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韓宗主執意如此,那就不要怪本將軍心狠手辣了。”
計靈飛眉頭一揚,手握銀白色長槍使出一個急刺,翻涌的氣流縈繞在槍尖,讓本就鋒銳的銀槍變得更爲的堅實、有力!
韓溪風見狀,身體朝後一倒,在翻旋的同時不斷後退,每當槍尖與其擦邊的時候都能被巧妙的躲開。
計靈飛臉色變得沉重,不斷地開始晃動槍桿,在他強大的勁力下,銀槍開始產生重重幻影。
不過,韓溪風卻安然自若,一點也不慌亂。
“他的實力,居然增進如此之快?”計靈飛目光一滯,看着身若游龍的韓溪風,他有些難以置信。
一年前的交手,雖然計靈飛也沒佔據上風,卻能夠很好的壓制韓溪風,而現在,面對身手敏捷、進退自如的韓溪風,他竟然感覺到無力。
“難道是這一年來我疏於修煉?缺乏實戰?”計靈飛深思。
就在這時,韓溪風找準機會飛撲而上。
啪!
當計靈飛注意到韓溪風出現在自己身前,卻根本來不及出手抵禦,當下便是被其一掌轟出數丈之遠。
“莫非韓宗主的實力已經突破到了生靈境?”計靈飛仍是不太相信,癡癡的看着韓溪風。
“如若不然,又如何保護天寧宗?”
韓溪風既不作肯定,也不否定,而是相當淡然的回答道。
“看這實力,顯然不像是生靈境初期……”
計靈飛琢磨不透,明明在一年前,他和韓溪風都是鍛造境九重巔峰,而這一年來,他無甚長進,可是韓溪風卻好像早已凌駕於鍛造境一重之上。
“究竟是什麼原因……”
計靈飛捂着方纔被韓溪風擊傷的、有些滾燙的胸口,氣憤不已。
“計將軍,我奉勸你一句,早些帶着你的奔雷鐵騎離開天寧宗。今日之事,雙方各有傷亡,我也就既往不咎,倘若計將軍再固執己見,驚動了聖上,惹上殺生之禍,那可就無法挽回了。”韓溪風說道。
“廢話少說,想讓本將軍撤兵,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願意把韓千雨交給我們,否則今日便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過。”計靈飛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也罷也罷,我好言相勸,計將軍若是不領情,那就等着引火上身吧。”韓溪風無奈的舒了一口氣。
嗖!
這一次,韓溪風直接將渾身元氣毫無保留的引出,打算對計靈飛出手。
“住手!”
就在這時,韓溪風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厲喝。
當韓溪風轉過身來,目睹到眼前的場面時,驚慌不已。
天寧宗弟子除了一些實力高強的和四殿長老外,其他的都被奔雷鐵騎重重包圍。
“老頭,認真看看吧。你的那些弟子是多麼的不堪一擊,在奔雷鐵騎的踐踏下,恐怕連自保都相當困難吧?”
樑鋒站在奔雷鐵騎部隊的前方,抱臂大笑,笑聲愈發的得意。
“樑少爺,我希望你能三思而後行,不要衝動,否則對天寧宗和統領府都沒有好處。”韓溪風說道。
“你少在本少爺面前胡話連篇,你要搞清楚一點,現在是你們處於劣勢,你若再敢妄動,我必叫他們人頭落地。”樑鋒狠笑道。
韓溪風雖是無奈,卻也只得照做,即便他實力再如何高強,也不敢把整個天寧宗內門弟子的性命當作籌碼。
場面頓時陷入焦灼狀態。
那些被圍困的天寧宗弟子,有不少是極爲恐懼的,但其中仍然不乏一些英勇之人,他們無懼生死,自然也不害怕眼前的奔雷鐵騎。
四殿的長老急得團團轉,雖然他們本身實力不差,可奈何敵人數量或許龐大,光是自保都有些困難,更何況是要保護那些實力不濟的羣衆。
“宗主莫慌,老夫前來幫忙!”
突然,遠處響起一道喊話聲。
接着,便是有一白袍老者御空而來,而其身後則是一眼望不盡的數以千計的外門弟子。老者正是獨孤傲。
“獨孤長老也來了,看來是有希望了。”司徒允欣慰一笑。
“又多了一個不要命的老頭!”樑鋒冷眼相望,絲毫沒有把獨孤傲放在眼裡。
沒過多久,獨孤傲便領着諸多外門弟子抵達此地。
“獨孤長老且慢!”韓溪風立馬叫住獨孤傲。
“宗主,我等前來助戰,還希望宗主莫要氣餒。”獨孤傲說道。
“老傢伙,你看清楚一點,現在,我可是掌握了好幾百內門弟子的命脈!你若再敢妄動,休怪我拿他們一個個祭天。”樑鋒對獨孤傲說道。
獨孤傲愣了一愣,這才發現被奔雷鐵騎包圍的上百內門弟子,當即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眼下,即便能夠以多勝少,擊退奔雷鐵騎,可是那數百內門弟子卻絕無生還的可能,他們是整個天寧宗的精英,一旦殞命,那對天寧宗來說也會是滅頂之災。
獨孤傲躊躇不決,韓溪風也是不知所措。
“韓宗主,你實力確實不錯,可奈何天寧宗臭魚爛蝦太多,拖了你的後腿。你若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計靈飛說道。
“你像怎樣?”
