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手中的酒杯。
菲比揚起杯子與她輕輕一碰。
“謝謝。”
十五將杯子送到嘴邊喝了一口，“這麼喜歡大海？”
“恩。”菲比轉過臉，注視着遠處的大海，“我喜歡海和船，你呢，你喜歡什麼？”
“我？”十五也像他一樣，看向大海，“我喜歡的可多了。”
“比如？”
“比如？！”十五笑起來，“蘋果！”
“蘋果？”菲比揚揚脣角，“我也喜歡。”
十五轉過臉，注視着他，“是嗎？”
“我小時候試圖將蘋果的種子種在花園裡，想要讓它長成蘋果樹。”
“成功了嗎？”
“當然沒有。”菲比轉過來，粉眸注視着她的眼睛，“它們都死了，連芽都沒有發。”
十五揚脣，笑得大眼睛彎起，“好可惜！”
“一點也不可惜，因爲新加破的氣候是長不了蘋果的，它們早晚都要死。”
“也有道理。”十五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我小的時候，院子裡有一顆蘋果樹，很大。秋天的時候可以長很多，晚上的時候，可以一邊看月亮，一邊吃蘋果。”
“希望我的樹也有那一天。”菲比道。
“你的樹？”
“對。”菲比揚脣，“就在這艘船上。”
十五瞪大眼睛，“你在船上種了一顆蘋果樹？”
“你不相信？”菲比直起身子，“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十五也跟着站直身子，“榮幸之至。”
將杯子交給一位走過來的侍者，菲比邁步走向出口，助理急步追出來，他擡起右手，示意對方不用跟着。
然後，帶着十五走出宴會大廳。
沒有乘電梯，他帶着她穿過迴廊，順着一處旋轉樓梯走到樓上。
迎面有海風吹過來，隱約中帶着一點香味。
十五吸吸鼻子，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哇，開花了！”
菲比也跟着她嗅了嗅，“不會這麼快吧？”
他並沒有聞到香味，前幾天他過來看的時候，樹上的花苞纔剛剛冒頭。
“要不，打賭？”十五笑道。
她對自己的鼻子一向非常有信心。
菲比一笑，“你想賭什麼？”
“如果我贏了，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十五眨眨眼睛，“敢睹嗎？”
“要是你輸了呢？”
“我答應你一個要求。”
菲比想了想，點頭。
“好，我賭！”
說着，他就拐過面前的廊道，一出門，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
與樓上的甲板不同，這裡竟然是一片芳草之地，在一片草地中，生長着一株足有五六米高的蘋果樹。
綠葉間，滿是白色的花苞，但是還沒有大片的盛開。
菲比微微眯眸，“你好像輸了？”
“那可不一定！”十五伸出一隻腳，腳尖踩上草坪又縮了回來，擡腳脫掉腳上的高跟鞋，這才提着鞋走到樹上，揚臉看向閒頂的蘋果樹。
她就不信，這麼大一顆樹，沒有一朵盛開的花。
邁步走過來，菲比的視線掃過她踩在草地上的赤足，脣角輕揚。
“找到了嗎？”
“別急啊！”
十五擡着臉，仔細尋找，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