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混亂時代的序幕

等待奇蹟,等待什麼樣的奇蹟?

倫格沒有對魯普說,一直到那位年輕的隊官走出房間,倫格的眼睛都沒有再擡起來,他似乎完全被地圖上被他劃過的那條虛線吸引了,甚至連赫克托爾走進房間都沒有注意。

白化病人神色凝重的看着半伏在桌前看着地圖的倫格,他這時的神態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充滿好奇,直到倫格終於在略微吐出一口長氣之後,才慢慢走到桌邊。

“大人,您真的認爲這一切都值得嗎?”

白化病人的話讓倫格略微一怔,他擡頭看着自己的這個附屬,在沉吟中似乎在尋思該如何回答他,可最終倫格卻什麼也沒說,而是從桌子上拿起了一份已經簽署好的文件遞到了赫克托爾的面前。

“這時我正式授予你奇利里亞總督的任命,從現在開始你要做爲我派駐到這裡的代表,在這裡完成維護我利益的職責。”

赫克托爾看着微黃色的羊皮紙上用深紫色墨水蓋着的十字徽章,那徽章看上去十分醒目,而最讓人難以忘記的,卻還是徽章正中那個令人側目的骷髏。

“這一切是不是值得,並不是.由我們決定,”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做出一個重大任命的倫格依然低頭仔細看着地圖,只是當赫克托爾要悄悄離開的時候,他才頭也不擡的忽然開口說到“那是要由被我們救下來的每一個人決定。”

………

公元一一八八年年初發生的瘟.疫,在任何一部倫格所熟悉的後世的歷史書上都沒有記載,至於“圖戈裡之亂”的發生,也和現在這種情況截然不同。

在歷史上,阿爾斯蘭王的這位.族人既不是在這一年年初的這個時候,也不是在相對戒備森嚴,做爲奇利里亞首府的錫斯城發動的叛亂,而是在更靠近東方與薩拉丁的王國接壤的邊境附近發動了他所謂的“榮譽之戰”。

這讓倫格一想起來就不能不暗暗懷疑這個圖戈.裡和薩拉丁有那麼點不爲人知的小牽扯,而一旦聯想到克尼亞蘇丹國和薩拉丁的阿尤布王朝之間的明爭暗鬥之後,這種念頭就更加令他肯定。

所以他纔會在那麼肯定的向圖戈裡提出了合作.的條件,因爲他知道這個人既不像他外表表現的那麼蠢笨,更不是抱着對蘇丹國無比忠誠的思想的蠢貨。

相反,這個人比任何人都還聰明一些,至少他用.自己那慵懶散漫的外表迷惑住了蘇丹,否則蘇丹是不可能放心讓一個亞爾斯蘭的族人遠離他的視線的。

而往往聰明的人,更適合成爲一個交易的對象。

讓我得到克尼亞,奇利里亞就是你的。

圖戈裡在說出.這句話時抱着的希望,是旁人無法理解的。儘管他一直盼望着能恢復亞爾斯蘭王族的地位和榮耀,但是他顯然沒有想過要和異教徒做交易來獲得這一切。

所以當他做出決定時,那種發自內心的不安令他晝夜不眠,而隨即在錫斯城裡看到的一切,又讓他更是感到恐懼。

他看到的可怕瘟疫讓他覺得自己就徘徊在地獄的邊上,同時每當想到如果法蘭克人因爲瘟疫或者是隨時都會出現的克尼亞軍隊失敗,和他自己會出現的可悲下場,他就覺得還有比瘟疫更加令他畏懼的東西。

也正是因爲這種不安恐懼,圖戈裡做出的一切要比那些克尼亞人眼中的佔領者更加堅決。

在毫不留情的殺掉了一批圖謀不軌的敵對份子之後,他在克尼亞人心目中立刻建立起了恐怖的名聲,而在對付自己的同族時,圖戈裡用比法蘭克人強硬十倍的手段對付着那些試圖抗拒“隔離令”的人。