韓溪風無奈,打算好好的和計靈飛談判一場,除此之外,他別無退路。
“很簡單,我還是那句話,你若乖乖交出韓千雨,我自然率領奔雷鐵騎退兵,絕不傷你天寧宗其他弟子一分一毫。”計靈飛說道。
“我若把他交給你們,你們又會如何處置?”韓溪風問道。
“那就全憑我家少爺主張,我可無權干預。”計靈飛淺笑。
韓溪風心情複雜,目光不禁在樑鋒身上掃了掃,他明白,現在的樑鋒殺氣實在太重,如果真的把韓千雨交給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我若是不同意呢?”韓溪風狠狠的咬牙。
“那抱歉,他們都要死,包括你們,也要承受慘痛的代價。”計靈飛目光狠戾,果斷答道。
韓溪風遲疑片刻,接着便是搖頭道“很抱歉,我不能把韓千雨交給你。”
“很好。”計靈飛嘴角噙着一抹狠色,笑道“看來,韓宗主把此人看得比宗門更爲重要嘍?”
韓千雨心頭一顫,臉色沉重,看韓溪風時頗爲愧疚,他沒想到,韓溪風居然把他看得比整個宗門還重要。
楊無齊憤怒至極,對韓溪風說道“宗主,您可不要糊塗啊,區區一個韓千雨,何以與整個宗門比較啊?”
“在我眼裡,任何一個天才都值得宗門拼死守護。”韓溪風目光堅定的回答道。
聽到這話,那些被圍困的弟子面面相覷,對韓溪風的目光顯然多出幾分恨意,他們上百人的性命,居然不如一個有名無實的天才?
韓千雨雖然是天才,可是成績卻並不出衆,因爲他的成績,是內門十傑任何一個曾經都有過的。與其去保護這樣一個惹事生非的天才,更多人願意讓韓千雨去赴死,畢竟,此事皆由韓千雨一人而起。
“糊塗啊糊塗……”楊無齊氣急敗壞,他怎麼也沒想到,韓溪風居然會給出這樣的回答,實在是匪夷所思。
“好啊,老頭,既然你要保護這小子,那我很明確的告訴你,你們都要死,包括韓千雨,他也不可能逃脫我的手掌心。”樑鋒森然道。
“臭小子!你究竟惹了什麼禍,竟然我們把我們拖下水!”
魯通天冷冷的瞥了韓千雨一眼,破罵道。
“哼,你少多嘴,那是宗主的決定,誰叫你是天寧宗弟子呢,早就該做好覺悟。”崔浩出言反駁道。
“韓千雨,你記着,我魯通天若是能從這場劫難中存活下來,絕對不會讓你好過。”魯通天說道。
“師兄抱歉,讓你們受了牽連。”
面對魯通天的各種惡言,韓千雨卻是相當客氣的賠了一個禮。
“少假仁假義,韓千雨,你記住,以後你就是我們天寧宗的罪人,你不會好過的。”殷萍也是隨後罵道。
“天寧宗弟子聽令,今日之戰,事關整個天寧宗的存亡,更是我們天寧宗的尊嚴之戰,我希望你們都可以捨棄生死,奮勇殺敵!”韓溪風大聲叫道。
即便是他如此慷慨的一句話,卻有很多人表示不甘心,其他弟子犯錯,爲什麼連他們也要牽連進來,這種死根本就不值得。
“既然宗主決心已定,那老夫便只得依令行事了。”
本來獨孤傲還在糾結到底應該如何應付,可聽見韓溪風這一番話,他才明白,韓溪風是徹底打算和統領府大幹一場,賭上整個宗門的未來。
“真是無藥可救!”樑鋒面龐顫了顫,這纔打算下令讓整支奔雷鐵騎大開殺戒,可是,他話還沒出口,卻被不知被從何而來的不明物體擊倒。
唰!
只見一道身影在無數詫異的目光注視下憑空而落,那人身着一襲寬鬆的黑大衣,裹着黑麪巾。
頃刻之間,那黑衣人便將樑鋒給制住。
“都給我住手!”
沙啞的聲音從黑衣人口中傳出,帶着幾分不容抗拒的威嚴,令得戰馬上的士兵們一個止住手,收回手中利器。
“那是何人?”計靈飛惶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