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個人趕到東塘村時,天氣快近黃昏,眼看着縣城是回不去了,成子非只得給馬三龍打電話,電話一通,成子非就說:“老三,你猜我在哪裡?”
馬三龍這貨正在調戲校花,自從校花跟了一個老男人後,他每次在校園見到她,都會調戲她一通。現在一聽是成子非的聲音,他想也沒想地把手機貼到了校花耳朵上,校花剛想發火,卻聽見一個好聽的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成子非,收起電話。”等她想聽個研究時,裡面竟是一片盲音,氣得她一把把手機摔了出去,好在馬三龍眼疾手快,接住了,真要落地,最新款的蘋果就得被這個小姑奶奶摔沒了。
“你這麼激動,是不是老大在泡別的妞?”馬三龍嘻嘻哈哈地望着校花問。
“無聊。”校花臉紅一片白一片的,扭頭就走。馬三龍見狀,趕緊把手機撥了過去,他猜老大八成是真在泡妞,要不校花不會氣在這個樣子。
電話一通,不等成子非說,馬三龍就興高采烈地說:“老大,剛纔我把手機貼校花那心機婊耳邊了,你是不是真在泡妞?她臉都氣綠了,別提多開心。”說着,說着,馬三龍在手機中哈哈地大笑起來,可他笑半天,也沒見手機中有迴應,忍不住對着手機大喊:“老大,老大。”
手機其實在林若西手裡,她一見成子非要暴露行蹤,直接就搶過了手機。沒想到馬三龍在手機中來了這麼一通,她回也不是,掛也不是。只得把手機遞給了成子非,並壓低聲音說:“不許說你在哪裡,和誰在一起。”
成子非不知道馬三龍這貨說什麼,接過手機問:“老三,你在說什麼?”
“你沒病吧?老大。你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嗎?還是不想提校花那個心機婊?好好,我不提,不提。你在哪?”馬三龍嘮叨地問。
成子非沒想到馬三龍這貨的電話竟然在說校花,睡過那個心機婊,壓根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還被這貨暴露給了林若西,他不由得拿目光去看她,卻發現她越走真快,似乎根本不關心他的爛事一樣。
“好了,好了,老三,我現在有事,改天再說。”說完,成子非強行掛了電話,朝着林若西跑了過去。
等成子非走到林若西身邊時,他很有些尷尬地說:“那個,那個,老三就是一張爛嘴,你別見介意啊。”
“我介意?我憑什麼介意呢?你是我什麼人啊?”林若西突然側過臉冷冷地看住了成子非,如果目光可以造冰的話,成子非相信自己此時肯定被她冰封了。
她和他剛剛有所改善的關係,又陷入了冰意之中。成子非很有些不明白,他是不是又做錯了?是不是不該向她解釋?
成子非不知道如何接林若西的話,而且他猜不透這女人在想什麼。從他發誓不再動她一根毫毛開始,她對他就冷冰冰的。如此喜怒無常,搞得他提心吊膽不說,還生怕自己又傷了她。可越怕傷着她,卻又越是傷了她。
索性,成子非不再說話,默默地跟着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裡,繞着村子轉了一週,沒看見什麼人,村子冷冷清清的。
成子非這纔想起新聞中所說農村只剩三留人員,看來一點也不假。正想對林若西說點什麼,卻見她推開了一家農戶的門,問了一句:“有人嗎?”
話音一落,一位看上有六十多歲的婆婆走了出來,一見兩位陌生人站在門口,不由得打打下下的打量着他們,大約見兩個年輕人不像壞人,這才說:“你們這一對小倆口是不是迷路了?”
又被誤解了,成子非心裡一喜。可林若西臉又被漲得通紅,不過她沒解釋,而是說:“奶奶,我們確實迷了路,今天回不了城,能在您家裡借宿一晚嗎?我們付錢。”
老人不知道是因爲自己猜對了原因,還是渴望有人說話,竟然高興地說:“只要你們不嫌棄,別說一晚,就是住
幾晚,我也不會收錢的。”
可林若西卻不好意思白吃白住的,執意要給老人錢,兩個人扯了好半天,老人硬是不收。她告訴林若西,來東塘村的人都是客人,哪裡有向客人收錢的理呢?再說了,她兒女都在城裡打工,她還巴不得有人陪她說說話呢。
林若西沒想到鄉下居然還保留着這種原始的待客之道,一感動,就沒再提給錢的話。居然陪着老人一起去菜園摘菜,然後到井邊洗菜,和老人一起在農村的土竈上做飯,彷彿這老人真的就是她的鄉下姑媽一樣。
林若西做這些的時候,成子非只是遠遠地跟着,不敢走得太近,也不敢離得太遠。而這一大一小的兩個女人,卻把他當成了空氣,聊得熱火朝天。
直到吃完晚飯,老人抱出一牀被子,望住林若西說:“家裡只有這一牀新被子,你們就睡我兒子的房間吧。”說着,她要去鋪牀,被林若西攔住了,成子非趕緊接過老人的被子說:“奶奶,我去,我去。”說完,快速地抱着被子進了老人指定的房間裡。
等成子非鋪好了牀,林若西才進房間。她看了一眼牀,動了動嘴脣,想說什麼又忍住了。成子非見狀,趕緊說:“你早累了吧?你睡這裡,我去客廳。”說着,起身就往外走。
“站住。”林若西突然說。
成子非不解地回頭看住了林若西,“坐下。”她又說。
房間里根本沒椅子,成子非只得坐到了牀上。沒想到林若西也坐到了牀上,農村的牀可不是林若西家裡那張兩米寬的大牀,兩個人並排一坐,捱得就有些緊,嚇得成子非條件反射地彈跳了起來,卻不敢看林若西,垂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我就那麼可怕嗎?”林若西沒好氣地問了一句。
“不,不是的。”成子非已經發了毒誓,他怕自己管不住自己,只能儘量離她遠一些。可這女人怎麼就非要逼他想入非非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