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牢裡驟然煞氣沖天,鎮妖塔上銅鈴劇晃,頂上磚瓦不斷墜落在地上摔成粉末。
長樂祖師和番僧擡手抵擋一下,再朝前看,頓時身陷漆黑中。
“這裡莫非是……!?”
鎮妖塔崩塌瓦解,一頭洪荒巨獸仰天怒嘯,張開血盆大口大有吞天之勢,霎時天地變色,九天之上在這一刻亦誠惶誠恐!
雷霆降下,打在身上立即焦灼一大片,但絲毫阻止不了洪荒巨獸吞納天地,只更激怒它。
在吞入口中的長樂祖師與番僧竭力護住自身,再極力勸解。
“尊駕難道要爲一龍,滅天下億萬生靈?此舉糊塗啊!”
“施主,就算你將天吞了地滅了,女施主也無法死而復生。”
說完之前亦還能勉強護住自身,說完之後煞氣兇猛萬倍,彈指一揮間就將番僧護身法咒碾碎。
番僧一口血噴出,用最後力氣說。
老衲早已看破生死,只是施主要想清楚今日大鬧一場後要揹負多少孽障。”
“那位女施主及龍族正是因爲孽障無數才招來滅頂之災,若施主願替女施主濟世救人消除孽障,它日未必不能再重逢。”
洪荒巨獸放慢動作,注意力集中在番僧身上。
長樂祖師呼吸急促道:“尊駕千萬不要被魔控制了,老朽在尊駕身上看到了一份善心,清從濁中來,施主若從玄門正道必得正果!”
番僧合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洪荒巨獸仰天一吼,氣浪蕩出千里之外,震動宇宙。
長樂祖師和番僧一併被股力量卷出,模樣略顯狼狽的互相攙扶站。
一道身影從飛揚的塵土走出,在他身後恐怖巨獸身形若隱若現。
“我願平息妖亂,護佑人間千年,以贖今日罪孽。”
長樂祖師和番僧快互看一眼,雙雙施禮。
“施主這個你拿好,或許有朝一日誠心感動上蒼,還有重聚之日。”番僧將玉佩交到男人手上。
男人默默接過,眼中晶瑩閃爍。
“爲什麼我在意的人,最後全都離我而去。”
長樂祖師猶豫半刻,還是出手輕輕搭在肩膀上。
“尊駕走的路和她們不同,這條道路悠悠漫長,且註定孤獨。”
番僧凝視天上感嘆。
“緣來緣去,難說啊。”
男人閉上眼握住玉佩,掛在身上,轉身即去誅滅作亂妖邪。
一日滅妖族五部,邪祟不下千萬!
……
“後來……”
“已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開心就好。”
孫千機不好的意思撓着頭。
玉佩光芒逐漸收斂,最終變回之前樣子,孫千機出手接住。
“你咋不亮了,是沒電了麼?”
拿着晃了晃,玉佩也沒有動靜了。
“好吧,改天再找你聊天,這一堆爛攤子還得俺老孫收拾,真麻煩!”
寒夕月、柳紅脂趙茜萍等全部回來,一衆孤魂野鬼被團團圍住,全部抱頭瑟縮。
“饒了我吧,求求你們了嗚嗚嗚。”
“我已經死了,不想再死了。”
一片鬼哭狼嚎,孫千機戴上痛苦面具,用手指堵住耳朵。
“行了行了,別嚎了!”
像按下暫停鍵,衆鬼一齊停止哭嚎可憐巴巴的看過來。
孫千機掃視一圈:“要不俺給你們找個地個住?有好玩的地方那種。”
衆鬼互相看看,迫不及待舉手報名。
“好好好!”
“我要去,我要去!”
董方見過於激動快擋在幾個女鬼面前,貼身死死攔住。
“老大你往後退,不能讓這些兇器傷到,一切的痛苦都讓我來承擔吧!”
趙茜萍喬雪全甩一個白眼。
孫千機同樣眯縫眼睛看他。
你這意圖也太明顯了,俺都看出來了。
招收全部魂靈!
