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三角戰(五)雙王會戰

一陣頗爲猛烈的炮擊的轟鳴聲還在耳畔隆隆作響,雖然身邊的侍從們一再勸阻,路易十二已經迫不及待的從掩體裡走出來站到了高處觀察着對面的敵情。

一個滿頭大汗的炮兵向着這邊不住的喊着還揮舞着手,不過國王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

這個時代的火炮是很危險的,這種危險不只是對敵人也是對自己,一場戰鬥下來因爲火炮炸膛而把自己人送上的事屢見不鮮,所以對於國王離炮兵陣地如此近很多人都感到暗暗擔憂。

不過路易十二現在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他需要對敵人進行猛烈打擊,特別是在看到錫耶納方向出現的教皇軍的身影后。法王意識到留給他的時間也許已經不多了。

斯科普的信中是這樣寫的:“爲了維護教皇領地的安全與梵蒂岡對錫耶納城的最高權威,以樞機主教團賦予我的權力我要求修正雙方軍隊於15日中午前撤離錫耶納近郊,否則教皇之武裝將視此行爲爲對梵蒂岡之冒犯,並以此正當理由宣戰。”

斯科普在這裡顯然耍了一個小小的花招,他在向法軍透露出宣戰意識的同時卻並沒有明確宣戰目標,這給人的感覺似乎還算公平,但實際上只要想一想之前亞歷山大六世的被放逐和老羅維雷成爲了梵蒂岡如今全是最大的人,就可以知道這個宣戰的敵人是在暗示誰。

所以當戰鬥一開始後,法王就向那不勒斯軍隊展開了激烈的猛攻,雖然在中午之前徹底擊潰敵人似乎有些奢望,但是路易十二希望通過連續進攻首先佔據更有利的戰場態勢,這樣或許就能威懾斯科普,令其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想法是很好的,在佔有兵力優勢之下,法軍的推進十分順利,雖然那不勒斯軍隊展開了激烈的抵抗,但是在面對源源不斷涌上來的敵人面前,那不勒斯軍隊也不得不一次次的從事先修好的工事裡向後撤退。

錫耶納城郊外是一片很廣泛的丘陵,這對於防守還是有一定的優勢的,路易十二也已經意識到那不勒斯人之所以會撤退到這裡就是想利用這個地勢予以抵抗,所以他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在教皇軍隊參戰之前首先擊潰那不勒斯人。

法軍的炮兵展開了前所未有的猛烈射擊,甚至就在路易十二躲進掩體後沒多久就聽到了一聲與射擊截然迥異的爆炸聲,那是火炮炸彈後引爆了附近火藥的殞爆。

那一瞬間的巨大震動讓國王身邊的侍從們嚇得臉色發白,雖然國王自己也下的不輕,但是他依舊咬緊牙關堅持着,而且在炮擊剛剛結束就不顧一切的走出來看着炮擊後的結果。

在雙方與錫耶納城外僵持的短暫時間裡,那不勒斯軍隊就着地勢修建了幾道簡易的工事,如今這些工事很多地方已經被炸得殘缺不全,法軍也正洶涌着向着這些缺口發起了連續進攻。

看到這個路易十二的心微微放了下來,到了這時他纔有空向站在一旁,神色忐忑的路易·德·波旁看去。

“那麼說你現在依舊認爲羅馬忒西亞人是想要擊敗我嗎?”

聽到國王的詢問,路易·德·波旁如土色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隨即就堅定的點點頭:“是的陛下,我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即便您認爲我是在爲自己的失敗尋找藉口,可是請相信我我們面對的敵人要比我們想的強大的多。”

“我並不懷疑你的居心,”路易十二略微壓低聲音對波旁公爵說“我是在問你是否認爲我們這個時候應該爲自己留條退路做好準備,要知道爲了阻止教皇軍隊有藉口參戰我必須在中午之前擊敗當面的那不勒斯人,所以我就必須把所有軍隊全部投入戰場,那麼我就沒有太多的兵力讓你去對付一個可能只是你臆想出來的敵人。”

“但是這陛下絕不是臆想,”波旁公爵激烈的辯解着“如果您不能給我抽調出足夠多的部隊,我可以現在回去重新組織現在指揮的部隊,不過那樣我很難保證能夠阻止羅馬忒西亞軍隊的進攻。”

法王微微沉吟着,對於波旁公爵突然狼狽歸來並且帶來個可能法軍會被圍殲這麼個似乎聽上去不可思議的想法,很多將領認爲這只是路易德波旁爲了掩飾意外失敗推卸責任的藉口,雖然國王自己內心裡也這麼想,但是出於一向謹慎的性格,路易十二並不想就這麼草率的否決他的想法。

