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朱由檢開始練太醫院貢獻的擎天立地功,就變得龍精虎猛,折騰一宿也不腰痠腿抽筋。
於是,他特意下旨讓人蒐集民間各種功法,另設一大學,名爲大明皇家氣功大學,專門研究氣功這個東西。
前世,雖然朱由檢沒有堅持練氣功,不過也有所接觸。
上大學時,就有一個學長練過,幾個人推他一個瘦瘦小身板都推不動。
當時,朱由檢就和小夥伴們一樣,都驚呆了。
於是,他把之前丟下的八段錦又拾了起來。
然而,和所有其他普通人一樣,朱由檢前世也不過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到了後來,又漸漸給放棄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以前是沒動力,不迫切,而如今,朱由檢想要做到雨露均沾,不厚此薄彼,就要有個好身體。
一般人如果沒有氣功輔助養生、固本培元,恐怕一個月就要形銷骨立,兩個月就榮登極樂了。
所以,朱由檢纔會格外重視氣功。
此外,朱由檢前世就對各種華夏傳統文化都深深着迷,只是又被各種各樣的現實誘惑分心,不能淡定下來,好好看看古籍。
現在,沒有電子產品,朱由檢又不喜歡鬥雞遛狗,正好沉下心,好好閱讀一下浩如煙海的古籍。
這一讀,還真就發現很多東西,讓朱由檢十分汗顏、惋惜。
古代那麼多巧妙的科技,可惜都沒發揚光大。
光是有確切記載的就數不勝數,更何況那些沒有記錄的,更不知道有多少神奇悄無聲息地湮沒在歷史長河中。
就拿透光鏡來說,原時空,就曾有戰國時期的透光鏡出土。
然而,將近千年以後,“透光鏡”這一神器才落於紙端!
要知道,透光鏡還是屬於很稀奇古怪、值得文人炫於筆墨的東西,居然也那麼長時間沒有記載流傳。
更何況其他的呢?
所以,朱由檢是不相信原時空那些“公知”所說的什麼“漢朝穿開襠褲”“宋朝纔有鐵鍋”之類的。
呵呵,漢朝穿開襠褲的謠言,其實是源於一個胡鬧的皇帝——漢靈帝劉宏,爲了辦事方便所採取的小聰明。
某些人爲了抹黑他,所以纔會記錄。
不然,在洛陽紙貴的年代,哪有文人閒得蛋疼,會記錄這些小事情。
古人又不傻,起碼的冷暖、羞恥也是應該知道的啊!
至於爲何考古沒有發現實物證據,更好解釋,富人驕奢淫逸,自然開放得多,墓葬裡當然也就那些用料考究的寬袍大袖能夠保存下來。
而窮人是什麼情況,看看朱元璋父母就知道了——連墳地都得求爺爺告奶奶央給,包裹身體的衣服也靠好心人贈送。
他們會浪費布料做袍子?
他們的衣服在那種墳墓能夠保存?
更不用說還有數不勝數、層出不窮的盜墓賊。
鐵鍋更是不可能有實物流傳。
要知道,元朝時,一個村也才能共用一把菜刀。
戰亂頻繁的古代,哪裡容得下多餘的鐵鍋?哪怕一根繡花針恐怕都要融了做兵器。
人人都習以爲常的東西,不會有太多閒得無聊的文人浪費紙筆記載的。
就像人人都知道蘋果會掉下來,但是隻有一個牛頓思考了,找到了萬有引力。
其實不止透光鏡,之前朱由檢大意了,沒有仔細查看凹透鏡的所有典籍,所以自己洋洋得意秀了一把。
如今想來,恐怕那些官員工匠都是戲精吧——竟然成功騙過了他,讓他以爲自己發現了“新大陸”。
其實,早在西周時期,華夏先民就已經玩過透鏡取火了。
不過,好在朱由檢沒有習慣性攬下“發明”功勞,不然,真要貽笑大方了。
不對,其實,之前朱由檢竊取的很多“發明”,也是早就有了。
看來,還是讀書少,丟人現眼了……
但是,那又怎麼樣?
