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玫瑰十字的首領稱爲“帶來不少麻煩”的瑪蒂娜,這時正靠在還算舒適的枕頭裡,小臉陰沉的望着靠牀邊的窗戶。
從半敞開的窗子裡,瑪蒂娜能看到正站在堡壘院子的水井邊的阿賽琳。
儘管知道那個女人曾經救過她的命,儘管知道如果沒有當初阿賽琳在的黎波里的懸崖上那使人震撼的一跳就沒有現在自己的自由之身,甚至如果沒有她的救助,可能自己已經被那支弩箭奪取了性命,但是當醒來之後看到阿賽琳時,一股不悅還是立刻從瑪蒂娜的心底裡涌動上來。
“她看上去還是個異教徒,”瑪蒂娜用憤憤的口氣對身邊伺候的女侍說着,當因爲說話用力傷口發痛時,她稚嫩的小臉一垮,不由伸手按在疼痛的胸口上“就算穿上貴族的衣服也是個異教徒。”
“當然,她是雷蒙伯爵的私生女,這原本沒什麼,”女侍立刻小心的用沾着熱水的乾淨手巾輕輕擦拭着瑪蒂娜微敞的衣襟下傷口邊紅潤的肌膚“不過她的母親據說是個異教徒,雖然長得很漂亮,可還是個異教徒。”說到這兒,女侍站直身子驕傲的看着自己的小女主人“她怎麼能和您比呢,看看呀,這是個多麼讓男人喜歡的小**,一個多麼漂亮的女孩子。”
“閉嘴!我不是女孩子!”瑪蒂娜.的臉色忽然變得嚴厲起來,她的雙眼狠狠的盯着站在面前一時手足無措的女侍“別忘了我埃德薩的伯爵,是貢佈雷子爵的妻子。如果可能甚至是將來的王后,我不想再聽到你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否則我會狠狠的懲罰你。”
“抱歉殿下,請原諒我的無理。”女侍.驚恐的半曲下身子,她真的被眼前的女主人嚇到了,她從沒見到過這個女孩像現在這個樣子,在這一剎那的時候,女侍覺得自己一直照料的這個曾經在她的懷裡羞澀的訴說對心上人愛慕的小女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爲了一位透着威嚴的女伯爵了。
“好了你下去吧,我想自己安靜.一下。”瑪蒂娜有些不耐煩的轉過頭,她依然看着外面院子里正在忙碌的阿賽琳,望着那個健康的年輕女人,瑪蒂娜從心裡感到不煩悶。
她輕輕伸手撫摸着自己因爲受傷被包裹着的胸.部,從窗子裡看着那個女人的側影凸顯出的那種即使是女人也爲之炫目的優美體型,看着院子裡的男人不論是平民還是士兵都不由自主望向她的眼神,女孩心中的鬱悶更加濃烈。
“誘惑男人的異教徒女人……”瑪蒂娜依然憤憤在心裡.嘟囔着,看着自己還稚嫩的身體和被包裹得平平的胸口,她開始爲自己感到可悲。
自居擁有什麼呢?躺在牀上的瑪蒂娜看着頭頂.上的木樑沉思着,年輕?或者不如說還是個孩子。
身材?那女人那.種看起來簡直是犯罪般的放肆身材讓自己感到嫉妒。
身份?對,身份!自己是埃德薩的女伯爵,將來可以給自己的丈夫一個身份高貴的名號和一個伯爵國。
可是,那個女人現在也已經是一位女領主了,而且還是塞浦路斯的領主。而自己的埃德薩,卻還只是安靜的躺在地圖上的一個名字。
瑪蒂娜小心的用手指在自己露在外面的柔嫩肌膚上輕輕觸摸着,一陣微癢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她稚嫩的小臉上開始洋溢起一絲笑容:“最終是我成爲了倫格的妻子,而不是你……”
想象着倫格和自己在享受歡愉時,未婚夫躺在自己身邊酣睡時的笑容,女孩感到有些難言的羞澀,可是一陣幸福卻又讓她心底陣陣溫暖:“他是屬於我的,只屬於我。”
