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後天至寶元屠劍,寄託神魄而化形,絕不像祭煉法寶那樣,需要令狐專心致志,全神貫注,全身心的將靈魂充分調動,並且不受任何干擾,才能以大毅力,將已經圓滿的靈魂,生生的分化出天衝魄來,並用證魂訣中的奇術法門,將天衝魄寄託元屠劍內,借後天至寶化形而出。
這之間的過程,十分兇險,若非令狐現在沒有天魂地魂可以依賴,又必須趕在天尊的百年之約到來前,將天衝魄化出,好增強幾分自保力量的話,令狐真的不想在如此不穩定的環境下,實行靈魂分化的以器化形的莫大法門。
如今卻是沒有辦法,好在五行靈嬰覺醒,且深諳神通法術,倒也可以護法一二。
再說了,八隻卦位生靈以造化之力催動的八卦造化陣圖,如今在識海世界具備五行演化之力,造化之力不斷的在茁壯成長後,更是威力莫測。
而且,麻煩也不一定就會在令狐閉關的時候尋上門來。
但爲了以防萬一,令狐還是在洞府外,設置了複雜的五行復合陣圖禁制,這個複合陣圖中,包含了太極,兩儀,三才,四象,五行,五個陣圖,單獨的陣圖中,卻又彼此互爲脣齒,牽一髮而動全身,幾個丹意達陣圖組成了複雜玄奧的複合陣圖。
令狐佈置的複合陣圖無疑是厲害的,奈何沒有珍貴的材料,卻是不足以發揮五行復合陣圖的百分之一,而在佈置五行復合陣圖的時候,令狐卻油然的想起了被青衣候索去的九陣圖。
令狐未成仙時,只能純粹的從九陣圖中,悟到部分複合陣圖的法門,但成仙后的現在,令狐卻是已經明白到九陣圖乃是一件威力強大的至寶,說不定都是先天級的寶物。
只要九陣圖在手,一經祭出,只怕大羅金仙,都不敢輕易闖入,若是閉關時,有九陣圖演化先天陣法禁制,牢牢護住洞府,肯定是安如泰山。
卻是不用像現在,佈置一個複合陣圖,若要發揮強大威力,需要準備許許多多的珍貴材料。
在令狐開始閉關,以大法力和大意志將圓滿完整的靈魂,生生化出三魂七魄中的天衝魄的時候,那種令狐撕裂的痛楚簡直莫可形容,而就在令狐忍着無窮無盡的靈魂痛楚,吃力的施法,祭出一個又一個靈魂符文,祭煉分化出來的天衝魄時,麻煩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尋上門來了。
卻說三個仙庭戶部仙官匆匆飛回九虛天界,進入仙庭戶部,立刻發出玉符,求見戶部戶籍主政仙官楊昭。
一身文服打扮的楊昭正在府內靜修,身爲戶籍部門,其實是最爲清閒的一個部門,畢竟除了每千年一次戶籍大審查之外,其他時候並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說是名符其實的清水衙門。
聽得三個手下求見,打擾了自己清修,楊昭微微有些不悅,不過還是讓三個仙官小吏進來彙報。
要知道,平時,戶籍部的一些瑣碎事務,楊昭都讓手下這三個仙官小吏去辦理,他們倒也盡心盡責,從沒出現差池,此次求見,想必有什麼要事,不防見上一見了。
三個戶部小吏神情有些驚惶的走了進來。
“你們有什麼事情?”楊昭有些疑惑的掃了他們一眼。
“大人!”三個小吏拜了一拜,爲首的仙官才訴說了起來。
“你說什麼?”楊昭霍地站起。
“召兒要你們去拿辦一位沒有仙庭戶籍的大羅金仙?有沒搞錯?”楊昭勃然大怒。
爲首的小吏小心翼翼的道:“大人,我想六郎真君也不知道吧?不然又豈會叫我們去帶一位大羅金仙回來問話?”
“胡鬧!”楊昭拍着桌子,怒道:“你們還有臉說?你們身爲戶部仙官,竟然聽從召兒的話,肆意妄爲,成何體統,若是惹下滔天大禍,看你們如何收拾?”
三個仙官小吏噤如寒蟬,不敢搭話。
楊昭雷霆大怒過後,又奇怪的站了起來道:“不對,若是仙界多出一位大羅金仙,又豈會沒有戶籍文書?我們仙庭又豈能不知?”
“大人,這不奇怪,因爲這位古仙,便是從凡界才飛昇仙界兩百年的仙人,據說名字叫做令狐!”
聽得仙官小吏如此一說,楊昭驚訝道:“就是最近仙界傳得沸沸揚揚的,一飛昇就有名仙品級,而且身上據說還有一件後天至寶的仙人?”
