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宗教審判所

亞歷山大並沒有想到他到達巴利亞多德第一天的時候,就遇到了菲利普。

這個意外的相遇讓他還險些錯過了和諾爾梅齊見面。

諾爾梅齊依舊住在那家姓貝魯格特的當地夫妻家裡,只是他們的兒子阿隆索·貝魯格特卻已經被諾爾梅齊打發到亞歷山大臨時在巴利亞多德的住處聽候使喚。

阿隆索·貝魯格特是個很精明的孩子,他知道朱利佩伯爵大人把他安排到這位據說身份很重要的公爵身邊聽差是在栽培他,所以他從開始就一直小心翼翼,顯得十分乖巧聽話。

不過男孩發現似乎這位公爵大人身邊的人都不太好相處,特別是那些似乎來自波西米亞之類地方的侍衛們,總是讓他感到有種說不出的緊張。

其實感到緊張並非是阿隆索·貝魯格特一個人,男孩不會想到的是,在他看來令他不安的那些波西米亞人自己也是緊張無比。

雖然並不知道亞歷山大的真正目的,但是謝爾卻能明顯的感覺到老爺這次來伊比利亞絕不是如他自己說的那麼平和無事,而且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老爺似乎對這趟伊比利亞之旅想當重視,更重要的是這趟旅行似乎註定要得罪不少人。

在葡萄牙的活動讓謝爾已經知道亞歷山大來這裡的目的顯然不簡單,特別是當葡萄牙人最終莫名其妙的掀起了反對瑪利亞王后的波瀾後,謝爾覺得在這種似乎坑了人家閨女之後還跑到人家老媽的家裡來,這就多少有些太囂張了些。

謝爾想起了之前他們也曾經跟隨亞歷山大獨自前往那不勒斯甚至是西西里,但是那些地方多少是有些依仗的,在那不勒斯他們可以憑藉莫迪洛伯爵和箬莎的勢力,在西西里則因爲亞歷山大與這裡特殊的關係也能讓他們有所依仗,可是在卡斯蒂利亞,他們完全沒有任何依靠的人,他們的四周是完全陌生的人羣,而且只有到了卡斯蒂利亞之後,他們才真正明白伊莎貝拉女王在當地民衆中所擁有的巨大聲望和影響。

這顯然和以往那些地方都不一樣,以至謝爾不得不找機會向亞歷山大坦誠了他的擔心。

“大人,如果您有什麼危險我可保護不了您,”在到達巴利亞多德的當天,謝爾就這麼直接對亞歷山大說“獵衛兵的確都很勇敢,不過您也知道這不是勇敢就能解決的,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們根本保護不了您,因爲只要出了這個門,我們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們的敵人。”

亞歷山大感覺到了謝爾的緊張,其實他自己也未必如外表看上去那麼鎮定自若,畢竟這裡是卡斯蒂利亞的腹地和首都,他能想象一旦他的計劃失敗,身份被識破,那麼他就連一點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畢竟在來的路上他見到過那些當地民衆如何狂熱的崇拜着他們的女王,很多地方的人擡着用彩紙扎的女王像在田間遊街,或是在祈禱的時候,自願的把女王一家人的名字放在祈福祝願名單的最前面,這種對王室或者說是對女王本人異乎尋常的的崇敬可以說是亞歷山大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沒有見過的。

這讓亞歷山大在一次清楚的意識到了他即將面臨的對手是多麼強大,可以說以往的那些敵人和這個已經上了年紀的女人相比,都要“可愛順眼”得多了。

所以對於謝爾的擔憂亞歷山大也是很清楚,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步走錯就的確沒有了任何機會,哪怕他有着羅馬特西亞公爵的公開頭銜和恩裡克便宜兒子的秘密籌碼也不行,甚至可能這隻會讓他更早的被送上絞刑架。

“我們得小心些,不過也不用過於擔心,”亞歷山大開導着憂心忡忡的謝爾“你只要能保證一旦我們身陷險境不會連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或許事情就不會如你想的那麼糟糕了。”

