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道口。
源豐低頭剛剛掏出qiāng,耳旁就聽得嘩啦一聲脆響,緊跟着車窗外就探進來一把噴子。
“艹你媽,別動!”一個蒙面男子持qiāng逼迫住了源豐,高聲喊了一句。
源豐皺眉看着對方,沒吭聲。
“包文鐸呢?”蒙面男子左手拽開車門,喝問了一句。
源豐還是沒動彈。
“我問你話呢,包文鐸呢?!”蒙面男子持qiāng戳了戳源豐的腦袋,再次問道。
“他沒來。”
“放你媽了個屁,包文鐸帶隊來的深z你當我不知道啊?”蒙面男子戳着源豐的腦袋,扭頭吼了一句:“來,把郭大寬和他女人帶下來。”
旁邊,六名蒙面男子持qiāng拽開別克商務車的門,伸手就衝郭大寬喊道:“來,下車。”
源豐帶來的人還都沒有機會掏qiāng,所以也沒敢動。
“他媽的,把人控制起來,把車停好,等包文鐸來。”領頭的持qiāng男子,話語簡潔的衝着源豐喊道:“來,把qiāng扔下來。”
前方。
迎面趕過來的汽車,此刻也把雙全等人圍住了,但雙方人數差不多,手裡也都有qiāng,所以都沒有輕舉妄動。
源豐斟酌再三,笑着說道:“行,往哪兒扔?”
“你跟我整事兒是嗎?往地上扔!”領頭的持qiāng漢子呵斥了一句。
源豐舔了舔嘴脣,彎腰就做出了扔qiāng的動作,持qiāng男子一動不動的盯着他。
“翁!!!”
就在這時,一輛關燈的汽車突然從岔路行駛了上來,速度極快。
“小心!”車下一個蒙面男子出言提醒了一句。
領頭壯漢一愣,回頭看向汽車,本能橫跨一步就往車頭方向躲。
關燈汽車內,包文鐸拔出手.qiāng喊道:“撞過去。”
司機咬着牙,猛踩油門,關燈汽車宛若離弦之箭奔着壯漢等人就撞了過去。
人羣頓時轟散。
“嘭!”
一聲極其震耳的悶響泛起,包文鐸的汽車擦着別克商務撞了過去。領頭壯漢躲避汽車時身體失去平衡,仰面直接倒在了國道旁的壕溝內。
“艹你媽!”
汽車停滯,包文鐸拎着qiāng,紅着眼珠子下車,二話不說擡qiāng奔着壯漢方向就扣動了扳機。
“亢亢!”
兩聲qiāng響泛起,壯漢在壕溝裡打了個滾後,他的同伴也反應了過來,回頭持qiāng對準了包文鐸,隨即雙方展開亂戰。
包文鐸躲在汽車後面,擺手吼道:“源豐,源豐走!”
其實不用包文鐸招呼,此刻別克商務汽車的司機也已經有了動作。因爲這次幹活的全是老油條,沒有新人,大家都具備一定經驗和魄力。
“翁!”
別克司機掛了倒檔,猛踩油門往後倒了一下,隨即推前進檔,汽車發動機泛着嗡嗡的聲響,斜着就衝了出去。
“亢亢!”
壯漢拿着噴子衝着別克汽車輪胎打了兩下,但由於這qiāng射距短,散彈面積較大,所以別克左側葉子板只泛起了陣陣火星子,但卻沒有幹爆輪胎。
別克汽車衝出去了二十多米遠之後,源豐帶着三個人下車,擼動qiāng栓後,衝司機喊道:“啥都別管就是跑,離開這塊後換車牌子。”
“知道了。”司機應了一句,率先開車就跑。
源豐徒步返回,衝着已經與雙全等人交上火的幾個陌生男子也摟了火。
“他媽的!”
對夥領頭的持qiāng壯漢怒罵了一句,擺手喊道:“郭大寬跑了,給我留住包文鐸。”
被突襲的蒙面匪徒,在回過神來後,全部衝向包文鐸這一側。
“開車,往邊上開。”包文鐸額頭冒汗的吼着。
“我一開車,你們就沒掩體了。”司機趴在方向盤上喊道。
“開你的。”包文鐸吼了一聲。
“翁!”
司機聞聲照做,踩着油門將自己家的車開離了火力兇猛的路邊。
“走!”
包文鐸見車離開,帶人直接橫跨國道,速度極快的跑進了對面的壕溝內。
“呼啦啦!”
壯漢等人瞬間就圍了過來。
“亢亢!”
包文鐸探頭打了兩qiāng,但剛想一縮身體,對方領頭壯漢一噴子就打在了他上半身。
“包哥!”旁邊的跟班吼了一聲,邁步衝了過來。
“車抽出去了,往那邊跑。”包文鐸此刻也來不及矯情,四十多歲的人,跑出了二十歲小夥的狀態,捋着壕溝就奔向正前方,而後面的幾個兄弟則是持qiāng阻攔。
前方,源豐和雙全合力將阻攔的亡命徒打散後,也跑過來接應了一下包文鐸。
衆人匯聚在一塊後,源豐瞪着眼珠子喊道:“艹他媽的,一個都別放走。”
“不打,保郭大寬要緊。”包文鐸滿身是血的喊了一句:“回車那邊。”
衆人聞言也不敢亂搞,只能聽從包文鐸的建議,狼狽的向前方停滯的汽車跑去。
陌生的匪徒捋着壕溝猛追,而拖在後面的三鑫公司骨幹,轉眼間就被打傷三四個。最後他們一看自己也很難跑到汽車那邊,索性直接散開,奔着大野地就躲qiāng子兒去了。
領頭壯漢等六七個人,猛追了二十多米後,一看衆人護着包文鐸要上車,頓時搶過一把仿六四,完全憑手感崩了兩qiāng。
“亢亢!”
地面冒起一陣火星子,包文鐸狼狽的往車裡一鑽,還沒等收回去的左腿小腿肚子,噗的一聲爆出鮮血。
“艹!”包文鐸一咬牙,鑽進車裡就喊:“快上來,走了。”
剛剛把車提出來等待的司機掛檔後,猛踩油門。
汽車前行,源豐拽着車門踉蹌着往前跑了六七步後,才狼狽不堪的鑽進車裡。
左側,瘸腿的雙全一點傷沒受的鑽進車裡,擺手吼道:“快走!”
汽車啓動,雙全額頭全是汗水的嚥了口唾沫,心臟嘭嘭嘭的跳着,內心莫名有一種恐懼感襲來。
以前的他,經常摻和這種事兒,也沒感覺怕過,有的只是麻木。可這一次雙全不知道爲啥,心裡就是有點哆嗦,怕自己折。
兩臺車捋着路邊,極速前行,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國道邊上,領頭壯漢呼哧帶喘的追了能有不到十步,頓時擺手喊道:“行了,行了,不追了。”
“我他媽就鬧不懂了,穩吃對面的活兒,爲啥就讓留手呢?”另外一個蒙着面的漢子,非常不解的罵了一句。
“上面做事兒要是能讓你看明白,那你就是上面了。”領頭壯漢擺手喊了一句:“目的達到了,撤了,在計劃地點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