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來，她很緊張，而且，是因爲另外一個男人緊張。
她已經不會再像小的時候一樣，將自己的小秘密盡情與他分享的小東西了。
女兒，長大了，開始有自己的秘密。
這樣的結果，讓他欣慰，又讓他有些落名的失落。
深深地吸了口氣，冷子銳重新讓自己冷靜下來，“小野，告訴爸爸，你知道他是誰嗎？”
冷小野立刻開口，“我都知道。”
她一點也不驚訝，以冷子銳的能力，能查到皇甫耀陽的身份簡直是稀鬆平常。
看來，那個臭小子對自家女兒還是挺誠實的。
冷子銳輕輕點頭，“那你愛他嗎？”
“我……”冷小野猶豫起來，“我……我還不太確定。”
“小野！”冷子銳伸過手來扶住她的肩膀，“現在，你仔細聽好爸爸說的話。原本，這是你的私事，爸爸不應該指手劃腳的。”
注視着目光關切溫和的目光，冷小野抿抿嘴脣，“爸……對不起呀，我……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們，是因爲……這件事情太突然了，我……我怕你們接受不了。”
“爸爸理解。”冷子銳點點頭，“但是，做爲父親，我覺得我有資格也有義務……對你提出一些建議。”
冷小野不知道，他所謂的建議會是什麼，只是擡着臉，認真地看着他。
從小到大，在冷家。
冷子銳從來不會把自家這一對兒女看成真正的小孩子，從第一次單獨帶他們出去露營的時候，他就說過。
“你們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因爲你們的人生是自己的，不是爸爸，也不是任何人。”
在冷家，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目光在女兒的小臉上注視片刻，冷子銳終於還是開口。
“小野，在爸爸這裡，或者在媽媽那裡，你和皇甫耀陽的事情都不會有任何問題。只要你們彼此真心相愛，我和媽媽絕對不會阻止你們。但是，你應該也清楚，他不是普通人。以爸爸的經驗，像他這樣的人的婚姻是很難自由的。你們二個如果真得想走到一起，恐怕……會經歷很多的磨難。如果你能放棄的話，最好及時放棄。”
“可是……”冷小野咬咬嘴脣，“我……我不想放棄。”
“一點也不想？”
冷小野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堅定地點頭。
“那……”冷子銳扶住她的小臉，“如果只有一個機會，爸爸和皇甫耀陽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的話，你會救誰？”
冷小野怔在原地。
冷子銳卻已經大笑出聲。
“小臭臭，爸爸逗你玩兒的，放心好了，老爸是絕對不會讓你陷入那樣的兩難之地的。爸爸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會讓你來救我？”
“那您……”冷小野有些不確定地看着他，“您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呀？”
“小笨蛋！”冷子銳鄙夷地斜她一眼，“果然，有的時候還是像你媽，沒有完全繼承我的完美基因，如果老爸不同意的話，我早讓人把他飛機打下來了，還用得着和你說這些？”
冷小野還是有些不確定，“那……您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