亞歷山大住在巴利亞多德城距王宮不是很遠的一個地方,事實上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距離王宮是遠是近也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畢竟就如謝爾說的,出了這個門每個人都是他們的敵人。

亞歷山大的住處很舒適,地方也很大,第一眼看到這座帶着當地色彩風格的褐紅色外牆的房子時,亞歷山大就喜歡上了這處有着明顯巴利亞多德特徵的建築。

而且會住在這裡也是因爲莫迪洛伯爵的原因,伯爵在離開前給他留下那些東西對亞歷山大來說是真正的無價之寶,因爲其中記錄着這些年來莫迪洛在卡斯蒂利亞留下的種種準備,和爲了他那個大膽的計劃事先的衆多安排。

卡斯雷拉鎮的暴動就是其中之一,只是當時的莫迪洛自然不會知道多年後那些準備會怎麼用,他只是單純把認爲將來用得上的人和事都記錄下來。

現在,在經過了這麼久之後,當初看似並不重要的一些安排卻開始發揮起了作用。

諾爾梅齊來的稍微有點晚,對亞歷山大突然到了巴利亞多德他感到意外,以至在見到亞歷山大後他絲毫都沒有掩飾這種心情。

“殿下,我不知道您爲什麼會來這裡,不過您要知道這是很不明智的,”諾爾梅齊很直接的表示了他這時候的心情,而且他也不想掩蓋這麼的說的真正想法“您答應過我會給我一個報復斐迪南的機會,所以我才按照您的命令做事,可現在您突然到了卡斯蒂利亞,這完全破壞了之前您的許諾。”

看着有些憤怒的諾爾梅齊,亞歷山大擺擺手制止了一旁要開口呵斥諾爾梅齊的謝爾,他知道諾爾梅齊從來不是真心爲他做事,他所做的一切其實只是爲了報復當初斐迪南先是利用他試圖顛覆那不勒斯,隨後又要把一切罪名推到他身上的仇恨罷了。

而他現在擔心的也只是因爲亞歷山大的到來可能會給他的計劃帶來麻煩。

果然,諾爾梅齊有些憤然的繼續說:“按照您的安排,我已經把那個菲利普引到那個女人的家裡,現在他整天都迷在那兒,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成功了,可這個時候您來了,這可能會毀了一切。”

亞歷山大看着一激動就不住急促喘息,然後開始咳嗽的諾爾梅齊搖搖頭,看着他急匆匆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帶着濃重惡臭的泛黃手帕擦着面具下流出的惡膿,亞歷山大先是示意謝爾離開,然後他靠在桌子邊打量着無力的坐在對面椅子裡喘着粗氣的諾爾梅齊。

“告訴我伯爵你認爲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看到諾爾梅齊堅持着要說話,亞歷山大擡手製止他“我們都知道你病的很嚴重,而且這種病顯然是沒有辦法醫治的,也正因爲這個你才答應我來卡斯蒂利亞不是嗎,你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唯一能報復斐迪南的機會也就是這一次,而我可以幫你完成這個心願。”

“可是我沒想到你會來,”諾爾梅齊無力的靠在椅子上,他沒有面具遮擋的下半邊臉上溢出汗水,因爲發燒而微微腫起的嘴脣輕輕抖動着“公爵能告訴我爲什麼嗎,你當然不是爲了替我報仇纔來的,那麼你爲什麼要冒險到卡斯蒂利亞來?”

諾爾梅齊問着,然後又是一陣咳嗽,在停下來後疲憊的勉強擡起眼皮看着亞歷山大:“您看到了吧,伊莎貝拉有多可怕,她在卡斯蒂利亞的地位是無法動搖的,可惜我沒有遇到斐迪南,我是爲他來的,如果可以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爲了讓他也能嚐到我現在的痛苦,可惜我可能真的來不及了。”

說完,諾爾梅齊就有是一陣激烈的咳嗽。

亞歷山大始終靠在桌子上看着他,他知道這雖然未必是諾爾梅齊的遺言,可看樣子他也的確快要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種病,就好像魔鬼似的纏着我,我想我是快死了,我能感到身上好像每塊地方都在迅速的壞死,每天早晨起來我要用一大盆水擦那些爛的流出膿水的傷口,爲了遮蓋身上的惡臭我把自己想是醃肉似的全身塗滿了香料,告訴我公爵,我這是什麼病,你一定清楚的,從一開始就知道對不對?”

