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冠中行進二百餘里楚徵來到一座營寨前。
營寨建設的同樣很規整,正正方方的四方形,街道兩側都是一水的青石二層十樓,石樓後方是規整的後花園,看上去就像是後世他連體別墅羣。只有在營寨中央的地方有一條街道不同,街道兩側都是竹樓或者木樓,樓上都掛着牌匾,街道上行人顯得更多一些。
憑藉良好的目力楚徵確認這座營寨內只有三人可以被稱作修士,而且還都是很低級的法修,他們印堂上的圓點是青色,而大多數的平民印堂上只有一個白色的圓點。
白色代表我修爲的平民,青色是築基以下的修士,綠色的築基期修士。
確認了這一點楚徵飛身落在營寨外寬敞的青石路上,施施然向營寨大門走去。
營寨有四座大門通向四個方向,大門上有一塊牌匾,上面寫着“臥雲寨”三個大字。
走進臥雲寨楚徵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據他觀察臥雲寨雖然地處偏僻但剛剛半個時辰已經有三十餘人次進出,一個陌生人進入也不會引人注意。如果剛纔觀察的時候不見人進出,楚徵也不敢貿然進入。
臥雲寨內有兩家酒樓一處客棧,楚徵走進酒樓之內立即有一名短打扮笑容很陽光的店小二迎上來,看到楚徵額頭上青色圓片立即誠惶誠恐腰都多彎了幾分:“客官您來了。客官你趕緊請走,這個點還沒到飯點,想必客官是餓着了。您放心客官,飯菜馬上就能上來。天有點涼了,您要不來壺熱酒暖和暖和。”
酒樓內只坐了三成人,現在也不是飯點,楚徵既然來這裡打探消息自然是需要來點酒多坐一會兒,隨意點點頭道:“招牌菜上十個,最好的酒上一罈。”
“好嘞客官,你樓上請。”
“不用。”楚徵擺擺手隨意找了張桌子坐下。
小二見楚徵神情比較冷淡,立即沏上一壺熱茶隨後趕緊通知廚子馬上做菜。這位可是築基期的修士大爺,能光臨小店也是他們的榮幸,但萬一伺候不好就變成不幸了。
酒樓永遠是聽雜聞趣事最好的地方,從雜聞趣事中可以大致理清脈絡。
在酒樓中枯坐了兩個時辰,楚徵對玄律世界有了一個比較籠統的瞭解。
玄律星辰世界九寨建一鎮,九鎮爲一城,九城爲一郡,九郡爲一州,玄律世界一百零八州。這一百零八州幾乎是均勻的分佈在陸地上。除了海洋上的三大州外自己所處是落霞州也算是比較偏僻。
在落霞州南方千里則是面積相當於六州之地的落霞山脈,落霞山脈和茫茫大海也是唯二個不完全在秩序掌控下的區域,當然這不完全掌控楚徵很懷疑是爲了保證一定的野性和活力刻意留下的地方。
玄律世界城市與城市之間都有類似於公共交通的懸浮車,只是價格非常昂貴。州與州之間有更加高級的飛舟作爲交通工具,還有一些私人的交通工具就像是他所見到的那種巡邏隊的圓盤更多。當然價格同樣昂貴。
他所在的營寨坐落在是落霞州南光城集賢鎮,這裡地理位置並不是很好,出產也不是很多,也因此巡邏的不是很多。據說在西方千里外的虹光城是進出落霞山脈的要地,那裡更加繁華,巡邏的人員也更多一些。
追查他下落的是隸屬於南光城護衛隊的巡邏隊,像這樣的巡邏隊具體多少還沒有探聽到消息,南光城最強大的戰力屬於什麼層次也無法探聽到。不過現在楚徵面臨的最緊要的問題不是如何生存,而是結飯錢。
這裡的飯錢依舊是銅幣、銀幣、金幣,但不接受散碎金銀。而楚徵身上卻沒有此地的貨幣。
直到周圍的食客所談論的無不是東家長李家短的時候,楚徵站起身向着櫃檯後的掌櫃微微點頭示意一番,然後走進旁邊一個略微銀幣的雅間。
那掌櫃本來小心翼翼的看着楚徵,生怕對方不滿意,見到楚徵示意立即心領神會的緊跟着進了雅間。
楚徵心念一動手裡攥着一把金幣,略微用力一捏,將金幣捏成一個雞蛋大小的圓球,有些尷尬的說道:“因爲在野外遺失了行囊,現在身無長物,不知道這塊金子能不能抵消飯錢。”
那掌櫃立即陪笑道:“客官您說笑了,您能到小店來用餐是小店的榮幸,飯錢……按照您修爲的特權能給您打八折,就給您打六折吧。”
楚徵眨了眨眼,這位掌櫃開始說的這麼熱鬧他還以爲免費呢,結果是打六折,看來以爲自己是要騙吃騙喝啊。
抓住掌櫃的手直接將金球拍在對方手心,不容置疑的說道:“我並沒有貪圖便宜的意思,確實是身上只有這些東西了。”
