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總笑了笑,看着張偉,用讚許的口氣說:“是啊,我也沒料到小張還有這個特長,文字水平相當不不錯,語言邏輯很慎密。”
王軍也看着張偉:“嗯,小張看來要做咱們公司一支筆了。”
張偉沒說話,心裡有些火,媽的,你龜兒子還沒我大,竟然也叫老子小張,操你媽!老子做不做一支筆都和你沒關係。
接着,王軍站起來對鄭總說:“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那事我們回頭再確定一下。”
鄭總站起來:“不送。”
王軍走後,張偉剛要下樓,鄭總說:“小張,坐一下。”
張偉知道鄭總有話要說,就坐下了。
鄭總把方案又重新放在手裡看,重點看那天修改的那些地方,一會擡起頭,長出一口氣:“這樣子就完善多了,基本具有可操作性,但是,方案是死的,人是活的,在實施過程中,要隨時注意把握外部的市場和同行動向,根據實際情況及時修正。”
張偉也鬆了一口氣點點頭:“你說的對,我會記住的。”
鄭總把方案鎖進文件櫃:“內部資料,注意保密,你那邊也要做好保密工作,電腦資料加密,打印的資料鎖好。”
張偉:“電腦資料加密了,打印的資料就3份,你一份,我一份,別的人都沒有。”
鄭總點點頭:“嗯,這也是商業機密,保密的對象主要是同行,景區和旅行社,特別是景區,這套資料如果被別的搞漂流的弄去,直接照着實施就可以,連營銷部經理都不需要了。”
張偉對鄭總的話很敏感,“連營銷部經理都不需要了”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有這套方案,隨便找個人就能實施?
“另外,我注意到你極強的文字組合能力,”鄭總繼續說:“現在公司裡沒有人能寫東西,公司的文件報告以前都是我弄,我想以後這一塊你也兼着吧,工作是大家的事情,不要嚴格區分工作界限,公司裡其他方面的工作都要積極參與。”
既然老闆發話了,那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張偉沒說什麼,點點頭。
“小張,好好幹,你的能力比較全面,能文能武,文的能寫能策劃,武的能營銷,你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當然,前提是公司給你提供施展才能的平臺。”鄭總又說。
鄭總這話以前說過一次,這次又來了,而且高強之前也和自己說過類似的話,看來做老闆的在這一點上還是有共性的。
張偉連忙說:“多謝鄭總栽培。”
鄭總優雅地笑笑,坐在老闆椅上轉了轉:“小張,昨天你和於琴進城怎麼這麼久纔回來?”
張偉心裡咯噔一下,什麼意思?老鄭對於琴有懷疑,還是對自己有懷疑?
張偉裝作不明白的樣子:“昨天去城裡不是去找潘副市長辦事情的嗎?你不知道?”
“知道,我是問怎麼去了這麼久啊?”
張偉腦子飛速轉悠,不能出賣老闆娘啊,也不能得罪老闆,說實話,得罪老闆娘,不說實話,被老鄭抓住把柄,得罪老鄭。另外,還不知道老鄭對於琴和潘唔能的事情知曉多少。
夾在中間真難!他媽的!
“哦,你是問這個時間長啊,是這樣的,”張偉邊琢磨邊說:“我把老闆娘送到市政府門口,然後我就走了,老闆娘說進去找潘副市長,讓我等她電話,因爲潘副市長事情比較多的原因吧,我等了一段時間才接到老闆娘的電話,纔去接她回來。”
鄭總兩眼看着張偉,似笑非笑:“可是,於琴不是這麼說的啊,她說她一直和你在一起,在市政府門口等潘副市長,等了很久。”
張偉一副不好意思地樣子:“於董也是爲了我好,可能是擔心說我脫崗怕你生氣吧,就說一直和我在一起,其實,我是去看我妹妹去了。”
“哦,”鄭總半信半疑地看着張偉:“是這樣,那年前於琴去了兩次興州大廈,是怎麼回事?”
張偉一聽,我靠,一定是王軍告訴老鄭的。
“具體什麼事情我不知道,我只是負責把老闆娘送到興州大廈門口,”張偉小心翼翼地說着,儘量避免被老鄭抓住把柄:“不過,聽於董在車上打電話說好像是談什麼衣服啦,什麼化妝品啦之類的,還有什麼三缺一,打多大的之類,別的聽不懂。”
“哦,”老鄭點點頭:“這個娘們,抽空就要打牌,上癮了,一定是去了興州大廈棋牌室。”
張偉鬆了口氣,心裡竊喜:“哦,老闆娘什麼也沒和我說啊,出來的時候兩次都遇到王總,她和王總說是看客戶的,沒說什麼打牌啊。”
鄭總呵呵笑了:“不說是對的,那王軍也是個賭徒,輸了經常耍賴,要是他知道了,還不天天纏着於琴打牌啊。”
張偉徹底鬆氣了,看來自己這個場圓的不錯。要是王軍知道於琴和他姐夫有一腿,非得立馬翻臉不可,那可就熱鬧了。
“今天是元宵節,員工家在當地的回自己家過,不回去的今晚公司組織聚餐,你參加不?”鄭總問張偉。
張偉說:“不了,我今晚到興州去過,我妹妹年後剛來興州上班,我去和她一起過。”
鄭總:“哦,也是,你這個當哥哥的做的不錯。”
然後,張偉又把節後一段時間的初步工作打算和鄭總彙報了一下,鄭總點頭表示同意。
張偉看着鄭總深凹的眼神,還是那麼有神,心裡不停琢磨,怎麼看不出吸毒的樣子來呢?