然後,臉色微紅的女孩靠在枕頭裡閉上眼睛,在想象着未婚夫令自己爲之羞澀的柔情中沉沉睡去。
阿賽琳站在水井榦冷的石臺上仔細的看着身前那個看起來頗爲古怪的東西,雖然不知道倫格爲什麼要在傷勢如此嚴重時依然叮囑着要造出這樣個奇怪東西,但是她知道這對倫格來說一定有着十分重要的意義。
現在的凱撒利爾就如同一座處於大海中的孤島,隨着瘟疫的消息越來越多,凱撒利爾人感覺到的恐怖也越來越強烈。
一個豎立在水井邊的木架高高的矗立了起來,一個用木頭釘成的漏斗狀的木桶擺放在木架上。
在漏斗裡面,按照倫格的吩咐,一層層大小不一的石頭把漏斗鋪墊得滿滿的,而在漏斗的下方,一個阿賽琳所能找到的最大的陶罐架在熊熊火焰上,正在蒸煮着從漏斗下滲出的井水。
“去找能找到的一切青草和野菊花,把它們鋪在罐子底下,”倫格在一陣陣的昏沉中對始終守在身邊爲他記錄的牧師吩咐着“告訴所有人,不論那水多麼難喝都必須堅持飲用。必須讓他們知道,我這是在以我的身份命令而不是請求!
要讓所有人知道,如果有人違反就要受到最嚴厲的懲罰。我也許是仁慈的,可是對於任何違抗我意志的人,我同樣不會有任何寬恕!”
當時的牧師顯然被倫格這嚴厲的吩咐嚇到了,他哆嗦着把這段話寫進自己的字板,同時小心的看着阿賽琳把一條沾溼的手巾放在正在出汗的倫格頭上。
“還有,這些手巾和繃帶!”
當阿賽琳伸手習慣的用袖子擦拭頭上的汗水時,她也不由想起了倫格的吩咐“一定要用最熱的水蒸煮,不要吝嗇木柴,如果需要即使拆掉馬廄也無所謂,受傷士兵所使用的一切東西都要用熱水蒸煮,必要的時候要放在火裡燒。”
“可是這真的有必要嗎?”曾經有人一邊拆卸着堡壘裡破舊的房子,一邊嘮叨着,他們當然知道爲什麼子爵不讓人輕易離開堡壘,同時也的確沒有多少人敢於去冒那個險,畢竟可怕的瘟疫已經完全在安條克外港蔓延起來。
從那些來報信的人嘴裡知道,連自從被奈利茲奪取之後就嚴密封鎖的安條克城裡都都出現了疾病的徵兆。
在那座現在完全被控制在異教徒手中的城市裡,基督徒和穆斯林在可怕的疾病面前同樣無法抵禦,不論是上帝還是安拉在與這個魔鬼的戰鬥中顯然都落了下風。
從幾天前開始,已經陸續出現在城市上空的黑色濃煙說明了這一切,而隨着發出令人膽寒淒厲尖叫的黑烏鴉羣的聚集,城外的人也聞到了從城牆裡面飄出的中人慾嘔的濃烈屍臭。
“把所有的酒都拿來!”阿賽琳大聲吩咐着,她看到那些凱撒利爾人的臉上顯出了不安和憤怒,這讓她不禁覺得需要加強自己的權威。
“近衛兵!跟上來!”阿賽琳發出高呼,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名近衛騎兵立刻端着鋒利的長矛走到她的身後“現在這些酒都歸我了。”阿賽琳擡起頭傲然的看着以珀爾布蘭爲首的凱撒利爾人,然後在那些村民眼巴巴的注視下,命令人把一桶桶封閉完整的整罐葡萄酒從地窖裡擡了出來。
“但願上帝不要讓那女人把所有的酒都拿走。”珀爾布蘭嘴裡唸叨着,可當他看到最後一個小罐的葡萄酒也出現在酒窖門口的時候,他不禁發出一聲瀕死般的呻吟“上帝呀,讓瘟疫降臨到我的頭上吧,所有的酒都沒有了。”
“只要你活着,就有再喝到酒的機會。”阿賽琳隨手從士兵手裡抓過那個小罐子,隨着木封開啓,一陣香醇的酒香立刻飄逸而出。
