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帥聞言連忙聚精會神,恭敬道:“道長快快請講。”說完,便做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
林清羽略作沉吟後,便對衆人說道:“方纔貧道已經看過貴府格局,發現貴府的風水已然是極好的了;而且,大帥能偶有如今的成就,想來徐家祖上的陰宅風水也是不俗的。因此才能澤被後人,讓大帥您能夠飛黃騰達,享榮華復古,不知貧道說的對不對啊?”
徐大帥一聽,眼裡不由得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對林清羽自豪說道:“道長說的沒錯,我爺爺當初下葬的時候特意請了當時遠近聞名的風水大師相看陰宅,特意選了一塊上乘的位置,足足花了三百塊大洋。從那以後我爹做生意就開始大賺特賺,到了我這裡更是不得了啊,哈。”
林清羽聞言,只能露出一副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忍者沒送她一對白眼,反而微微點頭,附和道:“沒錯,大帥得了運勢,因而才能青雲直上,飛黃騰達。全賴祖輩有德啊。”
轉而又說道:“但是大帥帶兵打仗,濟世救民的同時卻也早下了不少殺孽,所以大帥雖然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但卻有着無嗣這一劫難啊。”
徐大帥聞言,一臉惶恐卻又無奈道:“道長您也知道,如今這世道,兵荒馬亂的,我還是個帶兵的,手裡哪能幹淨了去呢?原本想着我陽氣旺,殺得人多也不怕什麼冤魂索命,沒想到啊,竟然會報應到後代子嗣上。”
說完,這麼個草莽漢子竟然也是一臉的無奈悔恨。想想自己這麼些年來積累的無數金銀珠寶,到最後竟然只能帶進棺材,搞不好還會便宜那些盜墓賊,心裡就一陣陣的不甘。
見徐大帥如此神情,林清羽自然再接再厲,繼續補刀道:“剛剛貧道說的僅是其中一個原因而已。”說完也不管徐大帥那愈發難看的神情,淡淡說道:“大帥這些年裡帶兵打仗,不義之財想必也是發了不少吧?但有些東西該拿,有些東西卻還是不要碰的好。”說完眼神便很明顯的看向了博古架上那五隻封印有邪祟的瓷壇。
徐大帥見狀,急忙心虛的說道:“我這也是效仿他人啊。眼看着其他軍閥們一個個都是如此,何況手底下還有那麼多兵蛋子要養活,這就。。。”
林清羽不由得呵呵一聲,語氣驟然變得嚴厲起來,喝道:“哦?那你的來的那些財寶又分給手下的人多少呢?這也就罷了,你難道不知道挖墳掘墓之事向來是最損陰德。”
而後又指着架子上的五個瓷壇,沉聲說道:“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陰氣極重,大帥竟然還敢擺放在這裡,貧道也是佩服,不知道是說大帥膽識過人呢,還是不知者無畏啊?”
徐大帥一聽,急得滿頭大汗,連忙追問道:“天心道長,那我可該怎麼辦纔好啊?您可得幫幫我啊。不然我們徐家就真的要絕後了啊。”
林清羽自是不會不管,但還是神情故作漠然道:“大帥若能及時醒悟,自是極好,若還是繼續執迷不悟,沉戀金銀財寶,妄得不義之財,損耗自身德行,到時候禍及全家,恐怕天仙下凡,也救不了大帥您了。”
這下不僅是徐大帥,幾位夫人姨太太聽了也都是忍不住的慌張不已,就連一直對衆人沒什麼反應的四姨太,眼裡也都閃過一絲焦急。畢竟,現在全府的人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誰。
林清羽見衆人如此,料想效果已經達到,便也沒有在繼續嚇唬衆人。
雖然那五個瓷壇中封印的東西,有些棘手,但被封印了這麼久,而且此界天地元氣衰敗到如今這個地步,想來,他們也沒剩多少斤兩。
因此,林清羽雖然對着衆人一通危言聳聽,但缺不曾將實情,盡數告知。
畢竟到底是凡人,有些事沒必要知道的太清楚,而且適逢亂世,衆生道德淪喪,倫常不復,林清羽也想借此機會,示警大帥府衆人,特別是徐大帥。
若能因此勸他真正做法爲善不甘人後,庇佑鄉里,憐貧惜弱自是極高,若是不能也能讓其敬畏鬼神,日後行事之事也能三思後行,不敢妄言妄行。
至於到時候,會不會玩脫,這點林清羽還是不擔心的,不說自己在徐大帥身上留下的玉符,能夠起到示警的作用,就是自己剛剛在大帥府走了一圈卻也不是什麼都沒做的。
在大帥府衆人不注意的時候,林清羽早已經在府中暗自佈下了一道道黑水蕩魔劍氣,只要邪祟膽敢作亂,等着的就是一道道的劍氣穿身之痛了。
徐大帥衆人自然是不知道林清羽的考量,只當事情棘手,林清羽不願幫忙而已。
因而繼續苦求道:“道長慈悲爲懷,不然我們徐家就真的不知道怎麼纔好了。只要道長肯幫忙,要我們做什麼都好啊!”
林清羽無奈嘆道:“罷了罷了,既是有緣,貧道也不能袖手旁觀,眼睜睜看着你們彷徨無助。我道門雖然不主張慈悲爲懷,普度世人,但也有仙道貴生,無量度人之說。”
衆人一聽,面上驚喜之色一閃而過,徐大帥連忙說道:“如此,就先行謝過道長了,只是不知道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林清羽聞言淡淡笑道:“嗯,最近幾日大帥暫且不要行房就好,至於後續之事,貧道到時候自有交代。”
徐大帥一聽,這剛娶了親,竟然還不讓遠圓房,面上自然是一陣的不情願,但唯恐真要有什麼造成了絕嗣,還是一咬牙堅定同意了。
自己雖然有着藉機警醒大帥府衆人的心思,才放任邪祟原地不動的擺在那裡,但是要是有誰,真的不聽勸告,胡亂妄爲,損了性命,自己也沒什麼閒功夫管。至於管家的心思嗎,不過是劫難臨頭,蒙了心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