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理解你們的想法,你們所說都是我們即將面臨的問題。或者說自從我們挺進這一條商路而言本身就太快了,本身就意味着將帶來一切問題。但這是因爲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我們不能指望青玄玉滄上元和青瀾的仁慈,所以我們才如此快速的擴張。”
“我會去和中都談,你們等待一天時間。”
衆人若有所思。半晌後梁成呵呵笑道:“能有此國主大秦之幸啊!我理解國主的意思了。國,必有其信念。”
“看國主談判吧。”白禁緣突然一笑,“話說咱們該放假了啊。”
“放假放假,我自掏腰包請新來的人烤肉喝酒。”
修士出證最大的好處是後勤不用操心,一年不吃飯都餓不死。而且大秦原有修士基本每個人都有了儲物袋,後勤不用擔心。
大秦對於修士的供應除了靈石丹藥和法器法寶外,日常是每日一頓飯,你可以不吃積攢一起兌換成靈石。出征期間原本的計劃是一人一天十斤妖獸肉一斤酒,後來在一致的反對下隔一天會有靈植青菜,實在是大秦這些人吃妖獸肉都快反胃了。
出征配備的酒是普通的酒有一點靈氣,張華請客肯定不能用這種酒,用不起地藏瓊漿,就用十年份的龍潭香。
龍潭香是天源大秦天資殿下屬產業釀造的,十年份的龍潭香一斤一塊靈石,二十八萬人就是二十八萬靈石。這點靈石雖然有點肉疼但還不至於讓張華破產,只是酒水卻沒有那麼多。後來張華沒辦法找到了尉遲天峰和麻九升等天人,他們有青源琉璃葫,裡面裝的酒水不少。但他們的酒買來就是五十年份的,放在青源琉璃葫裡現在比百年的還要好,笑鬧一陣才從他們手裡摳出來,張華現在是羨慕嫉妒恨。自己將來也會有青源琉璃葫的,但是剛晉級元嬰巔峰三年,要想晉級天人至少還需要三年。
除非特殊的酒,修士是喝不醉的,但是喝點酒微醺狀態下人與人的隔閡自然少了很多。六萬大秦的老資格修士和二十二萬新加入的修士開懷暢飲,老資格修士其中許多好說的,一邊喝酒一邊吹噓遠攻玉橋那一戰,有的吹噓圍殺天人大妖的戰鬥。第二軍團的新加入修士終於安穩了一些。
在衆人飲酒的同時楚徵也在飲酒。
中都國六位破碎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楚徵這位大秦國主會單獨一人前來找他們,當六人看到楚徵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簡直是面面相覷。周圍的幾十名天人也更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了。
“阮兄,怎麼樣,這酒不錯吧。”楚徵笑呵呵的喝了一口酒,中都國的破碎修士看看杯中酒頗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
“不錯。”中都國老祖破碎後期修士阮宏天飲了一口,“叫地藏瓊漿吧,這酒確實不錯,但不錯的是楚小友。實實在在是我們沒有想到你自己一個人會到我們這邊來。”
“我也沒想到。”另一名破碎搖頭失笑。
六名破碎三十名天人,五十萬大軍,大秦國主一人就敢施施然前來,這膽氣自己是真沒有,都不敢這麼想。
“中都國熱情好客,國內人民幸福和睦生活富足,統御這樣國家的人,我楚某當然敢來。像是臥虎城那樣的勢力我楚徵肯定不敢單人前往的。在來之前我還和他們說過臥虎城那樣的勢力是一定要滅的,而且一個不留。”
“那麼楚國主率大軍前來不是想和我等喝酒的吧?”阮宏天依舊笑眯眯的,“不知楚國主如何對我中都?”
楚徵道:“在以前你們看到過我大秦遠攻玉橋的影像吧?”
“看過。”
“大秦的威勢讓人讚歎,楚國主的話語讓人佩服。”
楚徵再說:“那麼各位以爲中都能抵擋我大秦一百三十萬大軍嗎?”
“可以試一試。”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相信大秦即使勝利也會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雖然心裡承認不如大秦,但氣勢不能輸。在場除了老祖阮宏天其餘人紛紛表態。
“難以想象的代價?”楚徵苦笑搖頭。
阮宏天笑眯眯的說道:“難道不是?”實則心裡有些不確定,很不確定。大秦遠攻玉橋那幾戰攻勢太猛了。
楚徵緩緩站起身端着酒杯朗聲道:“不但不是,而且我可以明確告訴各位,我大秦需要這一戰。我大秦需要這一戰威懾蠻荒帶周邊,我大秦新招募的修士需要這一戰融入大秦整體,我大秦百萬大軍需要這一戰的功勳好去兌換他們早已相中的造化丹,相中的地品功法。我大秦擴張太快,需要讓新規順的勢力看清楚不歸順的下場。我大秦的戰略不能動搖,必須以我大秦核心區爲中心,半徑百萬裡之內作爲戰略縱深,向東蠻荒帶,向西莽荒,這是堅定不移的戰略。我們大秦所有人都指望這一戰略過程中他們立下足夠的戰功,他們好依靠功績在大秦外圍佔據自己完全獨立的家族領地。大秦從上到下需要這一戰,希望這一戰。如此好戰一百三十萬大軍,你中都如何能擋?不要說你們只有五十萬,其中一半還是築基以下,即使你們是兩百萬築基以上修士,這一戰我大秦也必勝!”