看着四周那些嘴角就快流出口水的海盜手下和士兵,阿賽琳慢慢把酒罐放在嘴脣邊,她伸出好看的粉紅小舌在酒罈邊沿輕輕一舔,然後手腕一翻!滿滿的罐口立刻倒轉,香醇的暗紅色酒水立刻嘩啦啦的倒進了石頭馬槽裡。
“上帝那個女人簡直是個魔鬼。”珀爾布蘭呻吟着看着流淌在馬槽裡的猩紅酒液。
“按照子爵大人的吩咐,這些酒都要用來……”一個近衛兵暗暗舔着嘴脣,大聲宣佈着,不過在他尋思該如何使用那個詞彙時,阿賽琳在他耳邊輕輕提醒,這讓他的臉不由立刻緊張起來,在有些狼狽的向女領主行禮之後,他才繼續高聲宣佈“是用來消毒的,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允許再飲用這些葡萄酒,否則就要受到最大的懲罰。”
說完,那個衛兵在用力一頓手裡的長矛,幾個跟隨在他身邊的士兵立刻把讓凱撒利爾人兩眼通紅的酒罐一個個的搬上了馬車。
而在堡壘的其他地方,按照倫格的吩咐正在被拆卸下的堆積着如山垃圾的骯髒的死角正在燃起一團團的烈火,隨着臭烘烘的雜物發出的異味,整個堡壘就如同正在進行一次大清洗般被迅速的收拾出來。
而隨着堡壘一角的空地被用木板圍隔起來,人們望着那個地方的眼神開始變得陌生畏懼。他們知道,在那木板牆的後面,就是一個恐懼的地獄,沒有人願意出現在那裡面。
“必須儘快建起一個隔離病人的地方,那裡要乾淨可更要嚴密。”倫格在對牧師講述這些的時候,已經就要陷入昏迷,他的臉膛發紅,因爲眩暈而幾次停頓下來的聲音在那時顯得那麼微弱,以至在他旁邊的阿賽琳不由擔心他會就此睡去,再也無法醒來。
可是,倫格卻用旁人無法理解的堅強力量遏制着自己昏昏欲睡的頭腦,沒有人看到,每當他就要無法控制時,他就用指甲狠狠的刺入自己的手掌,鑽心的疼痛讓他的頭腦瞬間清醒過來,同時也讓他用盡全力思考着在未來即將發生的可怕災難面前,該如何做出關鍵的決定。
“一旦出現病人,絕對不要因爲所謂的地位和身份遷就任何人,”倫格在把所有的軍官叫到身邊時用盡全力吩咐着“你們所有人要在我的面前發誓,遵守我下達的命令。”
在得到了所有軍官扶着形如十字的劍身發誓之後,倫格用僅存的一點力氣發出命令:“在這裡我以你們主人的身份和上帝的賜予我的名義宣佈,任何人一旦得病,都必須按照我吩咐的方式被拘束起來,沒有任何人有權違反我的決定,這是我我命令,也是我的詛咒!我會看着你們,而阿馬修斯的佐薇,將做爲爲我執行這一命令的人。”
當倫格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臉上已經因爲疲憊變得一片蒼白,他躺在牀上用艱難的眼神望着走到身邊,拉着他的手只是無聲望着他的阿賽琳,一絲欣慰的笑容緩緩劃過他的臉頰。
“我真沒想到你回來這裡,他們都說我是上帝的寵兒,是上帝在佑護着我,可我相信我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守護天使。”倫格在半伏在身前的阿賽琳耳邊低聲說着“我相信你在這個時候的出現纔是對我真正的恩典,替我看着他們,特別是那個尼曼基魯斯看牢他,別讓我在醒來之後看到他有什麼舉動。”
“我向你發誓我的小羅馬人,我會爲你睜大眼睛的,”當時的阿賽琳在近衛軍官們的注視下慢慢跪下,向着已經逐漸陷入昏睡的倫格認真的起誓“我會在你醒來的時候,還給你一個完整的近衛軍和凱撒利爾。不論發生了什麼,不論使用什麼手段。”