午飯後,張偉跑到宿舍去補覺,正睡得香,小郭回來了。
小郭神秘兮兮地坐在張偉牀邊:“張哥,告訴你個事情。”
張偉揉揉眼睛坐起來:“什麼事情?”
小郭湊近張偉,悄聲說:“高總和何董離婚了!”
張偉心裡一樂,這傢伙才知道啊,裝作好奇的樣子:“你咋知道的?”
小郭:“原來公司的同事打電話告訴我的,他們年前離的,現在公司都快散架了,走了不少業務骨幹。”
張偉:“哦,都到哪裡去了?”
小郭:“不知道,有的好像在攛掇何董組建一個新旅遊公司,他們想跟着何英幹,還有的聽說到興州,去投奔張小波去了。”
“張小波?她還在興州開旅行社?”
“弄不清,這旅行社啊,年年新開不少,年年又倒閉不少,走馬燈似的,張小波的旅行社或許還在開吧,也可能轉行了。”
“那張小波接收了嗎?”張偉問。
小郭說:“聽說是沒有接收,但是把他們安排到其他幾家旅行社去了。”
“這倒是奇怪,她爲什麼不接收老部下呢?很可能是這張小波改行做別的事情了,所以纔會把他們安排到別的旅行社。”張偉想起陳瑤說不認識張小波的話,更加堅定了這個判斷。
“有可能,不過,聽他們說,張小波也可能是顧忌高總,怕高總上門鬧事,高總對張小波可一直是念念不忘,這會離婚了,就更肆無忌憚了。”
“呵呵……舊情難捨啊,”張偉笑着起牀:“這高總啊,長得像個大男人,做起事情來還不如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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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郭也笑了:“那幾個走的,高總把他們當月的工資都扣除了,想把人拉回來,可是,那幾個人即使不要一個月的工資,也不在中天干了。”
張偉感慨地:“這中天啊,很可能要毀在老高的手裡。”
張偉突然想起自己公司和中天的合同,要是中天跨了,這海州的市場開發可就砸鍋了,會嚴重影響公司在海州的市場拓展。
“還有,”小郭說:“我上午和玲玲姐在興州採購物品的時候,遇見高總了。”
“哦,哈!”張偉一樂:“今天元宵節,他不好好在家過節,跑興州來幹嘛?你和他打招呼了?”
“沒,我開着車,他也開着車,一起並排等紅燈,他不認識我的車,但是我認識他的車,我就跟在他後面,我猜啊,他是來找張小波的。”
“哦,那這張小波的元宵節可有得過了,遇上老高這麼黏糊的一個人,女人的一大不幸啊。”張偉說。
“不過,也有可能是來看何英的啊,何董孃家可是在興州。”小郭笑嘻嘻地說。
“哈哈,那可能性是不大的,”張偉拍拍小郭的肩膀:“剛分手的鴛鴦哪有這麼快就合攏的。”
“不能這麼說,”小郭認真地說:“高總向來嗜錢如命,何英分走了他那麼多的錢,還不是要了他半條命?說不定他看在錢的份上,又回心轉意了。”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還是感覺可能性不大。”其實,張偉心裡想老高找何英的可能性還真有,這符合老高的性格。可是,張偉不知道怎麼,心裡很不願意承認老高是找何英的。
“我覺得可能性很大。”小郭堅持自己的看法。
張偉沒有和小郭爭辯:“兄弟,那都是有錢人的感情遊戲,咱管那些幹嘛,愛誰誰,和咱何干?咱能把自己的肚子填飽,再有個地方安身,就是最大的幸福了,至於他們,結婚、離婚、和好、分手,離咱太遙遠,咱就先種好咱自己的二畝三分地再說……今晚元宵節打算怎麼過?在公司還是回海州?”
“回海州,到小潔家去過,我和鄭總說好了,開車回去,他答應了。”
自從小郭把於琴上吊的爺爺揹回村子裡,鄭總和於琴一直對小郭另看一眼。
“哦,去見老丈人丈母孃啊。”張偉打趣道。
小郭不好意思地笑笑:“非正式會見,先以朋友的名義去,還不知道她爸媽對俺滿意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