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進軍:巴里亞利多德!

幾個騎馬的人在道路邊的樹林裡探頭探腦的向大路上看着。

這片樹林的地勢頗高,所以從這裡很容易就可以看到道路盡頭的情景。

這幾個人身上的服飾各自不同,有的人很坦然的把主人家的紋章露在外面,有的則遮遮掩掩顯然不想被別人看到。

而且雖然聚在一起,可他們之間似乎也多多少少的相互疏遠,有些甚至還隱約露出敵意。

“怎麼還沒有來?”一個人似乎因爲不耐煩對熟識的朋友問。

“不可能那麼快的,聽說公爵是要帶着馬德里人向巴里亞里多德進軍的。”回答的人看了眼在馬上也翹起身子向遠處不停探望的同伴搖搖頭“我家老爺說這可是大事,肯定不會那麼隨意的。”

“可是不是說已經出了馬德里了,”之前問話的人不耐煩的說“那位公爵爲什麼不只帶軍隊呢,帶着一大羣平民每天能走多遠?”

聽了他的抱怨,同伴只是聳聳肩,對貴族老爺們的這種事情他們不是很懂,至於那位公爵爲什麼要自找麻煩的帶着一大羣看上去的確沒什麼用處的普通平民,這也不是他們需要關心的。

這些人都是巴里亞里多德的貴族們派出來探聽消息的,因爲聽說羅馬忒西亞公爵已經公開宣佈進軍巴里亞里多德,其中一些心思活泛的人已經開始考慮在一邊應付斐迪南的同時,一邊是不是該“喜迎王師”了。

這種看似兩邊下注的把戲對貴族們來說並不困難,而且他們相信即便是斐迪南也很清楚他們在做什麼。

遠處的地平線上蔓延起了一片淡淡的煙塵,這些人立刻騷動起來。

他們知道那應該是大批的隊伍纔會引起的變化,而且算算探聽來的消息,馬德里的隊伍也差不多應該已經到了。

從馬德里出發經過塞戈維亞渡口,然後從對岸登陸向巴里亞里多德前進,這段路上除了因爲渡河有些困難,沿途還算平靜。

在那個叫黑潭村的附近,亞歷山大授命由馬德里主教主持,舉行了一次簡短而又肅穆的安魂彌撒。

整個過程雖然因爲是在進軍途中簡化了不少,但是卻瀰漫着濃濃的悲哀與沉重。

作爲卡斯蒂利亞王子和胡安娜的表兄,亞歷山大在彌撒之後進行了簡短的演說。

他沒有大段的引用聖經或是回顧歷史,因爲這會讓下面那些平民因爲聽不懂而完全不知所謂。

他只是憤怒的質問“這一切是因爲什麼!”

爲什麼胡安娜會放棄她的王位逃離巴里亞里多德?

爲什麼她會遭遇這樣的可悲命運?

爲什麼自從登基之後,人們幾乎從未見過女王履行她應盡的職責?

還有爲什麼這樣的噩運會降臨在他可憐的表妹身上?

一個個的質問引起了馬德里人的共鳴,人們大聲迴應,跟着發出憤怒的質疑。

當然面如如此的懷疑,沒有人能回答他們的質問,於是民衆被點燃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去巴利亞里多德!”