無數縷黑氣附入孫千機身體,萬沒想到設下害人的陣法,居然成了大禮包。
【臥槽,發了發了】
【351只魂靈,其中34只冤鬼,還有兩隻厲鬼!】
【想要什麼獎勵,等等!我知道什麼你會喜歡了】
轉眼功夫,孫千機手上出現三根毛。
“這啥呀。”
孫千機嫌棄的吹一口氣,三根毛全部上天。
【哎!這是三根萬能猴毛,能變成任何你想要東西,弄丟了也是你弄丟了,可沒有了!】
聽完呆了兩秒,轉瞬間火急火燎的撲出去找。
“這有一根,那還有!都別動……”
系統:唉~
嶗山鬼王毀滅,不但被它吸入的幽魂怨鬼被放出,董老闆他們的魂魄也各歸原位。
……
遊樂城中。
閻清豐眼看一團煞氣追孫千機出去了,頓時覺得外面也危險無比,猶豫半天又調頭回去。
來到坑邊,看見董老闆周老闆這些人全躺着,閻清豐立即倒吸一口涼氣,隨即安慰自己。
“可能只是昏了,鎮定,鎮定!”
上去探了兩個人鼻息,閻清豐徹底支撐不住兩條軟的跟棉花似的腿,當場摔倒地上。
“死死…死了,這個死了,那個也死了,全都死了!”
閻清豐顫抖着用手塞住嘴,失聲的嗓子裡嘶嘶啞啞。
夜裡一陣小涼風吹來,就讓他毛骨悚然,這個死人堆他是不敢再待了。
到底也是近不惑之年的老頭了,這時疲態盡顯,老胳膊老腿在明明不滑的地面上也像走在冰面上似的,折騰半天才強站起來。
一瘸一拐竭力快朝外走,身後突然有動靜。
閻清豐僵硬的回頭看。
“動…動了,動了!”
董老闆一幫人詐屍般的突然甦醒,糊里糊塗爬起。
“大師……”
一隻手伸來,聲音乾啞,在閻清豐眼裡簡直是冤魂索命來了!
“別別找我!不是我害你的們,我我除了騙點錢以外沒幹什麼壞事,大不了我把錢退回去…退回去你們也花不了啊,我給你們燒過去你們能用上不,只要留我一條命就行啊。”
說着說着閉緊眼睛嚎哭起來,這麼大人哭起來卻和小孩一樣。
一隻手落在他肩上,閻清豐頓時一口氣哽住向後倒。
“哎哎哎!”
孫千機快出手從背後撐住。
閻清豐轉頭一看,眼神裡的東西一時說不清楚,感激震驚激動揉雜在一起。
“小兄弟,你回來了!”
“啊。”
孫千機慢慢撤出手。
閻清豐錯神兒想到當前境況,立刻抓牢胳膊用眼神朝前指。
“這些人都死了,要來索我命,小兄弟你可得保護我啊!”
孫千機朝前看,露出無奈笑容指指腦袋再指指閻清豐。
董老闆還是迷糊。
“大師這是……”
“哎呀,這兒!”孫千機不斷指腦袋強調。
董老闆周老闆互相看。
“腦袋…難道是老年癡呆?”
“大師有老年癡呆啊,怪不得剛纔胡言亂語。”
閻清豐漸漸清醒,壓低聲音問。
“他…他們沒死啊。”
孫千機撥浪鼓似得搖搖頭。
人沒死閻清豐的心還是懸起來,捏把冷汗心說差點露餡!
“啊,那個那個…對!老夫是偶爾會糊塗,在我糊塗的時候有事就和我徒弟說吧。”
董老闆稍微點點頭又猶豫的問。
“那…大師您現在糊塗不?”
“老夫現在當然不糊塗了,剛纔及時運轉一套內功,已經止住病情。”閻清豐直起腰板。
董老闆聽的迷糊但卻深信不疑:“大師,我剛纔看見一個極可怕的鬼,剛打個照面我就暈了,現在它不見了,是大師您將它打跑了嗎?”
閻清豐餘光看一眼孫千機暗想:這小子被追出去,現在一個人回來,應該是已經解決了吧?他還真厲害。
“沒錯,老夫已經將它誅滅,您可以安心了。”
孫千機笑嘻嘻衝他眨眨眼。
“你就是剛纔那道雷嗎?”
“什麼雷…啊咳!”
閻清豐借咳嗽擋住嘴低聲說。
“老夫誅滅它也是信手拈來的,只不過小兄弟你搶先一步,你如果不出手是不是就是我誅滅了它,所以說是我誅滅他沒毛病。”
孫千機雲裡霧裡,擺弄不清乾脆不想了,你說啥是啥吧。
董老闆和周老闆快鞠上幾躬,身後的一幫人也至信至誠的跟着一起。
“感謝大師救命之恩!”
“感謝大師,感謝大師!”