“你可以試試。”
“那麼你楚國主到這裡來是爲了什麼?”
“呵呵,楚國主請回吧。”
衆人臉色齊變,這是當面威脅啊,還是這麼大聲音,你是在動搖我軍心啊!
楚徵抿了一口酒,舉起酒杯向四方示意,朗聲道:“我剛纔這些話,包括現在所說的話,周圍至少十萬人聽到。今日我楚徵再說一句話。如果兩刻鐘內沒有人知道我爲何不戰,爲何我作爲大秦國主獨自前來,那麼明日此時百萬大軍將告訴你們什麼叫勢不可擋!”
“放肆!”
轟的一聲一張矮几破碎,三名破碎修士憤怒起身,兩名破碎目光兇狠坐在那裡,只有阮宏天微微咪起雙眼面無表情的看着楚徵。
楚徵毫不在意,低垂眼瞼夾一口菜,喝一口酒,視五名破碎的憤怒如無物。
“老夫也想聽聽楚國主的理由。”阮宏天吐氣開聲,“所有人聽着,大秦楚國主剛纔說的話誰能明白兩刻鐘內儘管上前。”
伸手示意其他人落座,阮宏天說道:“稍安勿躁。來者是客,楚國主獨自一人前來這一點就讓人欽佩,咱們就坐下來等一等,看看楚國主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哼!”
幾人冷哼一聲紛紛落座,但依舊怒目相視。
時間一點點過去,這六人在此不言不語,其他人卻萬分緊張。大秦的威勢他們不想抵擋,但不得不抵擋,他們憤怒大秦爲何要攻擊自己所以才參戰,準備拋頭顱灑熱血。但大秦楚國主說了那麼多必須戰的理由他們也認同,只是楚國主爲何要前來談判?沒有機會他們會死戰到底,但有一個機會不用死,人心已經開始浮動,許多人絞盡腦汁的思考楚徵爲何前來。還有許多人相互低聲探討相互印證自己的想法對不對。在座幾名破碎臉色更黑了。他們知道軍心已經開始動搖。
過了一刻鐘,終於有一名金丹修士忐忐忑忑的走過來,向在座衆人一拱手道:“我……我……”
“痛快點說!”一名破碎皺眉低吼一臉不悅。
“是是,我擔心說的不對。”
“說!”
“是是。晚輩祖上曾在中都爲官,留下許多無關修煉的典籍,所以有一點淺見供各位前輩參考。楚國主剛纔所說的話我仔細想了一下,楚國主沒有說謊,大秦確實不得不戰,他們擴張的速度太快,擴張速度太快而且都是直接收服,就意味着內部一系列的問題,所以大秦確實不得不戰。晚輩就在想既然不得不戰,而且還需要大戰大勝一場,如此不得不爲的事情楚國主爲何還要阻止,還要親自前來,恐怕楚國主在大秦內部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大秦內部人都想戰吧。”
“顛三倒四說什麼?直接說結果!”
“哦,我說。”中年擦了擦汗,“不得不爲的大戰要阻止,就必須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晚輩思忖還能超過如此重要的事情,還是硬生生壓制,恐怕問題出在我們身上。”
“出在我中都身上?”在座幾名破碎和不遠處的天人氣極反笑。
“是的。”中年修士深吸一口氣,“大秦除了大量擊殺妖獸的日常戰鬥外,遠攻玉橋是第一戰,是爲復仇,是爲護佑國民安全。大秦第二戰是對正矛國一戰,前不久大秦吞併了三十二家勢力,唯獨是對正矛國動手,而且是一蹴而就一擊就將正矛擊潰,還殺了他們三萬修士。我想是因爲正矛國內民不聊生,楚國主義憤填膺吧。”
“不錯!”楚徵含笑。
“剛剛楚國主其實已經給出了提示,西方十萬裡臥虎城,據我所知那裡有破碎修士,築基以上差不多有十萬人左右。以大秦的威勢如果百萬大軍攻擊臥虎城定會投降,投靠大秦。但楚國主卻說臥虎城必滅,說他們是畜生,自然不會接受他們的投降。從這些話語中,晚輩猜測楚國主對大秦的定義……啊,先說我接觸到的大秦的消息,大秦好像人民也非常富足,也是安居樂業,和我中都差不多,甚至猶有過之,所以楚國主對大秦的定義是正義之師仁義之師。我中都人過的也不錯,如果大秦無端攻擊我們,從日後長久來看,就是師出無名,大秦的信念就會動搖,所以楚國主即使國內請戰壓力巨大,即使各種情況依舊顯示不得不戰,楚國主還是獨自一人來到這裡,就是爲了大秦之後的信念不動搖,這纔是立國之本。”
“哈哈哈哈……”一名破碎撫掌大笑,其他人也滿面笑容,“原來說了半天是攻擊我中都就動搖了大秦立國之本啊。那麼我們就在這裡,楚國主請攻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