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聽到的只是一聲聲在他耳中迴應不覺得扭曲的變形的聲音,說道:“你……把……販毒路線交給我們吧,我們會幫你在這項目上做到最好,畢竟我們也是做這行當的,對我們來說這纔是老本行,可要比你這個半路出家說的和尚做的隱蔽多了。有錢一起賺何樂而不爲呢,再說你也嘗過我們調配的冰毒了,相比那感覺更很爽吧,憑這手段就算我們加價別人也一樣會瘋了一樣的買來,那樣我們賺的更多,也更安全,來吧,告訴我們你的走私路線和接頭事宜……”
如同魔幻一樣的情景在老鄭的腦中連連放映起來,不知過了多久,他纔在出了一聲冷汗之後,恢復過來。
這時,場中已經沒有人說話了,大家都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彷彿先前是做了一場噩夢一般令他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但是鬼子六卻沒有放過他,在他清醒過來後再次將剛纔的話說了一遍,這一次他清醒的聽到,心中只有撇不盡的驚懼。頭一次他覺得自己收容幾人是個錯誤的決定,是他貪圖那工程款纔將幾人收到帳下,此時卻是與虎謀皮終嘗惡果,心中難免悲憤難平。
最後心中一恨,不由說道:“不,我沒有販毒,也不知道什麼販毒路線和接頭事宜。”老鄭心想反正你們也沒有什麼證據證明,如果要翻臉大家就弄個魚死網破。你們要是逼得急了,我還可以告你們敲詐勒索。
他是這樣想的,而是鬼子六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自然有他的手段,果然,見鬼子六笑道:“鄭哥,您也不是小孩子了,還和我們耍賴皮麼,呵呵,不過聰明人總是以爲自己掌控全局沒有破綻被人抓住。所以邀他們妥協的話,只有蛇打七寸讓他們死心才行。”
“你什麼意思?”老鄭明銳的察覺到鬼子六話中套的話。
“我的意思是,張偉不會放過你的。”鬼子六哼笑一聲道。
“你……什麼意思?”老鄭聞言雙手不由一抖,此時此刻鬼子六的一番言語更讓他感覺不妙,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
如果說他販毒的事情是最忌諱別人知道的話,那麼‘張偉’這兩個字就是另一個他最忌諱的,因爲近期來他聽道的看到的有關張偉的一切活動都令他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一下子彷彿蒼老了十年。
不僅僅是張偉的強勢迴歸,更如那看不見摸不着的利刃懸掛在他的頭頂,張偉投資的一家酒店和漂流,在他公司挖牆腳等事情,甚至波哥的栽到他都有種是不是張偉搞的鬼的感覺。
正是那種未知的恐懼整日懸掛在他心頭令他惶惶不安。多日心神不寧。更何況於林的叛走,更使他嗅到一股衆叛親離末日危機的預感。
這個時候鬼子六提起張偉如何不會對他造成一種心理威壓。
見他哆嗦着嘴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鄭哥如此聰慧之人會不明白我什麼意思麼?”鬼子六笑看着老鄭,然後說道:“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當初你對付張偉,不錯,我們曾參與過,但是我們也只是打下手,並沒過分的對張偉怎樣,現在張偉強勢迴歸,那氣魄膽識更是一等一的人物氣象,這個時候和您這個世風日下的鄭哥一對比,我們難免要有一些心思。”
隨後看着老鄭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說……要是我們把你販毒的消息告訴張偉會有什麼後果?”
可惜的是鬼子六卻不知道他此時胡扯的話卻正在發生,他們在場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差的落入了張偉的耳中,只是他們不知道罷了。
老鄭聞言渾身一顫,他就知道,鬼子六不安好心,接下來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眼珠子一轉,不由倔強道:“那怎樣?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是,最近他從我這裡挖走了不少牆角,但也不至於和你說的那樣,我和他無仇無怨,他就算知道了,看在同行的面子上也不會搞我。”
“真的不會麼?”鬼子六笑道,看向老鄭的目色充滿了憐憫和嘲諷。
老鄭掩口吐沫,說道:“不錯!”
“沒得罪張偉?呵呵,要不要我給您提個醒啊?”鬼子六說道:“別以爲你做的天衣無縫沒人知道。”
“我沒做過。你別冤枉我,破壞我和張老弟的感情……”老鄭顫聲道。此時他無比的清醒,也很明白自己該如何堅持立場。不承認就是不承認,再說知道他根底的人除了於琴和自己外都已經死了。這些事沒人知道的,鬼子六一定是在詐自己的話。一定是。
“那好,我問你,王炎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張偉和陳瑤遭綁架差點死掉是不是你安排的,你趁機強購假日旅遊虐待老員工,這些一筆筆的罪孽可都明明白白,你敢說你沒得罪張偉麼?”鬼子六說道。
老鄭聞言不由一怔,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這些事情會被對方瞭如指掌,如數家珍般一一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