只是教皇軍的威脅讓他不得不慎重考慮,這除了戰場上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希望儘量避免與梵蒂岡的正面衝突。

如果能夠迫使教皇軍隊保持中立是最理想的,否則也要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而直接與梵蒂岡發生軍事衝突是最萬不得已的結果,因爲這很可能會導致法蘭西在基督世界裡被進一步孤立。

最終路易十二做出了決定:“你可以回去做好準備,我這裡會儘量的抽調出一批兵力支援你,不過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對於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擊敗面前的這位那不可思女王。”

路易·德·波旁眼中掠過一絲失望,雖然已經知道很可能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他依舊希望能夠得到足夠多的支援。

他的士兵已經疲憊不堪,輜重和補給的丟失慘重,很多人負了傷,更重要的是士氣低落,而羅馬忒西亞人出乎意料的勇敢則讓法軍對他們已經聞風喪膽,波旁公爵不會忘記親眼看到那些只是因爲聽說敵人追來就丟棄了負傷的同伴獨自逃命的士兵,哪怕這樣做事後會遭到恥笑,可在當時卻沒有人指責這種卑劣的行爲。

“我會盡我的全力陛下,”波旁公爵抓下頭上髒兮兮的帽子,揪下上面已經捻在一起的羽毛,在稍微猶豫之後扯下一根遞給國王“不過陛下我請求你,如果我再次派人來給您送來這樣的羽毛,我希望您相信這是因爲局勢已經到了危急時刻,爲了法蘭西爲了您和您的軍隊,我請求你相信我一次。”

路易十二稍微沉吟接過了那根骯髒的羽毛,看着鞠躬之後轉身離開的波旁公爵的背影,法王神色陰鬱的默默停了陣背過身向戰場望去。

法軍的又一次進攻開始了,這一次衝在最前面的瑞士傭兵發揮了巨大作用,這些來自山地的職業軍人們在丘陵的阻礙下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們手腳麻利卻又隊形不亂的越過那些障礙,然後向着前面不遠處的敵人衝去。

完全的戰鬥精神和彪悍的山地風格在這一刻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即便面對迎面而來的密集彈雨,瑞士蠻子們也一邊吶喊着戰號一邊腳下不停地向着敵人陣地迅速接近。

那波勒斯軍隊終於有些動搖了,很多士兵開始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卻,戰線出現瞭如波浪般的波動,而這時候擲彈兵的嚴酷訓練和曾經與奧斯曼人激戰的豐富經驗就顯現出的寶貴的作用。

即便瑞士人已經衝到了很近的地方,面對他們手中如林般的長矛,擲彈兵們依舊嚴守陣地聳立不動,當聽到射擊的命令時,他們冷靜的端起手中的武器瞄準可能打中的每一個目標,然後在號令之下整齊劃一的射擊,轉向,後退,裝彈。

所有動作簡單而又機械,震耳的槍聲和刺鼻的火藥味兒還能讓年輕的士兵們感到一絲激動,而一些老兵則是面色平靜,似乎這一切只是在參加平時的訓練,至於對面那些被紛紛射倒的敵人,他們很多人甚至沒有去看上一眼。

“那個斯科普他在等什麼,”陣地後面,奧摩有些焦慮的說着,他時不時的向女王看一眼,似乎想提出什麼建議卻又沒有把握,不過最後他下了決心般的終於說“陛下,我可以去教皇軍那邊要他們立刻發起進攻。”

箬莎望了眼奧摩,看到年輕的軍事侍從焦慮不安的樣子,她淺色的眉梢輕輕動了下似乎想要微笑:“你不覺得這樣也許更好嗎,你認爲路易爲了防止教皇軍的進攻,他會調動多少人監視他們?”

“3000或者4000人?”奧摩想了想不確定的說“可是即便這樣陛下如果教皇軍現在就發起進攻難道不是更好,現在我們的局面可不是很妙。”

“的確,如果現在他們就發起進攻我們的壓力會小一些,但是那路易就會逃跑了呀。”

箬莎終於笑了起來,她那帶着一絲天真的笑容讓旁邊的侍從們眼前一亮,這一刻威嚴的女王看上去就好像個天真的孩子,只是她的話卻讓所有人的心不由猛然一震!

原來女王並不只是想要擊敗敵人,他甚至想要徹底殲滅由法王親自指揮的法蘭西軍隊!

