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來到了這個世界已經僅近十五個年頭。
林清羽算了一下,自己現在竟然已經也已經三十歲了,不過外表看上去依然二十歲不到的樣子。
而結束了近十年的苦修之後,林清羽也放緩了節奏,開始了正常的修煉日常。
每日不過是凝練真元,純淨法體,誦讀道經,修煉天賦小神通等等罷了。再有就是太乙分光劍訣也沒落下。
日子倒也清淨自在,畢竟一味地逼着自己總是不好,一張一弛纔是王道。
至於煉製丹藥的藥材,倒也陸續的送來一些,只不過勉強湊出幾份辟穀丹,益氣丹的份量罷了。
林清羽便索性再等等,雖然煉丹的過程中對自己的修爲有所增進,但現在着實是沒了興致。
到了築基後期,真元的量已經遠遠超過了初期的時候,而且林清羽經過數年的打磨,質量上都已經接近了築基期的極限了。
就算不去刻意突破,三兩年之內也能自然而然的圓滿。到了那個時候,便是明悟自身,爲鑄就道心做準備了。
雖然自己在築基修士裡面算是年輕的,壽元也還充足,但林清羽卻從不敢懈怠,就算真元上不能再進一步,林清羽也繼續在其他方面充實着自己,只不過不必像之前那樣緊繃着罷了。
畢竟,修士再強也是人,不是機器,一隻高負荷運轉也是會出問題的。
......
這日,林清羽正在後山磨練自身的劍術,忽然感覺到有人觸動陣法,不禁一陣疑惑。
前幾天陳守忠剛來過一趟,這又會是誰呢。
神識向外探去,林清羽便發現竟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觀其修爲,已有通脈後期的修爲。
來人身着火紅色道袍,衣領處繡着幾枚好似火焰似的紅葉,不過三十歲左右年紀,大眼睛,厚嘴脣,面相倒是一副敦厚的樣子。
被陣法阻攔之後,倒是拱手而立在一旁等待裡面的回訊。
而當林清羽神識掃過的時候,趙徵便感覺一道比自己師傅還要恐怖的神識,從自己身上一掃而過,整個人好像都被看了個乾淨。
這也是林清羽有意爲之,畢竟一看就知道,來人是紅葉谷那個爆老頭的門人,不威懾一下,就怕他們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畢竟白山散人當初就說過,紅葉道人野心勃勃,立下道統,雖然在一些高人眼中是跳樑小醜,但在這白山縣一畝三分地裡卻也不能完全小看。
其紅葉谷之前的實力不得不說,確實強於白山觀和道學。
若不是當初白山散人和陳鬆交好,守望相助,只怕這紅葉谷早就大肆擴張了。
林清羽威懾一番後,也沒繼續欺負人,便把陣法開了個口子,淡聲道:“道友請進吧。”
趙徵雖然有些心裡發慌,但卻不敢猶豫,慌忙的邁進了陣法之中,只是心態卻是和來時不同了。
都傳聞那白山老道坐化,就剩一個毛都沒長齊弟子在,這麼些年也沒什麼消息,師兄弟們都想着,怕是沒了師傅撐腰不敢出門了。
因此,這次來白山的任務,便被大家盯上了,都想着若是能撈點好處那是極好的。
現在嗎,趙徵心裡腸子都悔青了。
但面上卻絲毫不敢表露,一派恭敬的模樣。
只見其快步的穿過了山門走到了道觀門前,只見嶄新的道觀大門兩邊分別寫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趙徵不明所以,但還是覺得好厲害的樣子,不敢多看,站在道觀門前恭聲道:“紅葉谷門下弟子,趙徵,奉師尊紅葉道人之命,前來爲白山觀主送法會請帖,還請賜見。”
林清羽聞言,眉頭一挑,納罕道:這紅葉道人又搞什麼幺蛾子。
心中疑惑,但還是示意趙徵入內,也好仔細打聽一下。
趙徵進入道觀,小心的四下打量一番,只覺道觀雖然不大,但卻有一種清幽雅緻之感,不敢多看,快速的走到正殿。
只見正殿蒲團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着青色道袍,容貌俊美不似男子的青年道人,不敢細看,連忙低頭,恭敬地行禮道:“晚輩趙徵見過道長。”
林清羽淡淡的點了點頭,溫聲道:“道友不必多禮,請坐。”
趙徵哪裡敢坐,自是恭敬地回據道:“前輩面前,哪有晚輩坐着的道理。”
林清羽見狀,自然也是懶得和他客套,開門見山的問道:“紅葉前輩派你前來所爲何事?”