因爲對死亡或者是失敗就會遭受可怕下場的畏懼,還有自始至終對那些一直壓制欺凌他的過去敵人的報復,圖戈裡用令法蘭克人都不禁爲之愕然的殘酷手段,懲罰着那些試圖躲避被送進醫院的“厄運”的人們。

不論是克尼亞人還是法蘭克人,都會在這個人身上看到及其殘酷暴躁的印象,但是當他面對法蘭克人時,這個克尼亞王族立刻就表現得是另一個樣子。

這個把整座城市都奉獻給法蘭克人的圖戈裡會用各種糾纏不休的態度,爲自己族人或者說是爲他自己的利益與赫克托爾爭個不同,這讓白化病人心頭的怒火越來越濃,甚至有一次很少露出情緒的赫克托爾,當衆砸垮了擺放在總督府裡的一個很名貴的希臘雕像。

不過這也讓這個出賣自己族人的克尼亞人在佔領者面前得到了應有的尊敬,而這也正是圖戈裡最最需要的。

“我不能成爲那些法蘭克人的附庸,亞爾斯蘭王的族人不能做出這種事。”圖戈裡在向那些克尼亞貴族解釋自己的行爲時這樣辯解着,而這也的確是他的心聲。

但是這並不說明圖戈裡盼望着法蘭克人儘早離開,相反他極力到處幫助法蘭克人利用寶貴的時間瘋狂的修繕城牆,準備弓弩,等待着隨時會從與在東部邊界上的薩拉丁軍隊對峙的克尼亞大軍的回來。

………

已經略顯溫暖的陽光照在平靜的河面上,映起了一片耀眼的銀色放光。曲折婉轉的河流把整座城市分割了開來,一座座石橋架設在並不很寬的河上,看上去顯得整座頗爲寧和。

但是事實上卻並不是這樣,當站在建立在高丘上的王宮牆壁上向外面望去時,就會看到在人跡稀疏的街道上正在走着的一隊隊的送葬隊伍,同時也能看到在城市一些地方正在升騰着的濃濃黑煙。

奈利茲緊皺着雙眉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納菲厄,阿迪勒的這個弟弟自從謀殺了拉赫曼跟隨着他開始了亡命般的流亡之後,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奈利茲在沒事的時候曾經忽然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打敗了薩拉丁而獲得了權力,那麼應該用什麼來獎賞眼前這個在他最困難時毅然拋棄了尊貴奢華的生活,而追隨自己的人。同時他也想過,如果自己徹底失敗再也無法翻身,那麼自己又用什麼招攬住這個人,不讓他離自己而去甚至背叛自己。

可是奈利茲無奈的發現這兩種情況下,自己都是無法拿出能令這個人滿意的東西的。

所以他對納菲厄開始變得小心起來,多年來東躲西藏和在很小時候就隨時擔心被人絞殺的疑慮,讓他對身邊的任何人都無法做到完全信任,甚至不能相信自己身邊那些能給他帶來歡愉的後宮女人。

“這麼說,那個貢佈雷居然佔領了錫斯城?”奈利茲從沉思中清醒過來,他的聲音裡透出的興趣讓納菲厄覺得自己的主人顯然又開始打起了什麼主意。

果然,聽到這個消息的奈利茲一邊習慣的撫摸着他修剪整齊的短鬚,一邊沿着接替向城牆上走去。

“我真沒想到一切是這麼簡單,當我在路上見到那個貢佈雷知道他要經由安條克去君士坦丁堡時,我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會只是那麼簡單的走完自己的旅行,所以我一直小心的注視着他的一切,可是我還是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會那麼做,他這時在用自己做爲誘餌。”

“可是主人,他爲我們爭取到了奪取安條克的機會。”納菲厄皺着雙眉看着王宮外的正在升起的煙柱“不過我們的運氣不好,安拉似乎在保佑了我們之後又立刻遺棄了我們。”

