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伊德帶領着那些逃離了自己村莊的農奴漫無目的的在田野中走着,他們走的並不慢,因爲幾乎所有人都會騎馬,儘管並不是人人都有馬騎,但是藉着一些雖然簡陋但是還算結實的馬車,太陽沿着西方一片火紅的邊際向下墜落時,他們已經走出了很遠,甚至路邊一塊很醒目的木牌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一些人還不由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騷亂和緊張。
“就是這兒,”一個年輕的農奴聲音哆嗦的向阿洛伊德說“這是我這輩子從沒越過去過的地方,我記得最後一次來到這兒,是給我媽媽送葬。”
“她是個好女人,我還記得她是在生你第四個妹妹的時候死掉的,”阿洛伊德輕聲安慰着自己的夥伴,然後他回頭看看後面倚坐在馬車上的妻子“我們離開這兒,這已經不是我們的家了。”
“可是我們去哪兒?”年輕的農奴不安的問着“我知道你們可以到帕裡姆-烏萊去,說起來你老婆的家裡人對她不錯,可是我們呢,我們去哪?克尼亞人不允許我們離開自己的農莊的。”
“可是我們總要活下去吧,而且難道我們當中不是有很多人都是克尼亞人嗎?你的媽媽就是克尼亞人,那些科尼亞人總不能根本不管我們吧,”阿洛伊德低聲對圍攏過來的幾個同伴說“你們都別這個樣子,如果讓我們家人看到我們這個樣,他們會更擔心的。”
“去帕裡姆-烏萊碰碰運氣,畢.竟收稅官是阿洛伊德老婆的爸爸。”一個身材魁梧的農奴甕聲甕氣的提議着,儘管他這個說法看上去實在沒有什麼道理,可是已經走投無路的農奴們,還是最終無奈的接受了這個建議。
於是,在懷着忐忑的心情越過那.塊克尼亞人樹立起來的標誌着這片農莊界限的木牌後,這些幾乎從沒離開過這片土地的農奴,走上了一條他們從沒經歷過的道路。
在後面很遠的地方,斥候兵們.小心的跟隨在他們的身後,這些經過挑選,機敏靈活的尖兵遠遠的觀察着自己的目標,他們知道子爵大人的目的就是爲了讓這些人成爲了他們的嚮導,不過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爲什麼大人不讓那個叫穆特的農奴爲他領路呢?
穆特也很鬱悶,他沒想到這位羅馬貴族大人在讓.任命自己當上了個小隊長組織起了願意跟隨他們的農奴之後,卻只是讓他們負擔馱運那些影響騎兵速度的糧食,而倫格自己,則帶領着一隊二百人的先鋒緊隨在那些斥候的後面走了。
這讓試圖儘快做出表現的穆特憤懣不已,他不知.道只當一個馱運糧草的腳伕究竟能爲自己爭取到什麼榮譽,而一看到那些騎兵頭頂飄揚的翎羽和鮮紅的斗篷,他就恨不得立刻挑戰戰馬,跟在他們後面去建功立業!
可是倫格卻並不這麼想,當他同意那個烏萊裡.的牧師和穆特組織起那些農奴的時候,他就根本沒想到過讓這些人成爲自己這支軍隊中的一員。
“也許將來這些.人有用,但是現在他們只會給我們帶來麻煩,”倫格隨後向身邊跟隨的幾個羅馬隊長解釋着,當他看到他們不解的神態時,他繼續說“這些人不但根本沒經過過正式的戰鬥訓練,而且他們對克尼亞人那種天生的畏懼,只會讓我們的軍隊陷入危機。要知道恐懼這個魔鬼,會很奇怪的傳染給別人,即使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有時候也會因爲莫名其妙的原因被恐懼控制。”
“大人,難道您經歷過這個?”一個隊長似乎想起什麼的臉上露出一絲畏懼“我記得我曾經在特里布鬆遇到過這種事,整整一個小旗隊,只因爲一時的慌亂被那些野蠻人包圍起來砍成了碎片!”
