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只有兩艘。”楚徵皺着眉頭有些費解。
按理說自己曾經經歷過修真末時代的試煉,那裡的東西自己可以購買纔是正常,但現在不能購買就真的不正常。仔細想來也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些東西自己只能在試煉場景內得到纔有可能帶到大周世界,前往修真末時代也只是增加了一些見識。或者還有一種可能,自己要購買飛舟飛船可能會改變這個世界,那個修真末時代經歷的世界也只是偏安一隅的偏僻之地並不能徹底改變這個世界。
將這些思緒拋之腦後,這些問題自己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有等到幾個月後的試煉中才可以見諸端倪。
“都統我回來了。”這個時候楚俊昇走進洞府。
楚徵仔細看了下他的臉色心頭頓時一沉。
楚俊昇神色有些沉重,看來他的提醒並沒有引起乾雲宗的重視。
坐在楚徵對面,楚俊昇神色黯然的說道:“我去乾雲宗所佔據的三個部落,立即遭到乾雲宗修士的攔截,我告訴他們很有可能白禁緣會攻擊此地,但他們沒有人聽,甚至那名李長老還出言不遜,多虧瀾天風隨行,只有我一個人去說不定立即就會被他們擊殺。”
“沒有過多長時間白禁緣就發動了攻擊。我當時所在的領地內就來了三千人之多,每一個都是築基以上修爲。乾雲宗修士絕大多數戰死,大約三分之一人負傷敗退,部落內從大周移民過來的兩千多人都被這些修士殘忍殺害。最後他們還在部落內的湖泊中投毒,瀾天風說這些湖泊徹底廢了,這個部落領地內的水源也會徹底荒廢,這個部落範圍內因爲沒有水源已經無法定居了。回來後又到其他兩個領地內查看了一下,兩個領地內的情況都是如此。”
楚徵有些默然,隨即岔開話題問道:“你對白禁緣的用兵有何感覺。”
楚俊昇前往觀展不是去看熱鬧,也不是明知無用功的去勸人離開,而是去看白禁緣的手段。畢竟他是軍師,而不是樑成這樣的內政人才。
楚俊昇讚歎一聲道:“一個部落三千人,一個部落一千人有五名煉氣成罡,還有一個部落兩千人六名金丹。看上去出動的力量並不大,但是我追着他們撤退的足跡後發現乾雲宗佔據的三個部落相鄰的兩個部落也被大兵壓制,其他幾次也有大約兩萬人進行策應,但因爲白禁緣出動的人太多,其他部落的人都望風而逃。在他們撤退的路上還有兩萬人進行接應。即使我們參與戰鬥恐怕這一戰的結果也無法改變。”
西越部羣西北聯軍只有白禁緣一個聲音,而大週一方三十八個聲音,白禁緣發動的又是閃電戰。即使楚徵參戰也於事無補。這一點楚徵和楚俊昇都早就預料到。
同樣的,白禁緣雖然又是接應又是策應都成了無用功,但卻可以穩妥的保證即使楚徵參戰也挽回不了敗局。一場戰爭考校的不是大家見面廝殺一場你敗了我勝了這麼簡單,真正的功力顯示在這些無用功上。
之前一個月東南域的戰鬥絕大多數都是一百人一千人戰隊的相互廝殺,這一次白禁緣突然出手打了衆人一個措手不及。而這一次戰鬥很快就改變了東南域的戰爭局面。
不出楚徵所料,中午時分周玄鋒邀集東南域所有大周勢力聚集,不過聚集的地點卻選擇在了瀾邊集鎮內一座酒樓中。
這座酒樓隸屬於大周皇族,在這裡聚集也理所當然。不過這裡屬於楚徵的勢力範圍,讓本來不想參加聚集的楚徵不得不來。
“白禁緣欺人太甚!”