“不,納菲厄,這未嘗不是件好事,要知道現在的安條克就好像一座誰也不會在意的孤島,特別是薩拉丁,他現在不但要穩固他在耶路撒冷的地位,還要顧及與克尼亞人的戰爭,所以他根本沒有任何時間來找我的麻煩,要知道我只在乎薩拉丁!”奈利茲一把抓住納菲厄的領子,語氣中透着憤怒“我要讓那個人知道誰纔是阿勒頗的主人,誰纔是真正的敘利亞之王。”

“當然是您我的主人。”

納菲厄低聲回答,不過他這個隨口逢迎的話顯然沒有受到奈利茲的注意,他看着城裡不住走過的送葬隊伍,心裡不由升起一陣陣難言的憂愁。

安條克城已經完全封閉起來,可是即使如此,從安條克外港蔓延而至的瘟疫還是傳進了城裡,儘管因爲之前安條克便利的城市衛生條件,和源自阿拉伯人良好的個人習慣,瘟疫並沒有如想象中那麼可怕的大規模爆發,但是這一切已經足夠讓那個奈利茲感到手忙腳亂。

常年來的沙漠流亡生活,讓他學會了象只被永遠追蹤的狐狸般謹小慎微的躲避着一切敵人,這的確養成了他機敏凝重的性格,但是當他進入這座號稱耶路撒冷門戶的城市時,奈利茲第一次感到了茫然,而面對瘟疫卻一時無措的舉動,更讓這座城市裡的人對這個新的統治者大爲失望,這不能不讓他爲自己的前途感到憂慮。

“殿下,外港現在聚集了大量的船隻,那都是我們的財富。”納菲厄低聲提醒着,他的嘴裡微微嘆息,似乎在爲那些白白流失的財富嘆息。

納菲厄失落般的表情落在了奈利茲的眼裡,他始終緊皺的雙眉再次微微一挑,可隨即他忽然想起什麼的把雙手抱在一起放在嘴脣邊輕輕摩擦,在經過了一陣深思之後,納菲厄忽然聽到奈利茲的嘴裡吐出了一聲低低的自語:“安拉,寬恕我這個罪人吧……”

說完,奈利茲用一種難掩興奮的眼神看着納菲厄,他的聲音略微有些激動,甚至在當初做出謀殺拉赫曼的決定時,納菲厄都沒有從他臉上看到過這麼難以掩飾的情緒。

“把所有滯留在外港的商船都放出去,讓他們自由的離開,不過有一個條件,他們必須帶上我們的貨物才能離開!”

奈利茲用肯定的口氣向納菲厄下達着命令,同時他眼中的光芒也變得象彎刀閃起的寒光般充滿凜冽。

“殿下,您是要……”納菲厄愕然的看着奈利茲,他不敢想象奈利茲居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他當然知道那些商船幾乎遍佈整個地中海,而現在奈利茲的決定,簡直就是在刻意把可怕的瘟疫傳播到整個地中海沿岸的所有城市!

這個想法讓納菲厄驚恐,他恐懼的看着奈利茲,同時在心裡不住的向安拉祈禱,希求着自己不要因爲這樣的罪惡而被安拉拋棄。

“納菲厄,現在我是安條克的主人,可是我們都知道這有些好笑,我們是‘偷’來了安條克卻不是征服,而且不論是法蘭克人還是薩拉丁都不可能允許我們擁有這個地方,所以一切只能靠我們自己,而安拉是公正的,所以賜給了我們瘟疫。”

奈利茲低聲對納菲厄說着,同時他小心的注意着這個手下的表情,當他看到納菲厄一陣陣蠕動的嘴脣時,他的心頭不禁升起一股惱怒,他知道這個人在猶豫,而這恰恰是他最擔心的。

“納菲厄,這場瘟疫是安拉賜給我的機會,也是賜給我們的機會,一旦瘟疫在地中海爆發,那麼就沒有人會再注意我們,到了那時候我們就有時間爲自己做任何事。”他緊緊抓着納菲厄的肩頭頭用力搖晃“我已經決定,我要把我的小女兒嫁給你,她應該完全由資格成爲你的妻子了,另外我還會給你一百頭羊和十頭駱駝做嫁妝,然後我會在所有人面前宣佈你是我的兄弟,這樣我們兩個就可以一起分享我們的一切了。”

納菲厄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他知道自己主人的這個賞賜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這將讓他有一天能有機會成爲一個真正的埃米爾!

