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
曹猛聽到沈燼南有不同意見後,立馬追問了一句:“那你有啥好法子?”
“這事兒我覺得捂不住,鶴老五的案子已經被媒體盯了,而且已經有部分媒體開始報道這事兒了,並且得到了社會關注。開他的訴訟期起碼有五到六個月,那在這期間,鶴老五要接受媒體採訪,你還能堵住他的嘴嗎?況且在法庭他也會說話的啊。”沈燼南皺眉迴應道:“我的意思是,主動跟社會承認咱公司管理存在問題,社會yú lùn想知道什麼,咱們正面迴應……然後對鶴老五進行一定的補償,不過這錢不是賠他拆遷的,而是出於同情的角度給他兒子的贍養款。其次,我們要處理那些在拆遷,存在重度違規的高層,並向媒體公佈處理結果!”
曹猛聽到這話,滿臉驚愕:“你的意思是,事情沒到底,先認錯?”
“對!”沈燼南點頭:“因爲我不認爲這事兒能壓住!”
“我不同意。”曹猛搖頭:“我剛纔已經給電視臺的一個領導打電話了,他已經在話鬆口了……!”
“這幫人的話你不能信。”沈燼南立即辯解道:“他們是看事情發展才做決定的,如果這事兒要發展的越來越惡劣,媒體是一個要站隊大衆的,他們是不會爲了咱們得罪老百姓的!”
“燼南,你知道主動認錯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你承認了盛世萬豪在拆遷當使用過暴力手段,意味着盛世萬豪的高層有人默認了這種做法!意味着媒體可能會指控咱們是涉.黑公司!”曹猛十分激動的反駁着:“可事實,從我們公司成立到現在,我從沒有主張過要暴力拆遷!況且,如果咱們承認了這事兒,瘤子,小虎這些人的檔案一定會被翻出來,他們身全都有劣跡,並且劉泉還暗收了錢……這些事兒加在一塊被曝光了,會引起羣衆的極端猜測,你明白嗎?”
“負面影響肯定會有,可我認爲……你越迴避問題,媒體和yú lùn會越有不好的猜想!”沈燼南也激烈爭辯道:“我覺得正面迴應問題,在處理涉案高層,用誠懇的態度搬回大家的信任,纔是最長遠,最穩妥的做法!”
“媒體要不買賬呢?繼續對你口誅筆伐呢!到時候你怎麼下臺?!”曹猛瞪着眼珠子吼道:“到時候,你沒了先機不說,事態也惡化了!如果咱們現在捂住……!”
“你捂住什麼?你敢保證這一個鶴老五嗎?你敢保證沒有被人在拆遷的時候,受到了瘤子,小虎他們的pò hài嗎?!啊?這些事兒如果被翻出來,你怎麼解釋?”沈燼南站起身說道:“你犟嘴不一定能贏,可你先承認錯誤,肯定不會輸!”
曹猛皺眉看着沈燼南,聲音沙啞的問道:“好,那你說處理涉案高層,都處理誰,怎麼處理?”
沈燼南望着曹猛的眼睛,斟酌許久後說道:“開除齊江川,這事兒是他一手操辦的,現在出現這麼大的失誤,讓他走人,沒問題吧?”
曹猛歪脖看着沈燼南,輕聲又問:“還有呢?”
“法務部劉相,項目部李海明,歐致遠……包括運營部張峰濤,都要開除!”沈燼南一連說了七八個主要高層的名字,擡頭看着曹猛說道:“他們都參與了強遷的事兒,並且我有證據,能證明他們都存在貪污,分黑錢的行爲。”
“呵呵!”曹猛突然笑了。
“我真的有證據!”沈燼南強調了一句:“我現在可以給你看!”
“我相信你有證據!”曹猛叉腰看着沈燼南說道:“你整董翰有證據,踢小虎,踢瘤子,也讓人完全說不出什麼……我相信你,你要做事兒,百分百會讓其他人笑着接受!”
“猛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沈燼南皺眉解釋了一句。
曹猛突然指着沈燼南的胸口吼道:“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麼意思?!你不讓我往下壓這個事兒,是什麼意思?”
沈燼南瞪着眼珠子看着曹猛,一時間沉默。
“不正面迴應,你有藉口把這些人全踢了!因爲事情壓下來,你沒有藉口在跟我說要對他們趕盡殺絕!”曹猛紅着眼珠子,一字一頓的說道:“燼南,你應該把付磊也帶,因爲他也是我的人!我曹猛混到今天狗jb不是,我在內蒙經營的全是問題,沒有一點可取之處!所以,你應該把他們全踢了!”
話音落,曹猛邁步要往辦公室門外走。
“啪!”
沈燼南一把抓住曹猛的衣領:“猛子,沒人否定你的功勞!!”
“齊江川他們有問題,我他媽從來沒有不承認過……可你用人的長處,得接受人的短處。城南一個項目幹出了事兒,這確實需要有人背鍋!可是城南沒出問題之前,我給緬d輸送了多少炮彈,多少錢?盛世一期和二期,也都有問題嗎?!”曹猛指着自己的胸口吼道:“你搞改革,你讓員工籤協議,我從來沒有說過什麼。你動了董翰,沒打招呼,我心裡確實不舒服過,可我沒有吭聲……因爲咱們是他媽的一起滾過來的窮兄弟,我閉着眼睛想,都知道你是在爲了公司好!……可你現在不一樣了,以前的你,遇到問題想的是我們怎麼一起扛過去,可你現在想的是,藉着yú lùn,應該先幹掉公司內那個高層!”
沈燼南眼圈通紅的看着曹猛:“猛子,我的立場是這樣的!!”
“……告訴小澤,他給我個爛攤子,我接着,我他媽埋頭苦幹回饋他,但如果有一天,這個爛攤子變成了金山,他一句話,我曹猛還他!”曹猛扔下一句後,伸手推開了沈燼南的胸口,流着眼淚走出了辦公室。
沈燼南看着曹猛背影,使勁兒摸了摸頭髮:“……這是我的角色……我得認!”
走廊口,臉裹着紗布的齊江川,聽完曹猛和沈燼南的爭吵後,思考了足足半分鐘,才低頭給雙龍發了個短信:“……我同意你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