“恐懼不止是敵人帶來的,也是我們內心中的魔鬼,”倫格向那些隊長細心的解釋着,他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去教導這些人在未來該怎麼做,所以他只能抓住住一切機會向他們傳授自己所知道的知識,他知道這些人將是自己未來軍隊中的中堅“這些人現在無法成爲有用的士兵,但是他們卻可以成爲代替我們管理這片廣闊土地的最好的人選。”
“大人,難道您要讓那個穆特成爲這裡的護民官?”一個隊長愕然的看着倫格,他的疑問也無疑是所有人的心聲,他們不解的看着倫格,無法想象那個看起來不怎麼招人喜歡的人會成爲一個貴族。
“當然不是,”倫格輕輕一笑,他知道這些羅馬士兵的榮耀不允許他們接受一個看上去更像是個投機者的夥伴,而事實上他也從沒想到過應該信任那個人“他們這些人,對克尼亞人的畏懼和仇恨一樣多,自由對他們來說是比你們任何人都更加珍惜的,所以爲了自由,他們會做出你們想象不到的事。”
說到這裡的倫格停了下來,他的眼睛看向南方的原野,他知道在那裡的某個地方正有一支克尼亞人軍隊向着這裡前進,儘管那支克尼亞人軍隊剛剛經歷慘敗,但是他們的數量依然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正面對抗的,所以他需要的是更多的時間,還有就是能夠阻塞住那些克尼亞人前進的速度。
“必須利用這些當地的羅馬人,不止是農奴,還有自由民,必須要讓他們‘活起來’!”倫格的心底裡暗暗尋思着,他知道這樣做十分冒險,但是他卻不能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去告訴斥候,不要離那些人太近,更不要驚動他們。”倫格低聲吩咐,同時他的心頭閃過了一個一直隱藏在心底裡殷切的期待:“丕平,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
從錫斯城一路向着東南的道路對丕平來說,不是很順利。
從剛剛離開錫斯城不久,他就遇到了點小麻煩,幾名不知道已經在戈壁上上游蕩了多久的安條克的散兵遊勇突然出現在路上。
不過當那些人看到自己想搶劫的人不但是一位騎士,甚至還帶着好幾名同樣全副武裝的隨從之後,這些敗兵立刻四散奔逃,不過丕平顯然並不想隨意放過這些人,在經過了一小段路的追擊之後,幾名倒黴的搶劫者立刻喪命在了丕平新得到的騎士劍下。
隨後,他帶領着自己那支小小的隊伍繼續前進,但是似乎命運在和他作對,一路上他不停的遇到各種大大小小的麻煩,甚至在進入了接近敘利亞邊境的時候,他遇到了一隊人多勢衆的薩拉森巡邏隊!
丕平這次沒有再逞英雄,他牢牢的記着在離開錫斯城時,倫格對他說過的話:“侍從騎士,我是否能在曼齊克特重新創造奇蹟,還是可能慘敗在那片土地上,一切都由你和你的戰馬決定。”
於是,年輕的侍從騎士立刻帶着自己的那支小隊伍拼命的逃跑,爲了能加快速度,他甚至忍痛扔掉了自己剛剛得到的那身愛不釋手的盔甲和一切沒有必要的裝備,於是,就如同很早前一樣,來自考雷托爾的年輕騎兵,幾乎光着上身帶着他的手下,在漫無邊際的戈壁上不停的向着東南方前進!
他不記得自己究竟走出了多遠,甚至不記得自己究竟走了幾天,草原變成了戈壁,戈壁又逐漸變成了他所漸漸熟悉的鄉村時,他的心在不停的狂跳。
考雷托爾就在前面了!
丕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衝過當初第一次和巴布羅見面時的村子,也不記得如何帶起一陣不安的闖過了考雷托爾城外,已經成爲了倫格和瑪蒂娜的夏宮的紐斯赫吉修道院!
丕平如旋風般掠過田野鄉村的舉動最終引起了考雷托爾人的注意,當他還在路上狂奔時,一陣陣從村子裡響起的鐘聲已經從新近在村莊邊建立起來的一座座的警戒樓上響起,隨着這一座座由巴布羅設計的鐘樓上那異於尋常的特殊鐘聲信號的響起,丕平終於在剛剛越過“紐斯赫吉夏宮”之後,被迎面而來的一支軍隊擋在了路上。
那是一支不到五十人的小隊伍,他們的裝備雖然也還算精良,但是在丕平和他的騎兵看來,就顯然有些寒酸,可是雖然如此,丕平卻有些驚訝的發現,在這支小部隊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當初自己這些跟隨着子爵守護耶路撒冷的那支重騎兵的身影。
“看上去比那些護聖軍更很多吧。”
看着飛快的向自己這邊奔來的隊伍,看着他們的舉動,和透着的那股絕不退縮般的狂熱的氣息,丕平心裡這樣評價着。
到了這時他才恍然般發覺,原來只是個毫無經驗,只是一心追求榮譽的小騎兵的自己,儼然已經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兵了。
“上帝保佑,我是救贖騎士團分團長恩特克勞威爾大人庵下的小旗隊長瓦希米特,報上你的姓名和身份!”
