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火火闖九州 140,去北京偶過孟州,十字坡且尋黑店
政和四年,五月五日。
這一日,
鄭飛幾人繼續一路向北,騎着馬卻在一座山前的分叉口停住了,
到底該往哪走呢?
此時恰巧有位個扛着鋤頭的農夫經過,
鄭飛立刻下馬朝着那人拱手道,“這位大哥,我想打聽一下去大名府該走那條路?”
那人倒也爽快,接着分別指了指兩條路道,“這兩條路都是去大名府的路,不過是其中一條近卻不好走,要翻過前面的山坡,需用時小半日。一條遠卻是大路通暢,順着此路繞過此山,要用多半日。兩條路的盡頭都是孟州。等到了孟州你們再打聽打聽就知道怎麼去大名府了。”
孟州?山坡?鄭飛一聽心中不禁一動!
那孟州豈不是武松醉打蔣門神,爲“金眼彪”施恩奪回快活林,後又因此事被蔣門神、張團練、張都監一夥陷害差點身死,最後一怒之下血洗鴛鴦樓的地方嗎?
還有那山坡,莫非是……?
鄭飛趕忙又拱手問道,“敢問大哥這近路要過的山坡叫什麼名字?”
“哦,”那人接着答道,“那山叫做孟州山,山下有一片大樹林的地方便是本地有名的十字坡。”
鄭飛聽了心中便是一跳,
十字坡!果然是那十字坡!
鄭飛接着便謝過那人重新上了馬對魯智深三人道,
“走,去十字坡。”
王進奇道,“主人,咱們既然騎着馬,爲何不走大路?快馬加鞭不見得比那近路費時要多。”
如今王進和龐萬春雖和鄭飛正式結爲了結拜兄弟,但二人卻還是依舊堅持稱呼鄭飛爲主,鄭飛無奈也只得由着他們,
鄭飛一笑,想想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道,“我早前聽說孟州附近有個十字坡,十字坡上有一家酒店,開店者乃是一對江湖夫妻,男的叫做‘菜園子’張青,女的叫做‘母夜叉’孫二孃,不知你們可曾聽說過?”
魯智深、王進和龐萬春聞言俱都一愣,搖了搖頭表示沒聽過,
鄭飛嘿嘿一笑,“你們沒聽說過也是正常,因爲,知道這店真正做的什麼買賣之人,基本上都去見閻王了。”
三人聞言都是一驚,王進脫口道,“莫非是……黑店?!”
鄭飛點點頭,“就是黑店!”
龐萬春恍然大悟道,“主人是要去挑了這黑店嗎?”
鄭飛搖搖頭,“我聽說那夫妻二人雖然開的是黑店,卻也有分寸在裡面,平生有三不壞,一不壞雲遊僧道,二不壞妓女,三不壞好漢,便是尋常過路旅客也不壞,專挑着惡人下手。除此之外,夫妻二人也極講義氣。故我想順便過去看看那夫妻二人是否真如傳言中所說。若是便好,少不了要與他們結交一番。若不是……再說吧!”
魯智深點點頭,“聽兄弟你這麼一說,灑家也想過去看看。”
說罷,幾人調轉馬頭,立刻朝着近路而去。
果真如那農夫所言,四人只用了小半日便過了山坡,也果然發現山下有一片大樹林,在樹林邊的盡頭立着有幾間屋子,其中最大的一間屋子頂上還立着一隻長杆,上面掛着一個酒帘子。
鄭飛停住馬,心下不禁一動,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張青孫二孃所開的黑店,
自己之所以要來此,目的其實很簡單,便是在上梁山之前提前結交一番那夫妻二人,張青和孫二孃夫妻二人雖然乾的是人肉買賣,卻是極講道義和義氣,先後義氣當先結交過魯智深和武松。如今既然碰見了,那便按照以前的老路子,提前結交一番自不在話下。
鄭飛想定,心中快速一合計便對魯智深等人道,“諸位兄弟,過會到了那裡咱們便如此……這般……!”
“哎呦,貴客臨門,貴客臨門,諸位客官快請往裡進,小店有酒有肉一應俱全,香甜的大包子也是……。”
鄭飛幾人剛剛在酒店門口拴住馬,便見自酒店裡走出一名婦人笑容滿面的便招呼了起來,
待一看清這婦人的樣子,衆人都是不禁一愣,
好一個標緻的婦人!
但見其身穿綠紗衫,紅絹裙,頭上黃烘烘的插着一頭釵環,鬢邊插着些野花,搽一臉胭脂鉛粉。雖然從上到下都是一身的庸脂俗粉,可細細一看也能發現其潔白的皮膚和姣好的面容,尤其是眉宇之間還流露着一種莫名的妖豔!
鄭飛心中也不由一讚,暗道這婦人肯定就是那“母夜叉”孫二孃了!
雖然“母夜叉”孫二孃無論是外號還是操手的營生都令人感覺不寒而慄,但卻是人稱的“梁山妖豔第一”,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不過……,一聯想到如此美豔的一名少婦卻會在一個充滿血腥味的房間裡拿着剔骨刀對着一具肉體……!
鄭飛的心裡還是不由又是一陣寒意升起!
鄭飛幾人一見孫二孃愣住了,孫二孃一看鄭飛幾人卻也是一愣,其實也正常,任誰看到一個行者,一個和尚,一個刀疤臉和一個年輕後生的四人怪異組合也會吃驚好奇的。
鄭飛拴好馬,大大咧咧的就往店裡走,一邊走一邊故作“色樣”的盯着孫二孃上下看了幾眼,還“賤笑”着對魯智深等人道,
“吆喝,萬沒想到這荒山野嶺的居然還有一朵鮮豔的野花。”
魯智深幾人立刻發出乾笑附和了幾聲,
鄭飛再偷眼一瞧孫二孃,就見她的眼中很明顯的升起一股怒色,一抹寒光也自臉上一閃而過,但她隨即便一轉頭,又扭着腰肢嬌笑道,
“客人您瞧您說的,都把賤妾說得臉都紅了,來來來,諸位客官快裡面請,想吃點什麼儘管說。”
鄭飛進了屋一看,只見屋內簡簡單單的擺着五六張桌子,便帶頭找了個靠門的地方坐下,依舊故作囂張的說道,“切上三五斤好牛肉,酒也儘管上,多少錢都不在乎,大爺有的是錢。把大爺伺候好了,不但酒錢多給,小娘子的胭脂錢大爺也得掏兩個呢。”
“好咧,客官請稍等。”
孫二孃極爲“開心”的朝着鄭飛一笑便轉身向內屋走去,
但在她剛剛轉過來身的臉上,卻是一抹冷冷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