剛走進酒樓後院楚徵就聽到乾雲宗李長老的嘶吼聲,同時還有一件瓷器碎裂聲。
“八千一百人,我大周子民八千一百人全都死了。老夫門下弟子戰死五千人,老夫也只能怪他們學藝不精。但那時八千多名平民!白禁緣怎會如此喪心病狂!我們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直到楚徵落座,李長老的咆哮聲依舊沒有間斷。
與乾雲宗李長老的憤怒不同,大多數人則是沉默寡言,有些甚至一直把玩着自己的茶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白禁緣這一次明顯只是針對乾雲宗,明顯就是爲了昨天李長老那一番話進行的報復,只是大家沒想到報復來的這麼快這麼狠。雖然明知道大家應該齊心協力,但他們更清楚,如果自己屠殺西越平民,將會引來白禁緣更加瘋狂的報復。至少現在自己所佔領的部落內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
楚徵拿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淡淡說道:“李長老能活着應該是白禁緣刻意的吧,他就是想要李長老暴跳如雷,李長老還是不要讓他得逞的好。”
李長老氣息一滯,憤怒的瞪着楚徵卻無話可說。包括在場之人都清楚,楚徵這是在嘲諷李長老你能活着是白禁緣故意放你一條生路,但聽上去這句話卻是好意,還不能反駁。
也有一些人心中暗自點頭,原本他們還在想白禁緣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李長老,此人現在還活蹦亂跳的是不是逃命本事大,現在想來白禁緣就是先讓他氣死再讓他死。
“我建議咱們必須聯合起來攻擊曲靖口和一線峽。”李長老被楚徵噎了一句只能生生嚥下這口氣,“我乾雲宗的遭遇就是前車之鑑,也許今晚就是其他部落遭到屠戮。只有我們將西越部羣西北蠻荒聯軍壓制在曲靖口和一線峽,我們才能得到安寧。”
“李長老此言有理。”
“必須將他們壓制住,否則心裡不安生。”
對於這一點衆人沒有異議,畢竟雖然明知道白禁緣只是針對乾雲宗,但這種事誰也不敢拍胸脯,如果能將對方聯軍壓制在關口上自然皆大歡喜。
“再有,我們必須譴責白禁緣的獸性,必須要讓大周所有人知道西越部羣是如何的野蠻。”
李長老這一句話卻沒有人接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大家都清楚,你李長老這麼做我們也就認同了,但當着我們的面這麼說出來,我們自己還要臉呢。
楚徵根本就懶得搭理李長老,這也是他懶得參加這一次聚會的原因,自己受點損失就是天大的憤怒天大的委屈,別人受點損失受點委屈就理所當然,這樣的人楚徵都懶得說一句廢話。
但是楚徵不想說也不可能。只聽周玄鋒問道:“楚都統,如果我們兵分兩路壓制曲靖口和一線峽,這一方案是否可行?”
衆人同樣看向楚徵,雖然有些和他有仇,有些看他不順眼,但不得不承認能和白禁緣抗衡的只有楚徵,實在是上一次山谷之戰越想越怕。
“不可行。”楚徵斷然搖頭,“分兵就會給白禁緣各個擊破的機會,而以他戰局把握能力,很難保證分兵之後曲靖口和一線峽都能保持壓制。”
立即有人否決道:“那也不能讓現在這樣的狀況持續下去了。”
衆人紛紛點頭。現在的狀況大家也明白了,如果說壓制曲靖口和一線峽是分兵兩處可能被白禁緣各個擊破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分兵幾十處,更是會被各個擊破。這種局面絕不能持續下去了。
楚徵有些頭疼的捏了捏額頭說道:“實際上當初我們攻破西瀾滄關的時候有機會徹底佔據東南域,只要當時所有人不着急佔領部落掠奪財富,而是直接劇中所有人衝過一線峽,將他們壓制在東北域即可。但是……”楚徵無奈的一攤手。
有些人一臉赫赫然,有些人則不以爲然。
發動對西越部羣的戰鬥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掠奪財富。別說大周這些世家門閥宗門擰成一股繩,就是他們家族內部當時也無法掌控,只能放縱大家到處掠奪。
楚徵繼續道:“現在的態勢就是白禁緣進可攻退可守,而我們只有防守。但以目前大家防守的能力來看根本防不住白禁緣的攻擊。而我們進攻,如果集中全力攻擊曲靖口或者一線峽,白禁緣就會從背後抄後路兩面夾擊。”
衆人紛紛皺眉。現在雖然大周佔據了東南域,但戰略態勢卻被動。
“那麼現在怎麼辦?”有人問道。
“派出兩萬具有飛行能力的修士分別堵在曲靖口和一線峽。不是爲了真正的堵住他們,而是隻要白禁緣派人出來戰鬥立即撤退,白禁緣如果後退就繼續堵住兩處出口。他派出迎戰的人如果轉向他處這些人就尾隨。同時立即召集修士準備迎戰。這樣做大家雖然整日風聲鶴唳,但損失不會太大。”
“大家一定要認清一個現實,咱們能攻破西瀾滄關是當時屬於亂局,亂局之中白禁緣輕敵,而且一亂一有目的的戰略調整才攻下的西瀾滄關。山谷之戰白禁緣之所以差點得逞也是因爲咱們輕敵。現在咱們和白禁緣都小心謹慎,要想一戰定乾坤根本不可能。所以東南域的戰鬥不是一兩年能分出勝負的。東南域的勝負取決於綜合實力,就像上次所說那樣,我們佔據了東南域此消彼長,以後我們的優勢會比西越部羣西北蠻荒更大,當大到足以分出決定性勝負的時候自然會有戰機。而這也是我將絕大部分精力用在發展自己領地的主要原因,也是我大力促成戰俘協議和平民協議的原因。可惜……”
楚徵搖搖頭嘆息一聲,站起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