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不是臭男人說的什麼教宮規的女人吧!壞啦,他還是要我學!
夏語汐端正的坐着,學着東方軒的樣,乾咳了兩聲,小手翹成蘭花指樣,端着青花竹絲茶盞抿了一口香茗,不快不慢的對小太監道:“那就請她進來!”
十秒後,一個身穿暗藍色宮裝三十來歲的婦女從門外進來,規矩的向夏語汐施萬福禮,“奴婢參見太子妃!”
嗯!五官標緻,身材不胖不瘦,舉止大方得體,雖說紅顏已逝,但清新秀麗之色仍在眉梢間能尋,不像壞女人的樣。
“起來吧!”夏語汐由心裡對古雅升起些好感,鶯聲燕語的問:“古雅,你在皇宮裡做什麼職務?”
“回太子妃!奴婢在宮裡教些宮廷禮儀!”古雅微垂首,又向夏語汐施萬福禮。
“哦!那就是說,本宮不懂宮規?”夏語汐黑眸凌厲的一閃古雅,心中突然浮上對東方軒的不滿。
什麼嘛,這樣叫人來教人家宮規,太傷顏面!
“回太子妃!奴婢此次來,不過是與太子妃敘敘些女兒的話,並不曾教什麼宮規,也沒人敢說太子妃不懂宮規。”
古雅此話明顯是替自己打掩護,肯定又是臭男人教的。
“閉月,你們先退下!”夏語汐聞言,這纔不動聲色的低聲吩咐侍女們,“古雅!現在沒有外人啦,你可以說實話。”
“回太子妃,奴婢真的就是來敘些女兒的話,不過,太子殿下吩咐,順帶着談些禮儀之話。”古雅還是微笑的回答,平靜溫和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撒謊的痕跡。
夏語汐黑眸軟和的瞟了眼古雅,脣角勾起一抹溫婉的淺笑,“哦!這就好,那就開始吧!把你知道的全說給本宮聽!”
殿外,冷風颼颼,雪花正飄飄灑灑的落下。
秦良娣昨天去給夏語汐請安受阻後,氣得臉青面黑的溜回梅殿,不想,今日到鳳儀殿去請安,又被告知太子妃沒在。
這小賤人不會是去陽德殿住了吧!這男人也太寵她,既然連規矩也破壞了,陽德殿可是太子殿下專用的寢宮,怎麼小賤人想住什麼地方都可以啊?
“氣死我啦!”一身大紅猩猩斗篷的秦良娣氣鼓鼓的急走在白茫茫的環形小道上。
晚間,東方軒帶着黑虎與青豹回來的時候,在迴廊裡遇見正告退出來的古雅,古雅見東方軒忙施萬福禮,“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東方軒一邊抖着滿身的大雪,一邊低聲問:“嗯!太子妃學得怎麼樣?”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很聰明,也學得很快。奴婢沒教什麼,只是略指點一二而已。”古雅維持着施禮的動作保持淡笑回答。
東方軒黑眸裡閃着喜悅的光芒,卻不動聲色的側過身,昂首看着廊外的飛雪,風輕雲淡的問:“回去知道怎麼說嗎?”
“太子殿下放心,奴婢定會勞記吩咐。”
東方軒微微點頭,淡聲吩咐,“稟明母后,這兩日太子妃身子稍有不適,不日本太子自會攜帶她前來請安!”
東方軒已見過親生母親鄭皇后鄭玉蝶,也稟明瞭夏語汐肚子裡有孩子,鄭玉蝶當然高興啦!所以,東方軒便拿這個做了理由,想等夏語汐對宮中規矩熟了
些再去,免得像上次一樣,讓他提心吊膽。
“是,奴婢告退!”古雅欠了欠身,離去。
古雅在五年前曾失手打碎一個玉瓶,本被下令杖責的她,卻被無意探母的東方軒撞見,東方軒於心不忍,在鄭玉蝶面前說了兩句求情的話,這才免了古雅的罪,古雅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對東方軒的大恩一直銘記在心,今日受東方軒小事之託,自然是盡心了。
東方軒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就聽裡面的夏語汐正大叫大喊,側耳細聽。
“死男人到什麼地方去啦?還不回來,回來我要剝了他的皮,當衣服穿,還有小辮子,給他辮小辮子。”
屋裡的幾個侍女發出輕微的偷笑聲,與閉月的輕喝聲。
這小汐兒太不像話啦!又在亂說話。
東方軒無奈的搖了搖頭,乾咳嗽一聲,站在身後的小凳子趕快傳話,“太子殿下到!”
屋裡明顯的一陣慌亂,待東方軒進屋後,卻見幾人規矩的施萬福禮,“臣妾、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哈哈……愛妃,我剛纔怎麼聽着裡面挺熱鬧的。”東方軒愛嗔的瞟了眼規矩施禮的夏語汐,忙扶之,話雖這樣問,表面卻佯裝什麼都不知道,轉過身坐在椅子上,端着熱茶喝了起來,黑眸偷偷斜睨着她的舉動。
夏語汐眨了眨羽睫,心知東方軒話有異意,小臉一紅,卻也不動聲色,溫婉的施禮,“回太子殿下!臣妾再教訓她們幾個。”
嗯!雖然眉梢間稍存些頑皮的韻味,但已沒有了往日的嬉皮樣,動作舉止已屬合格,大方得體。
東方軒心裡歡喜,低聲吩咐侍女,“你們全都下去!”