當然,只要他在作出那種可怕事情之後還活到那一天,但是如果不做,他可能永遠也不會有那個機會,甚至可能很快就會跟着自己的主人被法蘭克人或者是薩拉丁剷除掉!

“我會按照您的命令去做的。”納菲厄咬着牙用力說,他知道從這個時候起,自己已經完全和奈利茲綁在了一起,已經沒有任何退路給他預備了。

“好的,我的親戚。”奈利茲向後退了一步,讓納菲厄跪下親吻自己的鞋尖,隨着納菲厄的身影遠去,奈利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沉“去爲我好好效勞吧,別再有什麼胡思亂想了。”

他轉身看向沿着穿城而過的河流走去的送喪隊伍,在默默的做出一陣祈禱之後,慢慢沿着階梯走下了宮牆。

在不遠處的安條克外港,隨着安條克新主人的命令,終於獲得允許離開的海船上立刻響起了一陣陣的歡呼,那些早已經等待着離開這個令人不安的地方的商人們興高采烈的爲自己準備着即將起航的各種物品,他們儘量小心的不於當地人接觸,但是卻又沒有辦法的只能從他們那裡獲得各種海上航行的必須品,隨着大量的貨物和日用品搬上海船,一條條如同搭載上了沉默的死神般的海船慢慢的離開了安條克外港,向着各自的目的地駛去。

“願安拉寬恕我的罪孽。”當幾天以後,納菲厄看到最後一條海船離開時,他聲音略顯哽咽的自語着,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只能跟着那個做出了這種令人可怕的事情的主人一路走下去。

納菲厄知道,如果說奈利茲是掀開可怕魔盒的魔鬼,那麼他就無疑是那支打開盒蓋的魔鬼之手!

可是一切卻已經無法挽回,看着駛出海港的商船,納菲厄用力緊了緊自己的嗓子,隨着用力吐出一口長氣,他似乎徹底放棄什麼似的全身一鬆,隨即掉轉馬頭向着安條克城奔去。

而當他剛剛回到城裡時,一個早已經發生,卻因爲瘟疫封閉城市而姍姍來遲的意外消息就令他不禁愕然失色。

“薩拉丁居然釋放了蓋伊?!”

………

耶路撒冷女王西比拉已經是第四次寫信請求那位“仁慈的君王”釋放她的丈夫,正如在君士坦丁堡裡流傳的那樣,她在信中對薩拉丁不但使用了大量的敬語,甚至還把他征服聖地的行爲稱爲“一次令所有文明人都會爲之欽佩的壯舉”。

同時,她對這位蘇丹在佔領聖地之後對所有基督徒的仁慈表示感謝,進而以耶路撒冷女王的身份表示着對自己臣民獲得自由和尊重的欣慰。

然後,這位女王就婉轉的向埃及蘇丹再次提出了希望自己的丈夫獲得釋放的要求,她用各種悽婉的詞彙描述自己孤兒寡母幾乎是到處流浪和寄人籬下的悲慘命運,同時用謙卑的語氣講述自己的兩個女兒是多麼期望儘早見到父親的願望。

總之,女王相信這樣一封聲情並茂,詞彙華麗的親筆信,顯然足夠引起埃及蘇丹的仁慈,和那似乎過於浪漫化了的騎士精神的沸騰熱血。

西比拉相信薩拉丁並沒有虐待蓋伊,而且也並不擔心他會就這麼永遠把自己的丈夫囚禁起來,可是她卻已經無法忍受沒有國王在身邊的現狀。

自從離開耶路撒冷之後,西比拉就遭受到了她從來沒經歷過的苦難。

她帶領着自己那龐大的侍從隊伍一路忐忑的向着所有還依然存在的法蘭克人領地求援,但是得到的不是空泛的許諾,就是推諉敷衍,甚至在有些地方她還遭受到了一個女王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的輕慢。