趙徵從袖中取出一張鎏金的大紅請帖,恭敬地雙手遞向林清羽,而後便細細的道來了緣由。
原來這紅葉谷近來是有了喜事。
紅葉道人的親傳弟子——烈火道人,近日以二十三歲的年齡突破到了築基期,成功的超越了之前被紅葉道人寄予厚望的大弟子,故此,老懷欣慰之下,便準備召開法會,宴請白山縣內的修行同道。
林清羽不由得一陣無語,就覺得這老道士不消停。
不過想想倒也能理解,若是白山散人在世,自己築基有成,定當也會欣喜之下,有些忘形。
雖然修行界之中,歷來都是隻有丹成大典,元神大典,天仙大典等等,築基期不過才修道入門,在修行界舉行法會,只怕會惹人恥笑了。
只是這明國境內,倒也可以理解。
因此接過請帖之後,林清羽微笑着衝趙徵恭喜道:“那貧道就先勞煩道友替貧道恭喜紅葉前輩了,等法會的日子到了,貧道再親自向紅葉前輩道喜。”
而趙徵也恭敬地應道,而後便以要儘快回稟師尊爲由向林清羽辭行。
在其走後,林清羽卻是笑容隱去,皺眉沉思起來。
這紅葉谷一下子就多了一個築基修士,只怕這白山縣的平靜要被打破了。
之前,三位築基修士三足鼎立,倒還算平衡,雖然白山散人坐化,但自己緊接着頂上,雖然消息沒有外漏,但也還算平靜。
可是這次卻是紅葉谷本身多出了一位築基修士了,只怕這紅葉老道又要有什麼動作了。
自己倒是沒什麼懼怕的,只是擔心亂起來之後,擾了自己的清淨,麻煩罷了。更擔心的想來還是道學裡的陳鬆老道了。
畢竟白山縣這麼偏僻的地方,官方的修士就其一人,下面也不過是一些通脈境界的雜兵,現在看來已經被紅葉谷超越了。
到時候想必陳鬆還不知道怎麼頭疼呢。
請貼上的日期是三個月後的十五,倒也不急。
林清羽沉吟再三,還是覺得此事應當和陳鬆通個氣纔好。畢竟白山散人在時,二人關係就還不錯,這麼些年自己雖然沒親自拜訪,但卻也每年囑咐百草堂都爲陳鬆送去了厚禮,倒也沒完全斷了聯繫。
而且自己築基的消息沒透露出去的情況下還能這麼安心修煉,也未嘗沒有陳鬆老道暗中照顧的原因。
因此,林清羽便特意的把自己已經築基和紅葉谷法會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後問了一句什麼時間合適,自己好去親自拜訪,好商討一下接下來如何應對紅葉谷,便用紙鶴傳信給了陳鬆老道。
想來陳鬆老道接到自己的傳信能夠輕鬆一點吧?不過誰知道呢。
作爲欽天監的修士,陳松原本的職責就是監察自己境內的修士。
陳鬆其實年級並不大,不過五十多歲,雖然修爲只是築基初期,但也不是那種無法突破的人。
原本被分配到白山縣事倒還好,築基修士只有原本的白山散人,年事已高,突破無望,秉性也不錯,因此倒也還好。
後來這紅葉道人從其他地方雲遊至此,偏不知怎麼就相中了白河鎮附近的一個破山谷,便在那裡落了腳。
而後又開宗立派,搞得熱火朝天的。
而且紅葉道人由於本身的功法《三才烈火真解》之故,使得本身脾氣變得暴躁,來了之後倒是與白山散人和陳鬆生出不少摩擦,而且又是築基中期的修爲,到底是有些麻煩。
若不是還能和白山散人守望相助,陳鬆還不知道憋屈成什麼樣呢。
倒是有心向欽天監求助,再派來一位能夠支援的同道,只是他自己都是得罪人了才,被髮配到了這裡的,還有誰能願意來。
故而,其對白山散人倒是心存感激的,不然也不會暗中照拂林清羽了。
而這次,紅葉谷實力更強,想來見到林清羽也已然築基,還是能鬆口氣的。
雖然林清羽也不想多管閒事,但想到白山散人之前說過,紅葉道人當初還想和白山散人換山頭住來着。
見事情定下,林清羽也就放心,只等三日之後。二人見面,再商議具體的細節,到時候總得有個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