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走向遠方

護衛們神情緊張的立刻衝到伊莎貝拉身邊,他們手裡抓緊武器緊盯着對面這個突然出現的可疑男人,在已經升到頭頂的陽光照射下,這個把頭臉罩在灰色袍子裡的男人看上去十分普通,除了隱約可以看到的一個鬍子拉碴的粗厚下巴之外,他嘴脣以上的部分都隱藏在遮蓋的很低的帽兜裡,一道似乎是不久前剛剛造成的創口隨着他的話音在喉嚨邊沿輕輕蠕動。

那道傷口看上去頗爲危險,甚至可以想象當時這人在遭受這可能會隨時要他性命的一擊時是多麼驚心動魄。

“陛下,請不要擔心,我都您沒有任何敵意,”男人的身子微微向巷口裡閃了,閃,不過他看上去並不是懼怕伊莎貝拉的這些護衛,倒象是怕被其他的別人看到似的“陛下,我知道您是誰,也知道您現在在爲什麼煩惱。請相信我,我會帶您去見一個能幫助您的人。我可以向您保證那個人不論是對您,還是對您的王國都不會有任何危害,甚至他還能幫助您實現您最大的願望。”

“什麼願望?”伊莎貝拉慢慢推開擋在身前的護衛走到那人面前“你說的這個人,能用什麼辦法幫助耶路撒冷女王?除非他是位君主,否則誰能幫助我?”

“陛下,有時候一位君主也並非是全能的,至少羅馬皇帝自己已經陷進困局裡了,難道您認爲艾薩克二世現在還能爲您提供他的幫助嗎,或者您相信他真的會幫助您?”

伊莎貝拉的臉色微微一青,.雖然她向羅馬皇帝請求支援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是關於他們之間的那些交涉卻始終因爲那些謠言而頗做得隱秘,但是現在眼前這個人卻在艾薩克二世剛剛因爲保加利亞的變故就猜測到自己的處境,這不能不讓伊莎貝拉意識到,在充滿錯綜複雜詭異多變的君士坦丁堡裡,肯定有人在死死的盯着自己,而這些人究竟是誰,卻不是現在的她能立刻猜測到的。

是誰在這麼關注自己?伊莎貝拉.的心裡不住晃過這個念頭,她心裡不住想象着一個始終不爲自己所知的人在暗中觀察着自己一切的情景,這讓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對於早已經習慣把一切都歸.於自己掌握之中的伊莎貝拉來說,她最難以容忍的,就是有人能在不被她所知的地方威脅着她。

“陛下,如果您能隨我去見那個人,他會向您解釋一.些。”神秘的男人說出的話讓伊莎貝拉難以拒絕的微微點頭,她需要知道那個在暗中的人究竟是誰,至於就這樣跟着一個陌生男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是否危險,卻不是她需要想的。

緊跟在那個灰衣男人後面,伊莎貝拉心底裡不住.的揣測着究竟是什麼人在等待自己。

遠處一處高聳的圓頂教堂的陰影出現在伊莎.貝拉眼中,她隱約覺得那個要和自己見面的人應該就在那裡。

果然,灰衣人慢.慢的登上了通向教堂的石頭臺階,不過讓伊莎貝拉略顯意外的是,他並沒有走進教堂,而是順着石頭牆壁的邊沿向不遠處教堂旁邊的一個花圃走去。

在那裡,一個手裡拿着一柄平鏟的花匠正在低着頭用力刨着已經翻動得十分鬆軟的泥土。

灰衣男人走到花匠的身邊恭敬的欠身,在聽到一聲輕聲吩咐之後,他向那人和伊莎貝拉略微的行禮,然後再站在不遠處的護衛的監視下,小心的沿着花圃中間的小石路向教堂後面走去。

伊莎貝拉仔細的看着那個“花匠”,她覺得這個人十分陌生。不過她不能不承認,雖然這個人看上去長相頗爲粗獷,但是他那種穩健的氣度能讓她感覺到這個人的不平凡,同時一種危險的氣息也讓伊莎貝拉似乎在他的身上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能在這裡見到耶路撒冷的女王陛下,這是我的榮譽,也是我的悲哀。”男人把頭上戴着的麻布帽子輕輕摘下來。

一張平凡的面孔完全出現在伊莎貝拉麪前,這讓她更加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不過如果耶路撒冷大主教赫拉克留和如參孫般的恩特克勞威爾在這裡,他們就會立刻認出,這個人就是在君士坦丁堡忽然出現,又神秘消失,最終躲過了恩特克勞威爾抓捕的玫瑰十字首領,那個神秘的凱爾。

