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叢從身上摘下槍,“胡說八道!”
冷小邪笑了笑,也不揭穿,林叢太陽穴上那個紅印,他早就看見了,憑他的經驗,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五四手槍的口徑。
飛行員小邢是不可能有膽子違揹他的命令的,直升機會回去,肯定是因爲林叢。
看這駕式,這位恐怕是以自殺相逼,不過冷小邪一點也不驚訝,這個發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知道林叢不會丟下他走掉,就如同,他不會丟下林叢一樣。
這一點,冷小邪確定無疑。
“頭兒,其實我一直有一點不明白。”這會兒,山貓就再次開口,“您就揭開那白大褂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屍體不是林醫生啊?”
“我側腰上有個疤,他知道。”
林叢揭起衣服,衆人好奇地轉過臉,果然見他右側腰上有一處大概十釐米長短的細長疤痕。
看上去應該是舊傷,要是不仔細看,都很難發現,不過這個長度,真得有點觸目驚心。
“這麼長的疤,怎麼弄的呀?”猴子好奇地問道。
“這個嗎……”林叢看看坐在自己對面的冷小邪,一笑,“秘密!”
對面,冷小邪也笑。
那疤他清楚無比,哪怕到死,他也不會忘了那疤的位置和大小。
因爲那個疤,是林叢爲了救他弄傷的。
那年林叢八歲,他七歲。
喘了口氣,從飛機上拿過衛星電話,冷小邪利落地撥通自家媳婦的電話號碼。
“喂,老婆……那什麼,告訴青青一聲,就說他男人快掛了,讓她來接電話。”
“冷小邪!”
林叢聽就急了,撲過來想要奪手機。
電話那頭,紀念的聲音裡卻染上急色。
“真得假的?”
“嘿嘿,當然是假的,他沒事,就是掛點小彩,青青呢,沒在你身邊?”
紀念鬆了口氣,“她在蘇丹。”
“什麼?!”冷小邪驚呼出聲,“不會吧!”
“一聽林叢出事就急了,背了包就走,我攔不住她,只好安排人幫她弄了簽證……這會兒應該快到總部了。”
“好的,我知道了。”冷小邪推開想要搶電話的林叢,“老婆,我告訴你,名字我想到了。”
“名字?什麼名字?”紀念問。
“我兒子的名字啊,不僅是兒子,女兒的名字我也想了。男孩就叫冷千帆,女孩子就叫冷千尋,好聽吧?”
“不錯。”
“沒辦法,你老公我就是這麼有才。”冷小邪伸過手掌,從頸間扯出鞋帶,看看上面乾淨無損的婚戒,小心地取下來,重新戴回手指,“這會兒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記得早餐多吃點,別把我兒子餓着。”
“知道了。”
“老婆。”冷小邪深吸口氣,“我愛你。”
一向愛調侃的幾個傢伙,卻是沒有一個人取笑他,這樣肉麻地說情話。
大家都知道,他爲什麼要如此表達。
電話那頭,紀念愣了愣,突然猜到一些什麼。
沉默片刻,她輕聲開口。
“我也愛你。”
“好了,那我掛了,安排一下我很快回去。”冷小邪掛斷電話,人就掃了一眼飛機上的衆人,“先說好了啊,誰給我走漏風聲,別怪我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