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方雙手捂住臉，眼淚終於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然後從指縫中滴落出來。
“對不起寶寶，媽媽不能給你一個爸爸。對不起，對不起！”
一切已經說明白了，顧佐卻覺得還是有些煩躁，因爲苑方最後話裡隱忍哭泣的感覺，因爲自己話裡的殘忍。
從房間出來，李遊等在走廊裡，見顧佐臉色不佳，李遊立刻問道，“老闆，那個苑方是不是想要纏着你？”如果真是這樣，他一定將她想辦法處理了。
“不是。”顧佐搖了搖頭，從始至終苑方也沒有說要自己負責什麼的，所以他心裡才覺得有些煩躁，越是不要求，反而他的心裡越覺得有所虧欠。
“不是？”李遊似乎也有些驚訝，不是想要留在總裁身邊要個身份嗎？
“以後她不會再打電話來了！”顧佐不想再讓自己的心情煩躁，這件事情今天開始就算結束了，他相信那個苑方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也相信她今天說的那句話，以後都不會再打擾他了。
虧欠已經造成，就這樣讓她斷了念想也挺好。
“還算她識相。”李遊聽過之後心裡放寬了不少，他最反感死纏爛打的女人。
“不說她了，密切關注方蓉吧！”顧佐讓自己恢復了往日的清冷，現在方蓉的事情纔是重點。
“老闆，我們何必這麼麻煩，直接找人處理掉方蓉不是更省事。”李遊心裡想這個問題很久了，總覺得他們在有近路不走饒遠路，解決了方蓉對於他們根本不是件難辦的事情，到時候她死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又何必這樣每天盯着，然後隨時應對着她可能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方蓉是陸湛的姐姐！”顧佐掃了有些心急的李遊一眼，現在陸湛是最矛盾的那一個，他不會放任方蓉傷害舒菲，可同樣的在方蓉沒有下一步動作之前，他也不允許有人傷害方蓉，血脈至親，哪怕只有一半的相似，他們也是比別人更親的姐弟。
聽顧佐說完，李遊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姐姐又怎麼了，大不了硬幹一場，看看到時候陸湛能不能保護的了方蓉。
“別總是往那個方向去捉摸事情，死亡不代表着事情終結。”顧佐明白李遊的心思，陸行之前就像現在的方蓉一樣，可是他死了，那些仇恨，那些一直埋着的雷卻沒有因爲他的死亡而消失，反而轉嫁到了方蓉身上，同樣的道理，如果不能真的斷掉所有可能，那麼就只能等着那些仇恨發酵，那些埋於地下的雷爆破出來。
他與其說在鬥，不如說再等，等那件事被揭露出來的那一天，這樣藏着他真的覺得累了！
“我明白了！”
舒菲確認了方蓉的目的，而顧佐的回國也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可是心裡卻始終在糾結在抗拒，她不想再深想那些被藏在背後的東西是什麼。
“媽，
學校過幾天有個親子會，你們誰去？”正當舒菲皺眉思忖着的時候陸興邦推門走了進來。
“親自會？爸爸媽媽都會去。”小興邦的親自會，她和陸湛是肯定要去參加的。
“好的，沒別的事情了。”小興邦說完就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卻被舒菲叫住。
“兒子，你最近還好吧？”安可的消息陸湛選擇不告訴他，算是一種考驗。
“有什麼不好的？”小興邦扭頭朝着舒菲問道。
“沒有就好。”舒菲目光閃躲，於宛如現在帶着可可的生活很艱苦。
於婉茹一個女人帶着一個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的孩子，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陸湛說於婉茹重新找了一份高體能的工作，工資比之前的公司要高不少，下了班還有一份兼職，可可因爲身體的原因，加上現在康復期需要不少錢，於宛如將她送去了一家有些老舊的幼兒園，可以節省一些開支而且離着於婉茹上班的距離近。
她大小是從這種苦日子過過來的，所以特別知道過艱辛日子的苦，心裡不禁有些心疼於婉茹和可可，陸湛給了他們錢，可是於婉茹的性子和自己曾經一樣要強，現在的她和自己當初一樣，覺得不依靠別人的施捨和自主，心中就不會覺得有所虧欠，可是換個角度去想，讓孩子從一開始就不能得到一個好的教育，難道就不是另外一種虧欠了嗎。
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他們能幫的都幫了，但是卻沒辦法干涉別人的選擇。