他走到夏語汐跟前,伸手柔情的摟住她,愛如心肺的問:“汐!今天你過得好嗎?”
“好什麼……回太子殿下!臣妾過得很好。”夏語汐小手一叉腰,嬌蠻的態度差點又顯露出來,卻在略一遲疑後,又回到正色的回話中,只是端莊中猶存嬌羞。
“汐!”東方軒情不自禁的打橫抱起夏語汐向榻邊走去,低頭細看,只見臂內人兒千嬌百媚,小臉羞紅,我見猶憐中又顯萬千風韻!
“汐!我讓古雅來教你宮規,你不怪我吧!”
“你知道,作爲太子妃,這些宮規你必須懂。這樣纔不會在外人面前失了禮數,但在我面前,你可以做回你自己。”
“真的嗎?臭男人!我以爲你嫌棄我啦?我正打算要不要逃跑。”夏語汐一聽,驚喜之中,竟然把心中所想道了出來。
“小汐兒!再給我說一遍。”東方軒聞言,莫名的眨了下美目,心中有股火焰升起,立刻板下臉,氣呼呼的放下臂彎裡的她。
這還得了啦!竟然想逃跑,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也敢說出來,簡直就是挑戰本太子的自尊。
“哎呀!嚇唬誰啊?不就是逃跑嗎?你又不是追不上我。”夏語汐卻絲毫未在意,晶瑩剔透的黑眸瞟了眼東方軒,小身子接着一縱,兩隻小手摟住東方軒的脖子,雙腿也跨在他腰間,撒起嬌來,“快,沒人跟我玩,你抱着我轉圈,你跟我玩一會兒。”
“去你的,誰跟你玩,你都要跑啦!”
東方軒的美目陰陰的瞅着她
,卻見面前的嬌妻笑顏展開,頭乖巧的朝後昂着,小嘴裡卻蹦出,“別生氣,我逗你玩的,我跑哪兒去?我是路癡,你不是不知道。”
小女人!玩着倒是挺明白。
東方軒終於露出笑臉,環上她有些粗的腰,在屋裡轉悠了幾個圈後,輕聲問:“汐!你肚子這麼大,不轉了,以後也不準再跳,萬一閃着怎麼辦?頭暈不?”
“不會,你相信我。不暈,不暈,我還要玩。”夏語汐卻餘興未盡,小嘴裡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東方軒無奈,又抱着慢慢的轉了兩個圈後,卻把她放到了牀榻上,對着她的小臉細碎的吻去,薄脣久久的留戀在性感的鎖骨間,輕語,“汐!不準再亂說什麼跑的話。”
“哦!我就是說着玩,我會跑哪兒去……嗚嗚……軒!我連家都沒啦!嗚嗚……我去哪兒?以後……你欺負我,我躲哪兒去……”夏語汐霎時想到了家,想起了大火裡的土樓,剛纔的歡顏一下子全溜走,取而代之的是梨花帶雨的大哭樣。
“都是夫君不好,沒有替你家人查出兇手,汐!夫君對不起你,是夫君連累你啦!”提到土樓被燒,那是東方軒一生的恥辱,也是埋藏得最深的傷口,這傷口幾乎每夜都會跳出來騷擾他一次。
“忘了它好嗎?事情既然出了,紙終究包不住火,總有一天會爆出來的,你放心,夫君一定會替你家人報仇雪恨。”
夏語汐羽睫帶珠,小嘴好看的嘟起,楚楚可憐的問:“嗚嗚……我知道,只是我一想起那火焰狂舞的沖天大火,就會傷心,軒!我是不是不懂事啊?”
“沒有,你在大事上特別懂事,只是有點不拘小節,而且還又有些貪玩。但你知道嗎?你嫁的是當今太子,你是太子妃,有很多人盯着你我。我們爲了自保,不得不把自己包裝起來。懂嗎?這樣才能使得萬年船,你可是盤龍國未來的皇后。”
“呃!原來嫁給你這麼麻煩,早知道我就不嫁了。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當時與你在這帳中,就一次,就有了這個肚子,讓我騎馬難下,終究嫁給了你。”
怎麼這話越聽越不是味啊?東方軒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要說滄桑嘛倒是挺滄桑的,也有些悲涼味,但在這帳中歡樂的時候,是兩個人願意的啊!這一下就有了孩子嘛,倒是自己處心積慮的,但又怎麼來了個騎馬難下之詞?
“小汐兒!”東方軒的美目閃着責怪的光芒,語聲也威嚴。
夏語汐卻輕描淡寫的繼續撅着小嘴道:“不是你讓我學着酸溜溜的講話嗎?這些都是我現學的,原來在家裡,爹爹雖讓我讀過書,但也不強求我怎麼說話,現在你要求我這樣說,可不能怪我。”
“我讓你說:‘騎馬難下?終究嫁給你啦?’這些話了?怎麼聽着好像是無可奈何,我用劍逼着你嫁給我一樣。”
“是嗎?確實是你逼我的。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用另外一種口氣說一遍,你看合不合格。”夏語汐說完,又在心裡開始醞釀着下一個語調。
“真是怕你啦!”東方軒此時才知道夏語汐再開玩笑,他已經沒有閒心再聽,薄脣早就等得不耐煩,低吟一聲,“管你怎麼說,反正你今生逃不出夫君的魔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