人們開始吶喊起來,即便是一些原本只是想到女王殉難的地方來憑弔一番的人也被這憤怒感染,跟着大聲怒吼起來。

亞歷山大從馬德里帶出的軍隊並不多,除了要確保在自己離開後依舊能夠牢牢的控制這座城市留下的軍隊,亞歷山大還把貢薩洛落在了馬德里。

局勢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讓亞歷山大多少還是很滿意的。

從一開始他就不傾向於在卡斯蒂利亞引發一場曠日持久的第二次王位爭奪戰爭,那樣不但勢必將影響以後西班牙的統一,更可能會給其他國家趁機插手的機會。

葡萄牙的國王們始終對稱霸伊比利亞抱着幻想,雖然一直以來葡萄牙都被卡斯蒂利亞死死的壓制着,但只要有機會他們總是要這個強鄰發起挑戰。

這從當初葡萄牙積極插手伊莎貝拉與胡安娜的爭端就可以看出,而曼努埃爾的野心絲毫不比他的那些前任稍遜,甚至更加強烈。

這也是爲什麼亞歷山大不惜拋出新大陸整塊肥肉,把葡萄牙人的目光引向了大洋,他需要足夠的時間。

卡斯蒂利亞必須在沒有受到嚴重破壞之下儘量和平的解決王位過渡,這也是他和箬莎在塞維利亞會戰勝利之後卻一直遲遲沒有向北方進軍的原因。

這固然是因爲貢薩洛的軍隊雖然慘敗卻實力依在,這不能不讓他們擔心,可能會遭到可能會被切斷退路的威脅,更重要的是他們擔心,這可能會引起卡斯蒂利亞人的反感,以至引發全民的反抗情緒。

一個依靠外國勢力試圖奪權的王子總是不被人喜歡,那樣在很多人眼中他和斐迪南之間的爭奪就不過是純粹的爭權奪利。

貴族們會依照形勢決定該投靠哪一方,普通民衆會因爲厭惡戰爭而袖手旁觀。

而斐迪南因爲擁有正統繼承的優勢,無疑佔據着很大的主動,這可不是亞歷山大希望看到的。

所以他才決定冒險獨自北上。

不過這看似冒險的舉動,在亞歷山大自己看來,其實還是很有把握的。

因爲他知道貢薩洛最後會怎麼選擇,而貢薩洛的決定則直接影響着馬德里人。

現在看來一切還算順利,亞歷山大並沒有帶太多的軍隊,相反跟隨他進軍巴里亞里多德的平民卻要多得多,而且這個趨勢還正在逐漸增長。

一路上越來越多的人聞訊趕來,很多地方已經得到消息的民衆紛紛加入了這場“和平進軍巴里亞里多德”運動。

這其中不乏一些地方的士兵和底層騎士,貴族和商人,有些地方甚至整隊的軍隊也加入其中。

按照亞歷山大發出的公開宣言,這場進軍是和平的,他們只是要爲女王的遭遇像巴里亞里多德討要一個公正,這就讓這場進軍本身與所謂叛亂,奪權清晰的區分開來。

至少對於平民和很多普通小貴族與騎士們來說是這個樣子的。

這是一場註定可能會拖延時間很長的進軍,雖然從馬德里到巴里亞里多德的道路還算暢通,但是這支沒有什麼紀律約束,更是因爲隨着前進越來越壯大的隊伍走走停停的,以致要比預想的時間長得多,隊伍纔來到距巴里亞里多德幾十法裡外的庫埃利亞爾郊外。

不過早在他們到來之前,關於這支和平進軍隊伍的情況早就爲貴族們所知,同時因爲城裡發生的變故,原本已經搖擺不定的巴里亞里多德的貴族們開始紛紛打起了各自的盤算。

有些人悄悄的派人出城,他們想要知道那位公爵究竟有多少把握可以成爲巴里亞里多德的新主人。

而另一些人雖然表面不爲所動,可以密切關注着不住變化的局勢。

特別是在兩天前巴里亞里多德發生了由平民爆發的圍攻王宮的變故之後,巴里亞里多德的局勢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誰也說不清那些平民是怎麼突然出現的,他們從四面八方聚向王宮,當不得不出面的貴族們先是矢口否認,之後又不得不被迫承認女王的確已經殉難之後,人們開始吶喊着要找出兇手爲女王報仇,接着就漸漸的變成了要斐迪南公開向卡斯蒂利亞王室交出權力。

