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十五露出好奇的表情，“那……那幅畫還在嗎？”
菲比輕輕搖頭，“畫還沒有畫完，我家就失了火，那幅畫後來怎麼樣了，我也不知道。”
“能告訴我，她的樣子嗎？”
“她的頭髮是黑色的，非常順直，摸到手裡就像是上等的絲綢一樣，涼涼的，滑滑的，總是帶着一點檸檬的淡香……”菲比將臉埋在十五發間，輕輕地用手指撫着她的頭髮，“她有一對大眼睛，黑中透着一點碧色，她的外婆是西班牙人，有一些漂亮的碧綠色眼睛，她的眼睛很純淨很溫柔。”
“她一定是個大美人。”十五低聲說道。
“是啊……”十五輕吸口氣，“這是她的幸運，也是她的不幸。”
當年，他的母親因爲家庭太過富裕被劫持，正是她的美貌讓對方動心，從而孕育了他這個原本不應該出現的孩子。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對方在拿到贖金之後，纔會放她一條生路，而沒有撕票。
“那……”十五擡起臉，“你知道你的……”
說到這裡，她突然又收住話頭。
她原本想問，菲比的父親，又及時將父親這個詞嚥了回去。
“你想說……那個男人？”菲比問。
十五輕輕點頭，“對不起，菲比，我說錯話了。”
菲比從她頸間擡起臉，輕揚脣角，向十五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
“沒關係的，我並不介意。”他轉身向旁邊走了兩邊，靠到帆柱上，“這件事情我一直在查，如果我知道他是誰，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儘管那個男人給了他生命，但是在菲比的內心深處，對那個人卻是充滿恨意。
如果人生可以選擇，菲比寧願他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那麼母親也就不必受盡委屈。
十五側眸，注視着男人的側臉，輕吸口氣走到他身側。
“菲比，知道嗎？你現在特別想對你做一件事。”
粉眸微眯，菲比探尋地注視着她的眼睛。
“什麼事？”
十五揚脣，“你閉上眼睛。”
菲比聳聳肩膀，“不要吧？”
“要！”她晃晃他的胳膊，“快閉上。”
“好。”
菲比依言閉上眼睛，十五看着他將眼睛閉好，手掌就突然伸過來想要推他下海。
剛纔說了太過沉重的話題，現在她想要改變一下氣氛。
手掌剛剛捱到他的胸口，腰肢一緊，已經被一對有力的手臂抱住。
十五心中一驚，然後就與他一起失去平衡，跌入海水之中。
抱着她從水中踩水鑽出來，菲比笑眯眯地注視着她的臉。
“你這個壞丫頭，還想暗算我？”
十五白眼。
“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能看穿我。”
“那你試試？”
“試就試！”十五擡手理開臉上的溼發，“你猜猜，我現在想做什麼？”
菲比認真地注視她片刻，脣角揚起露出一個邪魅笑意。
“你想吻我，對嗎？”
原本以爲，她會頑皮地說他猜錯了。
哪想，面前的小丫頭大眼睛眨了眨，人就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