“女王陛下,我相信您一定對我是誰和爲什麼要見您感到奇怪,”凱爾隨手把平鏟靠在身邊,然後小心翼翼的解開腰帶,在護衛們的監視下,他從用粗線縫製的寬大牛皮腰帶上挑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陛下我相信您重新奪回耶路撒冷的信心和熱誠,”凱爾把腰帶慢慢舉到伊莎貝拉麪前,讓她看清挑開的夾層裡隱藏的一個東西“我也相信,當您看到這個的時候一定會信任我。”

伊莎貝拉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她愕然的看着凱爾手中腰帶裡隱藏的那個東西,過了好一陣後,她身後的護衛才聽到女王用略顯激動的聲調向那個“花匠”說到:“我想我們的確可以好好談談,不過至於是否應該信任你,這並不取決於你手裡的這個……證明,這需要看你們究竟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又能給予我什麼。”

“的確如此女王陛下,的確如此。”凱爾微笑着深深躬身,在向女王深施一禮之後,他擡手示意,陪伴着年輕的耶路撒冷女王向着花圃的深處緩緩走去。

………

深秋略顯微寒的冷風掠過戈壁空曠的土地,帶着陣陣的灰色煙塵在被常年踐踏過的道路上揚起片片的塵幕。

在塵幕中,一面面嶄新的花式各異的軍旗沿着道路橫列矗立在道邊,跟隨在軍旗邊的年輕護旗手們手握長矛,矛尖斜指旗幟,一時間旗幟飄揚,刀槍如林!

但是,當一面邊沿上鐫繡着繁瑣的花式經言的紅色黑十字旗出現的時候,所有的軍旗都降下旗標,如在向那面旗幟致敬般落下旗頭。

一小隊身穿短環甲的斥候騎兵在旗幟的引導下向前奔去,隨着斥候隊的身影掠過,地面上傳來的陣陣沉悶錘擊似乎越來越重,站在路邊的教衆們開始激動起來,土地踮起腳尖,努力的循着那震動的來處向考雷托爾城門的方向看着,伴着一股股的煙塵升起,整個城門都似乎籠罩在了一片霧騰騰的迷茫之中。

先是一個,接着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近衛騎兵的身影出現在了人們面前,在同樣是紅色黑十字旗的引導下,整隊的近衛軍跟隨在聖旗的後面衝出考雷托爾城門,在人羣發出震天的“耶穌基督降臨,上帝保佑聖子”高呼聲中,身上鍊甲泛着粼粼寒光的近衛軍護衛着一個騎在黑色駿馬上的騎士,從考雷托爾城門下躍然而出!

黑色的高大戰馬,黑色的連帽長袍,與身後那面獵獵飄揚,閃動着紅與黑這兩種令人掠奪着人們眼神的色彩的旗幟交相輝映。

在深秋揚起的冷風中,連帽外袍如天使展開的黑色羽翼般在騎士的背後飄擺,高大的黑色戰馬的巨大馬蹄,每踏出一步都會在地上濺起一層薄薄的塵土,它修長的脖子隨着前進筋脈鼓漲的輕輕躁動,有力的四肢在邁動步子時,肌肉上的顫抖,讓它身上的汗水在陽光下映照得閃起一層微微的黑光。

一時間,所有人的眼光都被那黑色戰馬和馬上的騎士所吸引!

“比賽弗勒斯!”

不知道是誰首先發出的一聲吶喊,讓所有的士兵在一瞬間從胸膛裡爆發出一片歡呼!

站在外圍的教衆們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些士兵,他們不知道爲什麼這些軍人會喊出這樣一個名字,而知道這名字來歷的人教士們則用不安的眼神相互望着。

他們不敢想象這些曾經在耶路撒冷浴血奮戰的士兵,居然會對一匹戰馬爆發出如此狂熱的崇拜,儘管耶路撒冷的奇蹟已經讓教士們默認了聖子的存在,但是當他們聽到這種近似發狂的呼喊之後,教士們終於開始感到一陣不安和恐懼。

“上帝,這不是個好徵兆,”一個教士驚恐的對身邊同樣不安的考雷托爾主教低聲嘀咕着“要知道對野獸崇拜,這是異教徒的舉動。”

“可是這有什麼辦法,聖子的奇蹟就在面前,”考雷托爾主教氣急敗壞的說着:“現在他們連他的戰馬都開始崇拜了。”

“封印解開時,那騎士帶着死亡而來,在那馬後面的,是地獄之火……”

赫拉克留用力拉緊法袍寬大的袖口,儘管涼風不住吹進他的衣服,可是和他心底裡那股難言的恐懼相比,寒風已經變得微不足道。

望着那包裹在黑色中令人側目的人馬,赫拉克留第一次爲自己選擇的對錯猶豫起來。

“上帝寬恕我吧,也許我是受到了一個墮落的聖子誘惑,也許是一個將來會被上帝拋棄的聖子。”大主教嘴脣裡擠出這句話,他畏懼的看着駕馭着比賽弗勒斯向自己緩慢走來的騎士,直到那匹戰馬粗重的響鼻噴出的熱氣噴到他的臉上。