轉眼白天。
孫千機和閻清豐一早坐車回去,臨走董老闆和周老闆一百個不捨。
“大師別倉促就走啊,您得給我們一個報答機會。”
閻清豐自若擡手一笑。
“有緣自會再相逢,董老闆不必留了,再會。”
董老闆和周老闆互看一眼,兩人的手慢慢從車門上拿下。
“大師,那正式開業的時候請您一定來!沒有您我們這都不算開業。”
“對對對!到時候我們好好款待您,這一次屬實是怠慢了。”
閻清豐神仙不理只略微點點頭,擡手示意司機立刻開車。
回去咯!
孫千機趴在窗戶上吹風玩,閻清豐看着銀行卡里的餘額強掩盛喜。
再看朋友圈,董老闆還在大肆宣揚好評。
閻清豐捋須笑笑:原想再幹一票大的就金盆洗手,但看這情況……
此時斜看一眼。
這情況指孫千機。
看這情況可以再幹幾票,幾百萬和幾千萬可是雲壤之別。
閻清豐收起手機拍拍孫千機肩膀:“小兄弟,吃過國宴標準的大餐嗎?走,帶你嚐嚐去!”
乘車前往一個國宴飯莊。
閻清豐淡定自若坐着,旁邊還有僱來的人身穿中山裝陪吃。
坐在對頭的孫千機邊吃邊看攝影師給他們拍照,搞不懂吃飯有啥可拍的,不過轉念一想也挺好,他們只顧拍照這些好吃的就都是我的咯!
……
天擦黑時,精神病院。
孫千機歡快進屋:“哈哈,我孫悟空又回來啦!”
李啓明先愣了一下又鬆口氣:“你可算回來了,醫院這頭都要報警了!”
孫千機眨眨眼:“報啥警嘞?”
李啓明無語:“你兩天不見人,下落不明,醫院能不報警?多虧了林道長去打招呼,給你找了個藉口和我在一起,今天我一個人回來陳院長還來問呢。”
孫千機轉眼一想:“那不是沒啥事嘛,對了,你啥時候回來的。”
“比你早一點,中午。”
“真夠可惜的,我和大師去吃了那個那個什麼宴來着,一般人去不了呢!”
李啓明看着孫千機神氣勁兒呵呵一笑。
“大師呢,去樓上了?”
孫千機搖搖頭,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卡片。
“大師去這個地方了,讓我轉告你,有事可以去這上面地方找他。”
李啓明接過卡片一看是個地址。
“大師在濱海市住下啦,那可太好了,有事找大師也方便。”
卡片李啓明就收下了。
孫千機抻個懶腰坐下,兩手自然往下一放,突然感覺不對立即在身上到處找。
李啓明疑惑的過來:“你找什麼呢,這…你身上都是些啥呀,怎麼丸子你也放口袋裡啊?”
孫千機瞥一眼:“給你帶回來的呀,我覺得這丸子特別好吃,就給你藏了倆。”
李啓明愣住,心裡說不出來滋味,拿起丸子一看。
呃……
上面沾滿了衣服毛絮、灰塵,李啓明實在咽不下去,爲難地轉身走到垃圾桶前,悄無聲息的鬆開手。
丸子嗖的掉進去,落地出聲瞬間李啓明咳嗽一聲掩蓋過去,轉身假裝咀嚼嚥下走回來。
“真不錯!你到底找什麼呢。”
“項鍊,項鍊丟了!”
“你還趁項鍊呢?”
孫千機屈眯眼睛盯去,李啓明微妙笑着清下嗓子。
“瀟瀟送我的!”
“啊啊…你都去哪了,我幫你想起來,是不是丟路上了。”
孫千機快速回憶,記憶一下子回到在懸崖邊上被氣浪推出時。
“對,應該就是那時候!”
孫千機一拍大腿就要走,李啓明趕快攔下。
“到底什麼時候,你把話說清楚一點啊,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呢。”
“丟在山上了,要坐很久車才能到的,你有車嗎。”孫千機焦急道。
“車不是想買就買一輛。”
“我說現在!”
“那沒有。”李啓明眼神飄忽閃躲。
“……”
孫千機悶出口氣,真是一點也指望不上。
“那還是我自己去吧!”說罷就動身朝外走。
李啓明急忙跟上兩步:“你怎麼去啊,不行打車?我現租一輛車來得及來不及啊?”
“不用了,你看家吧。”孫千機翻窗戶躍出。
李啓明實在沒別的招,只能搖搖頭回去。
孫千機則騎在吼天雞王背上,一路火急火燎趕回去。
論速度,這可比一般的車快多了,一個小時就足可以一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