聽着女海盜堅定的許諾,倫格靜悄悄的閉上了眼睛,他終於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聽不到身邊人的低聲呼喊,也聽不到堡壘中的人們按照他的吩咐開始的繁忙工作。
這就是公元一一八八年二月的凱撒利爾堡壘,在奇利里亞可怕的瘟疫開始在安條克外港向安條克城蔓延時,這座處於奇利里亞邊界上的城堡就如同面對滔天浪潮的一塊孤石般矗立在隨時可能席捲而來的瘟疫災難面前。
唯一能讓這座堡壘裡的人稍感放心的,是有一位上帝的聖子就在他們身邊,儘管那個人現在同樣因爲沉重的傷勢令人擔心,但是正如那位尼曼基魯斯騎士引用子爵大人所說的話那樣:“上帝要讓子爵大人在這個叫凱撒利爾的地方做一件大事。”
這句話不能不讓依然處於驚恐不安中的凱撒利爾人感到一陣莫名的興奮,他們盼望着那位上帝的聖子能成爲引領他們走向天堂的人,更希望自己能在即將到來的災難中能得到聖子的庇護得到拯救。
阿賽琳看着那些一直在忙碌的人們,在所有人都感到陣陣恐懼時,這位已經成爲貴族領主的女海盜卻絲毫沒有變現出任何的慌張膽怯,這讓所有人不禁感到詫異,他們不知道這個女人爲什麼能那麼鎮定,甚至她的臉上在看着別人時還總是掛着一種奇怪的譏諷,那樣子就好像是在嘲笑其他人的愚蠢。
“那個女人讓我不安,”尼曼基魯斯這樣對一個近衛兵隨口說“她看起來就像個潘多拉,如果不是子爵大人對她信任,我甚至懷疑瘟疫就是她帶來的。”
尼曼基魯斯的話很快就傳到了瑪蒂娜那裡,當聽到這個的時候,正在讓女侍爲自己包紮的女孩甚至有些不顧禮儀的從幕簾裡探出了頭,看着年輕的近衛兵。
“那個尼曼基魯斯真是這麼說的?”瑪蒂娜一邊讓女侍用紗幕抱着自己半裸的身體,一邊探頭向臉色漲得通紅的傑戈問着,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樣子讓近衛兵的心臟險些停止了跳動,看着她如露在紗幕外透着玫瑰紅般的柔嫩肩膀,傑戈甚至有種想要膜拜的衝動。
“是的殿下,這是尼曼基魯斯大人親口對我說的,我想您一定希望聽到這些。”傑戈小心的回答,他對於那個阿賽琳和倫格之間的關係儘管早有耳聞,但是他卻對那個並不關心,他在意的是瑪蒂娜,當他聽到尼曼基魯斯的話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把這個告訴瑪蒂娜。
“好了,我已經知道了,”瑪蒂娜終於從興奮中變得清醒不少,她看到年輕的近衛兵正偷偷看着她露在紗幕外的肩膀,這讓她微微有些惱怒,不過隨後她還是用盡量平緩的聲調說“佐薇小姐挽救了子爵大人的生命,也救了我的命,所以任何對佐薇小姐不敬的言論都是有罪的,我不希望以後再聽到這些。”
“遵命殿下。”傑戈恭敬的低下頭,不過在這時,他卻又似乎看到女伯爵顯然和這些話截然不同的神態,傑戈可以肯定,當說到那位佐薇小姐的名字時,殿下的臉上明顯是一片冷淡甚至是憎恨。
“我恨那個女人!”在傑戈離開之後,瑪蒂娜用力甩掉包裹在身上的紗幕,即使這樣因爲疼痛讓她不禁發出痛苦的呻吟,可是她還是無法控制心底裡的憤怒“她難道是倫格的未婚妻嗎,她有什麼權力指揮那些近衛兵。”
“殿下,您不用擔心的,”女侍謹慎的勸解着,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受傷之後,瑪蒂娜忽然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現在的女侍已經再也不敢用看到一個小女孩的眼神看她,甚至在女主人憤怒的時候,她還會感到陣陣的恐懼“子爵大人自己也說,你們的血融合在了一起,所以你也是神聖的,而且你將是能爲他孕育王朝的人。”