大主教咬緊牙關向上擡着頭,他試圖穿透那層覆蓋在外面的黑色披風,看清騎在馬上的那個人的臉,但是一陣讓他眩暈的陽光卻在這時從那人身後照射過來。

一時間,完全被籠罩在光昏裡的騎士身邊透出的光明讓大主教不由自主的擋住眼睛,在比賽弗勒斯再次發出粗重焦躁的響鼻呼氣中,大主教不禁感覺到了那位平靜的坐在馬上的騎士微微傾身過來時,四周人發出的陣陣抽氣聲。

“我需要你的祝福,大主教。”

倫格坐在戰馬上俯視着站在地上擡頭望着自己的赫拉克留,他的聲音並不高,可是聽在大主教耳中,卻如同陣陣敲擊他心底的重錘般令他畏懼。

耶路撒冷王國曆任國王的冠冕都是由耶路撒冷的大主教親手戴上的,在那個神聖的時刻,國王要跪在大主教的面前,接受代表上帝意志的神僕的祝福和承認。

而自從公元八百年的時候,查理曼接受了里奧教皇的加冕之後,以上帝的名義爲皇帝和國王加冕就成了基督世界最神聖的儀式之一。

在那個時刻,最有權威的並不是即將正式登上寶座的君主,而是高高的站在君主面前的教皇和主教!

在那個時刻,即使是最不虔誠也最蔑視神權的狂妄之讓你,也會在神權展現出來無上威嚴下怯懦退縮!

但是現在,人們被眼前這個人真正的大膽和狂妄驚呆了,原本歡呼雷動的考雷托爾城外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注視着站在大路中間的那兩個人相互對視的人。

“砰!砰!砰砰!”

一陣沉悶的兵器拍擊盾牌的聲音首先從近衛軍隊伍裡響起,接着,騎士團小旗旗隊、考雷托爾重騎兵、甚至是那些跟隨着倫格離開耶路撒冷的護聖軍,一隊隊的軍人開始隨着那特有節奏發出沉悶而有力的敲擊,一時間考雷托爾城外聲如雷鳴!

而隨着這股敲擊,更多雖然雜亂卻更顯氣勢的踏步聲從教衆們的腳下傳來,他們學着那些士兵的鼓點不停的用力原地踩動右腳,一波*震得考雷托爾城牆似乎都在微微顫抖的巨大聲浪中霎時響徹大地!

終於,在這令人膽寒的鼓點震撼中,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赫拉克留把手裡的長柄十字架法杖舉到面前,擡頭仰望着如包裹在耀眼陽光裡的黑色騎士,他深深的低下了帶着耶路撒冷大主教冠冕的頭。

“願上帝與你同在。”大主教聲音沉悶的發出這句堪稱耶路撒冷王國曆史上最簡短的祝福。

“大主教你忘了,還有主基督的榮光。”倫格再次微微彎腰,向站在馬前的赫拉克留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輕聲低低的提醒。

說完,他忽然猛提繮繩,隨着比賽弗勒斯擡頭髮出一聲嘶鳴,戰馬有力的四肢霎時向前用力竄出,沿着大路飛快的從一隊隊的士兵前急掠而過!

“耶穌基督降臨,上帝保佑聖子!”

吶喊聲霎時隨着比賽弗勒斯黑色影子的閃過在道路上一直延伸而去,在那黑色人馬的後面,揚起的煙塵似乎在那一刻迅速的把那個活生生的人映入了一片迷茫的虛幻之中,只有如雷鳴般的呼聲,隨着他的身影在大地上向前蔓延,直到徹底消失。

“在那馬後面的,是地獄之火……”

赫拉克留喃喃的背誦着啓示錄上這令他膽寒的經文,在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那可怕封印的開啓。

腳步聲輕輕傳來,赫拉克留微微回頭,看到了正站在自己不遠處的赫克托爾。

白化病人的臉上這時洋溢着罕見的興奮,不過他透明的眼睛卻依然顯得毫無表情,令人絲毫看不出那裡面究竟都隱藏着什麼。

“看來您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赫克托爾望着在近衛軍簇擁下遠去的倫格的背影微微吐出一口氣“‘耶穌基督降臨,上帝保佑聖子’,大主教您還記得在耶路撒冷的城頭上您已經選擇了站在大人一邊的時候,大人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嗎?”

“耶路撒冷,唯我獨尊……”赫拉克留盡力讓自己的聲調顯得自然些,可是他卻怎麼也無法保持下來“我知道他的野心,爲了耶路撒冷和我自己,我已經選擇了站在他的一邊,可是現在,他究竟想要什麼?”