這些要求瞬間震動了那些貴族,他們意識到這聚會已經從簡單的爲女王致哀變成了一場隨時都可能演變爲暴動的逼宮,這樣不論是否對此暗暗竊喜的貴族們都不禁膽戰心驚。

他們知道這樣一場完全不受控制甚至因爲憤怒已經矇蔽了理智的暴動一旦發生,就會變成一場徹底的混亂,那個時候作爲貴族他們誰都無法倖免。

這一刻貴族們團結在了一起,他們開始調動軍隊試圖鎮壓那些他們眼中已經變成了暴民的平民。

巴里亞里多德的形勢驟然變得氣氛緊張起來,民衆們既悲哀又茫然,既悲哀又彷徨,他們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相信誰,更不知道當那些貴族向他們紛紛作出許諾時是否應該就此收手。

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隊隊全副武裝士兵的出現讓原本不知所措的民衆瞬間恐慌起來,人們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開始有人悄悄逃走,而原本還算和藹的貴族們的態度也變得強硬了起來。

民衆很快被驅散了,在這期間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流血事件,這引起了更大的恐慌和騷亂,不過貴族們至少算是鬆了一口氣。

局勢看上去似乎被控制住了,但是宮廷裡的形勢卻在發生着劇烈的變化。

卡斯蒂利亞貴族們開始向斐迪南施加壓力,他們雖然同意而且也參與了鎮壓外面的民衆,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藉此機會向斐迪南證明他們的作用。

即便是那些與斐迪南平時關係密切的貴族也在這個時候明智的選擇了沉默,或者說這種沉默就是一種態度。

卡斯蒂利亞貴族要求斐迪南公開許諾不會染指卡斯蒂利亞王冠。

這個要求徹底激怒了斐迪南,他重申當初在伊莎貝去世時他已經公開表示支持他的女兒胡安娜成爲卡斯蒂利亞女王,這讓他覺得如果再次做出這樣的許諾是對他的侮辱。

而卡斯蒂利亞貴族們卻顯然不同意他的這個說法,他們認爲那只是他對胡安娜的許諾,隨着胡安娜夫妻殉難,如今所有人面臨的是卡斯蒂利亞的王位空懸!

這注定是一場雙方都沒有撤退可言的戰鬥,斐迪南如同一頭困獅般死死守衛着自己最後的領地,而那些貴族好像看到了機會的鬣狗,不時的想着這個以前他們從來不敢冒犯的人露出可怕的獠牙。

誰會成爲這場爭論中最後的勝者其實已經並不重要,因爲他們知道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對手正在向着巴利亞里多德逼近。

8月9日,消息終於傳來。

羅馬忒西亞公爵帶着他的人和大批民衆已經到了庫埃利亞爾。

這隻號稱和平進軍的隊伍在庫埃利亞爾城外建起了營地,而後公爵派人庫埃利亞爾送信,希望能夠從當地得到足夠的補給以便他們繼續前進。

庫埃利亞爾城先是關閉了城門拒絕公爵使者的進入,但是很快城門再次打開,而後由當地一批貴族士兵和商人們組成的臨時政府宣佈庫埃利亞爾歡迎羅馬忒西亞公爵的到來。

不過公爵並沒有進城,他對那些去營地裡迎接他的官員們說他“要和他的人民在一起”,這迎來的是當時圍觀的民衆又是一陣激昂的歡呼。

而後,公爵言出必行,在謝絕了庫埃利亞爾使者的好意之後,他和那些先後沿途加入進來的小貴族和地主們一起吃了一頓並不豐盛,但是卻有着足夠大的意義的晚餐。

當夜風吹來的時候,營地裡已經紛紛點燃了篝火。

從遠處看,田野裡的點點的篝火和天上初晴夜空中的繁星相互輝映。

亞歷山大在一羣貴族和士兵的簇擁下在雜亂的營地裡慢慢走着。

雖然天色已經很晚,但很多人還是認出了他。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圍攏過來,人們不顧士兵和貴族們的阻攔向着亞歷山大不住歡呼着,有人更是在遠處高聲唱起了讚美詩。

“上帝所選之君主,

榮耀與虔誠之化身,

上帝所授之權柄,

永生永世之正統,

……”