一個讓丕平似乎想起什麼的身材魁梧的高大騎兵對着他高聲喊着,而當那個人說到恩特克勞威爾的時候,丕平才猛然想起爲什麼自己會覺得這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眼熟,因爲他從這個騎兵的身上看到了那個以狂熱著稱的恩特克勞威爾的影子,甚至從所有這些人的身上都看到了那個“參孫”的影子。
“願上帝保佑,”丕平習慣的按照跟隨倫格時的禮儀,握拳按胸“我是子爵大人近衛軍的侍從騎士丕平,來傳達他的命令!”
“子爵大人的近衛騎士?!”那個小旗隊長愕然的看着眼前這些幾乎是光着膀子的騎兵們,如果不是他們質地相同的馬衣上的繡着的那個醒目的紅底黑十字,這個隊長怎麼也不能相信這些人會是那支威震聖地的救贖騎士團近衛軍的一份子。
“這裡有子爵大人的親筆信,我必須立刻見到馬克西米安大人!”丕平大聲喊着,他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實在難以讓人相信,但是他卻已經沒有任何時間去解釋,甚至他的手已經握住了腰間的劍柄,做着隨時硬闖的準備。
“大人,我認識他!”一個手握重頭長棍的士兵忽然在隊伍裡喊了起來“他是丕平,是以前考雷托爾的守備騎兵,後來他成了子爵大人的近衛軍。”
“哦,上帝!”小旗隊長立刻在胸前劃了個十字,他的眼中閃起了激動的神色“是子爵大人的近衛軍,那你快告訴我們大人他現在怎麼樣!”
“如果上帝給我足夠的時間,我會告訴你的,”丕平沒好氣的撥動戰馬,他毫不停留的從那個隊長身邊一晃而過,直接從那些剛剛讓開道路的士兵中間衝了過去,與此同時他的那些手下也立刻催馬跟上,只留下身後一片揚起的煙塵。
“真是個傲慢的人,”一個騎兵不滿的嘀咕着“我相信大人一定不會允許他們這樣的。”
“可他們是近衛軍,”那個叫瓦希米特的小旗隊長髮出一聲輕輕感嘆“聖地之戰讓他們擁有了驕傲的資格。”
丕平一路上沿着他已經有些不熟悉的嶄新道路向着考雷托爾城裡奔去,這讓他和他的同伴感到詫異,當他穿過嘈雜的城門進入城裡時,他一時之間覺得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座陌生的城市。
一座曾經在耶路撒冷的大馬士革門之戰中建立過奇蹟般戰績的甕城,儼然出現在丕平眼前!