“說的對,我是倫格的未婚妻,也是唯一有資格爲他生下後代的女人,”瑪蒂娜驕傲的揚一揚下巴,好像是面對着對面一個看不到的敵人似的宣示着“我是埃德薩的瑪蒂娜,擁有墨洛溫王族的高貴血統,我不會輸給一個伯爵的私生子的,而且還是一個異教徒女人生的私生子。”
………
埃里奧特勳爵,或者說是即將正式取代波希蒙德的安條克公爵,木然的看着村子裡正在不停燃燒的幾個巨大火堆。他已經變得十分消瘦的身體看上去好像根本無法承擔他身上那幅沉重的鎧甲。
埃里奧特已經不知道這樣看着那些被投入火堆的人究竟有多少。他只知道,隨着熊熊烈火的燃燒,他的軍隊已經驟然銳減,當初原本跟隨着波希蒙特越過界河誓言收復奇利里亞的將近兩千人的騎步大軍,已經在那滾滾黑煙中逐漸消失不見。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封鎖村子的科尼亞人已經逐漸退去。而從派出去的斥候那裡埃里奧特得知,錫斯城裡已經同樣出現了大量的瘟疫跡象,而之前和他們一起邊境更東方的界河上有侵入科尼亞的撒拉丁大軍立刻望風而逃!
“不守信有的異教徒!”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埃里奧特曾經憤怒的大罵,可是隨後他卻只能無奈的抱着頭癱坐在椅子裡“我們該怎麼辦,我的軍隊,安條克的軍隊!”
埃里奧特想起了波希蒙特臨死前說過的話:“如果沒有我,又怎麼會有安條克呢?”
到了這時,埃里奧特纔開始真正體會到那個當時已經陷入瘋狂的人的話是多麼的真實,他還是不住的詢問自己,如果是波希蒙特會怎麼做,就在自己砍下他的頭顱的那個時候,那個已經瘋狂的人是不是已經想出了該如何拯救安條克的方法?
“上帝請你給我啓示,如果波希蒙特表兄還沒有徹底拋棄安條克,請讓他授予我拯救公國的方法。”
埃利奧特心煩意亂的把自己關在波希蒙特臨死前呆過的那間小清真寺裡,這個當時如一座屠場的可怕地方,現在反而成爲了最安全的地方,做爲村子裡唯一擁有一座高高圍牆的建築,埃利奧特把自己安全的關在圍牆裡邊,同時用嚴密的衛兵死死的守在門外,似乎只要這樣就能阻擋可怕的瘟疫。
“我究竟應該怎麼做才能擺脫現在的災難,上帝請告訴我!”埃利奧特神態沮喪的跪伏在地上,就在他陷入徹底絕望時,他的身子忽然一振,隨着手忙腳亂在沾滿血污的地板上一陣擦拭,埃利奧特的嘴裡忽然發出一聲絕處逢生般的高呼“感謝至上萬能的上帝,這是您真正的啓示!”
這個不久前親手殺掉了自己君主的謀殺者大聲讚美着上帝給予他的啓示,而那個啓示是用劍歪歪斜斜的刻在地板上的一個地名——凱撒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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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最後一天大家多多支持,爲了更加光明的二月,熊會更加努力,同時《天國》也將在新的一個月裡開始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