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們在休息室內等。”
“……!”
衆人一一點頭後,耿奉喜推門進了辦公室內。
“歡迎啊,耿隊長。”沈天澤合起公司資料,擡頭笑着招呼道:“坐。”
耿奉喜聞聲也沒客氣,大咧咧的坐在沈天澤對面,伸手拿起小澤平時抽的蘇煙:“好煙啊,我抽一根。”
“啪。”
沈天澤順手將打火機扔了過去。
耿奉喜點燃香菸後,眯眼打量着沈天澤說道:“昨晚魏六面館對面的衚衕裡死了一個人,讓人在身紮了足足十五把刀,死的非常慘。”
沈天澤看着對方沒有回話。
“你有嫌疑。”耿奉喜指着沈天澤再次補充了一句。
“我有嫌疑?”沈天澤輕笑着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死者死之前給你發了個短信,讓你去魏六面館,而且你和蔣光楠昨晚都在場。”耿奉喜舔着乾裂的嘴脣:“死者的短信很直接,他說你一直在找他,所以才約你在魏六面館,整一副一次性要把事兒談清楚的狀態。所以你肯定和死者有仇,而且還是你死我活的仇。”
“對,我恨不得他死,但不一定真會親手殺他啊。”沈天澤指着自己的辦公室說道:“你知道這個屋裡裝修花了多少錢嗎?”
耿奉喜沒吭聲。
沈天澤順手拿起桌沈敖和方沐嵐的照片,直接推到耿奉喜面前又說:“這是我兒子,挺帥的吧?”
耿奉喜依舊沒有回話。
“死的那個人外號叫小迷糊,他以前在我公司幹過活兒,但這人爛泥扶不牆,因爲讓親戚在我工地偷廢料,所以被我一層幹部開了。”沈天澤低頭看着照片,笑呵呵的繼續說道:“我有家有業,有公司有盈利的項目,你說……我怎麼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出現在現場,而且還找人殺這麼個爛仔呢?犯得嗎?”
耿奉喜低頭再次抽了口煙。
“你不用詐我,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小迷糊的死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昨晚我確實去了魏六面館,但聽到槍聲走了,僅此而已。”沈天澤插手看着耿奉喜說道:“你在這事兒調查我,真是浪費時間。”
耿奉喜聽着沈天澤的話,心裡其實已經有些相信,他跟小迷糊的死沒有關係,但嘴依舊用懷疑的口吻說道:“殺小迷糊的人戴了個小丑的面具。”
“我沒看見。”沈天澤本能搖頭。
“不,你看見了,而且還認識他。”耿奉喜語氣堅定的反駁道。
沈天澤皺起了眉頭。
“昨天小迷糊約我,說他手裡有一份影像資料,而那個殺他的人,做了兩件非常反常的事兒。第一,他明明可以直接用刀捅死小迷糊,但卻提前開了一槍,而也正是那一槍提醒了你們……第二,那個戴面具的兇手殺了小迷糊之後,還企圖槍殺蔣光楠,這一點說明,他提前開槍肯定不是在給蔣光楠提醒,而是要告訴你們,晚的見面是有問題的。還有,他企圖殺害蔣光楠等人未遂後,馬又去追了一個流浪漢,在他手裡拿回了一份東西。我雖然沒看到他拿的是什麼,但猜也能猜出來,很大可能是小迷糊要給我的資料。”
沈天澤眼神驚愕的看着耿奉喜,心裡莫名不安了起來。
“綜合以兩點,這個殺小迷糊的人,一定跟你有關係,而且關係還非常近。”耿奉喜指着沈天澤說道:“你們的事兒不少,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你抓不了我,這兒來給我增加心理壓力了是嗎?”沈天澤笑着反問道。
“對啊,人要心裡慌了,那容易出錯。”耿奉喜坦然承認,站起身指着沈天澤說道:“我會盯死你的,還有那個捅死小迷糊的罪犯。你記住了,只要我還在沈y呆一天,幹一天xíngjǐng,你們都得進fǎyuàn。”
“這麼正啊?”沈天澤擡頭看着耿奉喜問道:“塗嘯紳,蔣光楠他們給你多少錢啊,你非要跟我死磕?”
耿奉喜聞聲撇了撇嘴:“我除了zhèngfǔ給的工資之外,沒有拿過任何人的好處,我一個月掙不到四千塊錢。”
沈天澤看着耿奉喜的表情,默然無語,因爲他有一種對方沒有說假話的直覺,隨即心裡那份不安更加明顯起來。
“我不光查你,什麼塗嘯紳,蔣光楠,甚是還有那個三鑫公司,只要他們在沈y犯事兒,那我也一定收拾。”耿奉喜指着沈天澤再次補充道:“你好日子快到頭了。”
話音落,耿奉喜邁步離去,而沈天澤則是明知道他來這兒的目的,是給自己增加心理壓力,可即使這樣,他情緒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
這人剛正不阿,而且辦案邪性,喜歡劍走偏鋒,所以用王戰壘評價他的話說是:“耿奉喜這人辦案生性,全市大混子小混子全算,不管你啥段位,混的多牛b,但只要看見耿奉喜,沒有不迷糊的。他這身警服沒白穿啊,局長都他媽懟過,所以在外面玩的人都挺恨他,我也煩他,但他是個好警察。”
是的,沈天澤,蔣光楠,塗嘯紳這一票人,現在是被這樣一個xíngjǐng給盯了。
……
耿奉喜回到市局後,第一件事兒是從一家酒店門前的監控錄像內,洗出了一張大菠蘿身影模糊的照片,並且掛在了人物圖板。
“這個人很關鍵,要找他的線索。”耿奉喜眯着眼睛說道。
“犯了這麼大的案子,早跑了吧?”專案組副組長皺眉回了一句。
“不!”耿奉喜搖頭回應道:“他應該不會跑。”
“你怎麼斷定的?”
“一個人爲了報復另一個人,能在他身扎十五把刀,這種行爲已經不光是簡單的犯罪了,他心理是有問題的。”耿奉喜皺眉分析道:“他殺完小迷糊,馬開槍打蔣光楠他們……這說明,他跟蔣光楠等人也有仇,所以我推斷他不會這麼輕易的走。你想啊,他已經身掛着人命了,那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仇人都弄死。”
“有道理。”
“擬一份酒店,旅店,洗浴心等可以留宿的地方的協查通報,然後我跟局長打個招呼,把協查通報發放給各個派出所,讓派出所的人再發給轄區內所有可以留宿的場所。”耿奉喜說道:“先讓他沒地方落腳,然後下一步是盯死蔣光楠,我覺得他還會去找沈,而且我有一種直覺,他要落了,那沈天澤也快了。”
“好,我馬安排。”專案組同事點頭。
……
嘉陽地產辦公室內,沈天澤正在皺眉想事兒的時候,陸濤推門走了進來:“這個孫衍真是氣人啊,尋思來尋思去的,最後又決定不報案了。”
沈天澤一愣:“你說那個陳良bǎngjià孫芸熙的事兒啊?”
“對唄!”陸濤點頭。
“那陳良呢?”沈天澤又問。
“蹬鼻子臉唄,賴了孫衍,死活要讓他拿錢,又哭又嚎的很煩人。”陸濤搖頭回應道。
沈天澤聽到這話,頓時眼神一亮:“呵呵,這個孫衍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