他動此心機呢?難道是愛麼?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只不過是兩面!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