同時隨着時間推移,她驚恐的發現一個事實,似乎很多人對蓋伊重新回到耶路撒冷並不感興趣,甚至可以說頗爲反感。

相反,在與那些貴族接觸中,她發現很多人似乎在期待着另外的什麼,或者直接說,他們就是在期待着同樣擁有耶路撒冷王室血統的另一個人能儘早回到收拾殘局。

一時間,西比拉似乎看到伊莎貝拉在遠離千里之外的君士坦丁堡正在向着她露出得意的嘲笑,這讓她不禁感到更加緊張,於是這位女王不惜一切的開始給埃及蘇丹寫信,甚至在言辭中不惜用各種溢美之詞讚揚他攻下聖地的壯舉。

可是她的前幾封信卻顯然如石沉大海,薩拉丁既沒有給她回信,卻也沒嚴詞拒絕,這讓西比拉在沮喪的同時倒也看到了一絲希望。

同時她也並沒有完全只把精力放在營救丈夫這一件事上,當奇利里亞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她似乎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而隨着薩拉丁的御弟阿迪勒在東部邊境與克尼亞人發生了一次激烈戰役的消息傳來之後,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真正的希望。

於是她立刻再次給埃及蘇丹寫信,在依然使用婉轉哀求的同時,她謹慎的向蘇丹提出了希望通過釋放蓋伊這一“宣揚偉大仁慈的舉動”能與埃及蘇丹建立起更加“令人愉快”的關係。

在信中,西比拉承認了蓋伊之前的無理,同時也承諾她的丈夫獲得自由的恩典一定會消弭對蘇丹的敵意。

似乎也正是因爲這封信中描繪的一切過於感人,在親筆信送出去沒有多久,西比拉居然接到了埃及蘇丹的回信。

而讓她喜出望外的是,埃及蘇丹不但在回信中對她們母子的際遇表示同情,甚至還痛快的答應了她的請求。

這讓西比拉不禁高興的幾乎不敢置信,但是儘管是敵人,可她還是知道埃及蘇丹那對個人榮譽的愛惜和對諾言的看重,所以她絲毫不懷疑蘇丹的許諾。

所以西比拉立刻準備,去耶路撒冷迎接自己那個已經當了大半年階下囚的丈夫。

而在與克尼亞蘇丹國接壤的東部邊境上,剛剛與克尼亞軍隊進行了一次慘烈大戰的阿迪勒正看着自己兄長的密信:

“……我的兄弟,我已經決定釋放蓋伊,不是因爲他妻子的哀求打動了我,也不是因爲我的仁慈,而是因爲發生了一件我們早已經知道會發生的事情。

我已經得到了消息,法蘭克人的教皇烏爾班三世在聽到丟失了聖地之後,急怒攻心,驟然暴斃,法蘭克諸王國羣情激昂,已經決定發動新的十字軍東征,其中響應者中不乏法蘭克人中的人王君主。

在這個時候我決定釋放蓋伊,因爲這個人現在已經完全成爲了一個多餘甚至有害的人,他會讓那些一心試圖奪回聖地的異教徒陷入虛幻的所謂耶路撒冷正統王位之爭中。

而你,我的兄弟,你已經用自己的勇敢和高超的作戰教訓了傲慢的克尼亞人,你讓他們在自己的邊境上損失了將近一萬人的兵力,這是個了不起的壯舉,這次勝利能讓遠在克尼亞的蘇丹更願意與我們在帳篷裡交談,而不是在沙漠裡廝殺。

現在你要儘快回來,我的兄弟我需要你的幫助,一切都是安拉的安排……”

看着密信,阿迪勒的心頭微微震顫。當攻陷聖地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隨後會發生什麼,可是當一場大戰真的即將爆發時,他還是不由感到絲絲不安。

然後,他看向地圖,如同在錫斯城的倫格一樣,他的視線一直向西,直到終於在錫斯城的方向停住。

“一切只能全靠你自己了,我的朋友,願安拉保佑你。”阿迪勒低聲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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