諾爾梅齊喘息着看着亞歷山大,因爲想得到答案而滿是急切的眼睛裡泛着暗紅的血絲。

看到這一幕,亞歷山大想了想終於默默點點頭。

“聽着,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不過就如同你來之前我在羅馬對你說的,你的病是沒法治療的,即便我把帕威亞醫學院裡最好的醫生們都集中起來也不過是能延緩你發病的時間和讓你不至於那麼痛苦,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畢竟你不可能只因爲我的一句話就真的相信了。”

“呵~~”諾爾梅齊自嘲的笑了笑,他的確一直在想辦法給自己找治療的辦法,他希望亞歷山大只是爲了利用他才說了謊,可事實上後來他徹底失望了,因爲正如亞歷山大說的那樣,他得的是一種無法治療的絕症,甚至很多醫生聲稱他們從沒見過這種可怕的疾病。

“伯爵,你知道你的時間不多了,現在告訴我,你還想報復斐迪南嗎?”

亞歷山大的話讓諾爾梅齊有些發愣,或許是在知道自己可能不久於人世,他似乎一下子對一切都沒了興趣,這一刻報復斐迪南這個念頭聽上去甚至有些顯得無聊。

“你現在這樣的結果,你在那不勒斯的失敗,這一切難道不都是因爲斐迪南的出賣造成的,你說你想要讓斐迪南也嚐嚐你現在的痛苦,那麼告訴我你現在還這麼想嗎?”

亞歷山大再次問,他看到諾爾梅齊原本因爲疲憊已經快要合上的眼皮再次掙扎着擡起,看着他緩緩點頭,亞歷山大拉了把椅子坐到諾爾梅齊對面:“那好,現在仔細的告訴我你這段時間打聽到的關於卡斯蒂利亞的事,相信我即便你的病的確沒有希望了,可我們至少能讓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

巴利亞多德的王宮裡,伊莎貝拉臉色難看的看着侷促的站在下面不遠處的幾個醫生,這些人都很緊張,他們不敢看女王因爲憤怒顯得有些可怕的臉,更不敢和女王的眼睛對視。

而在這個房間裡他們比害怕女王更畏懼的,是站在伊莎貝拉身邊的那個一身粗布袍子的男人,女王的私人牧師托馬斯·湯戈馬達。

如果說伊莎貝拉的野心是把卡斯利蒂亞變成第二個人間天國,那麼托馬斯·湯戈馬達的野心就是希望成爲這個天國的守護天使。

他渴望用火焰和絞索淨化他認爲的一切不虔誠的褻瀆者和他們的行爲,在他看來再也沒有殘酷的懲罰更合適的拯救手段,而他願意成爲那個掌握這一切手段的那個人。

托馬斯·湯戈馬達是宗教審判的熱衷提倡者,在他看來教廷那種只有在必要時候才臨時組織起來的審判團顯然是不能發揮效率的,而且那些臨時審判團的成員很多都未必有足夠豐富的相關知識和經驗擔當這一神聖的職責。

所以他積極的提倡建立一種專門的也是長期設立的宗教法庭,這個法庭的職責就是由一羣熟悉各種宗教審判制度和判例的牧師組成一個永久審判團,這個審判團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對所有觸犯信仰的行爲集審查,逮捕,判決與執行與一身的最終審判。

托馬斯·湯戈馬達這個瘋狂的想法得到了伊莎貝拉的全力支持,而建立這個被他們命名爲宗教審判所的永久審判團的請求,已經由托馬斯·湯戈馬達親自撰寫成厚厚的一大本陳述書,遞交給了梵蒂岡。

不過在得到教廷許可之前,托馬斯·湯戈馬達已經迫不及待的履行他的所謂職責,而按照他對需要審判者的理解,那些哪怕有一點點與衆不同的行爲舉動的人都可能會被視爲是被魔鬼纏身或是女巫的誘惑。