雖然在離開考雷托爾之前他已經知道那個木匠,或者依他的封號,叫“首席工匠師大人”的巴布羅,已經按照倫格在耶路撒冷城建造的那座古怪的城中之城的方式開始在考雷托爾建造這種東西,但是當他看到一座完全把城門包圍起來,在四角上建有小型塔樓,而在整排的射孔下,還有一串串噴灑火油的導管的石頭城牆時,丕平還是被那個小木匠可怕的舉動嚇住了。
“上帝,造這個的人真可怕,”一個參加過大馬士革門戰鬥的騎兵在丕平身後低呼着“這個人會下地獄的。”
“只要跟隨着大人就不會,”丕平回頭向自己的同伴說“上帝保佑聖子,所以我們也會得到救贖。”
說着,他帶頭催動戰馬向着城裡飛奔而入。
………
馬克西米安最近的心情不錯,自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了他那個夢寐以求的“馬克西米安大路”的建造之後,這位前書記員兼前紋章官就熱血沸騰的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這項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蹟之作的工程之中。
人們驚訝的看到,這位說起來應該是堪稱子爵身邊第一隨臣的大人,不但是一位精力充沛得讓人詫異的監工,而且還是一位文筆極佳的傳記大師。
他總是一路奔波的到處跑着,在不住的督促着那條堪稱中世紀的“標準公路”建造的同時,他也從來沒有停下過手裡的那支筆。
他總是隨身帶着那塊可以掛在腰間的摺疊木板和他的毛筆,而現在那個叫胡斯彌爾的薩拉森男孩,自從子爵離開之後就被他帶在了身邊。
他總是帶着這個孩子在考雷托爾、安蓋特和博特納姆之間忙碌的奔波着,而那個男孩則在爲他記錄平時的命令和言行,以至很多人開始在背後戲稱胡斯彌爾是“書記員大人的書記員”。
但是讓馬克西米安最爲高興的,還是他終於瞭解了子爵建立那條公路的目的。
儘管在倫格離開之後不久,赫克托爾就已經向他暗示過倫格這麼做的原因,但是當馬克西米安卻始終認爲那似乎有些不太可能,儘管他從沒懷疑過自己主人的能力,但是隻有當他親眼看到死海西岸逐漸因爲這條公路而開始變得越來越趨於一體的局勢之後,馬克西米安才終於明白了倫格究竟在想些什麼。
死海之王呀!即使是在夢中,馬克西米安也曾經不止一次的因爲這個笑出聲來。
薩拉丁雖然在攻取聖地之後沒有進而直取博特納姆,但是史蒂芬娜母子的處境並不很妙。
在耶路撒冷和博特納姆之間的地帶不時發生的小小衝突,讓史蒂芬娜既憂心忡忡又不甘屈服,而隨着薩拉丁在聖地站穩腳跟,博特納姆人已經開始感覺到了埃及蘇丹那越來越濃重的敵意。
於是博特納姆開始頻頻向考雷托爾求援,經過安蓋特,經過死海邊那條剛剛鋪就的馬克西米安公路,一個個消息很快的傳到了馬克西米安面前。
而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前書記員才終於開始明白了自己所做的一切的真正意義!
二這時,一支由恩特克勞威爾訓練的軍隊正在緊鑼密鼓的訓練中!
這支由當初最早開始跟隨倫格的祈禱者教團成員爲骨幹,從朝聖者和耶路撒冷之戰的倖存者中挑選出來的隊伍,由狂熱,甚至有時候完全是執拗的恩特克勞威爾親自訓練。
這位有着參孫般粗狂的身體,卻又有着探索者那細膩思想的苦修士就如同一箇中世紀的斯巴達人似的訓練着軍隊。
每天的六次祈禱洗滌着所有士兵的心靈,而隨後那近似殘酷的訓練又讓士兵們感受到了“參孫”可怕的另一面。
不過那些遭受着各種折磨的士兵並不知道,在他們爲自己遭受的磨難痛苦不堪的同時,恩特克勞威爾也在爲自己面臨的“挑戰”困惑不已。
他不明白一支體魄已經足夠強壯的軍隊,爲什麼要去做揹着裝滿石頭在戈壁上不停奔跑這種事情;更不明白爲什麼要讓那些已經足夠勇敢的士兵,藏在挖好的土坑中躲避從他們頭頂上奔馳而過的戰馬。
“難道大人不相信自己的軍隊嗎?”恩特克勞威爾在看到倫格給他的那些奇怪的建議之後,曾經這樣問着。
而倫格當時的回答,卻始終讓恩特克勞威爾既感到不安,又若有感悟:“我需要的是一支能在戰場上存活下來的軍隊,而不是一羣想在我這裡尋找邁入天堂捷徑的殉道者。”
“我的時間並不多,上帝給了我各種恩寵,唯一沒有給我的就是時間。”
這是讓恩特克勞威爾最爲困惑的一句話,而他覺得在說那句話時,倫格的眼睛看到的似乎是旁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難道這是一個啓示或者預言嗎?”恩特克勞威爾曾經這樣大膽的的揣測,但是卻最終還無所獲,他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按照倫格的要求和自己的經驗去拼命的訓練這支軍隊,以期如倫格所說,能在最短時間裡讓他們成爲一羣真正的戰士。
一支支的小旗旗隊很快建立起來了,殘酷的訓練很快就淘汰掉了一大批抱持着狂熱信仰卻無法適應的人,有限的精良武器只能給予那些值得擁有它們的人。
當最終按照倫格的要求,一支不到兩千人的軍隊站在考雷托爾的大人面前時,甚至連一向只關心擺弄手裡活計的巴布羅都不禁有些愕然。
“難道我們就只有這些軍隊?”馬克西米安愕然的向恩特克勞威爾問着“要知道我們要向博特納姆派出一支援軍,這是大人對博特納姆的承諾,我們必須遵守。而考雷托爾和安蓋特,還有我們的公路也都需要軍隊守護,難道你就不能讓我們的軍隊再多一些?”