“大人英明,沒錯,正是此人。”
“不是說他乃太乙真仙的名仙嗎?怎麼竟然是古仙后期的大羅金仙,這怎麼可能?”楊昭臉上難掩驚駭之色。
“大人,我們也不敢相信,但事實卻真是如此,我們親身體會,絕不會有錯,而且,有天意宗的幾位古仙作證,對了,大人,我們還知道,那位叫令狐的古仙,和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有百年之約,據說在過兩年,便到了約定之期。”
“什麼?”楊昭更是吃驚。
卻在這時,只聽楊召的聲音自府外破空傳來:“伯父在嗎?召兒來訪。”
楊昭雖是楊召的伯父,楊戩之兄,其修爲卻是不如侄兒楊召,雖然身爲戶籍主政仙官,卻僅是太乙玄仙而已,而其侄楊召卻已是古仙級別的大羅真仙。
“進來吧。”雖說對這個侄兒的某些行爲不滿,不過楊昭還是十分樂見這個侄兒的,畢竟這個侄兒乃是他們楊家傑出的天才。
“召兒,說吧,你和那位名叫令狐的仙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何針對於他?莫非也和那些覬覦對方後天至寶的仙人一樣?難道不知對方是名大羅金仙嗎?”楊昭看着自己這個英姿不凡的侄兒,有些痛惜的質問道。
楊召衝三個仙官小吏道:“你們先出去,我有事和伯父說。”
“是,真君,小人告辭。”
“伯父,此事你一定要爲侄兒做主啊?”待三個仙官小吏走出楊府,楊召立刻哭着撲跪在楊昭的膝下。
楊昭大吃一驚,沒有想到侄兒有此一舉,忙將楊召扶了起來,道:“召兒,此是何故?快快起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有伯父做主,就算伯父做不了主,也當請動你父出面解決,來,不要傷心,快將情由細細給我道來。”
頭挨在楊昭膝上的楊召,嘴角露出詭異得逞的得意之色,隨即神情一收,哭訴道:“伯父,事情是這樣的……”
當下,楊召將令狐如何仗勢欺凌天意宗,強行霸佔天意峰,在天意峰開闢洞府,青雲子,白雲子,烏雲子三位古仙和對方理論,卻反被其所傷,這件事無意中被自己所知,念在同爲闡教門下,不能不管,所以便下界欲和對方理論,勸其離開天意峰。不成想令狐張狂自大,渾然不將自己的勸說放在心上,雙方言語不合,衝了彼此麪皮,一怒之下,便做過一場。
聽到這裡,楊昭已經完全站在楊召的一面上,緊張的道:“那傢伙竟如此不識好歹?召兒,此戰結果如何?你沒事吧?”
楊召哭訴道:“我楊召也不是沒有和大羅金仙較量過,但此次,侄兒非但敗於其手,九龍吞火寶甲嚴重受損,若非有云中子師祖爲侄兒煉製的一枚替身人偶護身,侄兒險些就此隕落其手了,伯父,此戰之敗,我真的好恨好恨啊!”
楊昭勃然大怒,整個身軀都被怒火激得顫抖了起來,厲聲道:“什麼?召兒你的替身人偶用掉了?”
楊召大哭道:“侄兒若非替身人偶,已然隕落,如何還能出現在伯父您面前!”
“真是好膽!”楊昭沖天咆哮:“竟然敢對召兒你狠下毒手,分明不將我楊家看在眼裡!哼哼,大羅金仙又怎麼樣?難道就能恣意妄爲嗎?我們楊家也有大羅金仙,走,召兒,隨伯父一起,見你父親二郎真君去!”
“爹爹在虛谷閉了死關,至今已經萬年,他會出關嗎?”楊召猶豫道。
楊昭冷哼道:“召兒你都差點隕落,我們楊家被人如此欺凌,他還閉什麼狗屁死關?內部出關,老子將他的昭惠元廟給差了,看他還如何承接香火,閉死關!”
聽得楊昭咆哮,內堂中走出楊昭之妻胡氏。
“我和召兒有事出去一趟。”楊昭也沒心情和妻子詳談,匆匆丟下這話,就騎上他的坐騎九黎黑牛,飛走了。
楊召只得匆匆朝胡氏拜了一拜,騎上自己的墨麒麟,跟在楊昭的屁股後面,向他的父親昭惠二郎顯聖真君,清源妙道真君,昭惠顯聖仁佑王楊戩閉關的虛谷飛去。
虛谷在九虛天界一處非常著名之地,相傳千萬年前,虛谷更是一處能夠和仙庭分庭抗禮的靈山勝地。
虛谷,便是九虛天界中的一虛之界,浩大無比,但可惜,千萬年前,虛谷卻爆發了一場戰爭,虛谷世界的生靈悉數隕落,整片浩大的大陸,也被打成了碎片,原本的靈山勝景,成了荒涼的殘破之地。
經過幾百萬年的演化,才逐漸恢復了一點元氣,不過虛谷之界還是十分的惡劣,天地之氣,罡風亂流,混亂無比,非古仙不能入其內。
二郎真君因爲所修九轉玄功之故,卻是偏愛如此惡劣環境,所以,竟將自己的道場,昭惠元廟,也從仙庭,搬遷到了虛谷,在虛谷之界的一塊大陸碎片上,駐紮生根,誓言不突破大羅金仙,斬去一屍,晉級準聖之境,絕不出關!