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在口袋裡的手掌緩緩握緊，顏青森大步走向出口。
“顏青森！”溫柔再次開口，“我找了新證據，如果你換上別的律師，這個案子便會必輸無疑，只有我能贏！算我求你，讓我去打這個官司。”
顏青森轉過臉，有些不太確定地看着她。
“你……”
“我是認真的。”溫柔站直身子，“我還記得，你當時對我說過，身爲一個律師，要爲自己的當事人爭取最大的利益，但是，永遠也不要忘了，你是一個律師。一個律師，必須有正義感，才能不被利益所左右。這些話，我也一直奉爲我的工作信條。”
沒錯，那是他說的。
這麼多年，這也是他的工作信條。
沒想到，她還一字不落地記着。
顏青森沉吟良久，終於，點頭。
“既然你如此堅持，那……祝你好運。”
溫柔向他伸過手掌。
“謝謝。”
伸在手掌，顏青森輕輕握住她的手。
手中的那隻手掌，比起他記憶中的略顯削瘦。
記得那時，她的手背上滿是軟軟的小肉，手背上還會有可愛的小肉窩，握在掌心裡特別有手感。
果然，她變了。
而他也變了，不再是當年青澀地握着她的手，就會心臟狂跳浮想聯篇的少年。
鬆開掌中的手掌，顏青森向她微笑。
“那我……走了，我們……再見。”
八個字，一語雙關。
這一走，不僅僅是走出她的辦公室，也是要從此，走出她的世界。
而這個再見，也不僅僅是今天的分別。
下次再見。
他便只是她的上司，她便只是他公司的律師，再也不可能有更深的瓜葛。
“再見。”溫柔收回手掌，看着男人走向門口，“青森……”
男人轉過身。
她就露出一個頑皮笑臉。
“以後有什麼事，隨時打電話。”
顏青森一怔。
“可以嗎？”
“當然了，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學長嗎，更何況，您還是我上司呢？！”
顏青森揚脣。
“好。”
向她點點頭，他邁步走出她的辦公室，腳步雖有些留戀，卻不再沉重。
走到電梯口，恰好遇到藍柏提着晚餐回來。
兩個男人看到對方，都是一愣。
然後，顏青森主動退後一步，將出口的位置讓給他。
“謝謝。”
藍柏道謝。
顏青森就向他一笑。
“我先走一步，小柔……就拜託你了。再見。”
藍柏轉過身，看着已經站在電視裡的男人。
“再見。”
電梯門閉緊，有人離去，有人向前。
提着晚餐，藍柏推開溫柔的辦公室走進去，一進門，就見女孩子坐在辦公室上，一腳踩着椅子，正痞痞地看着他。
看到他，溫柔立刻就咳嗽一聲。
“藍小萌，給我過來！”
藍柏疑惑走過來，看看小痞子一樣坐在桌子上的溫柔。
“這是……怎麼了？”
“我問你呢！”溫柔向他勾勾手指，“東西放桌上，人過來。”
藍柏依言而走，走到她面前。
溫柔就伸過手掌，捏住他的下巴。
“老實交待，這個是怎麼回事？”她擡起右手，裡面是一沓水票，“這麼一小桶，也就喝兩天，一百塊一桶，你有錢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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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