不知不覺中,人們開始跟着唱了起來,歌聲在夜空中飄向遠方,也飄進徹夜不眠站在城牆上,看着郊外那如襯托在漫天星斗中營地的庫埃利亞爾貴族們的耳裡。

當天夜裡,有人悄悄離開庫埃利亞爾城,向着巴里亞利多德趕去。

他們要把看到的一切,向那些正迫切的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的人說個清楚。

在老學社街的房子裡,年輕的摩爾人正眯着眼睛看着更年輕的阿隆索在畫畫。

因爲被一直盯着,阿隆索的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他看了眼右臂條吊着繃帶的烏利烏,嘴脣動了下要說什麼。

可不等他開口,烏利烏已經擡起左手向他搖了搖。

“別擔心,我不會對你的畫做任何評價的,實際上我就是個僕人,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在乎我的看法。”

阿隆索喉嚨裡發出個哼聲,不過卻沒再說什麼。

他忘不了之前父親逃回來的時候那滿臉驚慌的樣子,更忘不了隨後看到父親在見到跟着進門的烏利烏時,臉上那驚恐萬狀的樣子。

這個年輕的摩爾小夥子看上去很好說話,可老貝魯格特卻已經悄悄告訴家人,從現在開始,誰也不準去招惹那個摩爾人。

樓下隱約傳來敲門聲,阿隆索悄悄順着欄杆向下看去,見到母親小心的打開房門,隨即就有兩個人匆匆擠了進來。

烏利烏立刻下了樓,他和那兩個人低聲交談幾句之後,就獨自一個人走上樓來。

讓阿隆索有些意外的是,他看到烏利烏臉上露出了少見的憂慮之色,這讓他有些驚訝,在他印象裡,這個摩爾人總是笑呵呵的,似乎從不知道什麼叫發愁。

所以他現在這樣子,讓阿隆索不由猜想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果然,回到樓上的烏利烏似乎一下子沒了繼續看他畫畫的心情,他焦慮的看着窗子外面,阿隆索可以明顯的感到他心底裡的那絲的擔憂。

阿隆索放下了畫筆,他猶豫了下小聲問:“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是的,”烏利烏沒有隱瞞,他看看年輕的畫師“有個消息必須得送出去,否則有人會很危險,可是我現在不能離開巴里亞利多德,我在想有什麼人能幫我。”

“你說的那個人,是羅馬忒西亞公爵?”阿隆索問了句,見亞歷山大看過來,阿隆索就說“好像諾爾梅齊老爺也是爲那位公爵做事的,對嗎?”

烏利烏無聲的點點頭,他這時正在琢磨該怎麼儘快把消息送出去,而他自己也正如他所說,在如此重要的時候,無論如何不能離開巴里亞利多德。

“也許,”阿隆索猶豫了下小聲說“我父親可以辦這件事,”說着他又趕緊補充到“他不會去告密的,我們全家都在這兒不是嗎?”

烏利烏默默看着阿隆索想了一會兒,然後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學畫吧,我相信你將來一定會成個了不起的宮廷畫師。”

快傍晚的時候,一個男人急匆匆的過了城門口的關卡向城外趕去,他提了提獎勵很健壯的驢子,因爲突然聽說在城外的兄弟家裡出了急事兒,他不得不連夜急着出城。

衛兵只是隨意檢查了一下就放了行。

說起來在頭一天發生的可怕事件已經嚇壞了太多的人,所以想要趕緊逃到城外避一避,這實在是太正常不過。

而對斐迪南來說,他並不在意有多少人逃離巴里亞里多德,他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只是如何阻止亞歷山大,進而乾脆消滅這個如今已經成爲他最大威脅的敵人。

貢佈雷已經離開了馬德里。

羅馬忒西亞公爵正帶人向塞戈維亞渡口進發。

喬邇·莫迪洛大人在庫埃利亞爾城外和他的追隨者們宿營。

阿斯塔瑪拉王子正向着王國首都進發!

一個個越來越不妙的消息讓斐迪南意識到他已經不能再猶豫下去,雖然接下來他做的決定可能會引來更大的動盪,但是隻要能消滅那個貢佈雷,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支軍隊連夜離開了巴里亞里多德,這支由大部分阿拉貢和加泰羅尼亞人組成的,雖然人數不多卻頗爲精悍的軍隊,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死那個羅馬忒西亞公爵!