他看到有食客用金銀付賬所以才這麼做,至於拿靈石和法器靈材等抵賬更加不可能,到現在他還不清楚靈石什麼的是否是禁制流通的東西。
那掌櫃有些爲難的看着手裡的金球,再看看一臉真誠的楚徵苦笑一聲說道:“客官您不要爲難我了。金子雖然還算貴重,但禁止流通。如果客官手頭實在不方便的話可以到旁邊的南光雜貨店去售賣一些靈草靈植,那裡的價格絕對公道。”
楚徵略顯危難的點點頭,擺出的表情好似有些捨不得售賣手頭的東西一般,隨即說道:“勞煩掌櫃稍等。”
很明顯掌櫃以爲楚徵是從落霞山脈歸來,並將行囊遺失在那裡,看楚徵真誠的表情並不像是想要吃霸王餐。
不過楚徵對這個世界再次有了一個真實的觀感,那就是這裡的普通人並不是很懼怕修士。也許修士在這裡會有一些特權,比如說用餐打八折,但絕對不能不講理。想必是這裡的秩序已經深入人心,而且有強大的武力保證秩序的執行。
楚徵剛要說什麼卻眉頭微微一皺,仔細打量眼前的掌櫃一眼不見任何異色,這才收起金球淡淡說道:“不必到那裡換了。”
取出一塊低階靈材放在桌子上步履從容走出酒樓身形一動躍上高空。
只見此時臥雲寨四周的天空中分佈着一個個圓盤,圓盤上站立着一名名修士。
六名築基,二十四名境由心生修士正冷冷的注視着楚徵。
“我很好奇你們是如何發現我的。”楚徵淡淡掃視衆人一眼。他是真的好奇,難道這個世界的掌控已經達到了對每一個人的身份識別非常精確而且還能不被人察覺的程度了嗎?要知道即使是後世也是通過身份證才能甄別每個人的身份。
“沒有法力波動,佩戴綠色天晶,通過天晶呼叫卻沒有迴應,五百里外卻發現異常這些條件還不夠嗎?”位於左側天空一名築基後期的修士冷冷的看着楚徵,“我很懷疑如此拙略的掩飾下就敢踏足營寨,你如此之笨爲何還能活到今天。”
楚徵淡淡一笑卻毫不在意對方的嘲諷。到底是誰笨?楚徵不屑於回答,自己只是什麼都不知道而已,也不可能考慮到方方面面。所謂言多必失,從對方話語中楚徵卻得到足夠的信息。
貼在印堂上的叫做天晶,不但展現出每個人的修爲身份,還可以相互迴應,至少達到築基修爲就可以相互聯絡。當然,最重要的是自己並不是一個人,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雖然玄律世界只有自己一個試煉者,但是對方既然確認自己沒有法力波動,只能說是臥雲寨內那三名修士沒有感受到自己的波動,而沒有感受到自己的波動就立即上報,就說明他們一直謹慎小心一直在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就說明有一個類似於反抗組織的存在在和這個世界進行抗爭。知道這一點對楚徵至關重要。一個人和一個世界對抗啊!至少楚徵自認爲自己現在的修爲是癡心妄想。但有一個反抗組織就好多了。自己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清楚,但土生土長的反抗組織肯定清楚。自己只要找到他們,或者是要他們找到自己就足夠了。
想到這裡楚徵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把自己當白癡一般看的那名築基後期白癡,伸手示意緩緩向臥雲寨外飛去。
“還算有點聰明,知道殃及無辜罪加一等。”築基後期修士冷哼一聲一揮手,六隊人馬隨着楚徵緩緩移動始終將他包圍在中央。
“罪加一等我不在乎,傷及無辜非我之願。”
什麼罪加一等楚徵還真沒考慮過。自己的任務就是能儘量長久的在這個世界生存,而且根據任務提示自己最長可以在這個世界生存四千二百一十六個時辰,想必這個時辰數量就是自己那四千二百一十六萬點功德換算下來的。所以他在這裡存活時間越長就越有可能得到更多的東西,這次試煉纔會更有價值。什麼罪加一等真無所謂,自己在這個世界即使死亡也只是損失功德和未來的收穫,並不會讓自己真的死亡。
“既然已經暴露,那就戰吧!”
嗡的一聲,楚徵腳踏天空,一道道勁氣波紋衝向四周,與此同時身形如同離弦之箭衝向爲首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