“這是一個很嚴密的計劃,或許你們不會相信有人能夠在一年前就已經佈置好了這一切,爲了這個他甚至放棄了垂手可得的米蘭。”

說到這兒的時候箬莎的眼神有些迷離。

她想起了當初在聽說亞歷山大主動放棄米蘭時感到的不可思議,畢竟那是一座讓幾乎所有的君主都不惜兵戎相見的富饒城市、

作爲倫巴第的中心,米蘭擁有着不可辨駁的重要地位,但就是這樣一座用財富堆砌起來的城市,亞歷山大卻由始至終都沒有向它伸出一根手指,哪怕他已經到了帕維亞甚至還一度佔領了蒙扎,但是最終他卻在米蘭城下止步不前。

當初包括箬莎自己在內,很多人都無法理解亞歷山大的這一決定,畢竟佔領米蘭意味着擁有了對倫巴第地區的重大影響,而他放棄米蘭的行爲只能讓人理解爲他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信心。

箬莎當然並不相信亞歷山大沒有那個膽量,爲此她曾經給亞歷山大寫去密信表示了對他如果想取得倫巴第的全力支持,爲此她甚至許諾如果需要那不勒斯可以派兵支援。

但是亞歷山大卻拒絕了她。

“這會是一場很辛苦的戰鬥,”箬莎放下回憶對軍官們說“我們在羅馬忒希爾的腹地,現在法國人已經深入到了這裡,他們的四周全是敵人,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讓法國人在最後因爲陷得太深沒有辦法逃脫。”

伴隨着箬莎落下的話音,幾聲尖利的呼嘯由遠及近,侍從們立刻手忙腳亂的護着女王向着掩體後面躲去,緊接着前面的陣地上就傳來了陣陣沉悶的轟響和被炮彈砸中的不幸士兵的慘叫。

“法國人又開始進攻的陛下!您也許應該撤到後面去!”一個軍官大聲的喊着。

“哦,我站的已經夠靠後了,”箬莎站起來示意女侍官爲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裝束,看着女侍官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樣子,箬莎先是很認真的安慰她那些炮彈離她們還遠的很,根本不會有什麼威脅,然後她才向那些軍官們說“請你們不要忘記我是你們的君主,既然路易可以站在對面,那麼我也必須站在我的位置上,如果你們不想讓我遭遇危險就去盡到自己的職責。”

猛烈的炮擊,不間斷的齊射和殘酷的長矛與刀劍的冷兵器廝殺,7月15日從天亮開始展開的戰鬥逐漸進入了白熱化,雖然因爲擔心教皇軍隊介入而不得不分兵監視錫耶納城方向,但是法軍正面依舊依仗着對那不勒斯軍隊在兵力上的極大優勢,在付出了巨大代價後逐漸佔據了主動。

太陽已經緩緩向着頭頂中間的地方移動,這讓原本希望通過穩紮穩打發展優勢的法王漸漸焦急起來。

錫耶納城方向教皇軍隊的頻繁活動讓他無法忽視,雖然相信即便教皇軍加入戰場只要阻擊的軍隊能成功攔下錫耶納方向的敵人他就可以獲勝,但是路易知道如果那樣,即便他取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可接下來他就很可能會陷入四面皆敵的窘境。

路易十二甚至可以想象這大概正是梵蒂岡希望看到的局面,既可以趁機將他趕出意大利又沒有落得個主動與他爲敵的口實,所以正因爲這樣,當接到路易·德·波旁又一根沾染着血絲的羽毛時,法王在猶豫一陣後,斷然拒絕了波旁公爵的要求。

“現在擊敗這個箬莎·科森察·阿斯塔瑪拉纔是關鍵,”路易十二對那些同樣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的將軍們堅定的下達了命令“我要說你們的眼睛只看到現在的敵人,而我看到的是未來的敵人,如果我不能擊敗對面這個女人,我們的敵人名單上不只會加上一個梵蒂岡,甚至可能還有阿拉貢,不要那不勒斯也是西西里王國。”

國王的話讓將軍們茫然而不解,可這時候國王已經沒空再去向他們做關於戰場外的說明,在短短猶豫後他就下令從錫耶納城方向再抽掉一支1000人的部隊投入戰場,同時爲了威懾教皇軍,他下令剩下的法軍主動向錫耶納方向逼近。

一個人和馬都氣喘吁吁的使者闖進了院子,如果不是他一路上不停的揮舞手裡一面樣子奇特的旗幟證明自己的身份,也許不等衝進城裡就已經被人射殺了。

認識這面旗子的人不多,不過正因爲這樣來人的身份纔不會被懷疑,看見闖進院子後搖搖欲墜的騎兵,庫拉什卻先是從他手裡搶過那面旗子仔細看了看,在確定這的確是自己家鄉的標誌後,庫拉什把這個人從馬上拽下來然後把一瓢冷水潑在他的頭上。

“進攻,進攻開始了!”來人只喊了這麼一句就搶過水壺不停的往嘴裡灌着,即便是庫拉什用腳踢了一下他不住抽搐的大腿,可他依舊是在喝足了之後才終於緩過口氣“貢帕蒂大人的進攻開始了,現在他正在狠揍那個路易·德·波旁,大人要我告訴你們準備戰鬥吧。”

聞訊而來的斯科普擡頭看了看頭頂,刺目的陽光火辣辣的照在臉上讓他睜不開眼。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斯科普問着旁邊的人。

“還沒到正午大人。”知道斯科普要問什麼的隨從低聲回答着。

一個軍官匆匆闖了進來,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奇怪,興奮而又緊張中透着一絲不知所措:“法軍,法軍在向我們逼近!”

