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
盛世萬豪嘉年華辦公室內,陸濤吃着水果,突然衝沈天澤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想給恩賜找對象啊?”
沈天澤一愣:“你咋知道?”
“公司就這麼大,有點屁事兒誰都知道了。”陸濤笑着迴應道。
“徵召跟你說的?”
“嗯,今天閒聊天提起來的。”陸濤點頭說道:“正好那功夫婷婷也在。”
“啥意思?”
“婷婷有個女閨蜜,家裡是在國內做生意的,在越n也有產業,總之算是個富裕家庭吧。”陸濤順嘴問道:“感興趣嗎?要不,我讓婷婷給他們介紹一下?”
“太感興趣了。”沈天澤立馬點頭:“有沒有錢無所謂,只要人可以,長的也還行,那就見見唄。”
“行,回頭我幫你聯繫一下吧。”陸濤點頭:“不過,你爲啥突然想起來,給自己大哥找媳婦了呢?”
“唉,一言難盡啊。”沈天澤嘆息一聲說道:“他在感情上受過點刺激,平時又有點內向……可能心裡一直沒過那個坎吧。更何況,他也該到了成家的年紀啊!”
“也是。”陸濤也沒多問:“晚上我問問婷婷。”
“你要給我介紹成了,我把徵召私藏的甩棍借你用用。”沈天澤笑着迴應道。
“啥甩棍?”陸濤一愣。
“就這麼長,帶電動的那個。”沈天澤笑吟吟的比劃着說道:“昨天我在他家沙發上發現的……哎,平時真看不出來,他還好這口。”
“啊,那我倒不用,”陸濤話語平淡的迴應道:“我也不比那個短。”
沈天澤一愣:“這b讓你裝的。”
……
晚上,九點十分。
王戰壘躲在203國道,李家屯指示牌左側五百米的廢棄蔬菜大棚後面,嘴上叼着煙說道:“這特麼也太遭罪了,車不讓開,火兒不讓生,周圍還全是大野地,一蹲就一宿,這誰能受得了啊!”
“這兒太空曠,冷不丁有臺車停路上一直不走,那傻子都會感覺到有問題。”李夜臨輕聲迴應道:“更何況,警察現在也可能在蹲,你明白嗎?”
王戰壘皺眉問道:“警察都蹲了,咱們還有必要蹲嗎?”
“當然,警察蹲到了,也不一定能把案子坐實。”李夜臨立即迴應道:“畢竟老張是政法一把,所以最好能咱們自己抓現行。”
“也是。”王戰壘點頭。
“紙條上的信息只要一漏出去,那對方肯定着急。”李夜臨坐在水泥臺上說道:“他們纔是毀屍滅跡的人,你相信我,這幾天對面不會比咱們日子好過的。”
王戰壘閒着沒事兒,也坐在小石頭臺上問道:“雞哥,你在外面多少年了?”
“14歲就在外面了,二十多年了吧。”李夜臨順嘴回了一句。
“沒家啊?”王戰壘輕聲問道。
“有,但家裡沒我了。”李夜臨一語雙關的迴應道。
王戰壘聞聲一怔:“因爲啥出來的啊?”
“……搶劫。”
“14歲?”王戰壘驚愕的問道。
“嗯。”李夜臨點頭應道:“搶了一個學生十五塊錢,我在少管所呆了兩年……出來之後,我爸給我介紹了一個工廠上班,我呆了三天就跑了。後來,一個社會上認的大哥,叫我去給他送東西,一次給我二十塊錢,平時我吃喝拉撒他全管。那時候我認爲,他比我爸對我都好……我長這麼大,我爸從來沒一次性給過我超過五十塊錢,過年連雙新鞋都沒給我買過……我都是撿我堂哥剩下的穿。”
“然後呢?”
“我爸去旅館找了我三回,打了我兩回,我都沒回家。”李夜臨也是閒着沒事兒的敘述道:“我們吵了一架,他就不再管我了……後來,我送東西出事兒了,才知道……我那個大哥讓我送的是杜l丁。”
王戰壘聞聲無言。
“九十年代末,我有個在一塊五六年的兄弟缺錢,讓我幫他一個朋友辦個江湖大哥。我就一個人去的……打了對方兩qiāng。事兒後,我兄弟說他朋友給拿了十萬塊錢,我說,你着急用,給我拿兩萬就行。後來事兒響了,我這個兄弟被抓,第一回合就把我供出來了。別人告訴我,僱我兄弟的那個人,其實是給了五十萬。”李夜臨像是聊家常似的說道:“戰壘啊,在這個世界上可以信任的是人,最不能信的也是人。有些事兒,千萬別聽人家說,得自己看。我留在盛世萬豪,是舒服一秒是一秒,如果有一天,我覺得這兒不對勁兒了,照樣也會走。”
王戰壘聞聲應道:“澤哥,南哥他們人還是不錯的。”
“那得自己看。”李夜臨一笑。
“你現在不想回家嗎?”
“……我爸媽前年前後腳走的,都沒了。”李夜臨站起身,拍着王戰壘說道:“小時候以爲父母說啥都是錯的,現在想想,最不能坑你的就是爹媽,誰都不行。”
王戰壘聞聲再次點了根菸。
“活動活動,不然容易感冒了。”李夜臨像是個老大哥似的傳授着經驗,擡頭就看向了馬路:“這他媽的是什麼地方,怎麼半小時也過不了幾臺車啊?!”
話音剛落,不遠處就騎來了一輛自行車,李夜臨藉着月色看了兩眼,眉頭輕皺。
“咋了?”王戰壘站起了身。
“有臺自行車。”李夜臨回了一句。
王戰壘聞聲掃了兩眼自行車,見騎車的只有一個人,後座上還馱着幾條玻璃絲袋子,隨即笑着說了一句:“上莊稼地裡偷東西的。”
“是嗎?”李夜臨一愣。
“這邊多得是,有不少來地裡偷土豆的,第二天早上去早市兒賣。”王戰壘解釋了一句。
李夜臨看着自行車,見他從國道拐進土路後,立馬掏出手機,撥通了寶國的號碼。
“喂?”
“有臺自行車去你們那邊了,你掃一眼。”李夜臨吩咐了一句。
“看見了。”寶國很快回應道。
大野地內。
自行車停在土路邊上,騎車的人拿着玻璃絲袋子,向四周掃了一眼後,邁步就鑽進了前方不遠的甜瓜棚。
寶國盯着自行車的方向掃了兩眼,立馬拿着電話說道:“偷甜瓜的。”
“啊!”李夜臨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
一個裹着外套的青年,拿着對講機喊道:“王隊,王隊!”
“咋了?”
“有個偷瓜的,往我這邊走了。”
“……!”王明沉默許久後應道:“先不管他,咱們以盯人爲主,屍體就藏在這周圍,他們要想安全,肯定得來藏屍地點。”
“明白!”青年點頭。
瓜地內,偷瓜男子步伐沉穩,也不向四周亂看,只拿着玻璃絲袋子猛裝甜瓜。
不遠處,看管瓜地的簡陋棚子內,沒亮燈,也聽不見一點動靜。
二十多分鐘,偷瓜男子站起身,扭頭掃了一眼四周嘀咕道:“有點安靜啊…”
……
峴g。
沈恩賜無語的看着小澤問道:“你這麼着急叫我過來幹啥啊?”
“沒事兒,見個朋友。”沈天澤低頭給陸濤發了個短信:“女的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