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步槍子彈,對變成了貓孃的白甜甜來說很輕鬆,但她並沒有立即出去,因爲她無法確認另外一名遊戲者的位置。
新人遊戲者雖然拿着狙擊步槍,且身上說不定有什麼後手,但對於白甜甜這樣的資深遊戲者而言,那名人形貨車,並不必那些探索者強多少。
而對方也是一樣,在意的也只是貓娘。
於博書將新月玫瑰放在地上,脫掉了運動外衣,拿出了人皮皮甲穿上,再套上外衣,將皮甲遮住,這件人皮皮甲雖然看起來很噁心,但穿起來卻非常舒適,就好像皮膚一樣緊貼着身上,非常舒服,面對生命的威脅,他也顧不得這麼多講究了。
他知道,如果不是顧忌自己的安全,白甜甜早就跳出去,解決那個人形貨車了。
正當兩人躲在屋內牆後,思考着怎麼解決那一隊襲擊他們的遊戲者時,一聲槍響從遠處傳來,聲音很低沉,聽得出來開槍的人距離這裡很遠。
“這是?!”於博書聽到槍聲後,不禁低聲的說道:“已經開始了嗎?”
從目前兩人的遭遇來看,遠處的那聲槍響,應該也是遊戲者弄出的,也就是說,除了他們這裡以外,別的遊戲者,也開始排除競爭者了。
一聲槍聲響起,一顆子彈打在了屋外的牆上,彷彿想要將牆打穿似的。
那聲遠處的槍聲,很明顯也讓對面五樓上的人形貨車慌亂了起來,他不知道在他狙擊於博書兩人時,是不是有另外的遊戲者將他當做了獵物,與於博書他們兩人的隊伍不同,那人形貨車知道自己作爲人形貨車的價值很低,有夢魘樂園的協議在,就算他死了,也不會太影響僱傭他的那名資深遊戲者,所以他的安危,只能他自己來考慮。
打在屋外牆上的這一槍,提醒了於博書。
他趕緊翻起一張破爛腐朽的小木櫃子,這櫃子雖然腐朽得很厲害,但作爲支撐還是可以的。
於博書將新月玫瑰架在小木櫃子上,槍口朝前上方。
“你幫我看看那個傢伙在哪個位置。”他因爲對方的一槍,突然想起,那個人形貨車的槍無法打穿牆,但他不同,他的新月玫瑰是可以擊穿薄一點的牆的,特別是,這座城市已經廢棄了三十多年,雖然牆壁還算完好,建築也還算堅固,但內裡已經不如當年了。
白甜甜的眼睛,聽到他的想法後就亮了,她伸頭出去看了一眼,立即縮回,一顆子彈擊向了她伸出頭時的位置。
“他在五樓。”白甜甜指揮着於博書調整新月玫瑰的槍口位置:“他的上半身在窗口的位置。”從一樓最少要擊穿兩層磚壁,而儘管是12.7毫米口徑的子彈,但威力在擊穿兩層磚後,也會減弱許多,而那個人形貨車躲在五樓的窗後,窗下還有一層牆,新月玫瑰的子彈很可能在擊穿兩層磚牆後,無法再擊穿一層牆了,而如果一擊不中,那個人形貨車就會躲起來,所以於博書只有一次機會。
躲在五樓窗後的人形貨車,正抱着一把步槍,豎起耳朵聽着周圍的情況,他不想成爲別人的獵物。
“該死的混蛋,真是好運啊。”他非常嫉妒於博書,能夠成爲一名性感的貓孃的貨車,而且看他們的樣子,那個貓娘也不像自己的同伴一樣,只是將自己當成貨車來使用,現在更是當成誘餌。
第一槍時,射向於博書的子彈,浸着他的嫉妒,只可惜那個貓娘太保護那個男人了,否則那一槍就足以將那個男人打死,他在地球雖然不是什麼軍人或是警察職業,但也是居住的城市的靶場的常客,對一些狙擊槍都有過一些經驗,平日也非常喜歡看狙擊電影,與那個抱着一把大口徑狙擊槍的幸運男人不同,在夢魘樂園中,他終於可以隨意的使用狙擊槍了。
“不能殺你,我就殺那個貓娘,絕不會讓你獨自享樂的。”因爲過於喜愛槍械,他自然是單身,而且因爲相親時總是不由自主的談論槍械,特別是狙擊槍,因此榮獲百人斬,但並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聲,只是相親超過一百人次,都失敗了。
深呼吸一次,他再次小心的從窗口往外望去,在看到沒有什麼危險時,他將手中的步槍架在窗口處,瞄準了貓娘兩人所躲藏的屋子門口,只等他們露頭就開槍。
沒有過幾分鐘,貓娘那可愛的臉蛋就再次出現在了那門口,也出現在了他的狙擊鏡中。
毫不猶豫的,他就開槍了,但在狙擊鏡中,他看到,貓娘朝自己笑了一下,然後快速縮了回去。
貓孃的這一奇怪的笑,讓他忍不住愣了一下,但不等他的那一槍,彈殼落地,從貓娘躲藏的那一層中,響起了巨大的聲響,隨即一顆子彈在擊穿兩層牆後,向他胸口射來。
子彈並沒有射中人形貨車的胸口,因爲穿透兩層牆後,略微有些偏移,但子彈卻射中了他拿槍的右肩,雖然因爲擊穿了兩層牆後,威力減弱了不少,沒有將他直接射死,但剩餘的威力,也將他的右肩胛骨整個的擊碎了,衝擊力將他的肩膀骨頭全部打碎,與右臂的骨頭連接自然也被打斷了,只剩下一點皮肉仍勉強連着身體。