“發生了什麼?”庫拉什立刻追問。

“我們注意到法軍好像在調動,然後他們就開始向我們逼近,”軍官急匆匆的回答“大人你認爲他們是要幹什麼?”

斯科普和庫拉什對視一眼,隨即兩人不約而同的說:“路易沉不住氣了!”

在這個時候,原本應該儘量避免與教皇軍發生摩擦的法軍卻主動的挑釁,這原本就很不正常,再想想這個由貢帕蒂派來的使者帶來的消息,這一切答案在倆人面前已經呼之欲出。

“我們應該怎麼辦大人?”那個軍官有些緊張的追問“我們是堅守原地還是稍微撤退?”

“撤退?”斯科普反問了一句,然後在四周人們的注視下突然大聲的說“介於法蘭西軍隊對我們採取的敵對態度,我宣佈即刻廢除與法國國王之間的臨時協議,從現在起我們與法蘭西軍隊正式交戰!”

斯科普的話讓軍官們先是面露愕然,緊接着四周就陷入了一片忙亂之中。

“撕毀協約這種事情科室會讓你的名聲變得很糟糕的,”庫拉什搖搖頭,他當然不是爲斯科普擔心,只是對於這個人居然如此輕易的就違約背信感到驚訝“或者你認爲這樣的代價是值得的?”

“有個人曾經對我說過違背信諾這種行爲需要付出的代價只看是否抵得上得到的收穫,如果值得背信未嘗不是一種取得成功的捷徑。”斯科普笑了笑“現在對我來說這顯然是值得的。”

“能告訴我對你說這句話的人是誰嗎?我希望這輩子不要遇上他。”庫拉什皺了皺眉。

“他叫尼科洛,尼科洛·馬基雅弗利。”斯科普在翻身上馬之前扭頭回答。

一隻十幾個人的法軍小隊向前穿過一片灌木叢,一個士兵順手從帶刺兒的樹枝上揪下了個紅彤彤的果子用力咬了一口,酸澀的味道讓他打了個哆嗦,他原本想要扔掉果子可想了想又往嘴裡塞去,又是一股酸刺激着他的味蕾,不過這一次稍微好點了。

“嗖~”

一聲破風的銳響迎面而來。

鋒利的箭頭從指縫間穿透了士兵手裡咬了兩口的果子,鑽過被咀嚼的稀爛的果肉,戳進他的喉嚨,從脖頸後面掛着一串血珠鑽出。

士兵當即仰面倒地,血水和被咬碎的果肉從他的嘴裡不停的向外噴着,他已經聽不到身邊同伴驚慌的叫聲,也感覺不到因爲突然衝來的騎兵引起的地面震動,當狠狠砸下的馬蹄踩踏着他身邊的泥土飛快掠過,這個士兵的眼睛已經直直的盯着天空身子緩慢僵硬下來。

前面的騷動引起了法軍的警惕,一聲聲的號角在隊伍之間此起彼伏,看着向自己方向涌來的打着教皇旗幟的敵人,很多法軍士兵不禁有些茫然無措的站在那裡不知該怎麼應對着突然的變化。

不過這種倉促也只是暫時的,隨着軍官們大聲的呵斥,法軍士兵清醒了過來,當看到身穿盔甲的騎兵從側面像敵人衝去時,法軍隊伍中霎時響起了一片歡呼。

而迎擊這些法蘭西騎兵的,是一片舉着長矛的瑞士傭兵,這些人是斯科普花大錢通過貿易聯盟僱來的精銳部隊。

與法軍與那不勒斯人的正面戰場一樣,教皇軍與法軍的戰鬥從一開始就以種異乎尋常的慘烈程度陷入了白熱化,斯科普表現出的強烈戰鬥意志甚至讓他身邊的人都大感意外。

沒有人知道他爲什麼表現的如此激烈,這與他之前希望在法國與那不勒斯人之間保持微妙的旁觀態度截然不同。

只有斯科普自己知道,就如同這場戰爭對亞歷山大的羅馬忒西亞公國無比重要一樣,對於斯科普來說,這也是他是否能在未來順利成爲帕爾馬公爵的關鍵一戰。

要麼一起沉淪,要麼一起輝煌!

斯科普指揮的教皇軍以近乎瘋狂的方式向着法軍發起了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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