這些人在還沒有離開巴里亞里多德之前就已經拿到了不菲的賞金,而且斐迪南也許諾只要成功,他們可以得到翻倍的報酬。

這讓這些士兵們興奮不已,他們已經聽說那位公爵的隊伍雖然人數衆多,但絕大多數卻只是普通平民。

這對於這些經驗豐富,手段毒辣的士兵們來說,就如同面對一羣沒有任何威脅的綿羊。

這支隊伍連夜出發,他們沿着通往庫埃利亞爾的道路一路向南迅速前進。

因爲按照斐迪南的說法,他不想聽到那個貢佈雷再繼續西進的消息,特別是不想聽到他出現在象徵着進入了巴利亞里多德地區的託雷西利亞斯。

所以,那些人必須在他的隊伍進入巴利亞里多德地區之前,徹底解決他。

隊伍迅速前進着,因爲受到賞金的刺激,即便是那些雖然彪悍,可總是很散漫的加泰羅尼亞人也變得勤快起來起來。

他們和阿拉貢人你追我趕,一路馬不停蹄。

只是讓他們失望的是,當天亮他們終於趕到託雷西利亞斯的時候,卻聽說羅馬忒西亞公爵的隊伍也已經到了託雷西利亞斯附近。

截殺的隊伍立刻做出了決定。

當他們確定羅馬忒西亞公爵不會進入托雷西利亞斯後,他們決定在距託雷西利亞斯不遠的道路上攔截公爵的隊伍。

重甲長矛的重騎兵在前,而輕騎兵在兩側,這支隊伍簡單的佈置好了陣型就如獵人般等待着獵物的到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地平線下露出的時候,遠處道路盡頭出現了一片星星點點的影子,那些影子漸漸被背後升起的陽光拉長,而且從開始稀稀疏疏逐漸變得密密麻麻起來。

陽光與吹起的煙塵混淆在一起幻化出清晨的異樣色彩,那些緩緩走來的隊伍看上去就好像是從這色彩中浮現出來一般。

走在最前面的人也看到了道路上的軍隊,這立刻引起了一陣不安。

隊伍的腳步漸漸放緩,當距軍隊還有一段距離時,終於停了下來。

亞歷山大催馬向前,似乎同樣感覺到緊張氣氛,坐騎不安的交替踏動着四蹄。

“我是羅馬忒西亞公爵,”亞歷山大向對面的隊伍高聲說“我要你們讓開道路。”

“很抱歉公爵,你的人只能到這裡了,”軍隊中有人大聲迴應“至於您本人,我們奉命邀請您去巴里亞里多德。”

亞歷山大沒有立刻回答,他騎在馬上稍稍沉吟,隨即發出聲輕笑。

“我想你們弄錯了一件事情,在你們面前的,是未來的卡斯蒂利亞國王!”

亞歷山大的聲音驟然響起,隨着他從馬鞍邊的槍套裡拔出一支騎槍,槍口向天扣動扳機,一聲響亮的槍聲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

地面突然隱隱傳來震動,經驗豐富的士兵們立刻判斷出這是大隊騎兵在快速奔來。

很快,從進軍隊伍的後面,左邊,右邊,還有不遠處始終靜悄悄的託雷西利亞斯城裡,一隊隊的騎兵身影疾掠而來。

而讓攔截隊大吃一驚的是,這些騎兵所持的旗幟是如此的複雜多樣。

看着那些有的熟悉,有的陌生的族徽紋章,攔截隊知道他們已經無法完成斐迪南交給他們的任務了。

因爲那樣,將意味着和幾乎所有卡斯蒂利亞的貴族們爲敵。

他們調轉馬頭匆匆而去,而在他們身後,看着狼狽逃走的隊伍,亞歷山大舉起了有人早已經爲他準備好的旗幟。

“我來了,巴里亞里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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