無數鮮血從肩膀處噴涌而出,形成無數鮮血般鮮豔的玫瑰花瓣,看起來美麗得詭異。
“啊!”人形貨車慘叫着捂着肩膀躺倒了,痛苦而又恐懼,隨着血液從肩膀處的噴涌而出,隨着身邊鋪着越來越厚的玫瑰花瓣堆,他感覺意識在逐漸遠去,只是因爲肩膀的疼痛,刺激得他無法昏迷過去,只能感受着死亡的降臨。
他知道對方有一把大口徑的狙擊槍,他也警惕着,但對方在一樓,而他在五樓,又守着對方的門口,從之前那個男人的幾槍,他就可以看出,那個男人並沒有多少射擊經驗,在看不到自己的情況下,即便對方的大口徑狙擊槍可以擊穿牆壁,但絕對無法射中自己,對方也沒那個能力敢隔着牆狙擊自己的。
但他沒想到,對方居然讓貓娘來判斷自己的位置,大膽的開槍了,太莽撞了,但自己卻被一個狙擊的門外漢給擊中了,而且即將死了。
他此時並沒有繼續嫉妒於博書,而是怨恨那個僱傭了他作爲人形貨車的遊戲者,與貓娘冒險引導同伴狙擊自己相比,自己的那個同伴只將自己當做工具,根本沒有一絲來幫助自己的行動。
在心中怒罵,甚至嘴裡也慘叫着咒罵着時,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聲,直至徹底停止,睜着雙眼,不敢相信自己會死在一個門外漢手中的人形貨車,再沒有了聲息。
“廢物!”在位於人形貨車隔壁樓裡,注意着貓娘和人形貨車動靜的資深遊戲者,對於人形貨車的死,低聲咒罵了一聲,人形貨車死了,他也沒有什麼損失,因爲擔心人形貨車會死,所以將人形貨車的儲物箱填滿後,稍微有價值的東西,他都自己帶在了身上,至於人形貨車身上的東西,只要自己活着離開遊戲,就能拿到,這一點,在夢魘樂園這麼多年,僱傭人形貨車也不止一次的他十分清楚。
他原本想用人形貨車來吸引貓娘去殺人形貨車,然後他趁機偷襲貓娘,在解決了貓娘後,對方的人形貨車根本不是問題。
但他也沒想到,那個貓娘對她的人形貨車保護得這麼緊,而對方的那個人形貨車也敢冒險穿牆擊殺自己的人形貨車。
白白損失了自己的人形貨車,卻又沒能將貓娘吸引出來解決掉,對他來說太虧了。
這時,他看到貓娘出了門,三兩下跳進了自己的人形貨車死去的房裡,拿了人形貨車的步槍和揹包,就跳回了一樓那間房裡。
知道沒有機會再偷襲了的資深遊戲者,冷哼一聲,悄然離開了,只要他還活着,就可以再找機會,作爲資深遊戲者,他沒有必要冒險。
而白甜甜則在與於博書分贓,她直到拿到那人形貨車的揹包和武器,都一直警惕着,卻一直沒有人偷襲她,讓她有些失望,如果不能將兩人一起擊殺,那個資深遊戲者早晚還會找上來的,會在暗地對他們出手的。
所以她故意去拿對方的人形貨車的東西,就是爲了給對方機會,即便對方是向於博書出手,雖然她在五樓,但以貓族血統的特性,五樓不算高,她從五樓跳下去,可以迅速平安落地,能趕在對方殺死於博書前攔住對方。
但那名資深遊戲者比她預想中的更爲謹慎,即便她有意無意的露出一些破綻,對方也沒有上鉤。
“沒有太多有價值的東西。”於博書翻看那人形貨車的揹包,失望的說道。
揹包中除了一些食物和水外,只有一些子彈,以及四支低級強化藥劑。
“你把這些全部兌換成積分了吧。”白甜甜說道,不等於博書要分給她一些,她搶先說出了理由:“你太弱了,又沒有血統,還是趕緊積累積分,兌換需要的血統,否則會拖累我的。”於博書的腦子的確不錯,但在夢魘樂園中,不管智商多高,也是需要一定的力量來支撐的,在絕對的力量下,不管有多少計謀,都是無法發揮作用的。
理由很充足,於博書也沒法反駁,而且這十來點積分,對於花了幾千兌換了血統和裝備的白甜甜來說,的確不算什麼,他將在終端機中價值三點積分的步槍和四支藥劑都兌換成了積分。
白甜甜再次出門繞了一小圈,確認那名資深遊戲者丟下自己的人形貨車離開了。
“那我們走吧,先去直升機那。”於博書將新月玫瑰放進儲物箱。
他記得不管是他,還是白甜甜,都殺了不少的探索者的。
哪怕是探索者們的槍,也能兌換十多點積分的。
他並沒有直接去市中心,現在周圍那些資深遊戲者在互相清理競爭者,他們雖然驅趕走了一名競爭者,但對方並沒有死,也沒有放棄,還會再出手的,而且其餘的遊戲者也會朝他們下手的,因此行動必須更加謹慎,特別是越過直升機的區域後,就屬於探索者們標註的危險區域了,一旦在與怪物交戰時不小心,就很可能被那些資深遊戲者偷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