“難道還有人敢跟朕當面對質,指責朕剽竊祖先專利不成?”朱由檢默默自我安慰。
雖然朱由檢暫時從心理上寬恕了自己,但是這也給他敲響了一個警鐘。
說話做事前,還是要好好查一下,免得再鬧出笑話,影響皇帝威信。
於是,朱由檢開始抓住一切時間,閱讀讓小宦官小宮女整理出來的相關資料。
正看着呢,又來了電話,朱由檢接過,只聽裡面傳出了徐光啓的聲音:“陛下,微臣和茅元儀,參考陛下的提點,根據茅元儀的《武備志》,操練的京營已經可以一觀,請陛下御駕閱兵。”
“哦!朕知道了。朕等會兒就過去。”朱由檢現在已經很沉得住氣了,不像之前,只是刻意壓制躁動的心。
現在的朱由檢,已經頗有些老氣橫秋的穩重了。
聽到徐光啓提到茅元儀,這個人,朱由檢只是有點印象,好像也是徐光啓稟奏,要重用的人。
當時朱由檢也正是粗略翻了翻茅元儀的資料,就決定啓用,之後就忘了,現在要去見見這個干將,朱由檢自然要做一番功課。
於是,命人取來茅元儀的資料,再細看一遍。
哪怕之前已經錯略掃過,確定此人很了不起,值得重用,這一次細看,朱由檢仍然暗暗直呼“好傢伙!好傢伙!這麼牛氣沖天的巨擘,前身不能好好重用,實在瞎了眼,失了智!”
只見資料上寫得清清楚楚:
茅元儀,經朱由檢換算,生於西元1594年9月17日,字止生,號石民,又署東海波臣、夢閣主人、半石址山公,歸安人,文豪茅坤之孫。
茅元儀自幼勤奮好學,博覽羣書,尤其喜讀兵、農之作。
正當茅元儀立志報國之時,東北建州女真族崛起,其首領努爾哈赤於萬曆四十四年(西元1616年),在赫圖阿垃建立後金政權,自稱金國汗,建元“天命”。兩年後以“七大恨”爲藉口,興師攻明,遼東戰火紛飛,戰亂屢起。
戰敗的消息紛紛傳來,舉國爲之震驚。
茅元儀於焦急憂憤之時,發奮著書立說,刻苦鑽研歷代兵法理論,將多年蒐集的戰具、器械資料,治國平天下的方略,輯成《武備志》,於天啓元年(西元1621年)刻印。
《武備志》由十八卷兵訣評、三十三卷戰略考、四十一卷陣練制、五十五卷軍資乘、九十三卷佔度載五部分組成。
其中戰略考,以時間爲序,從戰略的高度選錄了從春秋到元各代有參考價值的六百餘個戰例。所選注重奇略,“足益人意志”。
軍資乘分營、戰、攻、守、水、火、餉、馬八類,下設六十五項細目,涉及到行軍設營、作戰佈陣、旌旗號令、審時料敵、攻守城池、配製火藥、造用火器、河海運輸、戰船軍馬、屯田開礦、糧餉供應、人馬醫護等事項,頗爲詳備。如收錄的攻守器具、戰車艦、船、各種兵器就達600種。其中火器180多種,有陸戰用、有水戰用、有飛行器式,也有地雷式……
自此以後,這位年輕學子聲名大振,以知兵之名被任爲贊畫,隨大學士孫承宗督師遼東,與同僚鹿善繼、袁崇煥、孫元化等人一起,在山海關內外考察地形,研究敵情,協助孫承宗作戰,抵禦後金的進攻,併到江南籌集戰艦,加強遼東水師,提高明軍的戰鬥力。在孫承宗指揮下,明軍在遼東收復九城四十五堡,茅元儀也因功薦爲翰林院待詔。
孫承宗被排擠去職,茅元儀也隨之被削籍,於天啓六年(1626)告病南歸。
朱由檢越看越歡喜,有這樣堪稱諸葛亮的人物爲己所用,何愁天下不平?
朱由檢甚至都開始掰着手指頭算需要幾年能夠實現“日月所照,皆爲大明”了。
正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