至於等待這些人,雖然名義上是要經過審查甄別的審判,但是從托馬斯·湯戈馬達乾的那些事可以知道,還從來沒有人能得到他的仁慈寬恕,凡是經過他審判的人,最終的結果只有令人膽寒的種種折磨。

胡安娜的舉動在托馬斯·湯戈馬達看來就是一種典型的被魔鬼纏身,所以當聽說公主的那些瘋狂舉止後,這位女王的私人牧師就立刻向伊莎貝拉提出了要爲公主驅魔,只是在忙活了一陣後胡安娜的狀況絲毫不見好轉,而伊莎貝拉已經下令讓那些醫生爲公主醫治。

在托馬斯·湯戈馬達看來,伊莎貝拉的這種舉動無疑是私情作祟,可是他聰明的沒有繼續堅持,現在看着那些因爲胡安娜依舊沒有好轉一個個侷促不安的醫生,靜靜站在一旁的托馬斯·湯戈馬達的眼中已經露出瞭如聞到血腥的鯊魚纔有的殘忍神色。

“告訴我你們還有什麼辦法嗎,不要說沒有辦法,我爲你們提供了需要的一切,我要看到的只是公主恢復正常而不是總聽到有人向我報告她幹了那麼多的瘋狂的事。”

伊莎貝拉站起來怒氣衝衝的呵斥着那些已經有些驚慌失措的醫生,她其實很少這麼對人說話,伊莎貝拉很清楚作爲女王她更多的應該是公允的對待她的臣子,不恰當的怒火除了讓事情變的更糟之外不會有任何好處。

但是現在她卻不能不感到憤怒,因爲這關係到的是胡安娜,是卡斯蒂利亞甚至還有阿拉貢未來繼承人。

一想到聯合王國未來的女王是個精神不正常到隨時可能會因爲歇斯底里毀掉一切的瘋子,伊莎貝拉就全身發抖,幾乎無法控制心中的焦躁。

“陛下,公主的病是我們從未見過的,她有時候正常得就如同一個普通人,可一旦發怒就會徹底的失去理智,我們現在已經一籌莫展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不要和那些讓她情緒激動的人和事接觸,這樣或許還能讓她平靜一些。”

“哦!你的意思是未來的女王什麼人都不能見是嗎?”伊莎貝拉憤怒的質問回答她的那個醫生“別忘了你們說的是未來的卡斯蒂利亞和阿拉貢女王,難道你們認爲應該把她囚禁起來?我要你們來爲了把她治好,不是給我出這種糟糕的主意。”

伊莎貝拉怒氣衝衝的呵斥着,然後她惱火的按着額角緩緩搖着頭:“這不行,如果那樣做胡安娜就無法繼承王位,你們能想象這意味着什麼嗎,你們又知道這有多可怕嗎?”

看着因爲煩惱隨口說出這種話的女王,幾個醫生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陛下,”一直站在一旁的托馬斯·湯戈馬達忽然開口了,他微微彎腰在伊莎貝拉耳邊說“或許我們應該再爲公主舉行一次驅魔儀式,您知道這種她的樣子顯然是因爲她的身體已經完全被魔鬼佔據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那魔鬼從公主身體裡趕走。”

伊莎貝拉猛然擡起頭看着托馬斯·湯戈馬達,她知道這個牧師是什麼意思,可她卻又一時間不知道是否該允許他這麼做,畢竟上次的驅魔給胡安娜帶來的傷害和痛苦讓她記憶猶新。

“也許還有其他的辦法,譬如菲利普,”伊莎貝拉儘量想要找些藉口和理由“如果他對她好些,或許事情不會變的更糟,也許我應該再提醒他一下了。”

托馬斯·湯戈馬達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不過他再次聰明的選擇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很顯然伊莎貝拉對治好胡安娜的病還抱着期望,托馬斯·湯戈馬達知道如果繼續下去,可能會適得其反。

不過他也並有就此放棄,特別是當離開王宮回到他所在的聖馬修斯修道院的路上,聽到有人說似乎有一位來自教廷的羅馬特西亞公爵到了巴利亞多德後,托馬斯·湯戈馬達知道他的機會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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