“這是大人的要求,”恩特克勞威爾的回答讓所有人不禁沉默“他說過他需要的是一羣真正的士兵而不只是一羣殉道者,”說到這裡,參孫忽然微微一笑“所以我最終給他找了一支即是士兵也是殉道者的軍隊。”
“我的上帝,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是在和誰打交道?”馬克西米安無奈的呻吟着“是那個薩拉丁!難道你想讓大人的軍隊去和薩拉丁的大軍作戰?要知道對博特納姆的義務並不意味着我們要把自己也都斷送進去!”
“這不是爲了和薩拉丁作戰。”
恩特克勞威爾的話讓馬克西米安一直困惑不已:“這是爲了完成將來與更強大的敵人的戰鬥,正如大人說的,上帝給了他各種寵愛,唯一沒給他的是時間。”
於是,在馬克西米安的無奈和巴布羅的莫名其妙之下,恩特克勞威爾派出了這支救贖騎士團中兩個千人分團之一的,以前書記員名字命名的馬克西米安分團,做爲馳援博特納姆的主力。
這讓馬克西米安在稍微滿足了自己的那點虛榮心之後又不禁開始爲這支“自己”的分團的命運擔憂起來。
隨即發生的戰鬥讓所有正在考雷托爾的人都爲之揪心,甚至有人說看到過恩特克勞威爾在半夜裡脫光衣服用藤鞭自罰,以求能夠得到上帝的恩典。
在那些夜晚,人人都沒有好好休息,只是焦躁的等待,直到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傳來:
在漢弗雷伯爵的帶領下,救贖騎士團和博特納姆聯軍在博特納姆城外大敗薩拉丁軍隊!
一時間,狂喜和感恩,輕鬆和激動讓所有考雷托爾人在那一刻陷入了瘋狂之中!
但是,在那難以形容的歡呼之後,人們也知道一場更大的戰鬥隨時都會到來!
修士們走進了教堂,他們用聖水和祈禱向所有等待着戰爭的教團成員佈道祈福。
而更多人的涌向王宮要求賞賜給他們代表着上帝意志的紅色黑十字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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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雷托爾人隨時等待着新的戰鬥!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就在人人都認爲可能會爆發更大的戰鬥時,薩拉丁的軍隊卻突然退了回去。
隨後沒過多久,一個讓所有人都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的消息傳來——薩拉丁的軍隊忽然與遠在北方的克尼亞人爆發了戰爭!
對馬克西米安來說,好像一切都忽然變得好了起來,新軍在第一次戰鬥中取得的勝利固然讓他欣喜萬分,而順勢駐守博特納姆的重大意義則讓他覺得自己絲毫沒有辜負大人臨行前對他的期待,眼看着,一位真正的死海之王就要誕生了。
就在這個時候,在剛剛進入三月的第五天的寧靜下午,一個忽然從遠方歸來的騎兵,擾亂了尊貴的前書記員現任考雷托爾總督馬克西米安大人即將巡視“標準公路”的計劃。
“大人,子爵大人命令您向博特納姆請求援軍。”
丕平傳來的話讓馬克西米安先是一愕,然後他就自豪的回答着這位使者:“不需要再向博特納姆請求援軍,子爵大人已經擁有了一支足以讓他自豪的軍隊。”
前任書記員在驕傲的這樣宣佈之後,腦海裡卻忽然晃過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
“奇怪,大人爲什麼不在上次直接讓赫克托爾帶走所有需要的援軍呢?”
………
阿洛伊德帶着他的隊伍沿着大路走着,他上小心翼翼的照顧着似乎不太好的妻子,同時心裡盼望着能儘快趕到能夠收留自己的村莊。
“上帝保佑,但願快些。“他焦慮的想着,隨即看到了從對面升騰起的一股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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