小興邦見狀，眉頭微微皺了皺，舒菲這樣子肯定是知道了什麼卻又故意不告訴自己，而直覺告訴他，肯定是關於可可的。邁着小短腿從舒菲房間裡出去，小興邦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可可和於阿姨現在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心裡有了這個想法，回到房間之後小興邦覺得心裡有些煩躁，原本已經到了每天入睡的時間，可是在牀上躺着卻睡不着，一整晚的時間他就在牀上翻來覆，天快要亮的時候，小興邦猛地從牀上坐起來，巴掌大的小臉上充滿了倦色，該死的，這到底要怎麼辦！理智告訴他他已經被安可拋棄了，就當從來不認識就好了，以後他走他的陽關道，安可過她的獨木橋，可是情感上卻讓他忍不住浮躁，甚至有一種想去看看情況的衝動。
透過窗戶看了眼外面開始亮起來的世界，可是他要去哪裡找？他甚至連個大概區域都找不到。
眉頭皺起，小興邦讓自己靜下心來好好的想一想，於阿姨和可可肯定還在首都，首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找一個人雖然費勁，可是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裡，小興邦立刻從牀上跳下來，將IPAD打開，定位首都內的幼兒園，於阿姨要上班，可可的醫療費用不是小數目，所以不可能每天陪着可可在家裡，至於護工一類的就更不可能，所以可可肯定會被送去幼兒園，至少有人看着。
幼兒園，小興邦皺眉看着地圖上的幼兒園，光是首都的幼兒園就有75家，這75家，就算他每天找三家，還要找上將近一個月。
對這個速度小興邦搖頭表示不滿，託着腮，看着平板中的地圖。安可的身體雖然手術成功了，可是誰也不能夠保證一定不會出現任
何問題，所以於宛如肯定會找一家周邊靠近醫院的幼兒園，這樣如果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也可以即使送去醫院。
想到這裡，小興邦的眼裡多了一抹光彩，有一條線索之後，他就可以劃片來刪選。
將首都幾家不錯的醫院尤其是心臟這方面比較權威的醫院一一找出來，然後以它們爲原點，來規劃目標的範圍。
這樣一來，排除掉20來家離着醫院很遠的幼兒園或者交通不便利的幼兒園。。看着可以選擇的幼兒園少了不少，小興邦的眼裡更加多了開心和興奮。
手術的費用雖然爸爸給墊了，可是以於阿姨的性格這筆錢早晚都是要還的，所以能支付給幼兒園的費用也就變得有限。這樣一來，小興邦又在待選的幼兒園裡刪除掉一些高大上的國際幼兒園，只留下一些公立和個人私立的幼兒園。
將75家變成30家，小興邦卻覺得還是不夠，這樣的數字尋找起來還是一項格外艱鉅的任務，可是他還能從哪裡着手呢？
原本通常的思路彷彿受到了阻礙，小興邦皺了皺眉，難道就要在這三十所幼兒園裡慢慢的找？
有些煩躁的將平板電腦仍在桌子上，小興邦一遍遍的在房間裡來回踱着步子，希望可以想出另外一條線索讓他在縮小一些範圍。
“臭小子，準備上學了！”陸湛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小興邦立刻裝出整理書包的樣子，可是憔悴的小臉卻沒有辦法掩飾。
陸湛推門進來，看着自己兒子眼底的黑眼圈時，眉頭微微皺了皺，這小子昨晚上沒睡覺嗎？
“我收拾好了走吧！”小興邦不想被陸湛發現他心底的打算，低着頭，躲開了陸湛的視線。
“那走吧。”陸湛看着躲閃他眼神的小興邦，能讓這臭小子一晚上睡不着的事情估計是和安可有關，心裡忍不住嘆了口氣才朝着小興邦說道。
小興邦的早餐都是在幼兒園解決的，所以陸湛拿了一片面包就帶着小興邦出了門。
車子緩緩地朝着學校開動，小興邦用餘光看了眼陸湛，他心裡明白現在只要他開口問親爹可可他們母子的下落，一定會告訴自己，可是他就是問不出口，生怕親爹會笑話他，可可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已經不把他當朋友了，可是他竟然還要上趕子去追問她的下落。
“你媽媽昨天跟我說你們學校要開親子會？”陸湛一直都知道小興邦偷着看他的目光，心裡也一直等着兒子先開口問，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他說話，所以乾脆自己先開了口。
“嗯，這週五下午。”小興邦點點頭，對於這種活動，他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也不覺得有什麼意義。
“到時候我和你媽去參加。”陸湛跟着說了一句。
“哦。”
“你還有沒有什麼是想問我的？”陸湛見小興邦只是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嘆了口氣，他不問，自己就主動說吧，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難道要看着他每天睡不好覺，日日盯着一雙熊貓眼嗎？
“問什麼，我什麼也不打算問啊！”明明心裡已經不斷的高呼，我問，我問，我想知道可可在哪裡，可是嘴上卻又固執的不願意承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