“也許是我們現在還想不到的東西,不過那肯定是讓我們任何人都會感到意外和敬畏的。”赫克托爾轉身招呼自己的扈從牽過戰馬,在要翻身上馬的剎那,他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用那雙毫無表情的透明眼睛看着赫拉克留淡淡的說:“大主教,剛纔祝福的時候,你忘記了提到主基督。”

說完,赫拉克留翻身上馬,越過目光呆滯的大主教向城裡奔去。

比賽弗勒斯在戈壁上奔馳着,迎面而來的風沙很快就把倫格的頭臉上蒙起一片灰塵,不過他卻沒有管這些,直到不知道跑出多遠才終於停下腳步,嘴裡發出重重的悶聲。

倫格回過頭,望着在視線裡已經變得模糊的考雷托爾城,被灰塵掩蓋的面目下終於顯出一絲徹底的放鬆。

即使到了這時,他的心裡也還在爲剛剛發生的事情感到興奮,可同時也感到緊張。

他知道,這一刻遲早會來,而且也必須要來!

他必須要讓所有人明白自己存在的價值,更要讓他的追隨者們知道他的位置。

遠在梵蒂岡的教皇則是整個基督公教世界中至高無上的精神君主!

不論是多麼偉大的君主在這位上帝在人世間的代理者面前都要低下他們高貴的頭顱,而幾乎每個歐洲君主都以能在他的面前跪下,接受這位最高神僕的加冕爲榮。

而耶路撒冷大主教則是這位上帝代理者的派遣來的使者。

這就讓所有的耶路撒冷大主教就如一個個驕橫跋扈的太上皇般,在耶路撒冷肆意影響着國王們的抉擇,即使是如鮑德溫三世和阿馬里克一世那樣充滿權謀的帝王,在面對可能與薩拉森人的妥協時,也不能不因爲要顧及到那一位位深居聖墓教堂裡的大主教而躊躇不前。

至於蓋伊,則根本就是個完全被宗教狂和騎士瘋子們綁架的可憐蟲,他在爲自己的野心不住努力的同時,也因爲被那些人不停的影響而左右搖擺,最終讓自己陷進了可怕的麻煩。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當倫格終於決定要讓所有人明白這一切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臟是怎麼承受那一刻的巨大壓力的。在那個時候,他只覺得自己似乎只是個在看着一幕戲劇的觀衆,當終於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一陣近似麻痹的奇異感覺纔在那時徹底襲過他的全身!

他需要得到的,終於得到了!耶路撒冷大主教,梵蒂岡至高無上神權的代表,終於在衆目睽睽之下向自己低頭!

倫格擡手掀起頭上的帽兜,耀眼的陽光立時照得他有些眩暈,他伸出右手本能的擋在眼前,之後他慢慢伸開手指,讓溫暖明亮的光輝透過指縫照到臉上。

倫格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着這璀璨的陽光,當他深深呼吸時,一陣陣特有的夾帶着塵土氣息的枯草氣息傳進他的鼻間。

“已經秋天了……”

倫格低聲自語着,他還記得去年的自己,也正是在這樣的一個季節裡,他陪伴着一位令他終身受益的導師和朋友來到了耶路撒冷城外,在那個陰雨連綿的日子裡,那位一生都在追求一個夢想的高貴騎士,靜靜的在耶路撒冷城外黯然逝去。

也是在那個似乎蒼天都爲之哭泣的時候,自己用誓言繼承了那位騎士永遠無法實現的夢想。

而現在,倫格回頭看着緊緊跟隨在自己身邊的近衛軍和身後的旗幟,他的嘴角上掛起了一絲欣慰的微笑。

倫格把始終掛在胸口的那個小袋子從衣領裡抽出來,望着裡面那塊讓他見證了千年謎團的“聖骨”,倫格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重。

一陣車輪聲從遠處隱隱傳來,倫格回頭望去,看着遠遠行來的瑪蒂娜的馬車,他微笑着驅馬向前,同時他握着“聖骨”的右拳忽然向外張開!

當從冷風中收回右手時,他的手掌裡已經空空如也……

短短的距離一瞬既到,當車門砰然敞開時,一身樸素簡便的旅居裙的馬蒂亞出現在了車門口!

激動的女孩沒有等馬車停穩就猛然向着倫格撲來,而等待她的則是一個和女孩一樣充滿激情的有力擁抱!

“我出城的時候沒看到你,以爲你又要剩下我了呢!”瑪蒂娜激動的坐在倫格懷裡哭泣着。

“我不是對你說過了嗎,我再也不會離開你的。”倫格安慰着女孩。

“那你現在倫格安慰着女孩。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要帶我去哪了嗎?”瑪蒂娜好奇的看着前方,她知道那並不是去埃德薩的方向。

“當然可以,”倫格臉上浮現出爽朗的笑容,“我們去一個新的世界,一個我們屬於我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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